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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07:我必死守東北 第268章 帝國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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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零八年十一月十四日,光緒帝駕崩於瀛台涵元殿。

皇帝是何時咽的最後一口氣沒人說得清,隻知發現龍馭上賓時是在申時,也就是下午四點左右。

軍機大臣緊急集議,卻因載豐之子溥義尚未進宮,擔心病中的老太後忌諱,所以在孩子抱來前先秘不發喪。

訊息傳到“北府”,老醇王的側福晉劉佳氏放聲痛哭,當初老太後將小兒子載濤過繼給了奕莫,如今又要來奪走自己的小孫子了。

可哭有什麼用?小溥義還是被前來迎接的慶王奕匡接進宮了。

當老太後用她那骨瘦如柴、如雞爪般的手摸向孩子的臉時,小溥義被嚇得哇哇大哭,大聲喊著“要嬤嬤,要嬤嬤啊”。

老太監李連英急忙取來了一串糖葫蘆,卻不料被他的小巴掌打落在地,隨後繼續大哭特哭起來。

老太後不高興了,瞪了一旁不知所措的載豐一眼。

“這個孩子,可真彆扭。”

...................

晚上十點。

慈喜太後穿戴整齊,在福昌殿的東暖閣召見軍機大臣。

看著跪在下麵的一眾大臣,她想起了前幾天瀛台那邊太監傳過來的一個訊息。

說是皇帝在聽聞自己病重後,竟然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哼,不還是死在了自己的前麵?

想到這,慈喜淡淡說到。

“皇帝到底是走了,那溥義就是嗣皇帝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慶王奕匡,“臣等謹遵懿旨。”

緊接著,張之洞與袁世鎧也接著喊道:“皇太後聖明。”

太後對這三人的反應算是滿意,隨後表情又帶了點感傷。

“我這麼做啊,算得上是對得起生前死後的人了,庚子年若不是榮祿,哪有咱們的今天?那時候處境之難,就算張之洞、袁世鎧不清楚,奕匡總是知根知底的。”

奕匡急忙點頭,“是。”

榮祿是溥義的外祖父,在當年的拳匪治亂中立了功,看來今天老太後是想以此來報恩了。

慈喜大概也知道今天自己是說多了,這些本是不該當著幾個漢大臣講出來的,所以也就轉移了話題。

她指了指載豐。

“國賴長君,但嗣皇帝畢竟還小,不如就由載豐監國吧,也就等於長君一樣。”

“奴才恐難以勝任啊。”

載豐急忙磕頭,卻被老太後打斷了。

“我自然知道你拿不起來,怕什麼?有我在呢,以後一切軍國大事,都須先跟我回明瞭再辦。”

站在後頭袁世鎧一聽這話,是打心眼裡佩服啊,由小溥義繼承大統,讓載豐做為傀儡,太後甚至都不必垂簾仍能掌握實權,且在形式上沒有一點爭議之處,這手腕實在是高啊。

對這個結果,老袁自然是心中高興,太後雖然是他的剋星,但同時也是他的最大保護者,隻要這女人大權仍在,他便可高枕無憂。

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自然都明白這層用意,所以在老太後問了幾次“可有人反對”時,沒有一人敢提出異議。

出來後,奕匡帶頭向載豐道喜。

載豐躬身抱拳。

“太後的懿旨,我也沒法子,以後大家仍舊照常辦事,不要過於分彼此纔好啊。”

眾人紛紛點頭,卻隻有袁世鎧偷偷地撇了撇嘴。

幾位軍機大臣又去瀛台給死掉的皇帝行了個禮,隨後纔回到了軍機處,一忙活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這些人中,除了袁世鎧麵無倦色外,幾個老頭子都累得不行,奕匡更是犯了老毛病,由家人陪著回府吃藥去了。

可他剛走,宮裡就傳來了訊息,老太後病情惡化,眼看著就不行了,趕緊派軍機章京又把奕匡從半路給叫了回來。

於是,一天一夜都沒睡覺的軍機們又再次來到了福昌殿。

這回,慈喜太後已經起不來床了,是由兩名宮女在她背後撐住身子才勉強坐起來的。

“我不行了。”她說話極為費力。

話音剛落,袁世鎧已經“嗷”的一聲嚎了起來,其他人隨後也反應過來,都開始落起淚來。

“先彆哭,”老太後用力提高了音量,“我有要緊話要說。”

“是。”

“我若不在了,以後國事都由攝政王裁定,聽清楚了沒有?”

“臣等聽清楚了。”

慈喜彷彿用儘了全部的力氣,身子重重向後靠去,看向張之洞的眼神露出悲涼。

“張之洞,你今年七十幾了?”

“臣今年七十有二。”

“我記得你和翁同龢的侄子是一榜,原來定的是傳臚,是我做主把你換成了探花,這話說起來四十年了吧?”

“四......四十五年了。”

“那......你將來,可要為我說幾句公道話啊。”

“是。”

張之洞想起了太後的知遇之恩,已是伏地泣不成聲。

李連英見這氛圍不好就過來乾預了。

“老佛爺歇著吧,等明個精神好了,再叫幾位大人過來說話。”

載豐則隨即帶頭跪安退了出去。

可剛回到軍機處,便聽到深宮舉哀。

慈喜太後,死了。

.................

一天後的白城南門外,大清早的杜玉霖就在為良弼送行了。

良弼眼睛都紅腫了,一看就是哭過加上沒好好睡覺。

這也難怪,皇帝和老太後兩天內相繼離世,這對他這位皇室宗親的打擊實在是太過巨大了。

前幾天杜玉霖在說“虛”的那一半時,他還對天象什麼的不以為然,可沒想到轉眼就應驗了,而且還是一下帶走了兩個人。

這大清,真的要完了麼?

訊息是昨天晚上傳到這的,本來他是打算馬上就走的,卻被杜玉霖以夜路不好走為由攔下了,這才拖到了今天。

將馬韁繩交給了他,杜玉霖又指了指後麵的兩名手下。

“他們會陪你先到開通,乘火車回京城,票我也早就叫那邊的人買好了。”

良弼深深地看了杜玉霖一眼,他心底裡有種感覺,好似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這人早就知道了一樣,難道他真的會看天象?

儘管滿肚子的疑慮,卻也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他也隻好歎了口氣說到。

“世事無常啊,前幾天還喜氣洋洋,轉眼間便又是這番悲涼景象。”

杜玉霖對“無常“二字表示認同,畢竟他也是睡一覺就穿越到了百年前呢。

“還是要往前看啊,如今醇親王攝政,未來必然會有一番大變動,良大人可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聽了這話,良弼的果然精神了不少。

“這是自然,回京後我馬上就去拜見載濤貝勒,若能謀得個好差事,我必在將來多做利國利民之事。”

“好,到那時,良大人可彆忘了與杜某的約定哦。”

“那是自然。”

說完,他翻身上馬,朝杜玉霖一抱拳。

“期待你我二人能早日相見。”

杜玉霖也抱拳拱手。

“不會太久的。”

良弼也不再多說,一夾馬腹便帶人疾駛而去。

杜玉霖望著他的背影,好似在看著一個時代的遠去。

若再見,那便是在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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