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在小漁村發家手劄 第125章 不被風雨所困
短短七天之內,剩下的十九萬股被搶購完了。
掛牌那天,陽光格外明亮。
蘇曉玥站在人群中央,身穿一襲藏青色套裙。
隨著一聲清脆的“開始”,她穩穩地剪斷了那根係在銅牌前的紅綢帶。
“從今天起,飛裳不再隻是我的夢,它屬於在座的股東,屬於每一個曾經相信它、支援它、為它付出過心血的人。”
“我們一起,”
她目光掃過台下一張張臉,聲音堅定。
“用一針一線,用每一份執著與熱愛,去寫出華國服裝業的新故事。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不依附於任何人、不向現實低頭的故事。”
台下,吳海榮舉著相機,安靜地按下了快門。
鏡頭裡的她眼神堅定,站姿筆直,氣質從容。
誰還能想到,兩年前,她還蜷縮在漏風的倉庫角落裡。
那時的飛裳,不過是個連房租都交不起的小作坊。
儀式結束,賓客陸續離場。
她獨自回到辦公室。
屋內燈光柔和,一切井然有序。
忽然,蘇曉玥的目光落在辦公桌上。
那裡放著一個細巧的禮盒。
她走過去,輕輕解開絲帶,掀開盒蓋。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纖細的銀鏈。
鏈子下垂著一隻精巧的金絲鳳凰吊墜。
鳳凰的翅膀微微展開,羽翼上密密鑲嵌著細碎的寶石。
那藍色,她一眼便認出來了。
“上市禮物。”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回頭,看見吳海榮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門口。
“願飛裳像這隻鳳凰。”
他輕聲說。
“浴火重生,越飛越高。不被風雨所困,不被時間所限。”
她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枚吊墜,心頭一熱。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記憶猛然被拉回那個雨夜。
暴雨傾盆,電閃雷鳴。
倉庫的鐵皮屋頂被砸得劈啪作響。
她正獨自清點貨品,忽然,門被猛地撞開。
吳海榮渾身濕透地衝了進來。
他直奔到她麵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快走!外麵有人在找你。”
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拽出倉庫,跑進漆黑的雨夜裡。
兩年了。
他們一個在商海風浪中搏擊前行。
另一個,則在幕後默默守護。
他們沒說過多少甜膩的情話,也沒有山盟海誓的承諾。
可每一次她跌倒,總有一隻手在身後扶住她,不讓她徹底墜落。
“謝謝。”
她望著他,目光裡有千言萬語。
“不光是為這禮物。”
夕陽緩緩西沉,將漁村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黃。
劉小英站在灶台邊,把最後一點蔥末撒進咕嘟冒泡的魚湯裡。
“丫頭。”
她語氣裡帶著一絲關切。
“去瞅瞅你爸回沒回來。他說是去買鯧魚,要燉湯給你補身子。這都快黑了,人呢?準是又在和老漁民扯閒話!”
蘇曉玥正彎腰往桌上麵擺碗筷。
聽見母親的話,連忙直起身,朝院門走去。
門一開,她便看見蘇德文扛著滿網魚大步流星地走來。
而在他身後,跟著一個高個子。
吳海榮手裡拎著茅台,目光一落在她身上,便立刻柔和下來。
“在村口碰上小吳問路。”
蘇德文笑得一臉皺紋都開了。
“我就順道帶他去看看咱新買的船。”
吳海榮微微躬身,態度恭敬。
“劉阿姨好。”
“我爸的車在後頭,應該馬上到。”
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一陣低沉的引擎聲。
一輛漆黑鋥亮的轎車靜靜停住。
車門開啟,吳興德下車。
他手裡提著一個紅綢紮得整整齊齊的禮盒。
就在這刹那,蘇曉玥那些塵封的記憶突然被勾了起來。
當初在廠門口第一次見他,就是這副樣子。
也是這樣站定,目光如炬,讓她心下一顫。
“吳叔叔。”
她輕步上前,伸手接過禮盒。
“西湖的龍井。”
吳興德的目光落在院裡晾著的那張漁網上,忽然開口問道。
“這網結法,是寧山那邊的手藝?”
蘇德文一聽,眼睛瞬間亮了。
“哎喲!吳院長真懂行!”
他往前湊了兩步,語氣激動起來。
“這可是地道的寧山盤花結!我年輕那會兒,就在寧山打過兩年漁,跟那邊的老漁民學的這套功夫。”
兩個老頭一聊就停不下來。
一個講潮汛節氣,一個說繩結暗釦。
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投緣。
廚房裡,薑蒜在熱油中爆香,滋啦一聲,香氣瞬間炸開。
劉小英端著一隻瓷盤出來。
盤裡堆著金黃酥脆的煎蠔烙。
“先吃點墊墊,魚馬上就好。”
她身穿一件藏藍旗袍,袖口沾了些許麵粉。
可那盤扣卻是新的。
一對銀蝶展翅欲飛,做工精巧,線條靈動。
正是蘇曉玥用馬藍草染成的絲線,親手縫上去的。
吳興德盯著那對銀蝶盤扣看了許久,眼神微動。
他輕聲說。
“劉同誌的手,越來越細了。”
“老了,眼睛跟不上。”
劉小英擺擺手,笑得坦然。
“現在都是我家丫頭出主意,我隻管下手做。”
“媽!”
蘇曉玥臉一紅,趕緊端起盤子往吳興德跟前遞了遞。
“吳叔叔,您嘗嘗這個,趁熱最好吃。”
蠔烙外皮酥脆,咬下去哢嚓一聲。
內裡卻嫩滑如脂,裹著鮮鹹的蠔肉,入口即化。
吳興德連著吃了兩塊,神情滿足。
忽然,他放下筷子,抬起眼,語氣平淡。
“聽說飛裳的股份批了?”
“多虧海榮幫了大忙。”
蘇曉玥站起身,將一杯熱茶遞到吳興德麵前。
“深建集團一入股,咱們這廠子的資金鏈總算穩住了,再也不用東拚西湊過日子了。”
“這本來就是他該做的。”
吳興德擺了擺手。
“海榮前些日子還專門寫了封信給我,信裡反反複複提你們廠的新設計,特彆是那個‘海天藍’的顏色,說看得他心都靜了。”
“是用安美農場的馬藍草染的。”
她抿嘴一笑,眼底閃過一絲驕傲。
隨即站起身,從櫃子最頂上取下一條絲巾。
“吳叔叔您瞧,這顏色可不一般,太陽光一照啊,它就會慢慢變色。”
絲巾被輕輕抖開,垂落在她纖細的手腕間。
原本是深邃的湛藍,漸漸暈染出一層淡淡的天青。
吳興德前傾身子,目光專注地盯了好一會兒。
“這針法……”
他低聲喃喃。
“真像當年華南紡織學院畢業展上那件作品。我記得那年,那件作品拿了金獎,作者是個女生,名字我倒是記不清了。但那一針一線的走法,幾乎一模一樣。”
話音未落,廚房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