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死對頭的婢女後 第95章 他真的受傷了嗎?
蘇折霧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李福安的神色瞬間變得扭曲,從門縫裡見著趴在桌上的洛燁,慌忙上前。
“陛下,陛下,您還好嗎?”
洛燁眼神迷離,手輕扶在李福安的臉上:“福安啊,朕是不是做錯了啊?”
深知情況的李福安麵色一僵,隨即寬慰道:“陛下多慮,您也是為這大元的百姓著想,貴妃娘娘會理解你的。”
蘇折霧冷眼旁觀,看著李福安將洛燁吃力的扶起,跌跌撞撞地朝著外麵走。
見著他們的身影融入黑夜,她啪的將門關上,拿出藥膏細細地將身上的傷口塗好,舉著碗悶了一口,睡下。
洛燁的話給她的衝擊很大,整個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快天明時,才沉沉睡去。
剛睡不久,門外的敲擊聲打斷了她的夢,她迷離的睜眼,夢境快速地在腦海裡劃過。
她微微蹙起眉頭,按理來說,她就是要做夢也是會夢見洛燁,但夢中卻是沈扶寂。
還沒等她細想,一道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觀霧姑娘,皇上召見。”
洛燁召見她?
蘇折霧不用多猜就知道估計是昨夜的事,就是不知道洛燁記得些什麼?
他向來喝酒會出現記憶混亂,甚至會完全失憶。
“公公稍等,奴婢這就更衣。”
蘇折霧飛快地將宮女的常服穿戴整齊,然後快步開啟門。
剛一開門就見到李福安焦急的眼神,一把扯過她,語氣急促:“觀霧姑娘你可快些,陛下今日都沒有上早朝,就等著見你呢?”
“沒上早朝?”蘇折霧吃驚,心中沒有半分感動,全是怒意。
因為她沒上早朝,洛燁是覺得她也該死嗎?
也要像前世那樣被冠上“禍國殃民”的罪名,這次是賜下毒酒還是一丈紅?
她心中的不滿完全快溢位來,就連帶著身邊的李福安都感覺到她周身的低氣壓。
“對,昨日柳家一事哄得正烈,陛下昨日醉酒,今個兒頭疼,便罷了早朝。”
李福安說完就對上了蘇折霧冷漠的眼神,心中壓抑。
“算了,這些也不能亂說,你進去的時候也小心些,彆惹怒了陛下。”
蘇折霧沒有應聲,隻是淡淡地點頭。
剛推開門,就見到洛燁閉眼靠在龍椅上,左手撐著腦袋,眉頭緊蹙,似是不舒服的樣子。
李福安神色不安地看了下,將蘇折霧推著走近,“陛下,觀霧來了。”
洛燁這才微微抬眸,神色不明的看著蘇折霧,上下打量,半點沒有昨晚的醉意,神色間又是帝王的矜貴。
察覺到身上灼熱的視線,蘇折霧默默垂首,將眼中的情緒全部藏住。
“昨晚朕說了什麼?”
他的聲音像是一道寒箭狠狠地刺破淩空,直直地刺向蘇折霧。
蘇折霧的頭垂得更低,壓著聲音道:“陛下沒有說些什麼,隻是說對不起奴婢。”
“是嗎?”
一道冷聲從頭上傳來,蘇折霧視線垂在麵前的黑色金絲長靴,狠狠地閉眼。
“奴婢不敢有一句謊話,還望陛下明察。”
蘇折霧連忙跪在地上,語氣惶恐,帶著些顫抖。
下一秒,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到麵前,將她輕輕扶起。
對視上洛燁似笑非笑的眼眸,就見到他薄唇微啟,低聲道:“我自是不會罰你,畢竟……”
蘇折霧感受到臉上的一抹冰涼,洛燁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胃中翻滾,心中的惡心幾乎快要抑製不住湧出。
她連忙低頭,“奴婢謝過皇上。”
洛燁正要說些什麼,就聽見門吱嘎一聲被推開,李福安有些忐忑不安地走進來。
“啟稟陛下,國師大人,還有幾位禦史大人求見,現在外候著。”
話音剛落,洛燁甩了甩衣袖,語氣不耐道:“又是這樣,朕不過不上一日早朝,竟要追到養心殿來。”
他轉身坐到龍椅上,端起案幾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到下麵誠惶誠恐的兩人擺了擺手。
“罷了,讓他們進來吧!”
李福安轉身,在走到背對的屏風後,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今日許是又是一場爭鬥,國師幾人向來都是直言快語。
這抓住了陛下的問題,自是不可能輕易鬆口,屆時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發怒。
李福安壓住心中的寒顫,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跨步出去。
沈扶寂剛剛進大殿,就見到蘇折霧立在一旁,眼神劃過,斂去眼底不悅,隨即正色。
“臣見過陛下。”
雖是說著,但仍立在原地,沒有半分想要行禮的意思。
一時間,整個殿安靜得可怕,就連著一位禦史的吞嚥聲都清晰可見。
蘇折霧微微垂眸,沈扶寂這是要做什麼?就算洛燁不上早朝,他今日的動作也明顯不對。
“怎麼?國師今日是又受傷了?”洛燁眉眼微彎,語氣卻帶著刺骨的冷意。
沈扶寂像是感受不到他的不悅,嘴角微抿,“陛下如何知曉?臣昨日回去就傷到了膝蓋,現在也不能彎曲。”
眾人的眼神落在沈扶寂的膝蓋上,見著微微有些腫脹,似是包裹了傷口,還有點點的藥從他的膝蓋處溢位。
“是嗎?那倒是朕不是了,國師大人為操勞,甚是辛苦,如今還受了傷。”洛燁麵無表情,語氣確實懊悔一般,“李福安,還愣著乾嘛?還不去給國師請太醫?”
蘇折霧的心忐忑不安,沈扶寂說是受傷還好說。
若是他不是,那今日豈不是很難說得過去?
就這般惦記他身下的位子?半分都不帶掩飾的?
蘇折霧深呼一口氣,試圖壓住心中的不安,眼神擔憂地落在沈扶寂身上。
既是擔心他被發現,又是擔心他真的受傷。
室中一片寂靜,蘇折霧感受到焦灼的氣息,默默地垂首,不敢出聲。
“陛下,臣今日前來是為早朝一事。”
終於,一道沉穩的聲音打破了僵局,站在沈扶寂身邊的禦史上前躬身道。
“禦史這是何意?不妨直言便是。”洛燁溫潤的聲音傳來,但細聽之下能感受到一股寒意席捲而去。
“臣認為一國之君怎能因個人情緒而拒上早朝?更何況自古明君,都是以國為先,陛下貪酒,倒是醉得一塌糊塗,若臣不諫言,妄為賢臣啊!”
禦史說到激動時,他狠狠地捶了下胸口,語氣中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惱意。
“你的意思是朕不是一位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