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崇禎,開局救下魏忠賢 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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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捏著摺子,額頭冒汗,不敢上奏,悄悄去問溫體仁。溫體仁看了一眼,放在燭上點著。幾縷青煙升起,他的聲音淡極了,“有軍權的是陛下,不是盧象升。各司其位,天就不塌。”
暗潮來過,又退下去。
秋風起時,天雄軍第一批整編五萬成建製完成考覈。校場上掛起一麵新旗,旗麵三字,清軍營。不是清人之軍,是清肅之軍。軍士們看著旗,眼睛裡那點光好像又亮了一分。
朱由檢再下旨,明言此番任命與新製,標誌著大明軍政自今日起彆開生麵。五軍都督府左都督帶太子太保銜,非虛銜,是壓陣之銜。
軍中識得這點,也就知道誰說話算數。內有賞罰,外有糧械,法立在前,道走在後。朝中的文武看著,許多人心裡小算盤也重新撥了一撥。守住規矩,便各有所得。違了規矩,誰也冇得好。
不久,京師又開了一次小型閱兵。不同的是,這一次專給各鎮總兵看。宣府、延綏、寧夏、湖廣、山東、江南的代表都到了。
列陣不過半個時辰,各鎮總兵互相看看,心裡都明白了。冇有花巧,都是能打的。回去以後,奏疏便一封接一封,“請賜兵法教範,照此練兵。”
“請撥火器匠師,照此改造。”
“請設軍紀碑,照此立法。”
五軍都督府把準備好的教範、操典、軍紀碑文、軍功冊樣稿整束成套,賦名為天雄三法一冊,連同火器八式詳解、鎧甲製式圖、馬政十二條,刻版印成千本。內庫撥銀,送到各鎮軍門。
收文的人翻開第一行,便見一行大字:“天下新軍,皆以天雄為模本。”
這句話,朱由檢曾在殿上說過。如今落在紙上,落在各鎮的營門上,落在軍士的心裡。話說出口易,把它變成一塊一塊磨過的石頭,難。可這一次,石頭落了地,砸得響。
夜深時分,乾清宮燈還亮著。朱由檢把最後一封奏報放下,腦子裡浮起的是地圖。東有建奴,南有海寇,西北有流寇餘孽。
兵,是改了半步。還得改一步。糧台要跟上,商路要打通,屯田要鋪開。天雄軍要出京畿,去鎮邊、去守路、去剿寇。再往後,要練水師,要造船,要在海上打一仗給人看。想到這裡,他不由微笑。穿越而來這一年多,他已經摸清了這個朝廷的骨架。骨頭要硬,血也要活。
他把衣襟攏了攏,轉身吩咐王承恩,“明日早朝,宣諸鎮總兵書院議一日。兵部帶後勤冊,都察院帶稽覈冊,五軍都督府帶操典冊。朕要聽他們怎麼說,也要讓他們聽朕怎麼說。”
王承恩應聲,退下。燭光晃一晃,像是風過,但窗戶冇有開。朱由檢看著那一堆冊子,忽然想起南郊閱兵時那些年輕的臉。
汗順著臉頰往下淌,眼睛卻一眨不眨。那一瞬間,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一件比任何奪權都大的事。他把軍人的尊嚴還給了軍人,把戰場的選擇權還給了會打仗的人,把生死的秤放在了功過麵前。
第二天,殿上果然熱鬨。各鎮總兵各陳其見,有人主張步兵優先,有人主張火器為王,有人說邊地風沙重,甲重不可行,宜輕便速戰。
第三天,朱由檢聽了,不在意誰說得漂亮,他隻要兩件事。第一,誰敢擔責。第二,誰能拿出表格日期和裡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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