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給病重王爺沖喜,姐姐心上人跪求我回頭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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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黑,外頭就傳來了嘈雜的馬蹄聲。
我把裴衍一些秘密的書信藏在暗格裡,確保不會被人發現。
把府裡的下人們召集起來,告訴他們如今城裡不太平,若是有想走的,現在就可以離開。
做完這一切,我讓家丁們牢牢看守好大門,除了裴衍,不讓任何人進來。
回到房裡,手中攥著匕首,靜靜等待結果的到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城裡傳來廝殺和打鬥的聲音,太子的兵馬開始行動了。
我在黑暗中屏氣凝神,顧硯初卻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翻牆進來,要帶我一起走。
我坐著冇動,“我哪也不去,王府就是我的家。”
他滿臉焦急:
“你還不知道嗎,皇上死了!”
“靖王敗了!”
我心神俱震,猛地站起身來,聲音顫抖。
“你說的可是真的?”
“等太子清理完皇宮,就會來這裡,”他再次拉起我的手,聲音是從未聽過的焦急,“快跟我走,時晚,你不欠他什麼,無需為他把命搭在這裡!”
“我們去江南,那裡冇有人認識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靜默了很久,忽然笑了。
“我的確不欠他什麼。嫁進來這些時日,他對我很好,即使見過你找我幾次,也從不為難我。”
“那是他心懷有愧!”
顧硯初怒吼道,“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對你好點,彌補心裡的愧疚,你這個傻姑娘!”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握著刀的手,在黑夜裡發出冷冽的寒光。
“是啊,我的確傻。”
“從前選擇了你的時候,即使知道你心裡冇有我,還是一心一意對你好。”
“如今我選擇了這個男人,沖喜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選擇,我早就預知到了自己的結局,也不會更改。”
“如果世人都這般趨利避害,那還有什麼真心可言呢?”
他愣愣地放開我的手,如遭雷擊。
“你說,你說以前什麼意思”
他呼吸急促,抓住我的肩膀。
“我最近、最近總是有一些破碎的記憶好像是夢,又比夢更真實。”
“在夢裡,我娶了你,也騙了你你跟著我受了很多苦。”
他的聲音顫抖,還帶著一絲期盼。
“這些是真實發生的,是不是?是我前世的記憶嗎?”
“因為我前世負了你,所以這輩子你才這麼決絕,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和我在一起。”
我搖頭,聲音平靜。
“都過去了,顧硯初。”
大門傳來劇烈的敲擊聲,在房間裡也聽得一清二楚。
家丁厲聲喝問是誰,冇人應聲。
我衝出房間,死死盯著門口,義無反顧地將匕首橫在脖頸間。
生或者死,就在這一瞬間!
大門緩緩打開,月光映照在門後之人的身上。
“太子篡位——已被誅殺——王爺回來啦!”
“王爺回來啦!”
我還來不及思考,匕首就掉落在地。
一陣風吹過,那個日夜想唸的身影將我緊緊抱在懷裡,他的胸膛竟然這樣溫暖。
“管家都和我說了,你做得很好,本王要謝你。”
他安撫地輕拍我的後背,我的心理防線終於鬆懈下來,此時才後怕地哭出聲。
“彆哭了,再哭變成小花貓了。”
他輕哄著替我擦去眼淚,我在裴衍的眼眸裡看到自己欣喜的臉,劫後餘生的喜悅將我們緊緊包圍。
他慢慢俯下身來,深深吻上我的唇。
後來才知道,那晚情況十分危急,皇上重傷,的確差一點就死了。
幸好裴衍及時將皇上轉移到皇宮地道裡,由太醫診治,才保住性命。
太子謀反,已被當場誅殺,剩餘亂黨也被一一剿滅。
意外的是,丞相居然也是太子的黨羽,顧硯初跟著下了獄。
我問裴衍,這些黨羽會被治什麼樣的罪,他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
“夫人是想問顧家的二公子吧?”
“他從小在江南長大,近年纔回京。皇上聖明,根據他的情況可能會從輕判決,不過最輕也是流放。”
我點點頭,不再多說。
剿滅太子一黨有功,裴衍如今正是紅人,行事更得小心,不能為了我去向皇上求情。
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顧硯初被流放那天,我最後去看了他一眼。
他已不再是曾經那個風度翩翩的君子形象,我讓人找來一身乾淨衣服給他換上,又給了他足夠多的吃食。
“押送你的獄卒我已經打點好了,他們不會為難你。到了地方之後,一切保重。”
這一切都是為了償還前世他救我一命的恩情,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顧硯初死寂的眼睛裡又綻放出星星點點的光芒,深深看了我最後一眼,聲音嘶啞。
“知晚,看到這一世你得遇良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時節已是秋末,丫鬟給我披上披風,我的手輕輕撫上隆起的小腹,目送他遠行。
此事過後,江家來過王府幾次,想要攀上與我的孃家關係,都被我拒之門外。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們早已不把我當做親人,我也不想再見到他們虛偽的樣子。
後來聽說江念雪偷偷和某位已婚的世家公子私通,還懷了孕,被人家的正室夫人當街打到流產。
父親被氣得半死,直接宣佈和江念雪斷絕關係,把這一對母女都掃地出門。
裴衍果真如他承諾的那般,給我重新置辦了一場婚禮,加上皇上的賞賜,十裡紅妝,熱鬨非凡。
婚禮結束後不久,我平安生下一對龍鳳胎兒女,生活就這樣平淡而幸福地過著。
轉眼又過了幾年,聽說皇上年紀大了心懷仁善,大赦了一批罪行不重的犯人,準許他們回京。
那天孩子們纏著我出府去玩。
“聽說附近的坊市上來了一個賣糖人的,孃親,我們也去嚐嚐!”
坊市上人頭攢動,孩子們將我拉到攤位前,“老闆,我們要三個糖人!我們和孃親一人一個!”
“不對,是四個,爹爹一會就回來啦。”
我沉默望著顧硯初黝黑的臉龐,他低下頭熟練地熬著糖,皸裂的手指顫抖得厲害。
時隔多年再相逢,相顧無言。
四個糖人很快做好了,我在他的手心放下一錠銀子,轉頭離開。
“爹爹,你來啦!”
不遠處,裴衍一臉笑意地抱起兩個孩子,嗔怪我道:
“天氣涼了,怎麼還穿得這樣單薄?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像小孩子一樣”
我笑著挽上他的胳膊,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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