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死對頭的婢女後 第74章 你是肯定了我會答應啊!
蘇折霧毫不意外,神色認真地對上慧嬪的眼光,勾唇輕笑。
慧嬪雖是少有參與宮中的爭鬥,但能從嬪妃的爭鬥下,占據在承乾殿主位,不受牽連,可見她的手段也並非一般。
若不是時常為些小事傷感,身體日漸消瘦,想必這宮中更有她一席之地。
“你從哪裡得知的?本宮何時喜愛過白鶴?莫不是你這奴婢記錯了?”慧嬪的聲音依舊輕柔,卻暗含著些許鋒芒。
“那許是奴婢記錯了吧!”
兩人視線碰撞,火花四濺,一室之內,隻有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慧嬪那雙常年含淚的眼睛,落在蘇折霧的臉上細細地描摹。
“你和她真像,也難怪皇上會把你留在身邊。”
蘇折霧輕笑出聲,“可是再像也終究不是,娘娘您認為呢?”
“那倒是,人死不能複生啊!”慧嬪的聲音難以掩蓋的失落,卻偏偏又帶著些釋然。
“既然是奴婢搞錯了,那就不打擾娘娘了。”蘇折霧微微福身,轉身而去。
一……二。
她的心裡默默地計數,腳步緩慢,等著身後傳來的聲音。
“等等。”
蘇折霧眼眸低垂,掩去眼底的勢在必得,轉身走到慧嬪身旁。
“罷了,你既有準備前來,就直說吧,所為何事?”慧嬪食指微動,拿起一塊桂花糕輕咬,不動聲色地等著蘇折霧的回應。
“奴婢所願娘娘助奴婢送一個人出去。”
“出去?這深宮之中,誰又能出得去?所見到的不過是四四方方的天,也隻能是四四方方的天,本宮自身都困在此,又如何能幫你?”
慧嬪走到窗前,看著外麵困於籠中的鸚鵡,語氣淡淡,卻掩飾不住的傷感。
“隻要娘娘願意助奴婢一臂之力,奴婢自當全力以赴。”
蘇折霧跪在對上,神情如常,可心底卻壓製不住的忐忑。
她本是冒著風險而來,若是慧嬪不願意相幫,那應當如何是好!
“禦史大夫若是知道也會很讚同的。”
蘇折霧咬咬唇還是說了出來,要讓低調為人,不爭不搶的慧嬪竭力相幫,單單是自由的白鶴和蘇貴妃是不夠的。
果真,慧嬪聽見提及自己的父親,轉身盯著蘇折霧,上下打量,“你是沈大人的人?”
還沒等蘇折霧回答,她就自問自答,帶著些笑意道:“也是,你不就是從沈大人府中出來的。”
“既是如此,那我便幫你一二吧!”
蘇折霧大喜,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地應和:“多謝娘娘,娘娘不日將派人去取菩提,屆時,奴婢會想辦法將人混入,到時就麻煩娘娘了。”
慧嬪視線在蘇折霧身上來回打量,失笑出聲:“看來你是肯定了我會答應啊!倒是真和她一樣,這個白鶴很漂亮,你也是。”
蘇折霧頷首淺笑,她自是聽懂慧嬪語中的深意,不管她是不是蘇貴妃,但此刻她都隻能不是。
離開承乾宮,蘇折霧急匆匆地往養心殿的小屋趕去,臉上的指印太過明顯,定會引起洛燁的懷疑。
桌上的布袋中赫然是成堆的柳絮,許是她被她開啟的力道帶出,此時四處紛飛著。
她一咬牙,將條件反射捂住口鼻的手放下,緩慢地將柳絮捧起,臉埋在了柳絮中。
啪啪啪……
突然,輕緩的敲門傳入,她下意識地看去,手下的動作還在繼續。
“觀霧,你在嗎?陛下讓你前去候著。”
蘇折霧的動作加快了些,啞著聲音道:“公公,奴婢生病了,怕是不能禦前伺候了。”
聽著外麵的沉默,蘇折霧緩步前去開門,嗓音虛弱。
“還望福安公公前去回稟,觀霧身上起了紅色疹子,恐是傳染病,無法前去伺候陛下。”
李福安瞳孔微縮,慌忙後退,聲音輕顫。
“你先在屋中等著,我這就去回稟皇上。”
話音未落,整個人倉惶地朝著禦書房跑去。
蘇折霧嘴角譏諷地上揚,她臉上一大片的紅色疹子,將五個紅色的指印蓋住,看起來十分瘮人。
沒過多久,她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眼神中的淩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膽怯和慌張。
“陛下萬萬不可……”
砰!
李福安的話被毫不留情地打斷,蘇折霧驚慌失措地捂著臉,露出一雙惶恐不安的眼睛。
“陛下,您彆過來!”
蘇折霧不自覺地朝著後麵退去,而洛燁愣在原地,眼神呆滯,死死地盯著蘇折霧露出的額頭。
“你,你怎麼會這樣?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蘇折霧眼神飄浮,顫著聲道:“奴婢不知,自從陛下進禦書房後,奴婢就覺得十分的瘙癢,後麵就成了這樣。”
語氣中難以掩飾的害怕,她忐忑的上前,卻見到洛燁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幾步。
“福安,快去請太醫!”
蘇折霧見著洛燁退回去的動作,心底嗤笑不已。
上一世,她柳絮嚴重過敏,也會起很多的紅色疹子,洛燁一直安慰她,甚至專門為了她配了不少藥,一下朝就往她的宮裡趕。
到柳絮時節,整個人宮中都忙碌著將柳絮清理乾淨,生怕她沾到分毫。
現時節已過,柳絮早已飄過,她這纔敢賭上一賭。
見著合上的門,蘇折霧的心微微沉下,果真最是無情帝王家。
半晌,一個正值壯年,背著木製藥箱的男子急匆匆的趕進來,衣袖微抬,拾去額角的冷汗。
“李公公,慢些。”
蘇折霧冷眼聽著,直到他走到麵前,倆人一見,麵麵相覷。
蘇折霧率先開口,眼神直視著趙太醫:“我許是過敏起了紅疹子,還望太醫幫忙醫治。”
趙太醫瞭然的垂眸,摸上她的脈搏,仔細地檢視,看著她臉上的疹子微微歎了口氣,當真蘇貴妃回來了。
這過敏症狀和她對柳絮過敏的一模一樣。
蘇折霧隻是輕笑,語氣帶著些急切的詢問:“太醫,我這是不是接觸到花粉過敏了?我今日見禦花園的花開得正豔,就多嗅了幾口,許是過敏了?”
趙太醫放下手,從醫藥箱中拿出一盒藥膏遞過去:“那許是姑娘對哪一種花有些過敏,這藥塗上幾天疹子就會消退,姑娘切記要愛護身體。”
他直視著她,彆有深意地輕歎。
等到送走了趙太醫,屋中越發沉寂,蘇折霧把玩著那個小的藥膏,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