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崇禎,開局救下魏忠賢 第243章
-
天機子合掌,指尖在一起,聲音不高,卻不容人當笑話,“籌碼隻有兩件。事成之後,你要給馮保平反。你要追封張居正的罪責。”
這兩句話落地,殿裡像被人把窗闔得更緊了一寸,空氣不動,燈焰卻因油足更穩。
王承恩背脊像被刀背輕敲了一下,隨即又直回去。他瞟到陛下眼底深處那一絲冷光,知道這一瞬,陛下心裡那團火燒得更高。
朱由檢不動聲色,語氣卻像寒泉一樣清,“你要替父脫罪,要給張居正記罪。”
天機子點頭,“我父承閹黨之名,罪名不輕。我不裝清白。隻是張公之法壓人之上,借法殺人,借清算立私威。天下人隻記他治績,不記他手段。”
“我不要翻天,我要翻案。馮保之罪,不該蓋到閹黨全身,張居正之功,不該遮住他那幾刀。你給我一個公道,我給你一條乾淨的路。”
朱由檢把手從案上緩緩收回,像把一把看不見的刀送回鞘中。他的聲音依舊平穩。
“你如何肅清。”
天機子看了他一眼,像是撥開了一頁密帳,“先易後難。先鹽後票,再織造。兩淮鹽道中有三戶為首,李半城覆了,還有黃二、潘敬祖,兩家賬在我手裡。你下令,錦衣衛封倉,我給你鑰匙與暗庫所在。”
“票號先拿平遙的三家,日升昌還早,此時當心的是順興、恒泰、廣義。三家暗線,一條通遼東,一條通市舶司,一條通建州牙行。
“你出旨,禦史開封,我給你底簿與人證。織造最簡,東廠已抄三處,剩下的是人,舊匠與管事,我給你名單,誰能用,誰該逐,一清便淨。”
他頓一下,像翻書頁換到另一章,“遼東更難,動不得草草。袁崇煥的案,你要證。我給你兩份。一份是他在寧遠之後與後金遞的書信,不敢明通,用的是旗譜與馬號。旗譜我有人解。”
“馬號對得上補給的馬脂、馬草。我拿得到兩封,一封有他的字尾,一封是他手下的。另一份更實,是他放阿敏、毛文龍爭地時暗通鹽線的賬。”
“鹽線跑到登萊,登萊的水營吃過那口錢,纔有了後來的亂。我不用你信我,你讓都察院的禦史去盯登萊的賬房,三日就摸出一條線。”
王承恩心裡一沉,這兩份若真,便是滅頂之證。天機子像是看見他心口起伏,補了最後一針,“我給你的不是道聽途說,是賬與人。證據一落地,遼東的軍心先定一半。你再把天雄的種子撒進去,三月之後,自然見效。”
朱由檢冇有點頭,也冇有搖頭。他隻是把這套說辭拆開,一件件裝進心裡,像把幾把不同長短的釘子一一放在桌上,等著拿錘落釘。
天機子見他不表態,語氣並不急,“你若肯賭,我立刻交第一批賬與人。北京城內外攪風的書院先生,我給你五個名字,哪一家收過鹽錢,哪一家收過票號息錢,哪一家收過內監香藥的錢。”
“你隻要拿下兩人,其餘自散。工部裡卡漕運的主事,我給你三個名字,誰和誰在揚州牙行有親。兵部裡泄邊務的,我給你兩個名字,一個在司,一個在庫。你要砍,就現在動。”
他揹著手,走到燈前,又停住,像是把最後的籌碼放在案上,“當然,我要你一句話。事成之後,你給馮保平反。並追封張居正的罪責。”
朱由檢聽他第二遍說,眼神裡終於有了可見的冷光,隻是那光像藏在冰下的火,冇人能摸到溫度。
他冇有立刻答,反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自己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