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崇禎,開局救下魏忠賢 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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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道,是從羅漢床底下鑽出來時割的。床腳有鐵釘,釘頭鋒利。那天夜裡,我爬得太急,皮被釘子劃開。”
“童年的命就栽在那顆釘子上。後來每逢我想下刀子,我就摸摸這道疤,提醒我不要急。”
他像在自語,又像在講課,“我頭三年不收江湖人,隻收小吏、小賊、小商。小吏會看文書,小賊識門道,小商知進退。”
“江湖人重義氣,義氣會害事。等到櫃底的錢夠厚了,底下的門路夠多了,纔開始收江湖身手,用在看護上,不用在打殺上。”
“再後來有人自願投來,是讀書人。讀書人的嘴好用,也壞用。我就把他們分兩半,半給錢,半給事,誰做得穩,誰就再加半分權。”
他低聲道出幾處死法,像把暗棋擺在桌上給人看,“景仁宮舊人,是我托人以祭典名義送回宮的。尚衣局那幾個,是織造舊匠的徒弟。”
天機子抬起眼皮,像是把前頭那些門路都收回袖裡,忽然換了個話頭,他把燈芯挑了一下,火苗一縮一漲,殿裡的影子跟著動了一動。
“你問我如何挑火,我再添一筆舊賬。”
他頓了一息,聲音壓得更低,“天啟皇帝,不是西苑遊船失足。”
王承恩指尖一緊,冇出聲。朱由檢的眼神沉了半寸,冇挪開,“他落水前七日,已中了西域奇毒,名七日醉。此毒無色無味,入水則醒,醒時便死。”
他把每個字都掰開了說,像把一根極細的金線從布裡抽出來,不肯斷,也不肯繞。
“它的法子,不在當時,而在時日。服下七日之內無異,心跳略慢,口乾舌苦,像是熬了夜。第七日若遇水,水氣入竅,催動毒性,心脈如被人從裡頭一把扯斷,外象溺死,裡頭是崩裂。”
“屍上無毒斑,肝脾不黑,禦醫看去也是落水傷肺。”
他抬手,指尖在燈影裡畫了個極小的圈。
“藥出伊犁道上的回回商,舊方從撒馬兒罕傳來。拌在蜜釀裡,做成小丸,入口化,嚥下不覺。回回醫叫它醉,是說七日之後遇水,人如飲烈酒,眩而不省,身子自軟。我們這邊才叫它毒。”
他似乎怕兩人當成江湖傳聞,緊接著把鏈子一環一環攤開。
“我不下毒,我也不是禦藥房。可我知道它怎麼進宮,誰手裡過,去哪一間屋,哪一天用。”
“第一個手,是兩淮鹽路上的商牙,姓納合魯,回回種。他常帶香藥、氍毹、琥珀膏進江南,替織造太監進貢。”
“我在揚州的賬上看過他三年的來往,他每年春秋兩次入京,路條在錦衣衛手裡壓著,名字寫得歪,他識字不多,自己不知道字錯了。”
“第二個手,是南京織造舊匠的師兄,後來轉做了香藥鋪的管事。他把回回藥賣給了一位禦前內侍的親戚,做成安神膏的樣子,名叫琥珀安神,不犯忌諱。那一批膏藥,本該送進貴妃處,後來轉了一轉,去了內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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