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5回到衛校上學的日子 第68章 邁向1996（二）
詹曉陽睡著昨天劉小惠洗過的被子特彆的舒服。昨晚他又夢了……
他夢回老家，在鳳凰山腳下，他背著劉小惠，唱著喜歡的歌謠，快樂的奔跑著……
醒來後發現周身有點僵硬，這是在哪累著了。怪，林福生還在床上睡懶覺呢？
“曉陽……”詹曉陽最喜歡的聲音來了。
“小惠，你在那等我一會，我洗漱好了就來。”他指了指對麵的梧桐樹下。
很快搞定。出門了，兩人按照昨天的約定出發去三利街。
三利街的早市人聲鼎沸。賣無米粿的攤子前排著長隊，油鍋裡的粿皮炸得金黃酥脆。
阿姐，兩份無米粿！詹曉陽遞過零錢。
老闆娘麻利地裝袋：學生仔元旦沒回家啊？
韭菜餡的香氣撲鼻而來。劉小惠小心吹涼，先遞到詹曉陽嘴邊：嘗嘗鹹淡？
酥脆的外皮裹著鮮嫩的韭菜，油香在舌尖化開。詹曉陽望著她被熱氣熏紅的臉頰，忽然想起前世某個相似的清晨。那時他們總是匆匆忙忙，很少這樣悠閒地分享食物。
太好吃了，劉小惠滿足地眯起眼，就是太撐了。
那午飯不吃了，詹曉陽笑，留肚子晚上吃好的。
雜貨店裡，他們精心挑選物品。詹曉陽試坐每把小凳子：要結實耐用的。最終選了兩把竹編小凳，還配了個藤編零錢盒。
布藝店裡，劉小惠摸著被褥的麵料：要厚實暖和的。她選了一套大紅緞麵的被褥，喜慶又實用。
回出租屋的路上，兩人各提一個大袋子。詹曉陽突然說：像不像新婚夫婦置辦家當？
劉小惠臉紅到耳根，作勢要打他，手卻被他輕輕握住。
把買來的東西歸置好後，兩人再回學校。劉小惠下午也要拆洗被子啥的。
午後陽光正好，劉小惠在宿舍水房洗床單。肥皂泡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她哼著歌搓洗被套，發梢沾了泡沫也渾然不覺。同宿舍的李娟探頭問：小惠，這麼勤快？
天氣好嘛。她笑著掩飾。而詹曉陽就在樓下等著呢，所以她要快一點洗好，然後拿到樓下去曬。
幾分鐘後劉小惠先端下來洗好的床單和被單，詹曉陽接過後就去水房那邊曬起來。不一會劉小惠又拿了被子和衣服下樓來，詹曉陽照舊操作一番。
還是坐在昨天的台階上恬息，劉小惠從兜裡掏出兩個蘋果，兩人坐在台階上就啃了起來。
今天可不敢像昨天那麼放肆了，不過，地方還算隱蔽，偶爾還是可以打情罵俏一下的。
黃昏的時候，兩人收起晾曬的衣物。劉小惠拿小件詹曉陽拿大件去了女生宿舍。
路上，詹曉陽覺得兩個宿舍都回來了有同學，不再方便獨處。詹曉陽提議：小惠，要不今晚去出租屋跨年吧？迎接新年。
劉小惠眼睛一亮：好呀！帶點零食去。
“行，我回宿舍取些物件，你收拾好了，也帶著洗漱用品，我們樓下彙合。”說完詹曉陽就跑下樓。
兩人現在的狀態是誰也不想離開誰，很快，他們在女生宿舍樓會麵了，然後走出校外。
“小惠，我聽說在開元路新開了一家很大的商場，我們也去逛逛吧。”
“好啊，我們女生最愛逛商場了，謝謝。”說著劉小惠就先行小跑起來。
福元大商場是潮城唯一的超市。元旦前夕人頭攢動，特彆是過節，非常的熱鬨，各種優惠的牌子也是琳琅滿目看都看不過來。
劉小惠挑了瓜子和花生，詹曉陽買了她最愛吃的山楂糕和雞蛋糕，再買點水。收銀台前排長隊，失策，真是來湊熱鬨的。
詹曉陽一手提著零食一手牽著小惠，沿著開元路向南春路逛去。
終於到南春橋夜市了。他們進了一家湯粉店，點了一碗豬雜湯和一碗水餃。湯很鮮美，水餃皮薄餡大。他們交換著碗裡的食物，你投餵我來，我又投餵你，像所有熱戀中的年輕人一樣甜蜜。鄰桌的大媽微笑看著：年輕真好啊。
……
等回到出租屋時，夜已深沉。
“累嗎？”進了出租後，詹曉陽幫她脫了鞋子問道。
有點，她老實承認，腳疼。
十五瓦的燈泡把出租屋照得溫馨。詹曉陽打來熱水：泡泡腳。他輕輕脫掉她的鞋襪，纖細的腳踝在他掌心微微顫抖，他按摩的動作格外輕柔。
曉陽，她輕聲問，你怎麼會按摩？
偶爾學的，他掩飾道，又不是很專業。
泡完腳後，詹曉陽又細心的幫著擦乾。他也簡單洗漱了下，兩人就坐在小椅子上嗑瓜子吃零食。
“我們也不可能在椅子上坐一晚呀，小惠，你去把床鋪一下，我把桌子上的垃圾給清理了。”詹曉陽說完就動起手來。
劉小惠就把床給鋪好，紅著臉先鑽進被窩裡，不一會詹曉陽也過來了。兩個人和著衣服呢，隻是脫了外套而已。
詹曉陽靠在床頭，很自然的拉過了劉小惠，讓劉小惠靠在他的臂彎。四目相對，呼吸有點急促起來。
“曉陽，你說以後結婚過日子，也像我們今天這樣嗎？”劉小惠弱弱的問。
“對啊，平平凡凡，每天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詹曉陽輕輕的捏住她的臉。
“曉陽，我們能在一起嗎”
“傻丫頭，為什麼這麼問？”
“這才第一學期，我們還有七個學期才能畢業，日子還很長……”
真是傻丫頭，三十年的光陰都匆匆流逝，何況才三四年。
“小惠，我說這輩子我就是為你而來的，你信麼？”
“擺攤是辛苦的，風吹日曬的。”詹曉陽深情的望著她，“我不想再去參加一些無用的聚會，我想把時間留給值得的人；我想通過擺攤豐富社會經驗外，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積攢財富。”
“我們的父母把我們養大，供我們來上學也不容易。我想能早一天是一天幫他們分擔負擔，你說對嗎？”
“我曾經夢過上一世錯失了你讓我遺憾一生。所以今生隻為你而來！”
“曉陽，彆說了，我信你。”她的溫唇吻在了詹曉陽的唇上。
“我愛你！小惠！”詹曉陽熱烈的回吻著。四十多年的靈魂歲月終於沒有被蹉跎。
隨身的廣播開始新年倒計時：
十、九、八...
詹曉陽鬆開了她。
“六、五、四……”
她握緊他的手。
三、二、一！
“新年快樂！”在1996年降臨的瞬間，詹曉陽輕輕吻上她的唇。這個吻帶著山楂糕的甜味，還有眼淚的鹹澀——是喜悅，是感慨，是失而複得的珍重。
小惠，他在她耳邊低語，這一年，我們會很好的。
而她，一直含笑的望著他。
這一夜，和衣而臥的兩人在單人床上相擁而眠，沒有冒進。
收音機裡播放著《明天會更好》，正如他們此刻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