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奪鳳位,我坐穩帝王心頭白月光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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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細看,這疤痕新舊交疊,分明是被人多次燙在同一處所致。
窗外忽來陣陣驚雷,玉肌膏瓷瓶在趙晏掌心翻轉流連。塌上人翻身的窸窣聲刺得他喉間發緊,“倒睡得十分坦然。”
他為她扯過錦被,又解下床邊垂簾,才轉身離去。
推門而出時,衛驍正提著油燈候在廊下陰影裡,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畫像,昏黃的光線映出畫上女子柳葉一般的眉。
“溫侍郎嫡女的生辰貼也一併送到了。”衛驍的臉略顯緊繃,“德妃娘娘說…下月初三宜納彩。”
母妃不喜晚昭,曾為他親選了一位側妃。
正是這畫中女子,禮部侍郎嫡女溫晴玉。
趙晏淡淡掃過,“都依母妃。”
溫晴玉的父親溫遠征頗有才能,是他日後黨團中的核心力量。
…
傍晚將暗,微末醒來時先嗅到玉肌膏若有若無的苦杏味。
房中僅剩一絲能窺物的光亮,她認出這是沁水閣的耳房。
前世她捨命證蘇晚昭清白,險些被趙晏亂棍打死時,曾在這裡躺了一月有餘。
她摸索著拿起床頭案幾上的火摺子點燃油燈,發現上麵一併擺著的,除了玉肌膏與金蟒玉帶,還有一套疊得齊整的水雲錦衣裳。
是她從未穿過的紫紅色。
這顏色帶著濃鬱的張揚,實在與她當下身份不符。
她屈指撫過玉帶蟒睛處的血漬,那是昨夜她昏睡時不慎染上的。針線筐裡多了絞孔雀絲線,針縫裡穿著的還是她睡前用的雪蠶絲。
“微末姑娘,你醒了?”
門扉忽被叩響,衛驍的身影映在泛黃的窗紙上。
“衛大人,什麼時辰了?”
“酉時四刻。”
微末恍然,她竟睡了近九個時辰…
門外鐵甲輕聲作響,“王爺吩咐要你試試那件衣裳是否合身。”
微末拿起針線筐裡的繡針,就著燈光繡起了蟒爪,“王妃會不喜。”
衛驍捏著佩劍的手指緊了緊,“你總是說怕王妃不喜,她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微末唇角一勾,卻無絲毫笑意。
看似無心的話語最能引人深思。她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每一句,都會令眾人對蘇晚昭的好感下降一分。
縱是貴如王妃,離心離德也隻會走向窮途末路。
房中再無聲音傳來,衛驍擦了擦汗濕的手掌,猶豫片刻才又試探道,“你昨夜淋了雨,可要我幫你喚府醫?”
“有勞衛大人掛心,奴婢很好。”
衛驍尷尬一笑,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也不用叫我衛大人的…”
…
微末指尖翻動繡的飛快,整夜過去也毫無睏意,直到天色微白,用天藍蠶絲勾成的蟒睛終於成形。
晨早露重,打在她的粗麻衣襟上冰涼潮濕,她將玉帶塞進斜領對襟裡,朝趙晏的書房走去。
趙晏每日寅時四刻起身,此時應當正在書房用早膳。
鑲金玉筷挑起半塊暗紅的桂栗粉糕,濃焦甜膩的糖粉味便徑直刺入趙晏鼻腔,他不悅地皺眉,“你做的?”
“是薛廚娘做的。”衛驍盯著焦紅的糕點,隻覺這東西定會甜得發苦,“大概是糖粉放多了…?”
微末捧著玉帶悄聲來到階前,偷偷掃了一眼正被玉筷審判的方形小糕。
趙晏並不喜甜,卻獨愛桂栗粉糕。
他愛濃鬱的桂花香,愛淡淡的新栗味和若有若無的微微甘甜。
若摻了糖粉便會過於甜膩,反成了他最厭惡的甜點。需將糖粉換成少量晶糖,再佐以文火熬煮出桂花和新栗的香氣,才正對他挑剔的口味。
前世她采桂蒸栗,反覆鑽研調整,才叫蘇晚昭牢牢拴住了這男人的胃。
蘇晚昭隻需拿著銀勺在桂花汁中翻動幾下,便理直氣壯稱是自己親手所做。
玉筷從趙晏掌間倏而滑落,記憶中的味道在舌尖空蕩瀰漫,讓他頓時冇了胃口。
起身時纔看到那貓在階下的纖影,手裡捧著那條金蟒玉帶。
“為何不穿新衣?”
微末垂首將玉帶送到他麵前,“奴婢身份低微,實配不上那樣好的料子。”
趙晏被激起一陣傲嬌,不悅冷哼,“那便隨你。”
手指撫上玄底金蟒時,他不由呼吸微滯。
鎖繡素有浮雕質感,使金絲鱗片看似層層疊就。
柔處針腳細密勻稱,長短不偏半分。整體蟒身氣勢恢宏,蟒尾掃過的褶皺裡似藏著邊關狼煙,藍銀豎瞳仿若淬著氣吞萬象的俾睨之態。
他隻當小小奴婢蠡測管窺,不曾想繡工竟如此細膩磅礴。
晨光漸暖,他凝著女子染露的長睫吩咐,“今日上朝,就束這九爪金蟒。”
微末猶豫著將手臂收回兩寸,“可玉帶尚未鑲嵌玉石。”
男人卻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那等俗物,徒增累贅。”
趙晏離開沁水閣時,薄荷香也一併漸漸散去。
衛驍驚奇地看著她,“王爺從未如此高興過,你可真厲害。”
微末遮了遮緩緩高升的暖陽,“衛大人,可有新鮮的銀桂與板栗?”
“有!”
…
再回府,趙晏早已饑腸轆轆。
臨風廊下的矮幾上,靜靜擺著一碟桂栗粉糕。
與晨早不同,這兩塊明顯糖色更淡,桂香更濃。
咬破糕體時,冰糖的清甜混著新桂澀香漫過喉間,趙晏咀嚼的動作忽而凝滯,連執盞的指節都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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