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戀渣男:我靠演技贏太子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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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是真心相愛,那我呢?我算什麼?”
我的聲音沒有過分高昂,但是人人都聽得出其中極致的隱忍。
裴義掃了我一眼,目露不屑:“江歲歡,你摸著你的良心說,你真的愛過我嗎?”
“你愛的不過是我的身份,我的地位,我在邊疆三年,你來找過我嗎?”
“隻有莞莞會不顧一切跑來找我,照顧我。”
“你在京中錦衣玉食、莞莞陪我風餐露宿,你怎麼配和她比?”
“至於你我的婚約,不過是兒時的玩笑,當不得真.......”
裴義看著我,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本將軍也不是那麼絕情的人,養你一個閒人總歸是養的起的。“
”看在你這麼愛我的份上,便入府當個姨娘吧。”
“身份不過是其次的,情分纔是最要緊的,這不是你從前對我說的話嗎?”
這是他為庶子受人白眼,遭人欺淩,怕連累我想和我劃清界限時,我安慰他對他說的話,在這裡說出來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他篤定我為了嫁給他,哪怕是做妾也甘之如飴,所以不再看我。
而是把眼神落在太子身上,暗含三分自得。
是了,有人覬覦的東西總是捨不得放手的,特彆是男人。
我看著宋祈嘉僵硬的神色,就算對我有那麼幾分好感,但是他貴為太子,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因為我被如此羞辱他心裡肯定會有芥蒂。
一個被裴義聲稱隻配做他姨孃的女人,他娶回去做太子妃?那他宋祈嘉不成了天底下一等一的笑話了。
一片寂靜中,清脆的撞擊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將從前裴義給我的定情玉佩狠狠摔落在地:“你我之間,便如此玉!”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我和裴義之間,再無可能。
“我江歲歡生來高貴,絕不為妾!你如此羞辱我,我不如去死!”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我一頭磕到城門口的柱子上。
額間的鮮血淋漓,溫熱的血液流過眼睛,一片血色中我看見了裴義的征愣,江書莞的花容失色,宋祈嘉的擔憂和心疼。
我的剛烈在場眾人皆有所眼聞,一時為京中女子氣節典範。
皇後更是大為讚賞,說我雖為小小女子,但是巾幗不讓須眉,女子也有女子的骨氣,加上我從前美名在外,特彆求了皇上封我為英和郡主。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那日的事情鬨得不小,我生死未卜,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說他府裡名醫眾多,將我帶了回去。
裴義對此不置可否,帶著江書莞高調出席各類場合,本意是想要告訴大家他不在乎我,唯愛江書莞,卻更讓人覺得他生性涼薄。
他早些年和江書莞之間通情的書信不知怎麼的也流傳了出去,其中露骨的情話看得人臉紅,大呼二人不顧廉恥。
至於皇帝那邊,賞了裴義不少東西,但是卻不像上一世一樣,封他為威武大將軍。
江書莞自以為自己是勇敢追愛的代表,到處炫耀。
夫人小姐們當麵不說什麼,背後是把她劃為勾欄女一類,一身的狐媚子做派,怪不得勾搭姐夫,未婚先孕。
這些都是我養病的時候宋祈嘉說給我聽的。
“歲歡,你要快些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了,孤就去求父皇,封你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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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比沒有得到更讓人牽腸掛肚的嗎?那就是即將永遠失去的。
我那日狠心撞了柱子,也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事實證明,我搏對了,躺在宋祈嘉懷裡那一幕給他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這種剛毅和叛逆正是這位從生下來就是儲君,自小一帆風順,按部就班的未來帝王所沒有和嚮往的。
“喲,稀客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看見江大小姐歸家了?”
姨娘對著我陰陽怪氣。
江書菀挺著肚子,儼然勝利者的姿勢:“姐姐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做主讓你進門做個姨娘吧?”
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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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著打量她們,大病一場後我本就不大豐腴的身子愈發消瘦。
周圍的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紛紛竊竊私語。
姨孃的臉色有點難看,她壓住江書菀的肩膀:“算了,菀兒你如今飛黃騰達,犯不上和她計較。”
小翠扶著我坐下,有些不理解地開口。
“姑娘你何必回來受氣呢,我瞧著太子殿下對您是真心的,您病的這些日子,他事必躬親,連藥都是親自守著熬的,絕不假手與人呢。”
我搖搖頭:“傻丫頭,男人的喜歡是最靠不住也最不要緊的。”
“裴義從前對我不好嗎?”
小翠一下子噓聲了,是了,從前裴義對我也是極好的,但是現在還不是說變就變了。
我看著窗外落雪的臘梅,笑了笑。
接下來,纔是重頭戲。
宮裡傳來訊息,說要冊封江家女兒。
所有人都覺得是奔著江書菀來的,畢竟這些日子裴義是說不出來的風光,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江書菀盛裝打扮,滿臉自得出來接旨時,卻發現被封為郡主的人是我。
她臉上得體的笑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公公怕不是弄錯了?我叫江書菀,我纔是裴義的妻子......”
康公公甩了甩拂塵,拿眼間兒瞄了一眼江書菀:“喲,咱家隻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無媒自奔的,也能叫妻?”
這話說的忒不客氣,幾乎是將江書菀的臉麵按在地上踩了。
說完,康公公也不看江書菀的臉色,隻笑吟吟對我開口:“惠安郡主快接旨謝恩吧!”
我知道他原沒有必要得罪江書菀,再怎麼說她背後還靠著裴義這顆大樹,康公公這是為了我,給我出氣呢。
我心裡暖洋洋的,低頭領旨謝了恩。
康公公讀完聖旨就要回宮複命了,臨走前他看著我意味不明地開口:“郡主啊,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江書菀在他走後氣的一雙眼睛通紅,她怒目瞪著我:“賤人!你使了什麼手段?這郡主之位明明就該是我的!”
她和小時候無數次和娘撒嬌一樣,剁著腳:“我要郡主,娘,郡主之位就該是我的!”
姨娘隻能摟著江書菀,咬牙切齒:“不就是一個破郡主,咱們不稀罕。”
“你以後可是大將軍夫人!”
可是江書菀早就習慣了搶奪我的一切,她如同長不大的惡劣孩童,開始大喊大叫。
眾人看著她瘋癲的樣子開始避讓。
用不了多久,她這發瘋的名場麵,京城就會廣為人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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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歡......”
裴義有些猶豫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剛剛和宋祁嘉去遊玩歸來,本就有些乏了,更不耐煩應付他。
“怎麼?你是要替江書菀興師問罪嗎?”
裴義皺著眉頭,如玉的麵龐陰沉了下去:“你我之間,一定要如此嗎?”
“你替我祈福三年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不該疑心你對我的情義,我想我們之間是有誤會的......”
他如同施捨般開口:“你對我一片癡情,我不會再辜負你了。”
“你和菀菀一同入府,皆為平妻可好?”
不得不說,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他的自信。
“你的打算江書菀知道嗎?”
裴義眼中劃過幾分不自在:“菀菀一向懂事,我的決定她不會反對的,她和你不一樣。”
是了,從前我為他前程著想,要他建功立業,在他眼中卻是我嫌貧愛富,想攀高枝兒。
我自尊自愛,即便情到濃時,也不願意壞了規矩同他親熱,在他眼中便是不夠愛他。
他一邊喜歡著我的高潔,一邊又想打斷我的翅膀,關入籠中,做他觀賞取樂的鳥雀。
裴義會來找我並不是因為他真的幡然悔悟,不過是因為時不時有人在他耳邊說起我對他的愛意,說起我這三年裡的不易,和苦等他歸來的一片赤誠真心。
再加上這次他和江書菀的愛情並沒有得到眾人的誇讚,反而是一片嘲諷與蔑視,所以他後悔了,試圖以高高在上的身份,如同賞賜野狗一塊肉骨頭一般對我丟擲橄欖枝。
同時也是為了滿足他那可笑的自尊心:瞧!你們覺得清冷如雪的京都第一才女,隻要我招招手就會像狗一樣跪服在我腳下!
我凝視著裴義,毫不留情地開口:“你我之間早就恩斷義絕,我不會嫁你。”
他嗤笑一聲,不再假裝:“不嫁我你又能嫁誰,誰不知道你不過是一個我不要的破鞋,還敢和我作對娶你不成?”
他說的沒錯,京中大概率沒有人敢把我這個燙手山芋娶回家,裴義如今正得勢,誰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得罪剛剛打了勝仗的將軍。
至於他和江書菀之間的種種,男人嘛,年輕氣盛時被女人矇蔽了雙眼也正常,誰還沒有個熱血沸騰的時候,大家不都這樣說的嗎浪子回頭金不換。
“孤的太子妃,何時輪到這些阿貓阿狗覬覦了?”
宋祁嘉麵色難看地自樹後走出,他一向最是宅心仁厚,少有黑臉的時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子殿下這是動了真火。
他手裡拿著一件狐裘,溫柔地替我披上,這是我“不小心”落在馬車上的。
肩膀上傳來一股重量,溫暖席捲全身,在這冰天雪地中為我撐起一片溫暖的區域。
裴義本來不可一世的氣焰瞬間偃旗息鼓,他的目光在我和宋祁嘉之間打量了許久。
“我說為什麼之前裝的對我一往情深的樣子,現在又這麼絕情,原來是攀上了高枝兒!”
“太子殿下,彆怪臣沒有提醒你,這就是個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賤女人,誰有權有勢她就愛誰。”
裴義不憚以最惡毒的詞彙往我身上砸,他的眼白因為發怒變得通紅,看上去無比滲人。
宋祁嘉以保護者的姿態護在我身前:“孤比流言蜚語更早認識歲歡。”
第一次,我那顆早就對男人冷若冰霜的心,狂熱的自胸腔跳動起來。
這次不太愉快的會麵卻讓我和宋祁嘉的感情更加水到渠成。
冊封太子妃的旨意下來時,江書菀在一旁嫉妒和仇恨幾乎要從她的眼眸中流出來了。
她手持銀簪快準狠地撲向我,銳利的簪尖直直對著我的臉。
麵容破損者不可入後宮。
她的動作太過突然。
溫熱的血珠從我臉上流下,我怔愣地伸手摸了摸。
小翠捂著臉,她臉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血珠飛濺,可見江書菀到底是多想毀了我。
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了,手忙腳亂地將江書菀按倒在地上。
第一次,姨娘沒有再敢說什麼。
她抬手扇了一巴掌在江書菀臉上:“糊塗啊!她是你姐姐!快給你姐姐道歉!我真是把你寵壞了!”
姨孃的手微微顫抖著,不去看江書菀眼中的不可置信,而是眼含祈求地看著我:“還好歲歡沒事兒,你妹妹一時糊塗,日後一定好好教導她。”
刺傷太子妃,本來該是砍頭的大罪,在她嘴裡變成了姊妹間的小打小鬨。
我無心和她虛與委蛇,我相信宮中的人自會處理好的,趕緊掏出錦帕替小翠止血:“來人!傳府醫!”
上一世的記憶陡然浮現在眼前,也是這樣大雪的天氣,我心灰意冷歸家之時,爹爹按住我要把我打死,攔在我身前的小翠死前最後一秒都在想要護著我。
江書菀此舉簡直就是在公然蔑視和挑釁皇家威嚴,太子和皇後震怒,下令嚴懲。
我也實在想不明白,她一直以來的底氣到底是什麼,直到監獄的人來拘捕她時,她才終於開始慌亂了:“裴義呢?他怎麼會讓你們這麼對我?”
“我是他最愛的女人,你們居然敢和他作對,你們死定了!”
對啊,裴義呢?
裴義已經先一步去獄中等她了,夫妻嘛,自然要成雙成對。
為了救江書菀,裴義逼著自己的部下和自己一起去給她求情。
部下大多不願意,但是又不敢明說,其中有一個頭鐵的直接開口拒絕了,裴義揮劍本來是想示威,誰知那個部下下意識用手接劍,刀劍無眼,生生被削去了手掌。
一個武將失去手,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
裴義此舉也算犯了眾怒。
他的那些部下一合計,直接聯名上摺子,怒斥江書菀女扮男裝去軍營本就違背了軍規,可是身為主將的裴義非但不責罰還與其日夜廝混。
江書菀在軍中極其奢靡浪費,每日要單獨燒熱水洗澡,每頓要吃十八道菜,有些軍人連飯都吃不飽時,這兩人卻每道菜都隻動幾筷子。
還有為了給江書菀泡溫泉,裴義直接讓趕路的大軍就地休整,為了給江書菀買衣服首飾,裴義直接貪汙了官府慰問戰死沙場戰士的撫卹金.......
江書菀和裴義之間的種種浪漫,沾染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無辜之人的鮮血。
訊息傳入民間,直接炸開了鍋。
百姓自發寫了萬民書,希望處死裴義。
裴義和江書菀被處以千刀萬剮之刑。
行邢那日我遠遠看著,大雪紛紛落下,極致的紅與白中我的眼神和裴義的眼神對上,他目露後悔,卻不知悔的是什麼。
我無心去在乎他的想法,扭頭看著太子:“你說要和母後給小翠求個女官做的,可不許唬我!”
宋祁嘉眉目溫柔,不動聲色地站在我身前擋著那些血腥的場景:
“為夫遵命!”
一向不可一世的裴義裴將軍似乎也受不住這樣殘酷的刑罰。
他看著被綁在一旁下一個行刑的江書莞,撕心裂肺地怒吼著:“都怪你這個賤女人,如果不是因為你勾引我,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但是他的聲音很快就越來越小了,劊子手技藝精湛,手起刀落帶下來的都是一片薄薄勻稱的骨肉。
江書莞麵容憔悴發髻淩亂,比死亡更讓人恐懼的是即將到來的死亡。
她的臉蒼白的如同紙一樣,沒有血色的嘴唇乾裂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不再看這二人,人死恨消。
天邊的太陽明媚,我揚起了笑,這一次的笑意,直達心底。
太子妃,一聽就比將軍夫人有盼頭多了。
真正屬於我的人生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