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霸總的小撩精 第1卷 第4章 妖獄
四人快馬加鞭,比預想的時間提前了差不多半天抵達洛州。
述振司位於洛州城郊外,當述振司守衛聽說了四人的來意後,立即通稟了述振司少監林慶業。
林慶業聽聞四人敘述了來龍去脈之後,命幾名雜使迅速將明銘的屍身抬到了述振司大堂。
述振司裡的人聽聞這四人遭遇了這樁怪事,紛紛起了好奇之心,一股腦圍了上來,可一看到明銘的屍身,卻人人麵露疑惑與震驚。
如此死狀,可謂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林慶業命一名持鏡上前視驗,那持鏡端著一柄風月寶鑒銅鏡,從上至下照著明銘的屍身。
在銅鏡映照下,明銘的屍身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狀態。
他臉頰上的黑紫色血管悄然褪去,雙目裡的血色翻騰不已,屍身表麵還浮動著一層淡淡的赤色光芒,彷彿有一層神秘的力量要將他吞噬。
“視驗結果如何?”林慶業向那持鏡問道。
持鏡為難地搖頭道:“回少監,卑職暫且無法驗出是何種妖獸造成的。”
“怎會驗不出來呢?!”
林慶業大為震驚,他在這述振司任職二十年有餘,卻從未聽說有持鏡驗不出來的妖獸。
“會不會就是那隻狐妖?”韋衡雙手交叉抱拳。
“驗明出來的模樣倒不像是狐妖所為。”
持鏡沉吟道,“因為所有的妖怪妖獸包括狐妖,皆以吸食人的魂魄為目的,從未有聽聞將人的魂魄全然擊碎的。此人的七魂六魄並未減半分,隻是被擊碎成了千萬塊。”
“這……這怎麼可能?”韋衡驚詫地說道,“難道除了狐妖,還有其他靈力超強妖獸在作祟?”
“不過,或許也有例外。”持鏡將銅鏡收入袖中,“若是妖獸不急於吸食人的魂魄,也會有可能故意將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林慶業一下子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這像貓捉到老鼠之後,並不急於吃下,而是先玩弄一番?”
持鏡點了點頭。
“萬惡的!我就知道這些妖怪惡性不改!”林慶業拳頭緊攥,他之所以在述振司少監這個位置堅守多年,就是因為深信這天下的妖怪妖獸皆對人有害,應該徹底將其全部封印。
他穩定了情緒,沉思片刻,然後命令道:“將明銘的屍身送入冷窖妥善保管。我要親自調查此事,找出那隻挨千刀的妖獸。我倒要看看,是哪路膽大包天的貨色,竟敢對降妖師下手!”
“送入冷窖需要此人的親屬簽字按印,”持鏡看向那幾位年輕的降妖師,“你們之中,可有人是他的家屬?”
“我是明銘的同門師姐。”淩伊玦站了出來。
“那也可以。”持鏡頷首,喚了幾名雜使來搬動明銘的屍身,“晚些時候我讓持儀草擬一封快信寄給他的家人。那這位姑娘就隨鄙人一同前往冷窖吧。”
淩伊玦跟著持鏡,穿過了述振司的大堂,繞過幾道迴廊,從一個巨大的拱型石門下了九十八級階梯,來到了冷窖的入口。
冷窖位於述振司的地下深處,是一座用厚厚的石壁建成的地下室。四壁用冰磚砌成,常年保持著低溫,是用來儲存和處理無人認領的降妖師屍體的地方。
持鏡開啟冷窖的門,一股沁入骨髓的冷氣撲麵而來。淩伊玦不禁打了個寒顫。
冷窖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盞燭火搖曳著微弱的光芒。牆壁上掛著厚厚的冰霜,地上鋪著層層的草墊,草墊上放著一個個透明的冰棺。
持鏡和手下們將明銘的屍身放入冷窖的冰棺之中,拿了一本泛黃的冊子給淩伊玦簽字按印。
淩伊玦剛按完手印,突然聽到有一名雜使看著角落處一口冰棺說道:“持鏡大人,這冰棺好像有點異常,一直在滴水。”
持鏡走上去去檢視,也沒看出是什麼原因,“我記得這口冰棺放了有近百年,怎會如此?”
幾人不明原因,圍在冰棺左右檢視了許久。淩伊玦覺得冰窖內太冷,就走出門去候著。
她站在門外,目光被下一級階梯厚重的拱型石門所吸引,那扇拱型石門顯得厚重而古老,石門邊緣雕刻著一些古老的梵文和圖案,呈現出深紅色,上麵零零星星爬著幾條半枯不枯的藤條。
淩伊玦看著那些梵文,總覺得很熟悉,忙掀了左手袖口舉將起來——石門上是梵文竟與自己手腕上的赤色梵文完全符合!
她怔在原地,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伊玦站在石門之前,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
整個拱型石門沒有任何把手或門鎖,在拱型石門的兩側,各有一尊石雕門獸。她試圖推開石門,卻發覺石門紋絲不動。
她又重新仔細觀察著那些古老的符文和圖案,試圖尋找開啟石門的線索。
石門正中央有兩個一指寬的圓型孔洞相連線,位於上方的孔洞較之於下方較小。
淩伊玦盯著這兩個孔洞略一思索,從懷中掏出那枚前幾日剛獲得的金葫蘆,把金葫蘆放在孔洞上一摁——金葫蘆不偏不倚正好整個鑲嵌在孔洞上!
隻聽“啪嗒”一聲,石門一為二緩緩開啟。
淩伊玦剛走進去沒幾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地上的青石板上刻著一個個圓形法陣,那法陣有大有小,有的是橙色,有的是紫色,有的是藍色。法陣邊緣向上升騰起一圈淡淡的白色光柱,將一隻隻妖獸困在其中。
她頓然意識到這些法陣都是用來封印妖獸的。
向那法陣裡望去,竟看到了她在《妖獸圖鑒》中纔看過的三足鹿、吞水鮫人、離朱、白郎、風蟒等各類妖獸。
淩伊玦駐足在一根碩大的光柱前,仔細看著光柱裡麵那隻無法動彈的青鸐,這隻青鸐為人麵鳥嘴,八支翅膀的羽毛呈現出金黃色。
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圖鑒裡的青鸐羽毛應該散發出耀眼奪目的金光,可眼前的這隻青鸐羽毛顏色黯淡無光,那人麵上的一雙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種哀怨和無奈。
再環視其他光柱,裡麵的妖獸皆是毫無生機,萎靡垂喪,絲毫與圖鑒裡的模樣大相徑庭。
不知道為何,淩伊玦心絃忽然騰起一股酸澀的憐憫之心,雖然這些妖獸食人魂魄,也不過是因生存本能而已。可如今將它們封印於此,實在是有些太過。
淩伊玦猛地搖了搖頭,想把這個想法丟擲腦海中,自己明明是一名降妖師,怎麼會對妖產生憐憫!
可那隻青鸐幽怨的眼神實在太撥動她心絃,使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左手,將手掌覆蓋在青鸐的麵上,試圖給它一絲安慰。
誰知淩伊玦的手剛覆在光柱上,那光柱驟然消失,法陣散發著的金色光亮瞬間熄滅,那隻青鸐翅膀周圍的金色光芒重新恢複耀眼的金色,它露出了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忽而張開八支金黃色的翅膀,一股熾熱灼人之風從那翅膀下生出,奔湧著向她襲來。
淩伊玦立即唸了阻障咒試圖阻攔住這股熱風,可誰知那青鸐張了尖嘴就要向她啄來!
淩伊玦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後退一步,灼熱的風燃起了衣襟一角,阻障屏突然“鏗”的一聲碎裂!烈風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身影閃過,擋在淩伊玦麵前,那人微微一抬手,看了青鸐一眼,修長的指尖向前輕輕一撥,熾熱的烈風瞬間如潮水般退去,那青鸐竟乖乖收攏了翅膀,複又退回到法陣之中。
白衣男子轉過身來,一雙鳳眸柔柔著看著眼前的淩伊玦。
“你是!”淩伊玦驚詫萬分。
眼前的男子就是那日在辛閔山見到的白衣男子!
“是你殺害了明銘對不對!”她質疑道,“你究竟是人還是妖?”
男子微一偏頭,一頭銀發流瀉如光,見她如此指責也不惱怒,反倒牽唇笑道:
“是人是妖重要嗎?人與妖,又有何不同?”
淩伊玦沒曾想他會如此詰問,冷了眼答道:“人是善的,妖是惡的。”
“果真如此嗎?”男子撩起一縷銀發在指尖玩弄著,又環視了四周被封印的妖獸。
淩伊玦張了口想要反駁,卻發現喉頭似被哽住,不知如何駁斥他。
男子噙著笑意走到淩伊玦麵前,輕柔地用手將她的下頜抬起,指尖摩挲過她的臉頰。
淩伊玦發覺自己並無抗拒之意,隻癡癡地望向男子那雙柔情似水的鳳眸,四肢百骸彷彿有一股暖流漫過。
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彷彿被男子的眼神所吸引,無法自拔。
不……不……這是狐妖在蠱惑我!
她心底殘存一絲理智,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蠱惑。
她使勁想抬起手來唸咒抵抗,可全身竟綿軟無力,不聽使喚。
男子麵如冠玉的臉龐緩緩向她逼近,她無意間嗅到一股極其好聞的沉木香。
就在刹那間,淩伊玦眼瞳倏地一顫——一雙柔軟溫暖的唇瓣輕貼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