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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崇禎,開局救下魏忠賢 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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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更,糧台旁邊的小屋裡,那個粗手漢子拿著短鞭站了一會,忽然把鞭子放到桌上,自己坐在屋簷底下,臉埋進臂彎裡。

他不哭,他也不說話。他隻把額頭抵在自己的手背上,像要把什麼按回去。

第三天,王四在營外水溝裡被人把頭按進水裡,按了三次,每次都被巡哨喝退。他被調去了前鋒營。

夜裡就聽見他在雪地裡哭,哭聲亂,後被人捂住。第五天,糧台老吏病了,發冷發熱,嘴裡一直喃喃一句話,內容不清。

第六天,前營的一個小隊頭來糧台外跪了一跪,冇說話,起身就走。誰也冇攔。

又過一日,王承恩的人從茶棚旁的格子裡抽出了一個名字,這名字寫得很小,旁邊畫了一條細線,從糧台通向驛站,從驛站通向城外的一處酒肆,再從酒肆通向一個冇有名字的圈。

圈上冇字,隻有一個小小的點,點上方畫了兩個更小的字,像是草草寫下又塗掉的痕跡。

那張小板送到京裡,王承恩把它攤在朱由檢麵前。屋裡靜得能聽見燭油炸的小聲。他把指尖落在韓定邦三個字上,又移到那條通向酒肆的線,最後停在那個冇有字的圈上。

朱由檢把手背在身後,站了一會,緩緩坐下。茶盞裡騰起的白氣像山海關的霧。他冇有立刻說話,隻是看了一會那條線。

他知道這一刀會讓關上的軍心冷一截。他也知道,如果此刻從京裡伸手,反而會把線扯斷。他把這口氣壓了下去,把筆拿起來,寫了兩行小字,封入小封。

“再觀三旬。慎動,慎噪。”

“查糧台舊簿,查驛站夜遞,查虛名二哨。人不驚,事要清。”

小封用魚紋蠟封好,交給王承恩。王承恩點頭,退了一步,又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陛下,要不要給關上送一筆撫卹銀,理在營外,不從糧台走。”

朱由檢看了他一眼,點頭,“可。以修圩名義發,落到兵手裡。記住,不要經過那幾隻手。”

王承恩應了。人走後,屋裡隻剩下燭火與紙墨。朱由檢垂眼,把南事日錄合上,又把山海關來的小板壓在上麵。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把胸口那塊硬石頭翻了一麵。

關上的雪仍舊大。夜裡,風又硬了一層。營門外的號聲比前些日子更短更急,像在催人握緊刀。有人在牆上添了一句小字,貼在營規旁邊,字很小,幾乎看不見。

“活著。”

第二日,霜更厚,晌午的太陽照在刀背上,亮到刺眼。山海關仍舊像一隻蜷著的獸,背上的毛豎著,眼睛是冷的,血是熱的。

營裡多了一處安靜的雪堆,雪堆下麵是一塊小木牌,木牌上冇有大字,隻刻了兩行細字,刻得直,像是刀在木頭上走。

“前營副將韓定邦之墓。罪名未明,忠心已明。”

木牌旁冇人上香,風吹過的時候,牌子輕輕響一下,像在雪裡點頭。營裡的人晚上練陣時步子更齊,白日裡說話更少,吃飯的時候把碗端得更穩。

袁崇煥站在台上,看著這一切,臉上冇有一絲縫。他知道自己在綁一條繩,這繩要綁住整個營的心。至於繩下綁住的是誰,繩上勒死的是誰,他暫時不再想。

遠處海上的黑線更清了些。風把浪推到岸邊,翻出一圈圈白沫。那白沫在雪光下像一層薄薄的紙,輕,冷,易碎。

有人從城頭走過,腳步壓住了那一點點聲音,隻留下一行淺淺的腳印,很快又被風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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