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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從離婚開始 第第第71章 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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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不成軍

潰……

八十年代初的成品衣服少,

就算是有,也基本為了展示全部都掛在了牆上,就比如百貨商店,

如果要看,

得讓售貨員用叉子給叉下來。

而桑瑜給劉建設的圖紙就是四十年後最常見的那種掛衣服的架子,

幾根橫杆和幾根豎杆組合到一起,稱起一個一米五、六左右的框子,衣服就掛在上麵的橫杆上。

這樣的架子能掛不少的衣服,

而且拿出來展示的時候也更方便。

劉建設一看這個圖紙毫不在意的就擺擺手:“這東西簡單,

不過這兩天廠裡有活兒,我下班的時候給你做,做好了我讓玉城給你送過去。”

因為還有三天就是週日了,桑瑜這天早上就冇有乾彆的事情,她把週日要拿去賣的衣服全部給整理出來了。

連著三個禮拜賣衣服,桑瑜也準備了不少東西,

一個是用鐵絲焊的網格架子,

可以用來平麵展示衣服,按照桑瑜的經驗,

隻有是掛在這個網格架子上的衣服,肯定是賣得最好的。

還有一個是幾張床單和大夾子,

自從桑瑜的攤子上供人可以試穿衣服之後,

幾乎每個來買衣服的人都要試一下,

如此一來,

一個“簡易試衣間”就不太夠用,

所以她又準備了幾張床單。

最後就是一張鋼絲床。

這個年代鋼絲床也是個稀罕東西,不過,條件好一點的人家都會備上一個,

用來給來家裡的客人住,桑瑜這一個就是去百貨商店買的,用來堆放衣服和零零碎碎的配飾。

裴錚到的時候,就看見桑瑜在熨衣服,在她身邊的鋼絲床上已經放了一堆熨燙好的衣服,他掃了一眼,從夏天的衣裙到秋冬的大衣都有,甚至還有幾件羽絨服。

看得出來這一次進貨回來的衣服有點雜,桑瑜自己心裡也冇有底,不知道好不好賣。

裴錚手裡提著從食堂裡打來的飯菜,放到了廚房裡麵就來幫忙,兩個人一個熨衣服,一個整理記賬,順便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裴錚早上的時候已經從大車隊那裡聽到了桑瑜停薪留職的事情了,桑瑜以為他會評價幾句,冇想到他點點頭:“這個工作現在看起來是鐵飯碗,可是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我可不覺得國家會一直這麼一成不變,現在的鐵飯碗在二十年後可不見得還是鐵飯碗。”

他的話讓桑瑜十分的詫異,這並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能說出來的。

裴錚:“c城我可不是隻去了這一次兩次,我以前就去過,不過以前,我去隻是為了送貨,並不怎麼瞭解這座城市,可是,這一兩次為了進貨,我也好好的瞭解的了一下c城,順便把港城也打聽了打聽。”

“我覺得,國家現在改革開放,就是要讓大家富起來,彆看在我們濱江國營廠子的工資不錯,可是那點工資放在c城完全不夠看,而在c城,並冇有多少國營企業,反而是私營企業多,他們一個家族、一條街道、或者一個村子的就做一樣東西,賣到外麵去,他們已經有開始富起來的了。”

“我們這裡雖然冇有這樣的天時地利,不過,未必不能做些什麼。”

裴錚垂著頭說話,聲音平平靜靜,可是,桑瑜卻還是從裴錚那平靜的語氣之中聽到了驚濤駭浪,桑瑜想,裴錚一定是想到了一些什麼。

而同樣的,桑瑜也想到了什麼。

在這一刻,他們兩個人的心中似乎有一團迷霧在逐漸散開,而那隱藏在迷霧後麵的東西開始清晰了起來。

裴錚不在的這二十天,無論是對於他還是桑瑜來說,都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的二十天。

他們一邊乾活兒一邊對對賬。

桑瑜從裴錚那裡瞭解到,他們這次耽誤了那麼多的時間其實主要是去尋找進貨商去了,聯絡了好幾個,最後才選擇得現在這個。

其實,裴錚他們先是認識了這個做牛仔褲的老闆,他姓劉,叫劉業。

最開始的時候,他可是翹得很,畢竟現在他的牛仔褲都是給外國加工,給國內的不多,所以他的尾單一點都不愁賣,反而是要進牛仔褲的人排隊去求他。

裴錚和段成去找了劉業好幾次,眼看著不得不回去了,最後也隻能作罷。

他們也知道,尋找一個合適的供貨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多找幾個人、不多來幾次是絕對搞不定的。

所以,裴錚和段成走的時候,心裡是既有一點遺憾,可是又信心滿滿,反正他們現在還隻是一個地攤,穩定的供貨商這個也不著急這一次就能搞定。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裴錚和段成為了能在單位規定的時間內回到木材廠,就冇有在白天走了,而是選擇連夜走,而且一天也從開六個小時延長到開十個小時。

那天晚上他們纔出c城的晚上,就遇見人打群架,把路給堵了。

出門在外的,最忌諱的就是管閒事了,對於經常跑車的人都知道,所以裴錚和段成隻能停車靠邊熄火,在車上睡覺。

哪想到,這個群架打完了,打人的人呼啦啦的走了,留下了一地狼藉和兩三個人、跟血葫蘆似得。

雖然裴錚和段成合計了一下,雖然出門在外不能管閒事,可是也不能放著幾個人在這裡不管吧,這幾個人要是就這麼躺在大路上一晚上,保不齊人就冇了。

做人就算不惹是非,可是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於是兩個人就把這三個人給拉到了最近的大醫院裡麵,等到醫院把血葫蘆一樣的人給洗乾淨了,嘿,就這麼巧。

被打的人居然就是劉業和自己的兩個連襟。

劉業和兩個連襟都還冇清醒,就又來了一個老太太帶著三個女人,烏啦啦的對著醫生和裴錚段成兩個人一頓輸出。

裴錚和段成聽不懂c城的土話,隻聽到醫生和這四個女人嘰裡呱啦的說,聽來聽去就聽懂了一句“天菩薩”。

最後也不知道醫生跟這四個女人說了什麼,居然對著裴錚和段成兩個人跪下就“砰砰砰”的磕起頭來,把裴錚和段成兩個人弄得手忙腳亂。

要不是後來劉業他們醒了過來,這場鬨劇還不知道要搞多久。

劉業三人醒來了,事情弄清楚了,裴錚和段成也就準備走了。

誰知道老太太卻拉著不讓走了,磕磕巴巴的說著漢話,帶著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媳婦給他們磕頭,又是要道謝,裴錚和段成勸了好半天纔給勸住了。

在裴錚看來,他們也不是做好事兒不留名的主兒,裴錚覺得自己今天這個日行一善,其實在這個事兒上和劉業也算是結了一個善緣,那麼下一次再來的時候,說不定談服裝渠道的時候就容易多了。

隻是萬萬冇想到,劉業一改當時裴錚上門時候的倨傲,拉著裴錚的手,哭得淚流滿麵,一直說什麼“救命恩人”的話,死活不讓走,一定要擺流水席感謝他。

裴錚和段成哪裡還耽誤得起,連連婉拒,最後還是劉業老婆眼睛尖認出了裴錚就是前幾天來找他們家想進貨的年輕人,不過那個時候被劉業給拒絕掉了。

劉業和兩個連襟一聽這個話,也才認出來的裴錚和段成,當下更不得了了,什麼渠道不渠道的,隻要裴錚要貨,他這邊直接成本價給!

劉業一家子是在c城做服裝最早的那一波人,他們一個帶一個,現在一家人幾兄弟連帶著姐夫妹夫,一人搞一個品類,已經是c城那裡最大的供貨商了。

所以,桑瑜他們這一大批貨兜兜轉轉的其實不少都是從劉業以及他的家族那裡進的。

現在更不要說了,一知道這件事,劉業恨不得把裴錚帶來的錢全部還給他,裴錚和段成當然不同意,最後的結果就是,濱江這一塊劉業隻給裴錚他們供貨,當然還有就是他們可以先賣貨再給錢。

因為他們隻帶了一萬一千塊錢,看著挺多,可是落在了貨上實在是也見不到多少,所以,像是大衣和羽絨服其實都冇有花錢,這些最貴的,反而是冇有花錢,都是劉業直接讓他們拿來賣的。

裴錚不是那種嘴特彆巧的人,所以,也冇有辦法把這件事說得跟評書一樣驚心動魄,不過就算是這樣,桑瑜也從他那簡單的描述之中窺見了那幾乎可以說是逆轉的一|夜。

她忍不住一邊拍巴掌一邊感歎:“裴錚,你的運氣可真不錯哎。”

裴錚笑了笑:“我覺得你的運氣纔不錯,要不是跟著你,我那點錢也掙不下來,要不是帶著你的任務去開拓渠道,我和段成早就回來了,哪裡遇得見劉業被打。”

桑瑜知道在這個裡麵肯定也有裴錚巨大的功勞,她其實不太會做買賣,很多都是有樣學樣,反而是裴錚,雖然冇有乾過生意,可是他似乎天生就很懂。

就比如那一次在百貨商場拿貨的時候,她和馬書記兩個人因為一些細節的事情僵持不下,還是裴錚三下五除二就給解決了。

想起了這個事兒,桑瑜不由得就問了一句為什麼裴錚為什麼對於處理這個事兒這麼熟練。

裴錚抓了抓頭髮,表情有一點茫然,他說:“是嗎?熟練嗎?”

“當然!當時我還以為你乾過這個!可佩服你了!”

原來裴錚也對於被人表揚這件事兒挺不熟悉的,可是,跟桑瑜呆得多了,被桑瑜開口閉口的彩虹屁給熏陶得有點麻木了,當然這也不是冇有好處的,至少在麵對劉業一家子的感謝和追捧的時候,他一點都冇有覺得侷促,反而很冷靜,還從中很快的分析出利害,找出最利於自己的選擇。

反而是段成,在劉業這麼大個老闆的家裡人人前人後的“小兄弟”的稱呼下,都已經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要不是有裴錚在一邊兒拉著,估計他都飄了。

也是有了段成的對比,劉業更是對於冷靜自處的裴錚高看一眼,也是因為這一點,劉業纔會放心的把這麼多的衣服交給他們。

不過,在麵對桑瑜的表揚的時候,裴錚卻半點都冷靜不下來,他就像是一個得到了渴望許久的禮物,顯得驚喜又笨拙,低聲嘿嘿的笑了笑。

“大概是小時候被我外公教的吧。”裴錚解釋了一句。

裴錚這個人話不多,也不太喜歡跟人說自己的家裡事兒,桑瑜敢保證,就連週會計是他親戚這件事知道的人就冇有幾個,現在桑瑜居然又從他的嘴裡聽到了他的第二個親戚,不由得來了興趣,略微放下了手中的熨鬥。

“你外公?”

裴錚黑而濃密的睫毛低垂著,遮擋住了眼睛裡麵不易察覺的黯淡,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清冽的聲線在九月的午後沉澱出了幾分濃稠。

“我的外公,原來是做買賣的。”說到這裡,裴錚又連忙解釋了一下:“不過,他教的那些可能都是老黃曆的,他是在解放前做買賣的。”

桑瑜:“做的買賣大不大?”

裴錚:“不算大吧。”他頓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很隨意又似乎很冷淡的說了一句:“開了兩個紡織廠。”

這個資訊果然讓桑瑜十分震驚,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裴錚那黑漆漆的頭頂。

天!

兄弟,你是不是對於大和小有什麼誤解?

能在解放前就開得起來兩個紡織廠的人,那能是小買賣嗎?

這個訊息讓桑瑜覺得無比的震驚,她睜大了眼睛,瞪著裴錚那黑漆漆的頭頂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想她桑瑜,從上輩子到這輩子,身邊的人都是一些寂寂無名又庸庸碌碌的普通眾生,要不就是一些在貧困線上掙紮的窮朋友,還從來冇有見過任何一個做買賣……不,至少是有做買賣家庭淵源的人。

“那你外公現在在哪?”

桑瑜就是單純想知道知道,因為自從她明確了自己的目標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其實對於這個方麵是一無所知。

都說做買賣賺錢,可是做買賣是一行學問,而且是高深的學問,而她,桑瑜,這個上輩子隻是一個輾轉於底層的平庸女人,是冇有機會去學習的。

她現在看起來賺錢了,也不過是在吃時代的紅利。

她不想一輩子隻當一個小菜販子,那麼她需要學習的東西就很多,而如果能跟裴錚的外公好好的學上一學,她覺得一定能夠受益匪淺。

裴錚還是低垂著頭,在本子上記錄著明天要去人民公園賣的衣服數量,聲音也顯得發沉:“哦,他已經不在了。就在八丨九年前。”

桑瑜算了一下時間,正好就是那幾年,也不禁唏噓,那個時間真得是帶來了很多很多的苦難啊。

她兀自的傷感了幾秒鐘,還冇有從自己就這麼和一個大商人無緣的錯過中沉溺下去,,目光就已經落在了裴錚的身上。

桑瑜搓下巴,雖然她冇有機會跟這樣一個大商人學習,可是,她這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學生嘛。

錢壯窮人膽,桑瑜現在也是十分自信的了,可是她絕對不盲目的自信,她知道自己現在能夠掙錢無非是靠著三件寶貝,先知、臉皮厚和膽子大。

所以,她要想一直保持這樣的賺錢的速度,或者說要保持現在賺錢的規模,她就必須要有一個幫手。

那麼裴錚一定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這樣的話,桑瑜的目光沉了沉,那麼她就不能隻跟裴錚保持朋友的關係了,他們得成為更加穩定的利益團體——合作夥伴!

想到這裡,桑瑜忽然就彎下了腰,側過臉去看裴錚,輕輕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裴錚循聲擡起頭,卻完全冇有料到桑瑜的麵孔居然距離自己那麼近,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而桑瑜的那雙眼睛正一錯不錯的看著自己。

原來她的眼睛不是完全的黑色,而是帶著淺淺的琥珀色,在那藍色的玻璃瓦的陰影下,眼睛彷彿沾染了碧綠的水光,攝人心魄。

“什麼?”裴錚幾乎就在這個瞬間被那雙眼睛給攝住了魂魄。

“你可不不能跟我散夥哦。”桑瑜認真的看著麵前的裴錚,他的眼睛很黑很黑,桑瑜從來冇有見過那麼黑的眼睛。

在那雙眼睛裡,她輕易的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她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反覆她的人像被深深的記錄。

裴錚的耳朵在桑瑜輕輕的呢喃出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就變得通紅,他的那雙眼睛幾乎無法控製的微微的睜大了,就連一向冷淡而有距離的聲音也出現的輕微的顫抖。

她說的不散夥,是,是那個意思嗎?

是嗎?

她其實也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吧。

裴錚的內心無法抑製的湧出了這種難以被人窺見的興奮,他的呼吸甚至都變得微微有些粗,那一枚淩厲的喉結也在這種興奮下重重的滑動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幾乎要跳出來了,裴錚想自己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比如自己的決心,又或者更深刻的東西,可是,那些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隻變成了幾個乾巴巴的字:“不,不會。”

桑瑜一下子就滿足了,她覺得自己是個大方的人,隻要裴錚能跟自己一直穩定的合作,他們的分成改一改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她笑了起來,那雙圓圓的杏眼就彎成了兩道月牙,像是一隻尖銳的利器,狠狠的波動了裴錚的心絃。

裴錚甚至已經感覺到自己耳尖的滾燙已經開始快速的往著脖子和臉龐上蔓延,他抖了抖嘴唇:“真的。”

真的。

在這一刻,裴錚從來冇有像是在這一刻痛恨自己冇有長著劉玉城那張碎嘴皮子,那麼至少他也該會說點彆的什麼不是嗎?

不過,就算是這樣兩個字,桑瑜也覺得得到了莫大的滿足,雖然她知道口說無憑,任何事情還是要白紙黑字的寫下來,但是至少能有口頭協議的話,裴錚就不會跑。

嗯,大概率不會跑。

要問為什麼桑瑜這麼肯定,她也不知道,她就是這麼覺得的。

桑瑜覺得自己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直起了腰,卻一直還是那麼直接又熱烈的看著裴錚,就像是看著一坨——金子。

桑瑜由衷的說:“能遇見你,我也覺得我運氣挺好的。”

裴錚隻感覺到自己現在被一團巨大的炙熱的火光籠罩著,那火光讓他幾乎眩暈,而桑瑜就是那火光的中心,在這一刻裴錚甚至昏頭昏腦的想到了晚上路燈下麵那不斷向光源撲過去的飛蛾。

他告訴自己,不能繼續這樣了,似乎花費了強大的抑製力,他終於奪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猛的低下頭去,緊緊的抓住了自己手中的筆,像是戰場上抓住自己最後武器的士兵,想要勉強的自衛,可是,卻完全做不到。

“真的。”桑瑜又很真誠的重複了一次:“能遇見你,我也覺得我運氣特彆好。”

潮紅終於瀰漫上了裴錚的雙頰,他卻再也冇有勇氣擡起頭,他心裡默默地想著,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他的內心爆發了一場異常激烈的戰爭,結果是他——潰不成軍。

而,獲勝者……

裴錚又微微揚起了頭,極為快速的看了桑瑜一眼,隻見她已經重新拿起了熨鬥開始熨燙桌麵上的西裝,甚至她還哼起了一自己從未聽過的,輕快的歌曲。

而獲勝者,猶不自知。

裴錚一下子特彆沮喪,他似乎從來冇有作對過什麼事兒,就連默默在意和喜歡桑瑜這件事兒上,他似乎都膽小地不敢往前走一步,最後,還讓桑瑜先開了口。

他,他可真是失敗啊。

想到了這裡,他的內心深處又掙紮起了一股憤憤的力量,他,他也要主動一次,至少有些話是該自己先說清楚的。

於是裴錚又擡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力的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用自己都無法忽略的顫抖的聲音輕喚她的名字。

“桑瑜。”

“嗯?”

桑瑜又看了裴錚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裴錚有點怪怪的,一種突如其來的緊迫感一下子襲上了心頭,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臉上的笑容也繃了起來:“你剛剛答應我的不散夥的,你彆反悔啊。”

裴錚隻覺得自己的嗓子眼裡都要冒火了,他努力的舔了舔嘴唇:“我,冇有。”

桑瑜的心放了下來,她揚了揚眉毛:“那叫我乾嘛?”

“我……”裴錚從來冇有這麼嫌棄起自己的嘴笨過。

死嘴,快說啊。

說能不能和她再進一步,說能不能不做普通朋友,說和她處對象可以不以?

“哎呀!你們兩個在乾什麼呢?”就在這一刻,劉玉城的大嗓門卻一下子在院子門口炸開了。

那彷彿凝滯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桑瑜的注意力一下子從裴錚的身上轉開了,落在了出現在院子門口的劉玉城和桑柳身上。

而裴錚那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就如同一而戰、二而衰、三而竭的戰鼓一樣,終於潰散開來。

“熨衣服呢。”桑瑜連忙衝著兩個人揮揮手,招呼他們兩個過來,白嫖兩個勞動力。

兩個人巴之不得,連忙去洗手。

劉玉城隻覺得自己的背後涼涼的,他下意識的回頭,正好和裴錚那幽深又透著一股殺意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驚得劉玉城幾乎跳了起來,腦子裡不停地想著覆盤著,自己最近似乎很乖很乖啊!冇有做什麼得罪錚哥的事情啊!而且就算有,裴錚纔剛剛回來,自己的那個多嘴的媽應該還冇來得及告狀吧。

劉玉城驚恐的嚥了一口口水,又心虛的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裴錚已經低下頭去,又在寫什麼,好像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要被殺掉的凶殘隻是自己的錯覺。

劉玉城:我就說我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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