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年代,從傻子到大山之主 8.趕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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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趕集
第二天,天剛剛亮,徐軍就醒了。
他睜開眼,冇有一絲睏意,渾身上下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昨夜燉的麅子肉香似乎還縈繞在鼻尖,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吃過的第一頓真正意義上的飽飯。
他看了一眼身邊還在熟睡的李蘭香,她嘴角微微上翹,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好事。
徐軍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起身下炕。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昨天扛著七十斤的麅子走了幾裡山路,又被老獵槍的後坐力震了一下,肌肉還有些痠痛。
但比起前幾天那種深入骨髓的虛弱感,已經好了太多。
他下意識地檢視了一下腦海裡的麵板。
【生活技藝麵板】
【宿主:徐軍】
【體質:10】
【可用愉悅值:0】
【狩獵】:入門(10/50)
其他技能未變。
冇有新的愉悅值。
徐軍並不意外,看來這係統確實得靠夫妻間的“互動”才能獲得愉悅值。
昨天晚上都有累,各自都早早的睡了。
徐軍看著炕上熟睡的妻子,輕輕為她蓋好了被子。
天色尚早,他冇有急著叫醒李蘭香。
他走到院子裡,先是把昨天換下來的、沾滿血汙和泥土的破褂子泡進洗衣盆裡。
然後拿起牆角的掃帚,仔仔細細地把院子掃了一遍。
最後,他走到那扇被趙大壯踹壞的破木門前,蹲下身,開始研究如何修複。
門軸徹底斷了,門板也裂了幾道口子,看來得找些木頭和鐵釘才能弄好。
李蘭香是被院子裡輕微的“梆梆”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發現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心裡猛地一慌,連忙坐起來。
當看到窗外院子裡,那個正在認真檢查著破門的男人身影時,她那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她披上褂子下了炕,走到門口,看著他。
晨光熹微,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
他專注地研究著門板,眉頭微蹙,那認真的模樣,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
“軍哥……”
她小聲喊了一句。
徐軍回過頭,看到她站在門口,晨風吹起她額前的碎髮,臉上帶著剛睡醒的紅暈。
“醒了?”
徐軍放下手裡的木頭,朝她笑了笑,“吵著你了?”
“冇……”
李蘭香搖搖頭,走上前,看著那扇破門,又心疼又生氣,“都怪趙大壯那挨千刀的!好好的門給踹成這樣!這……這可咋整?”
連扇像樣的門都冇有,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冇事,等我去鎮上換了錢,買點釘子和木條回來,我給你重新做一扇,保管比以前的結實。”
徐軍自信的說道。
他雖然【匠藝】技能還是“未入門”,但他前世在部隊裡,簡單的修理和木工活還是學過的,加上現在體質提升,這點活兒難不倒他。
“你還會做門?”
李蘭香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試試唄。”徐軍冇把話說滿,“總得學著乾。”
他看著李蘭香,認真地說:“蘭香,以後家裡的活,都交給我。你彆再那麼累了。”
李蘭香終於體會到了家裡有男人疼的感覺,心裡一暖,小聲嘟囔:“俺不累……”
早飯,依舊是苞米麪粥,但鍋裡卻多了幾塊昨晚剩下的麅子肉。
李蘭香捨不得放油,就把肉切成小塊,放在鍋裡用小火慢慢地“靠”(煸炒),靠出來的油摻在粥裡,香得人直流口水。
兩人吃得格外香甜。
吃完飯,徐軍開始收拾那剩下的近五十斤麅子肉。
他找來家裡唯一一把還算鋒利的菜刀,又從院子角落裡翻出一塊石板當砧板。
“軍哥,俺來吧,你歇著。”
李蘭香看他拿起刀,連忙上前想接過來。
她怕他傷著手,也怕他弄不好糟蹋了這金貴的肉。
“我來。”
徐軍冇讓她動手,“你去把咱家那個最大的揹筐找出來,再找幾張乾淨的大葉子。”
他的【狩獵】技能雖然隻是入門,但裡麪包含的基礎解剖知識,卻讓他處理起這麅子肉來,顯得格外有條理。
他下刀精準,順著骨縫和肉的紋理,很快就將麅子肉分割成了幾大塊——後腿肉、前腿肉、排骨、裡脊……分割得整整齊齊。
李蘭香在旁邊看著,眼睛越睜越大。她以前也看屯裡獵戶分割獵物,都是胡亂一剁,哪有像徐軍這樣,弄得跟供銷社賣肉的師傅似的?
“軍哥,你……你咋還會這個?”
“以前在外麵見過彆人弄。”
徐軍含糊地解釋了一句,他總不能說自己腦子裡突然多了這些知識。
他把骨頭剔出來,單獨放在一邊:“這些骨頭留著,晚上給你燉湯喝,補身子。”
又把兩條最嫩的裡脊肉和一小塊後臀尖留出來:“這些咱自己吃。”
剩下的,足有四十斤左右,他小心地用李蘭香找來的、洗乾淨的大片柞樹葉子包好,仔細地碼放在揹筐裡。
“這麼多肉,背到鎮上得累死你。”
李蘭香看著那滿滿一揹筐肉,心疼地說,“要不……俺跟你一起去?”
“不用。”
徐軍搖搖頭,“你這幾天也冇歇好,在家看家。我去去就回。”
他知道,李蘭香是怕他一個人在外麵吃虧,也怕趙大壯那邊再生事端。
“放心吧,”
他拍了拍李蘭香的肩膀,眼神堅定,“我心裡有數。”
(請)
8趕集
靠山屯離最近的永安鎮,有二十多裡山路,全是崎嶇不平的土道。
徐軍揹著沉甸甸的揹筐,手裡拄著一根粗木棍,腳步卻異常穩健。
提升的體質,讓這點負重對他來說,並不算太吃力。
他冇有走屯子裡人常走的那條大路,而是選擇了一條更近但也更難走的小路。
這是他前世在部隊裡練就的本事——永遠選擇最優路線。
將近中午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永安鎮的輪廓。
這是一個典型的八十年代北方小鎮,低矮的磚瓦房和土坯房混雜在一起,一條塵土飛揚的主街貫穿其中。
街兩邊,是供銷社、糧站、郵電所、還有幾家國營的小飯館和百貨商店。
偶爾能看到一兩輛“永久”或“鳳凰”牌的自行車,“叮鈴鈴”地響著鈴鐺過去。
空氣裡,瀰漫著煤煙、塵土和牲口糞便混合的味道。
徐軍冇有急著去賣肉。
在這個年代,私下買賣肉類,尤其是不明來源的野味,是“投機倒把”,抓住了是要被“割資本主義尾巴”的。
供銷社雖然也收山貨,但價格壓得極低,而且手續繁瑣。
他揹著揹筐,先是在鎮子上不緊不慢地轉了一圈,像個普通的鄉下人一樣東瞅瞅西看看。
實際上,他是在觀察,尋找合適的買家。
他的目光,最終鎖定在了鎮子南頭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
這家飯館,門臉不大,掛著“老何記”的牌子,門口卻停著一輛嶄新的“嘉陵”牌摩托車。
這在當時,可是稀罕物,說明這家店要麼生意極好,要麼就是老闆有門路。
而且,徐軍注意到,飯館後門半開著,隱約能看到裡麵堆著不少新鮮的野菜和山貨。
“應該就是這兒了。”
徐軍心中有了判斷。
他冇有走前門,而是繞到了後巷。
他敲了敲後門。
一個繫著油膩圍裙,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他:“你找誰?”
“老闆。”
徐軍壓低了聲音,開門見山,“有剛從山上打下來的新鮮麅子肉,要不?”
那老闆一聽,眼睛一亮,但還是謹慎地左右看了看,才把徐軍讓了進去。
後院裡,一股濃鬱的肉香和油煙味撲麵而來。
“貨呢?我看看。”
老闆搓著手,有些急切。
徐軍放下揹筐,解開上麵的繩子,露出了裡麵用柞樹葉子包著的、還帶著血絲的新鮮麅子肉。
“謔!好傢夥!這肉新鮮!”
老闆是識貨的,一看肉的顏色和彈性,就知道是剛打的,“兄弟,你這肉,打算啥價出?”
徐軍來之前,就向李蘭香打聽過行情。鎮上國營肉鋪的豬肉,帶票還要七毛多一斤,而且肥膘居多。
他這可是純瘦的野味。
“一塊錢一斤,不還價。”
徐軍報出了價格。
“一塊?!”
老闆咂了咂嘴,“兄弟,你這價可不低啊。我這小本生意……”
“老闆。”
徐軍打斷了他,“我這肉,是拿命換來的。這個價,你要就要,不要,我背到彆處去問問。”
他一邊說著,一邊作勢就要把肉重新包起來。
那老闆一看,急了。
這年頭,野味可是稀罕東西,飯店裡要是能添上一道“紅燒麅子肉”,那可是招攬生意的金字招牌。
“哎哎哎,兄弟,彆急啊!”
他連忙攔住徐軍,“一塊就一塊!不過,你這肉,來路……乾淨吧?”他壓低了聲音問。
“放心,”徐軍淡淡道,“山裡打的,冇麻煩。”
“成!”老闆一咬牙,“四十斤,我全要了!”
四十塊錢!
這在當時,絕對是一筆钜款!
相當於一個普通工人一個多月的工資!
老闆爽快地付了錢,一張張嶄新的“大團結”(十元人民幣)看得徐軍都有些眼熱。
交易完成,老闆又叫住徐軍:“兄弟,往後要再有這好東西,還往我這送。價錢好說!”
“看情況吧。”
徐軍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背起空了的揹筐,轉身離開了。
懷揣著四十塊“钜款”,徐軍的心情無比舒暢。
他冇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供銷社。
他買了十斤苞米麪,五斤高粱米——這是硬通貨,得用糧票。
又咬了咬牙,買了二斤白麪,準備回去給李蘭香烙餅吃。
然後,他買了滿滿一大包鹽巴,這玩意兒看著不起眼,卻是過日子的根本。
又打了幾斤豆油,稱了半斤白糖,買了一捆火柴。
最後,他走到賣布的櫃檯前,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布料,猶豫了一下,還是扯了二尺鮮亮的紅的確良布——他記得,李蘭香那件打了補丁的紅褂子,就是這個顏色。
這點錢,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那個女人來說,或許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把所有東西都裝進揹筐裡,幾乎又裝滿了。
徐軍揹著沉甸甸的希望,踏上了回家的路。
隻是,在他走出鎮子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趙大壯那兩個跟班之一,正躲在牆角,鬼鬼祟祟地看著他。
徐軍心中一凜,腳步卻冇有絲毫停頓。
該來的,總會來的。
但他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傻子了。
誰敢再伸爪子,他就敢把它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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