重生1907:我必死守東北 第167章 千裡送地圖
杜玉霖喊停射擊有一會了,對麵才察覺到。
這群驚弓之鳥,哪還有心思去分辨這其中的原委,拽過附近的馬便向北麵狂奔而去。
其中就包括那斷了一臂的白音大奔,他是被幾個親信架到馬上給帶走的。
杜玉霖站起身,將步槍丟還給了身後的衛兵。
黃瑞就有點看不明白了,晃著大腦袋過來,彆人不吱聲他可敢說話啊。
“哎,咋放了他們呢?你這是放虎歸山,必......必那個啥啊。”
“必留後患。”杜玉霖笑著補充,“可那也得真是放個老虎才行,若是放走的隻是老鼠,回去保不準給誰留後患哪。”
黃瑞撓了撓腦袋,還是琢磨不明白。
暫時放過白音大奔這一爛命,杜玉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如果現在就將其殺死在此處,他就可能會麵臨兩個後果。
其一,陶克陶胡會因為戰局徹底無法挽回而選擇全麵撤退,他要是在沙國人的幫助撤向外蒙,會為自己的追擊帶來十分大的麻煩。
但若這白音大奔活著回去了,陶克陶胡想撤退的意思就不會表露的那麼直接,畢竟人家跟著他出來全軍覆沒,要不出去打一仗總是不好交代的,白音在馬匪中還是有一定威望的。
其二,假若這陶克陶胡真跑了,杜玉霖就要立馬帶兵南下增援。
若再輕輕鬆鬆乾掉了牙簽驅部,這讓損兵又折將的“剿匪總指揮”張作霖的臉往哪放?
又讓推薦他的巡防營總辦張錫鑾的臉往哪放?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在自己這小翅膀沒徹底硬起來前,不能為眼前的小利而忘了大義啊。
那就不如先讓白音大奔回去糾纏住陶克陶胡,而自己也能以此為藉口繼續留守瞻榆,等張作霖打敗牙簽驅後,再與其共同北上全殲馬匪。
以張作霖的智慧,是絕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人情世故的,將來論功勞時也不會少給自己一份。
關於這點是曆史上早就證明過了的,他老張雖然有其殘忍的一麵,但對他有恩的人,也絕對會做到知恩圖報。
當然,他不徹底壓製甚至乾掉張作霖,背後還有更深遠的考量。
若歸納到一個意思上,就是有些臟活、爛事得讓老張去做,有些雷和罵名得讓老張去頂啊。
遠的不說,就說一年後吧。
革命黨人的活動會滲透到奉天,如新軍二十鎮、第二混成協的軍權都掌握在這些人手中,可這些人根本就成不了什麼事的。
曆史上,便是張作霖力挺趙爾巽,連著半月大殺特殺才換回了奉天乃至東三省的安穩,這事杜玉霖能親自操刀去做?
若自己不做,又沒了張作霖這種人,東北就會被那些所謂的革命者控製,最終落入後來的北洋政府手中。
嗬嗬,那樣的話,這片黑土地被割讓就不用再等二十年了,袁大頭會把它賣得乾乾淨淨。
更何況進入民國後,還要跟袁大頭、段祺瑞這夥子人精鬥,太被束縛住了反而影響後續發展。
就不如先把張作霖拱到最前麵吸引火力,而自己在背後偷偷擴充實力、整頓東北,等機會到的時候,再發出雷霆一擊。
這便是讓張作霖明修棧道,他杜玉霖暗度陳倉之計啊。
但這些沒必要和黃瑞說透,也未必能說得透。
過了一會,徐子江帶人打掃完戰場,牽了幾十匹沒了主人的戰馬。
“大人,馬匪裝備不行,但馬可都個頂個的好。”
杜玉霖走到一匹馬前摸了幾下,滿意地點點頭。
攻下白音這山寨,隻是戰馬就得了七百多匹,這可夠再編兩個騎兵營了。
見戰場打掃地差不多了,杜玉霖才翻身上馬。
“回營。”
.........................
攻下山寨後,杜玉霖並未立即撤退,而是原地休整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頭上,他才下令一會大部隊就開拔,先退向瞻榆縣。
大清早,他來到準備完畢的隊伍前。
謔,自己這剿匪隊都變成運輸隊了,光是拉戰利品的隊伍就扯出去好遠。
山洞裡的糧食裝了有幾十大車,一部分裝不下了就放在俘獲的軍馬上。
十幾個裝著珠寶銀元的大鐵箱子,則統一由偵查處的人負責看管,徐子江正圍前圍後的檢查著呢。
杜玉霖將他叫到了近前,從懷裡取出了一張紙攤開。
“你得跑個腿了,去張統帶那一趟,把這張圖交給他。”
徐子江抻脖子看過來,“這是?”
“牙簽驅大概的藏匿位置。”
徐子江沒再多問,這位當家的神奇之處太多了,不是他能理解的範圍,隻要照做就好。
“好,我這就出發。”
杜玉霖很滿意他的態度,把地圖調轉一下,給他講了一些關鍵的資訊,好方便準確傳達給張作霖。
徐子江本就是個伶俐人,聽了一遍就牢牢記下了。
“送到之後,回來直接去白城喜福臨客棧找我。”
“明白了。”
徐子江將地圖用油紙包包好,然後小心揣入懷中,帶著兩個彆動隊隊員就出發了。
張作霖的位置,杜玉霖也指點得清清楚楚,他隻需要按照大概的方向前進即可。
一路無話。
徐子江三人,終於在六天後找到了張的部隊。
此時的張作霖已經愁的是滿嘴大泡了,他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雞骨架,打不出去、退不回來的。
也多虧他隻是原地不動,才沒讓徐子江找得太費勁。
當張作霖聽衛兵報告是杜玉霖的人來了時,眼睛頓時就亮起來了。
他招呼上孫烈臣、湯玉麟和丁喜春等人,一大夥子人迎到了了營地外。
徐子江此時已經下馬,正靜靜地站在營門口。
臨行時,杜玉霖特意囑咐他見機行事,如果張那邊表現得很冷淡,就隨便應付幾句離開,若是人家熱誠,那再把圖給他。
儘管有預判,但張作霖的熱情還是超出了想象。
隻見他一路小跑著出來,一把就拉住了徐子江的手,說話的嗓音略帶些嘶啞。
“是杜兄弟叫你來的吧?”
他邊說著,邊順手牽過徐子江的馬,扭頭就往營裡麵走。
“杜兄弟還想著老張呢,走走,咱們裡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