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07:我必死守東北 第253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
杜玉霖左手提著馬韁繩,右手高舉過頭頂。
隻要他一聲號令,十六門山炮將一齊開火,將這鎮國公府炸個稀巴爛,這可把站在門樓子上的烏泰給嚇死了,跳著腳地高呼“炮下留情啊”。
杜玉霖像看耍猴一樣看對麵老半天後,右手掌向前彎了幾彎,示意烏泰“出來見我”。
隨後他回頭向山炮那邊一揮手,那些站在炮旁已準備拉繩的士兵們便起身退開了。
而原本站在隊伍前的軍官們見狀,也都開始往杜玉霖這邊靠攏過來。
為了給烏泰一個震撼,杜玉霖的部隊是傾巢而出。
駐守白城的許彪第一營,駐守突泉縣的黃瑞第二營,駐守開通縣的邱天明第三營,駐守瞻榆縣的李景林第四營,外加從延吉剛回來的偵查處彆動隊是統統到齊了。
幾名管帶裡,許彪走在最前麵,滿臉那都是喜氣啊,因為他剛從老叔許振遠那聽了,自己他媽的就要跟心愛的海蘭姑娘結婚了。
原來,被杜玉霖買下的晚秋姑娘,在跟徐春、曾寶奇他們到白城後就被安排住到了羅老太那裡,而名字也改回了在孃家時的海蘭。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羅老太覺得這海蘭人是真不錯,知書達理還有眼力見,完全沒有煙花女子的庸俗作態。
羅老太又從徐春那得知,杜大人有意將她嫁給許彪許管帶,就開始積極的搭橋牽線起來,沒事就讓徐春找許彪來她客棧喝酒,找機會就讓他和海蘭相處。
至於海蘭呢,她早就清楚自己來這裡的原因,所以在得知那漢子便是將來要嫁的許彪後,表現得也很配合。
人家畢竟是煙花巷裡頭牌,幾杯小酒敬過去,把那老光棍許彪給捧得找不到北了,甚至都以為自己是被青馬坎耽誤青春的魅力男了。一來二去的,他也就動了心。
後來徐春找個機會,將杜玉霖買下海蘭姑孃的事跟許彪說了,許彪聽完還淌眼淚了,覺得老疙瘩出去辦事還能想著自己的婚事,太讓人感動了。
至於海蘭的出身他並不在乎,自己一個臭土匪挑什麼?這世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既然都是苦命人,一起往前看纔是。
所以,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本來他還琢磨著跟杜玉霖商量,等明年剿完匪就把事給辦了,結果前幾天從遼陽來的許振遠告訴他,杜大人打算讓他這個月內就結婚,這他哪能不高興啊?
美,美得鼻涕冒泡。
杜玉霖回頭正看見許彪那賤嗖嗖的樣,差點被他那樣給麻到。
“咱表現得是不是也有點太明顯了。”
“啊,有麼?”
許彪用力搓搓臉,但嘴角的笑無論如何都壓不住。
黃瑞一撇嘴,晃了晃大腦袋。
“切,要娶媳婦就是不一樣,咱這萬年老光棍比不了呦。”
許彪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放屁,整個突泉縣的婊子都快被你睡遍了,我這連女人手都還沒摸過呢,你在那裝什麼大尾巴狼。”
黃瑞本還想繼續抬杠,卻發現杜玉霖的眼神過來了,便一縮脖就不再吱聲。
後麵的邱天明和李景林對望一笑,也跟著分左右站到了杜玉霖兩側。
五人五馬,站在大隊伍的前麵等著烏泰的到來。
幾分鐘以後,鎮國公府的正門大開,烏泰帶著十幾名護衛從裡麵小跑著出來了。
杜玉霖盯著漂浮在麵前的“態勢感知”立體圖,繼續觀察著府內的情況。
這是要跑麼?
早就被他標記了的一個藍點正往王府北麵移動著,眼看就要出門了。
回頭將徐子江叫過來,在耳邊嘀咕幾句後,他便帶幾個人騎馬離開了。
一切剛處理完,烏泰也已經來到了近前,他看了一眼離去的徐子江幾人,雖有疑惑也沒敢多問。
他朝著杜玉霖一拱手。
“烏泰見過杜統帶。”
他是一點都沒敢托大,對方要真是忌憚他這個郡王身份,就不會眼前這副做派了,更彆提此時他也是做賊心虛呢。
杜玉霖撇了撇嘴,他對眼前這個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就是這些蒙族王公為滿足一己私慾去勾結沙國,才使得外蒙在民國初年趁亂自治成功,並最終徹底脫離了華國的統治。
哼,袁世鎧治不了你們,就等時機成熟了由我杜玉霖來治,保證藥到病除,讓你們永遠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但在眼巴前,杜玉霖還隻想給他個警告而已。
他連手都沒拱一下,一指遠處被炸的山頭。
“杜某奉徐總督之命進草原剿匪,若有擾到王爺的地方,還望多多擔待啊。”
烏泰臉都要綠了,你剿匪炸我家門口乾啥?
“啊,哪裡話。杜大人為民做主、勞苦功高,隻要有我能幫上忙的,肯定竭儘全力啊。”
“哦,真的?”杜玉霖笑了。
這讓烏泰心頭就是一哆嗦,這小子的笑還不如不笑呢,但話已出口,也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必須是真的。”
“好,我最近抓了馬匪的細作,合計著王爺見多識廣,也許能認出此人的來曆呢。”
說著,他回頭朝後麵高喊了一聲。
“把人帶過來。”
烏泰的心是真的涼了,怕什麼來什麼,剛才還合計派人給馬匪帶路的事會不會露餡了,這馬上就應驗了。
他也隻能強裝鎮定,順著杜玉霖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隊伍的後麵,一名士兵牽著一匹黑馬走了過來,馬背上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蒙人。
而讓烏泰更感到瘮得慌的是,在這馬的後麵,竟然還跟了一頭草原狼,它耷拉著腦袋不斷發出低吼,警告著周圍的人“不許靠近”。
這狼好眼熟啊?他覺得自己肯定在那裡見過它,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可是看到什麼眼熟的了?”杜玉霖問道。
烏泰急忙擺手。
“啊,沒沒沒有,那人、那馬,還有那狼我是統統都沒見過。”
這時,受傷的人已經到了近前,杜玉霖看過去。
“特倫木,烏泰郡王可說沒見過你啊。”
本沒了多少精神的特倫木一聽這話,立馬就跟紮了強心劑似得,眼睛瞪得老大,開口用蒙語喊叫起來
“郡王,我是侍衛特倫木啊,是你派我去......”
“住口,血口噴人,我不認識你。”
烏泰也用蒙語咆哮著打斷了對方的話。
三營管帶邱天明是懂蒙語的,他便將二人的對話翻譯給了周圍幾人。
杜玉霖冷眼看著二人,麵沉似水。
烏泰更急了,回頭又問身後的人。
“你們都是我的侍衛,可曾見過這個家夥?”
身後幾人互相望瞭望後,齊聲答到“沒有”。
特倫木神色從開始的萎靡到後來的憤怒,最後轉變為了徹底的絕望,侍奉了二十年的主人,就這樣把自己當塊擦腳布給丟掉了。
他身子一歪,從黑馬上栽倒下去,目光還掃到了自己那匹烏珠穆沁馬,它此刻已成了那李姓管帶的坐騎了。
唉,一輩子到頭來竟仍是個孑然一身。
好一個大難臨頭各自飛,杜玉霖拍拍手後看向烏泰,眼中露出“欣賞”。
“我就說王爺不可能作出大逆不道之事,必是此子有意汙衊,想要挑撥朝廷與蒙族王公反目,其心可誅啊。”
說罷,也不等烏泰有什麼反應,便輕輕吹了聲口哨。
一直守在一旁的巨狼吞日聞聲後猛地竄過去,一口咬到了特倫木的脖頸上,隨後就開始凶狠地晃動起狼頭。
狼牙紮進了動脈,鮮血呲出來老高,特倫木卻咬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的腦袋跟著一擺一擺的,但眼睛卻一直死死盯著烏泰,他想要以此傳遞出最後的心聲。
老王八,我在下麵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