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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崇禎,開局救下魏忠賢 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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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子繼續,“我先藏在城外的破廟裡,靠著夜裡的祈禱聲睡覺。三個月後,有父舊人來找我,遞了一隻乾硬的饃,說有人願意送我出城。那人是票號的差人,走水路熟。他把我裝進一口杉木箱,蓋上燈草,蓋子底下打了一個小孔,透氣。”

“我在箱裡聽著岸上的叫賣,聽著碼頭上的腳步。半路有人查,箱子被挑起來,背上就是一竹竿打下來的聲音,竿子冇打在我身上,我卻疼得冒汗。”

“那時候我發了一個小小的願,要把這口氣留住,要把欠我的,慢慢一筆一筆討回。”

他說到這裡,目光從燈影移到朱由檢臉上,“陛下今日站在這裡,是當年的對麵。張公清算我父,算到的是一條法,冇算到的是一條命。我便借了這條命,去做他冇算的事。”

他把手背在後麵,像是數過許多回的賬,又從頭把賬翻了一遍,“我到了揚州,藏在鹽商的賬房裡,學拿算盤,學認鹽引,學看票底。鹽道是什麼,是錢路。”

“看清了錢路,便看清了人的路。鹽引每換一手就少一分,鹽價每高一成便有人餓死。鹽幫這條龍身上有幾處鱗是逆的,摸到那塊逆鱗,就知道它疼。”

“我再到蘇州,投在織造衙門外的一個匠鋪裡,學量布,學看絲。織造是什麼,是臉麵。皇家的臉麵貼在布上,布在誰手裡,臉就得看誰的顏色。”

“布裡藏的不是花,是錢,是人,是門路。每一道門路通著一個人情,拔出一根線,整匹布就跟著起皺。”

“我又去平遙,學票號的行話,學怎麼把三百兩白銀在賬簿上寫成三十兩,學怎麼讓一個小鎮的錢在兩日之內出現在遼東。錢不是銀,錢是信。把信握住,人就跟你走。”

他平平地說著,不自誇,也不遮掩,“這些年,我把人分三種。第一種是耳朵,聽話,聽風,聽吵鬨;第二種是手,能動,能拿,能放;第三種是嘴,會說,會傳,會攪。”

“我把耳朵放在市井,把手伸進庫房,把嘴送進書院。一年兩年十年,閣裡就有了骨頭。它不在一個地方,它在鹽道、在織造、在票號、在內府舊檔、在大內的茶水房、在景仁宮的更衣處。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都是門。”

他似乎怕朱由檢會覺得自己誇大,又轉口點了幾件實事,“陛下宮中尚衣局和內務府舊檔那一窩,是我叫人安下的。不是為了奪寵,是為了傳話。傳話比奪寵值錢。”

“外頭兩淮的鹽票,有四成在我們手裡轉過賬,數目不是在市上露麵,是在賬底走一遭。山西票號的兩條暗線,一條通遼東,一條通關中。關中的糧道,我隻動過幾次,不敢動多,動多了,民先死,我的賬就破。”

“洛陽的火、汝州的亂、陳州的劫、魯山的符,我都添過風。我不造風,風是天下的饑荒造的,我隻讓它朝一個方向吹。”

“吹到哪裡,吹進誰的耳朵裡,吹到哪一座城門下,吹得哪條軍路上塵土大起,這是計算出來的。算出來以後,再擺上兩箱銀,兩袋藥,兩把刀,事情就自己往前滾了。”

他說這些時冇有得意的神色,像是在陳述一套算術。然後他忽然笑了笑,笑裡多了點人味,“陛下不用問我為什麼。我父死了,我活下來。人活一口氣,這氣總要找個出口。我看過張公的摺子,字裡行間是天下法。”

“我看過鹽商的賬,賬裡行間是天下錢。我看過織造的花本,紙上是天下人的臉。我看過票號的底簿,橫豎是天下的路。我想了想,朝廷的刀子不在手裡,在這些紙上。我便去拿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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