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07:我必死守東北 第176章 要倒大黴的高士儐
梅九在看見胖夥計的倒黴樣後,眉頭微微皺起,這還是她今晚第一次表露出不愉快。
這裡是什麼地方?
老孃可是好惹之人?
打她的夥計就等於打她的臉一樣。
實在是可惡。
她讓胖夥計去後麵收拾一下,然後回頭看向手底下的打手。
“你們去看看。”
“是。”
為首的人緊了緊腰間的皮帶,一揮手就帶人往外走。
可他剛走出小院門口,就又緩緩退了回來,跟他腦袋進來的還有一支黑漆漆的槍管。
槍管、槍身、胳膊、肩頭,對麵持槍之人緩緩出現在院子口。
而隨著他的出現,原本還一臉怒容的梅九頓時就沒了脾氣,笑容再次浮現到了臉上,甚至還夾了些許的畏懼。
那人是一身巡防營統帶的打扮,隻是此時未戴帽子,上衣的釦子也都是解開的。
在他後麵,還跟了十幾名巡防營的人,看衣著服飾,有幫帶、有哨官,大多都是軍官。
為首之人三十歲左右,本來很白淨的臉此時通紅通紅的,眼珠子睜得老大,嘴裡罵罵咧咧的。
“媽拉個巴子的,老子沒到,誰叫你們開始的?”
說著,他一腳踹到打手頭目的小肚子上,將那人蹬得坐到了地上。
小頭目平時也不是個好脾氣,剛坐到地上就想梗脖子起身,結果可慘嘍。
對麵那人對著他的膝蓋就是兩槍。
啪啪。
響聲震得周圍人的身子齊齊矮了好幾分,台上的三位繡球姑娘也都嚇得蹲了下去。
那打手頭目兩個膝蓋都被打碎,疼得在地上翻滾著,隻是硬憋著不叫出聲來,脖筋鼓起來老高。
梅九急忙跑過來,一把按住了那巡防營軍官的胳膊。
“高統帶,您這是生得哪門子啊?”
那高統帶一揚手,將梅九甩退。
“臭婊子,仗著有知府有人撐腰,就不把我高仕儐放眼裡了?”
梅九退了幾步後,還是湊了回來,笑意更濃了。
“您這是哪的話啊?在這吉省,誰敢惹您高統帶,那不是不想活了麼?各位說是不是啊。”
最後這半句是問周圍這些人的,他們此時也都知道了來人的身份,這是吉省巡防營三營統帶高仕儐啊。
這哪敢得罪?於是都紛紛點頭表示大掌班的話“沒有錯”。
“嗯。”
高仕儐長出一口氣,看看旁邊那些人畏懼的模樣,心裡稍微舒坦了一點。
“進行到哪了?”
梅九見對麵消點氣了,急忙解釋。
“剛介紹完幾個姑孃的情況,這不就為了等您嘛,壓根就沒開始。”
“這他孃的還差不多。”
高仕儐一擺手,帶著幾名軍官往前麵走去,剩下的小兵則守在院子口處。
這一切杜玉霖自然都看在眼裡,隻不過他這一年大仗小仗打了那麼多,就這點子事簡直小兒科。
他往嘴裡塞了塊小點心,一臉的不屑。
高仕儐?
不就是那個吉省巡防營督辦孟恩遠的外甥麼?
後來這貨趁著直奉大戰起兵反張作霖,結果叫張宗昌抓住給就地槍斃了。
今晚最好彆惹到自己,否則讓這小子早死個十幾年。
可那高仕儐不知道杜玉霖的心思啊,他現在正沉浸在“被自己裝到了”的興奮中。
這麼多人,誰不得高看自己一眼?
這一院子人,誰不得懼自己三分?
誰不得......?
哎?我草......
正中間那桌坐的那個小兔崽子,咋看起來就不咋怕自己呢?
看那小樣,一口點心一口茶的,過得挺滋潤啊。
但他也不是個純棒槌,能在槍響後仍保持這種鎮定的家夥,肯定也不是啥善茬。
他停下腳步,等著梅九跟上來後才問道。
“中間那桌誰啊?憑啥他坐那啊?”
梅九聽罷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小六子,心中暗罵了“敗家玩意”,之前明明提過中間桌彆給彆人的。
可人家都坐那了,而且還交了一根金條的費用,如何也不好讓離開啊。
所以她也就隻能從剛才的觀察中編了套瞎話出來。
“高統帶,那人可能有倭國背景,這長春府倭人勢力不小,咱還是和氣生財吧。”
高仕儐皺了皺眉,又抻脖子看了看杜玉霖的背影,最終還是選擇嚥下了這口氣。
自己那暴脾氣大舅幾次警告過他,在吉省這片,就是揍了知府家的孩子,都不能去動倭國人。
為了給自己找台階,他大喊了句“給你梅九麵子”後,才繼續朝前麵走去。
這時,杜玉霖右側那桌的幾個公子哥也都站起身來,朝著高仕儐抱拳打起了招呼。
“高統帶,咱們又見了。”孟公子仍舊最先開口,看起來不卑不亢。
高仕儐一點頭算是回禮,在他眼裡,這孟公子就是知府家的孩子,不足為懼。
至於其他幾人,他就連頭都沒點一下。
在路過杜玉霖時,他還特意頓了一下,想看看對方會不會與自己打招呼。
結果他失望了,杜玉霖仍是看著台上的幾個姑娘,嘴裡不知道吧唧著什麼,反正就是沒搭理這頭。
高仕儐“哼”了一聲,往左側桌子那走去,同時指著更前麵的一塊空地。
“把桌子給我抬那去,這地方他媽晦氣。”
“是。”
幾個手下軍官七手八腳把大圓桌抬了過去,桌子邊都要貼到前麵台子上了。
高仕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坐到座位上還不忘回頭炫耀般的笑了笑,然後才點指著梅九。
“喂,趕緊開始吧,彆磨磨唧唧的。”
梅九仍是堆起笑臉,款款走回台上。
“各位爺,咱們這就開始吧。”
“好。”
右邊桌上幾人帶頭叫好,後排的人們也都跟著鼓起掌來。
梅九先拿起了代表“妙春”的繡球。
“妙春姑娘年方二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彈得一手好三絃,要是哪位爺今晚得了她,肯定一年都有好運道呢。”
右桌那邊有人喊道:“直接說多少錢。”
梅九笑著指點了一下那人。
“底價,一百兩銀子。”
哇草......
這一聲喊價斷絕了後麵多少色批的春夢啊?
人家明明可以搶,竟然還送上個姑娘,是善人啊。
可世界就是這樣的不公,一些人的天花板不過是另一些人的腳底板。
梅九話音才剛落,前排就有個掌櫃打扮的小老頭舉起了手。
“我出一百一十兩。”
梅九喜上眉梢,“哎呦,劉掌櫃老當益壯啊。”
那小老頭晃晃腦袋,一臉的“那是自然”。
可他還沒高興一會呢,剛才右側桌問價那人便大咧咧的舉起手。
“這娘們我看著順眼,要定了,我出一百五十兩。”
周圍又是一陣喧嘩,那老頭“哼”了一聲,狠狠坐了回去。
眼見著沒人吱聲了,梅九就要將繡球丟過去。
不想這時杜玉霖卻擦了擦手,身子靠向椅背。
他喊話的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
“我出五百兩。”
梅九就是一愣。
同時,這也刺激到了剛纔出價的那小子,他臉一紅、一咬牙。
“我,我出六百兩。”
杜玉霖扭頭一笑。
“那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