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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07:我必死守東北 第322章 好良言勸死了想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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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公所,臨時辦公室內。

以菅原永孝身份出現的杜玉霖笑眯眯地看著井上貴文。

“井上君,你來華國有一年多了?”

“是的,在總部那頭出事後,我是臨時從國內被調過來的。”

井上所指的出事,自然就是大連的襲擊了,那場爆炸幾乎連鍋端了所有滿鐵駐東北事務所的高層,而其中就包括奉天公所的一把手佐藤安之助。

杜玉霖點點頭,裝出傷感的樣子。

“那次襲擊對帝國真是巨大的損失,那麼多優秀的早八點好男兒都死在了大禮堂中,甚至連後藤前輩也......”

說著,這傷感的情緒還加深了呢,眼淚在他的眼眶中直打轉。

井上貴文見他這個樣子,眼睛眨巴了幾下。

“菅原君您還認識後藤總裁?”

杜玉霖微微看向窗外,好似在回憶著什麼。

“我與總裁的兒子後藤翔太可是很要好的朋友,在國內的時候就經常到他家去吃飯。可惜翔太也是命薄,竟然也在去年死在了姚南府,當時是我負責去接收的遺物,在大連出事前我才剛將東西親手交給了後藤總裁。”

“哎呦,原來如此,沒想到菅原君與我們滿鐵竟有這樣一層關係?”

井上貴文儘管不想表露,但他眼中仍舊還是透出了興奮神色,他目前出的這檔子事,即便是他父親也不好直接出麵說情,若能找到其他的滿鐵高層為自己說話,那成功幾率可不就大大的提高了嘛。

後藤新平總裁人雖然已經死了,但他所留下的政治遺產卻極為豐富,滿鐵高層大多是他親手提拔起來的,要是菅原永孝願意憑這層關係為自己說句好話,那肯定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想到這,井上貴文的態度就更加熱絡了起來,他左右看看,更加懊惱辦公室被燒毀的事了,那裡可有不少他這一年多收集來的好東西呢。

杜玉霖笑著對井上擺擺手,表示自己明白他如今的處境不必客氣,隨後將後背輕輕靠向椅背,繼續說到。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與你的父親也有一麵之緣呢。”

“哦,這怎麼可能?”

井上貴文吃驚地打量著杜玉霖,他對眼前這年輕人的背景之高深就更加拿不準了,畢竟其父井上信翁可是貴為滿鐵初創的八大理事之一啊。

也許是對自己的這種態度感到了抱歉,井上急忙笑著找補道。

“啊,菅原君彆介意,我驚訝是因為家父這人一向低調,平日也是深入簡出的,覺得你們二人不該有機會見過麵的。”

杜玉霖點頭表示理解。

“我在讀軍官學校時,曾經作為優秀學員拜訪過貴公司在東京的總部,有幸在那遇到的您父親,當時他還鼓勵我到東北後要多為帝國爭光哪。”

井上貴文恍然大悟,同時也好似明白對方幫自己的另一層原因,於是就趕緊順著杆子往上爬。

“人生真是如戲,沒想到我們還有這種緣分,那菅原君可更得幫我了啊。”

杜玉霖聽罷自是露出“何必多言”的表情。

“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不知道我的話你會不會聽呢?”

“當然會聽。”

井上貴文回答地十分乾脆,如今他眼中的菅原永孝就是前來救自己命的天照大神啊。

杜玉霖這才將身子再次前傾了回來。

“華國古代有個叫韓信的人,你可曾聽說過?”

見對方一臉迷茫地搖頭後,他就繼續為這個文盲進行科普。

“這韓信年輕時曾被一個屠夫逼著從胯下鑽過,他儘管腰挎寶劍仍舊忍下了這一時之辱,最後終成為一代名將啊。”

井上貴文皺著眉頭合計了一會。

“菅原君是讓我先將這一切承擔下來,等忍過了風口後再尋求東山再起的機會?”

“隻是忍也還不夠,還要再加上條以退為進才行。”

“哦?請再說得細致些。”

杜玉霖起身,開啟房門看看外麵,在確定沒人後才又坐了回來。

“我需要你演一場戲,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承受了巨大的委屈,這樣他們才會因為自責而原諒你當前的錯誤。”

“演......戲?”

井上的目光仍舊充滿了困惑。

見這人還不上道,杜玉霖隻能把話說得更明白些了。

“就是讓彆人以為你不想活了。”

這回井上可聽明白了,脫口說出了兩個字。

“自殺?”

杜玉霖將手一拍,“對嘍。”

這個建議實在太超出井上貴文的理解了,他本能地就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那是懦夫才乾的事情,我絕不會做自殺這種下作事的。”

“嘖,演戲嘛,剛才為啥要給你講那韓將軍的故事啊?華國有句古話,叫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哪個自殺的人會老早前就天天喊著以後要自尋短見?不都事逼得嘛。”

杜玉霖用手指點了點桌麵。

“目前的情況有多嚴重你還沒搞清楚?那水戶清平不管是哪根筋不對,但刺殺阿梅利國領事和巡防營統領的事確實是出了,而咱們被抓的幾個人都親口承認是你下達的命令,這個鍋你不背誰背?帝國現在正在為長久紮根東北而佈局,在這個時候正麵得罪阿梅利國可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即便你是井上信翁的兒子,也不能例外。”

一番話說得井上貴文無言以對,臉憋得跟剛灌好的血腸似的。

他自然很瞭解自己的處境,屬於鬨不好就會被推出來當替罪羊宰的狀態,輕則丟官罷職、仕途儘毀,重則鋃鐺入獄甚至小命不保啊。

內心鬥爭了許久,他終於長歎了口氣,看向杜玉霖的眼神滿是哀怨。

“請教菅原君,我該怎麼做呢?”

杜玉霖回了個“相信我”的眼神後說到。

“說是自殺,其實是假的。你要先寫一份遺書,然後就裝作要上吊,而這正巧被我撞見給製止下來,再由我親自去滿鐵總部替你求情,這樣應該就可以為你解套了。”

井上貴文皺著眉反問,“那你求情的時候就騙他們我要自殺不就得了?”

“做戲做全套嘛,最好能把動靜搞得大大的,讓這事傳遍整個公所纔好呐,否則我口說無憑,高層的人也不是一群傻子啊。”

見井上還是在猶豫,杜玉霖繼續鼓動著。

“你就做個樣子,腦袋剛套上我就拉住你大喊大叫,外麵不是有你的下屬嘛,他們一進來我就放你下來,這肯定不會被人懷疑的。”

井上貴文眼珠子轉了幾圈,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用力一躬身。

“那就麻煩菅原君了。”

“井上君,你太客氣了。”

說完二人就開始分頭行動,井上回到辦公桌前開始寫“遺囑”,而杜玉霖則到外麵有模有樣地找起了繩子。

大約十分鐘後,井上貴文終於停下了筆,而杜玉霖也拎著早準備在空間中的繩子回到屋內。

“寫好了?”

“是的,您看看這樣寫可以麼?”

杜玉霖接過“遺囑”瀏覽了一遍,不得不說,後世倭國人甩鍋的能力絕對是從這代人這裡遺傳過去的,文章篇幅不長,但井上卻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說一切都是水戶的主意、自己承擔了太多本不該承擔的責任之類的,最後還加了句“來世要繼續為帝國霸業效力”這種煽情的話。

杜玉霖輕輕抖摟了幾下紙,滿意地一點頭。

“不愧是井上家的人,寫得太好了,聲情並茂、感人至深,若一會再把上吊的戲演好,高層必然再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來了。”

“那就借菅原君的吉言了。”

緊接著,他們就共同佈置起了自殺現場。

在房間裡麵靠牆的地方,有個放雜物的木架子,大約有兩米多高,杜玉霖就把繩子掛在了那上麵,就井上貴文那不到一米六的個頭,這個高度足夠了。

一切準備妥當,杜玉霖又耐心為對方講解了一遍從掛上到營救的全流程,時間上甚至都具體到了秒,這份細致、貼心把井上感動得熱淚盈眶的,菅原君真是自己的貴人啊。

終於到了最後時刻,杜玉霖一指繩套下麵的小板凳。

“井上君,來吧。”

到了這時候,井上貴文也豁出去了,狠狠一點頭就站了上去,臉朝著房間門的方向將頭塞進了套中。

噗噔。

他雙腳一用力,身子就懸空晃蕩了起來。

起初,井上貴文的狀態還算穩定,微微開始漲紅的眼珠子盯著杜玉霖,好似在詢問“這樣可以不”。

但又過了一會,當他看見對方仍沒打算救人,而那原本很熱情的臉色卻漸漸轉為冰冷時,一股恐懼感立刻湧了上來,他開始抬起手朝對麵伸了過去,同時腿腳也用力地前踢後蹬了起來。

“嗚嗚嗚,汪......”

井上痛苦地呻吟著,眼中充滿了不解與憤怒。

杜玉霖則隻是退後幾步,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緩緩翹起了二郎腿。

..................

第二天,奉天多家報刊的頭版頭條登出重磅新聞。

滿鐵株式會社駐奉天公所所長井上貴文,因“大觀茶園”刺殺和守備隊慘敗而不堪重負,於公所內臨時辦公室內上吊自殺。

在新聞的下方,還附了一份“遺囑”,據說就是井上在臨死前親筆所寫,其中內容儘管將刺殺責任全部歸咎於調查科科長水戶清平,但同時也坐實了這次刺殺事件確實為奉天公所所為,一時間國內外輿論嘩然,倭國在東北的肆意妄為再次成為了口誅筆伐的物件。

對此,滿鐵大連總部方麵隻能出麵道歉,這場鬨劇這纔算以一位所長的死,畫上了一個臨時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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