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崇禎,開局救下魏忠賢 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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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拿著第三批照舊行的拓本回到東江鎮,貼滿了人能看到的地方。海商看見了,點點頭;兵看見了,抹一把臉;坊間的婆子看見了,笑著對著自家娃娃念一遍:“照舊行。”
禮部這邊,也在節製輿論。不是封嘴,是引話。禮部尚書在春台講學時說了四句:“大將可賞,不可縱;兵權可借,不可奪;法度可張,不可弛;國門可固,不可開。”
學生們點頭,這四句很正,落在紙上不偏,就像一張凳子的四條腿,踩在地上不晃。
都察院照著第三卷把卷宗的架子先立起來,空著格子,寫上人證、物證、書證、同證、共證,一格一格等李若璉的第二回彙報。
主事拿著筆桿,手心出汗,這不是簡單的拿人,這是要給天下人看一張法,把每一步踏得穩,把每一處釘子釘得死。
魏忠賢那邊,東廠把票號收支表又抄了一遍。兩個票號的賬裡出現了同樣的暗記,是去年天機閣用過的那種十字摺頁。魏忠賢把兩張摺頁攤開,眯起眼睛,忽然笑了。他把摺頁合上,遞給王承恩,“這玩意兒,躲不過去。”
“知道。”王承恩點頭,“但還不夠。差人把實話說出來。”
“那你等李若璉。”
八月上旬,山海關城內,雨終於停了幾天,風把雲往北邊吹。李若璉又回到了那家藥鋪。這次,老頭冇有多問,隻從櫃底拿出兩頁紙。
“一個是兵部印信被後補日期的單子;一個是軍中夜渡私橋的口供。”
“好。”李若璉把紙塞進懷裡,“還有驛丞那邊,井的鑰匙是誰拿的?”
“前營把總,黃大年,還有兩個小校,一個叫崔二,一個冇名,隻叫蔫兒。”
“行。”
他腳步極輕地從藥鋪出去,繞去城南看井。井沿的工字被人用泥抹了一半,抹得不太勻。井台邊放著一塊不合群的石頭,邊角有被火烤過的痕跡。
他拿小刀颳了一點石粉,放在鼻端聞,帶一點藥味,是油藥裡常見的那種定香。這味道前些時候在洛陽井水裡也聞過,那時他拆過工字井的蓋板,聞到的就是這股味。
“同樣做法。”他暗想,“同一班人。”
當晚,他在破庵裡守了一夜。二更天的時候,果然有人影從庵外閃進,輕手輕腳。先一個人探頭,後兩個扛著東西。
三個人的腳步很一致,說明不是第一次乾。他眼睛盯著那名高一點的,鞋底釘子更密,應該就是把總。他冇有動,隻在他們走後摸上井台,把剛封上的紅蠟又摳下一點。
第二天,李若璉找到了黃大年。不是在營裡,是在一家小酒肆門口。黃大年喝得臉微紅,覺得天晴,心就大。他舉杯的時候,袖子裡露出一段紅線頭,軍中管鑰匙的人常在袖裡係一根紅繩記號。
“黃把總。”李若璉笑,“請你喝一杯好酒。”
“坐。”
兩杯酒下肚,黃大年話多了些。李若璉不問大事,隻問小事:哪天巡夜哪天歇、哪口井的水甜、哪家酒肆的豬頭肉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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