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帝王的雕刻術 第438章 七公子的真正霸道
“依諸位來看,此事最大的嫌疑者,很難確定”
所有人靜立頷首。
瞥見那份忌憚神情,贏戰淡笑出聲。
“既然這樣,就隻能從嫌疑勢力挨個排查,依本公子之見,就從農家開始查起吧。”
話音落下,所有人眼裡一顫。
農家
七公子,難道也會猜錯這種明顯的真相
聽聞贏戰的淡然話語,所有人目露驚疑。
連公輸仇都心有猜測,很難相信,七公子居然會先把矛頭指向農家。
驚疑抬眸。
公輸仇猶豫再三,還是謹慎出言做禮。
“
公子
”
“從這些傷痕來看,出手者多為用劍高手,哪怕身份難定,也已有大概方向,恕屬下鬥膽一言,農家未必能有這麼多名劍和劍術大家….…”
說著,這位滿臉滄桑的老者目光瞥向衛莊。
“衛莊先生是絕頂劍客,想必也會讚同此言。”
並非是公輸仇狹隘甩鍋,實在此事關乎重大,就算是他,也不敢將心知肚明的猜想道出,
一旦言明六劍奴嫌疑最大,他就有著自證羅網的意圖。
這話出口,不僅僅會牽扯羅網這樣的勢力,就連背後的趙高,以及十八公子胡亥,也被就牽扯進來。
這兩人都是當朝舉足輕重的人物,
一位是當世權臣,
一位更是大秦公子!
論身份實力,都非他能比。
作為下屬,公輸仇能再次出言勸誡,已是人臣忠誠的極致,但他也很清楚,身為人臣該有本分忌憚之心。
關乎朝堂爭鬥,甚至是將來龍位所屬,這已不是臣子能夠出言評議之事。
龍子之爭,就算言談也是大罪。
稍有不慎,就會落得罪責加身!
他個人生死榮辱事小,若是因所謂猜測,讓七公子處於被動局麵,那可真是臣子萬死都難彌補的過錯。
萬般無奈之下,公輸仇隻得以隱晦提點。
衛莊雖是身在江湖,但論起權術之道,他比在場任何人都更為自信,也更看得真切。
出身鬼穀一派,權術就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
整個天下,都是曆代鬼穀門人較量的棋盤。
所謂的朝堂明爭暗鬥,他一眼就能猜出七七八八,在目睹過不同劍痕傷口之後,更是已經確認八分!
此刻,被公輸仇眼神暗示,衛莊也是心如明鏡。
但感受著贏戰投來的目光,他的眼眸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好像並不知情般,試探性地淡漠答話。
“公輸先生所言不假,但農家也有嫌疑。”
“一切,都由公子決斷。”
淡漠的話語很是冷靜,和那張冷酷的麵容如出一轍。
一旁
張良靜望多時,對於衛莊的心思也略有猜測,這是一次試探,是對於器量的考量。
天明被劫走,
一件大功突然被毀。
此事必須追查下去,卻又很是棘手。
麵對這種難題,這位大秦公子又會如何取捨呢
所有人都悄聲靜候,
一臉的緊張。
場中氛圍變得無比壓抑,突然沉寂得落針可聞。
唯有贏戰,還是那般平靜淡漠。
那雙星眸掃過眾人麵容,所有神色都被攬在眼底,任何一絲的細微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洞察。
各種小心思全都看破,贏戰並不介意。
淡淡一笑,順著話題沉聲發令。
“既然如此,那就從農家查起吧。”
話音出乎意料,眾人再次驚異抬眸。
哪怕是張良,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做法。
明明嫌疑人已經很明顯,眾人就算忌憚身份不敢言明,也都忠心勸誡暗示,算是儘到人臣的本分。
可這位公子,還是將目光看向農家。
難道七公子贏戰,真的這般遲鈍
這種懷疑剛湧上心頭,就被張良瞬間打消。
眼前的年輕公子,是一手逼得儒家幾乎破滅的存在,城府和手段何等恐怖,連他也感到望塵莫及。
換做任何人,都可能遲鈍反常,或許會無法洞察此次劫車事件背後的真相。
但這位七公子,絕對不至於此!
這種事,他一定比任何人還要看得真切。
可若是如此,這位公子為何要先從農家開始查起
這不是浪費時間精力,做無用之事
種種不解回蕩心間,張良眼露幾分壓力。
先前農家曾經相助儒家,雖說後麵滿盤皆輸,連他們儒家也不得以隻能低頭,到現在還張良有幾分愧疚,對農家和
道家的身陷危機感到汗顏。
這是君子該有的擔當和義氣。
此刻,再度聽聞七公子要對農家排查。
哪怕身為七公子的下屬,張良也有幾分不安,忍不住做禮出言。
“公子明鑒。”
儒雅做禮出言,立刻引得所有人注目。
張良的聲名極大,從昨日前來明月小築,卻是低調沉默,此刻突然出聲,瞬間牽動眾人心絃。
“農家本無太多用劍高手,這種劫車的嫌疑不大,以在下淺見,不如先行排查其他勢力。”
話語隱晦,倒是大膽無比!
眾人心知肚明的猜想,幾乎隻隔著一層窗戶紙,眼看就要在此刻被捅破!
看著張良慎重做禮,贏戰眼中閃過精芒。
那點心思,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雖有君子之義,卻缺少全攬大局的眼界,也無做大事的狠厲果決,張良的品性和才學都無可挑剔,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
可惜,還是略顯稚嫩,要好好磨練方能成為璞玉。
微笑注目,贏戰沉聲打斷他的話語。
“子房。你也知道農家有嫌疑,既然有嫌疑,那就要從他們開始排查,此事無需再提。”
“本公子會好好查明此事,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會放過。”
“至於這農家,幫助帝國重犯在前,有劫車嫌疑在後,即便隻是嫌疑,已經容不得他們安身江湖!”
“這種嫌疑,已經足夠。”
“你,可明白”
沉聲之言回蕩,莫大威壓籠罩全場!
一股令人心驚的氣勢,瞬間撲麵而來。
張良聞聲一震。
語中深意令他心神震蕩,眼眸也驚得猛然睜大!
七公子果然猜到了一切。
此次針對農家,非但不是誤會,而是要借機除掉農家!
所謂嫌疑,就是莫須有的罪名。
僅僅罪名,已經足以讓農家陷入死地!
如此作風實在強勢霸道到了極點,卻是讓人根本無法反駁,可謂是無法反抗的陽謀,比起所謂陰謀還要致命狠辣!
這,纔是真正的權術。
“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會放過。”
沉聲還在院中回蕩,所有人已經驚得臉色凝重。
七公子,是要藉此事蕩平農家,而後還會向著黑暗中的影子出手,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這是何等果決的深沉心思!
他們的猜想與之一比,簡直粗劣不堪。
齊齊做禮應命,眾人再不敢多言。
“遵命!”
哪怕衛莊,也緩緩頷首,眼中閃過驚豔神色,嘴角勾勒出期待的弧度。
這個江湖,已經身經風雨。
哪怕朝堂,也要波瀾再起。
新的時代已經到來,
一切都變得更有趣起來。
轉眼三日已過。
東海之事並未外傳,無論墨家钜子被劫,還是錦衣衛和流沙開始針對農家施壓,常人根本無從知曉,就連尋常秦軍都不曾耳聞。
但儒家臣服之事在桑海城公告,早已開始遠傳。
當今天下第一大宗,打破數百年的先例,臣服於大秦,連鬼才張良都自此跟隨秦公子贏戰,這種大事自然引得各方震動。
短短三日,就連大半中原都已遍傳。
在天下的中心鹹陽城,更是早有人熱議不斷,儒家已經成為茶餘飯後的最熱話題,七公子贏戰的聲名更為響亮。
夕陽西下。
長公子府邸門前長跪數位儒生,都一臉驚慌,哪怕汗滴如雨,羸弱的體格幾乎就要倒下,也始終咬牙堅持。
或許是這份執著所致,也可能是長公子扶蘇仁厚。
眼看夜幕就要降臨,大門終於開啟。
管家外出相請,幾人終於歡喜起身,緊隨著管家前行,經過數道走廊彆苑,立於大廳門前做禮。
“公子!還望公子念及我等往日苦勞,施以援手啊!”
“公子大恩大德,我等必定竭力報答!”
“求公子搭救我等!”
瑟瑟發抖的書生們接連做禮,
一臉涕淚。
大廳裡。
扶蘇靜坐觀望,眼裡泛起猶豫光芒。
這些人,大多都曾是他的門客,幾乎都為儒家出身,當日學宮前犯下大罪,為首者已然伏法,他們卻能倖免於難.
終
於,在今日惶惶不已。
曾經,儒家門人從不參與政事,無論各國相請,也從沒破例,隻有個彆儒士,以門客身份出謀劃策,做法較為曖
昧,不算背離儒家初衷,但也難免有些悖逆的嫌疑。
原本,他們這種人並不會被太多在意,儒家門人何止千萬,就算有幾個投機者,也根本管不過來。。
可是,今日不同往日。
眼下儒家已然臣服,整個天下儒生,都將要效命大秦,至少在儒家的公告下,這種表麵的效忠在所難免。
幾百年不問政事的先例,突然就被打破。
儒家迫不得已做出改變,無法再獨善其身,明麵皆因墨家餘孽牽連,也大概率少不了曾經學宮之亂的影響。
這個參與其中的殘留儒生,將來不僅要時刻為贏戰的舉動提心吊膽,還要擔起整個儒家的不滿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