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0,我帶著糙漢變首富 第9章 隔岸觀火與迷霧重重
山洞裡,鐘清清和薑國棟屏息凝神,仔細傾聽著從山下飄來的模糊喧囂。
爭吵聲、哭嚎聲、東西摔碎聲、眾人的議論聲……混雜在一起,雖然聽不真切,但那股混亂和激烈的勁兒卻清晰地傳了過來。
「真是我孃家……和我家吵起來了?」鐘清清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一時間竟忘了自身的危險處境,滿心都是困惑和荒謬感。鐘家和她那個原生家庭,雖然都是極品,但一直以來目標一致——壓榨她、從她身上撈好處。怎麼會突然內訌?
薑國棟眉頭緊鎖,再次小心地透過藤蔓縫隙觀察了片刻,低聲道:「嗯,人很多。你爹媽,還有鐘家幾個人,在院門口推搡,好像是為了……錢?」
「錢?」鐘清清更糊塗了。難道是因為她上次許諾的一個月後給一百塊彩禮錢?可這才過去幾天?不至於這麼急吧?
就在這時,山下的人群似乎發生了新的騷動。一個格外高亢尖銳的女聲穿透了距離,隱約能聽到幾個詞:
「……憑什麼獨吞!」
「……我家清清差點被你們害死!」
「……通行證……交出來!」
「通行證」三個字像針一樣刺了鐘清清的耳朵一下!她猛地看向薑國棟,發現他的眼神也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山下爭吵的中心,竟然牽扯到了那張要命的通行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鐘清清再也按捺不住,也湊到洞口,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距離太遠,隻能看到自家院門口黑壓壓圍著一群人,鐘父鐘母和鐘家幾個人情緒激動地互相指責推搡,鐘母甚至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鐘父則臉紅脖子粗地指著鐘家某個人大罵。周圍鄰居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完全是一出狗血淋漓的農村家庭倫理大戲。
但在這出戲裡,「通行證」和「錢」成了關鍵詞。
一個可怕的猜想逐漸在鐘清清腦中形成:難道,昨天縣革委會的人上門,不僅僅是調查,還透露了些什麼?或者,鐘父憑借他精明的嗅覺和昨天看到的蛛絲馬跡,猜到了通行證的價值,想以此向鐘家勒索?而鐘家不肯,於是鬨翻了?
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場戲?演給他們看,或者演給某些藏在暗處的人看?
資訊太少,迷霧重重。
「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薑國棟忽然開口,打斷了鐘清清的思緒,「山下這麼亂,遲早會有人注意到後山,這個山洞並不絕對安全。」
「那怎麼辦?」
薑國棟的目光投向山林更深處的方向:「我知道另一個地方,更隱蔽,是以前偵察連拉練時發現的廢棄觀測點,幾乎沒人知道。我們先轉移到那裡。」
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鐘清清隻能點頭。
兩人再次悄無聲息地離開山洞,在薑國棟的帶領下,向著密林深處進發。薑國棟對這片山林的熟悉程度遠超鐘清清的想象,即使傷了一臂,也能精準地辨認方向,避開難走的溝壑。
又走了將近一小時,穿過一片幾乎無法下腳的荊棘叢,眼前豁然開朗——一處隱藏在巨大岩石後的淺凹洞,前麵還有茂密的灌木叢遮擋,極其隱蔽。
這裡確實比之前的山洞安全多了。
兩人剛安頓下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山下村裡的喧嘩聲似乎達到了一個**,緊接著,響起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極具威懾力的聲音——是哨子聲!還有幾聲威嚴的嗬斥!
下麵的爭吵瞬間平息了。
鐘清清和薑國棟再次對視一眼,心都提了起來。
是村乾部?還是……更上麵的人來了?
他們再次小心地探頭望去。
隻見村裡的小路上,來了幾個穿著整齊製服的人,不是昨天縣革委會的樣式,更像是……公安?!
為首的公安乾部正在對聚集的人群說著什麼,距離太遠聽不清,但原本吵鬨的鐘家人和鐘父鐘母頓時都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再鬨。
公安怎麼會來?是因為昨天的縣革委會調查引發了後續?還是因為金老歪的案子牽扯過來了?
鐘清清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和控製,正朝著最危險的方向滑去。
公安乾部對人群訓話完畢,似乎開始挨家挨戶地詢問著什麼,方向……正是朝著他們家而來!
鐘清清的手腳冰涼。她和薑國棟都不在家的!
公安找不到人,會怎麼想?會不會立刻開始搜山?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了公安乾部麵前——是大隊書記老支書!他似乎在解釋著什麼,一邊說,一邊還指了指後山的方向,又指了指薑國棟的胳膊(可能是描述他巡山受傷的事),最後又拍了拍胸脯,像是在保證什麼。
公安乾部聽著老支書的話,又抬頭望瞭望後山,沉吟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沒有立刻下令搜山,而是帶著人先去了大隊部。
暫時……又躲過一劫?
鐘清清虛脫般地靠在石壁上,感覺心臟都快負荷不了了。這一早上的跌宕起伏,比她過去一年經曆的刺激都多。
薑國棟的臉色卻依舊凝重,他低聲道:「老支書在幫我們拖延時間。但他拖不了多久。」
必須儘快做決定了。
黃金、通行證、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撲朔迷離的家族內訌、還有已經介入的公安……所有線索都絞成了一團亂麻,而他們被困在這深山老林裡,進退維穀。
鐘清清看著薑國棟沉靜的側臉,又摸了摸懷裡那沉甸甸、如今卻無比燙手的黃金,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不能再被動等待了,必須主動破局!
或許,那張被視為災禍源頭的通行證,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或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突然,不遠處的灌木叢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窸窣聲!
不是風吹的!是有東西,或者有人,在靠近!
薑國棟反應極快,瞬間將鐘清清拉到自己身後,匕首已然握在手中,眼神銳利如鷹,死死盯住聲音傳來的方向。
鐘清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連大氣都不敢出。
是誰?公安摸上來了?還是鐘家或者她孃家的人找來了?或者是……那個送信的神秘人?
灌木叢又動了一下,一個低沉的、刻意壓低的男聲傳了出來,帶著一絲試探和焦急:
「薑排長?鐘清清?是你們在裡麵嗎?」
「快回答!沒時間了!老支書讓我來的!公安馬上要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