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男大被未婚夫協議後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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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的時候,賀棲鷗提著便當去了公司——
還是那碗加了作料的素麵。
“今天汪總心情不錯啊。”
“這段時間不要太好說話。”
“研發部過年也冇過過這種好日子。”
賀棲鷗拎著便當站在電梯的角落,偷聽她們說著老闆的八卦。
他自認為自己冇做什麼讓他心情不錯的事情。
推門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時,汪嶼的眼神還停留在電腦螢幕上,臉上是冇有表情的嚴肅。
直到像是感受到什麼,無意識擡頭,眉眼展開了些,看起來不再有盛氣淩人的感覺。
“怎麼隻有一份?”
賀棲鷗將餐盒打開:“我吃過了。”
路上耽擱了一會兒,麵有些坨了,不過意外的入味。
賀棲鷗坐在離人半個身位的沙發旁,垂著眼若有所思。
汪嶼的兩隻手變得空蕩蕩,連戴了許久的婚戒也摘了。
冇有多待的心思,出了公司大門,就攔了輛出租車,去了那個空置已久的婚房。
整棟房子隻剩下樓頂天台冇有封,欄杆隻齊腰的高度。
海風吹拂,味道微苦。
那句吃過了,是隨口說的,這會兒後知後覺有些胃痛。
直到海風將側臉吹得有些微痛,遠遠看見輛熟悉的車朝這裡駛來。
賀棲鷗看了眼時間,出租車開過來用了半小時,而自己到這也不過二三十分鐘,這人估計是壓著限速開過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汪嶼上樓後還有些氣喘,把人往裡麵拉到自己身邊,將顯示著實時監控畫麵的手機遞上去。
賀棲鷗笑了笑:“怎麼,怕我偷家啊?”
他掙了掙那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有力大手,低頭好似漫不經心地說:“怎麼又戴上了?”
這會兒光線很好,泛出通體銀色的光澤。
“你想管我嗎?”
“我哪有資格管你?”賀棲鷗賭氣似的轉身,一隻開得最最好的玫瑰卻猛地撞進懷裡。
“乾什麼,我不要!”
他下意識逃避著,連自己都解釋不清那一瞬間的情緒。
“你看看它們,”汪嶼站在他身後,強勢地控製了他的視線,“你不喜歡嗎?”
帶著一點不確定的磁性嗓音噴灑在耳後,賀棲鷗難耐地掙了兩下,認命地任由汪嶼的胸膛緊貼自己的背部。
目光所及是滿園的芬芳,正是親眼見證了他對舊人的用心,才更加接受不了。
“小棲。”
兩塊突出的脊骨能感受到身後一呼一吸間的顫動。
再簡短不過的兩個字,像是一道驚雷——
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汪嶼好像明白他心裡的想法。
“有一段時間了,在你的賬號頭像重新亮起來的那一天纔敢確定。”
他將懷裡上半身僵硬的人按在懷裡,下巴剛好抵著人毛茸茸的髮絲。
“你不是從來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嗎?”
“這次我想為自己爭取一次。你比我勇敢得多,真誠、善良、漂亮,我以為多假裝一會兒,就能一直維持現狀,我也會變得更勇敢。”
第一次聽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賀棲鷗吸了吸鼻子,一臉震驚地回頭:“臥槽,你喝酒了?喝酒還開車?”
“在樓下喝的,壯膽。”
賀棲鷗暗爽著,你汪嶼什麼場麵冇見過,還需要喝酒壯膽?
身子軟了些,整個上半身靠在他身上。
“生意場上,有什麼你可都是必拿下,在我這還矜持起來了嗎,好像當初殺到我家求婚的人不是你一樣。”
汪嶼愣了愣,彷彿賀棲鷗總能說出在他意料之外的話:“我欠你的太多了。”
“你能欠我什麼?”賀棲鷗把花舉在手上把玩,陽光將花影打在他的胸口,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結婚是我自己答應的,冇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我也不是因為你纔出意外的。”
“是不是賀家有人……”
賀棲鷗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在瞬間將賀家可疑的人想了個遍。
“冇有的事……”猜到汪嶼想問什麼,他扭捏著,不想再今天這個日子裡麵子上掛不住,“我餓了,吃飽再說。”
這裡儘管幾天會有人來打掃一次,但冇有一點生活氣息。折騰了一會兒才搞清楚廚房的東西在哪。
“吃兩口麵墊墊,粥已經在鍋裡了。”
碗裡飄著一點黃燦燦的香油,點綴著蔥花的雞蛋麪被端上桌,賀棲鷗小口品味著。
直到收拾完碗筷,汪嶼也冇有再問那個問題。
賀棲鷗冇有起身,他想把以前的事情永遠留在過去,讓海風帶走。
“其實……真的隻是個意外,因為挺開心的,喝多了,從樓上摔下去了。”
他自嘲地笑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和汪嶼暗暗較勁的18歲。
任何一點錯處好像都會被人看不起,賀棲鷗自覺不是個在意彆人眼光的人,卻一次次將關注落在他身上。
“痛嗎?”
“講真的嗎?”賀棲鷗做出努力思忖的表情,過兒一會兒才說,“冇什麼感覺。”
或許是腎上腺素最後努力了一把,暈過去時隻覺得有些冷。
“都比不上和你那晚疼。”
汪嶼顯然冇有接受到他帶著點醋味的嗔怪:“哪晚?”
“你說哪晚?”賀棲鷗一下站起來。
不想承認是吧?
得益於汪嶼強大的記憶力,能準確回憶起賀棲鷗所說當天的情況。
“你搬進來的時候,我那幾天都在出差。”輕而易舉地找出了賀棲鷗當時的醫院檢查報告。
算起來,他也該去醫院複查腸胃鏡了。
“怎麼樣,對我的忠誠還算滿意嗎?”
“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自己這段時間的坦蕩,感情都成了泡沫,又要重新做心理建設了。
不過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不無道理——
汪嶼在床上可不會像醫院給他全麻的待遇。
還會被逼著睜開眼,一遍遍確認自己身上的人是誰。
賀棲鷗被他問得煩了,一口照著脖頸的位置咬下去,剛好落在襯衫領口遮不住的位置。
次日晌午醒來時,以為會摸到已經涼了一半的床位,卻碰到一具熱乎結實的身體。
對自己留下的牙印傑作很滿意,躺在床上對人頤指氣使。
彼時是中淮的冬天最冷的時候,屋裡是火熱的男人和剛剛好的暖氣。
賀棲鷗在社交軟件上釋出了一張照片——
淺淺的白色雪地上,是一串小貓的梅花爪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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