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悍匪之快意恩仇 第418章 有心無力
此時。
剛剛進入83年的冬天,在莫斯科醫院又接受了一輪透析之後,醒過來的安德羅波夫。
睜開眼睛之後,讓病房裡的陪護人員,全部先去到門口等著。
剩下他自己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腦子裡在回憶著這些年以來的崢嶸歲月。
這一次從透析當中醒過來之後,他能感覺到生命在流逝,距離自己的大限已經不遠了。
他必須趁著這有限的清醒時間,為國家作出屬於自己最後的一份貢獻力量。
這一次的蘇醒,讓他整個人感覺到疲憊不已,同時也讓他感受到,下一次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時間。
他必須趁著現在這個時候,強撐著身體,強打起精神,為國家的未來謀求一線生機。
自從他接任最高領導這個位置一年以來,之前本以為克格勃所掌握的情況,已經讓這個國家陷入了危機。
沒想到真正的實際情況,是這個國家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之前沒有引起他注意的民生問題,在這一次的反腐當中,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民間對於特權商店怨聲載道,積累了整整十幾年的怨氣,差不多也要爆發了。
在現如今的體製下,特權階層與普通民眾之間巨大的生活鴻溝,讓這個國家,隨時處在爆發的邊緣當中。
高階彆的蘇共(即“特權階層”)不僅可以在特權商店購物,而且那裡的商品價格,遠低於普通的國營商店和供銷社,甚至有些是免費配給的。
這背後的邏輯與普通商業完全不同,其核心不是“高價”,而是
“用特權渠道替代貨幣”。
特權商店根本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商店”,而是一個封閉的配給係統。
隻有許可權官職到達一定的級彆,通常是高階官員、軍隊將領、克格勃高官、有影響力的科學家、藝術家(體製內的精英)等,普通黨員和低階官員是無權享受的。
普通國營商店貨架空空如也,民眾需要排長隊購買劣質商品。
而特權商店裡,琳琅滿目的進口商品,西方的威士忌、葡萄酒、咖啡、巧克力、香煙、牛仔褲、電子裝置等。
最好的魚子醬、香腸、肉類、乳酪、水果和蔬菜,這些在普通商店裡要麼根本看不到,要麼一上架就被搶購一空。
還有稀缺的藥品和醫療服務,甚至提供進口藥品和享受到最好的醫療服務,這是用錢也買不到的。
如今的特權商店,執行邏輯與市場經濟完全相反,全部都是象征性低價收費。
許多商品的價格,被故意定得非常低,幾乎是象征性的,一瓶優質的進口白蘭地或一公斤上好的牛肉,其售價可能僅為普通商店裡同類商品價格的幾分之一,甚至更低。
更高層次的特權,更是直接免費配給,高階官員會定期收到“食品籃”,裡麵包含了各種稀缺的生活必需品,根本不需要花錢購買。
在一些特定的特權場所,他們不僅使用盧布,還使用一種特殊的“憑證”或“外彙券”進行結算,這進一步將特權階層與普通民眾隔離開來。
這種特權是一個完整的係統,涵蓋了生活的方方麵麵。
包括住房的分配,都是分配位於最好地段的寬敞公寓或國家彆墅。
交通有專門配備的專職司機和高階轎車,醫療有專門的醫院和療養院,享有最好的醫療資源。
在教育方麵,有子女可以進入最好的學校,輕鬆進入名牌大學。
特權商店的商品不是更貴,而是極其便宜甚至免費。
普通民眾在國營商店裡不僅買不到東西,即使有貨,他們需要支付的實際“價格”,包括貨幣、排隊時間、人際關係成本要遠遠高於特權階層。
這種製度造成了毀滅性的社會後果,加劇了社會的不公。
它公然製造了一個“人上人”的階級,與社會主義“平等”的口號形成尖銳的諷刺。
直接導致出現了瓦解意識形態,官員們口頭上宣講馬克思主義和為人民服務。
實際上卻享受著平民無法想象的奢侈生活,這導致了民眾對官方意識形態的普遍懷疑和犬儒主義。
發展到現如今基本上已經民心喪失,這種肉眼可見的、係統性的特權,將導致蘇共最終失去民心、政權有可能出現瓦解的重要原因之一。
普通民眾對此心知肚明並深感憤怒,他們諷刺地將特權階層稱為“我們的共產主義貴族”。
一幫在國內領著最高工資,享受最好待遇的特權階層,卻變成了趴在國家的身上,不斷吸血的吸血鬼,成為了國家真正的蛀蟲。
他們每一時每一刻的享受和待遇,都建立在壓榨普通民眾的血汗之上。
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沒辦法給出足夠的時間,所以才會如此激進的大刀闊斧。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和強硬的手段,整治完反腐和反怠工這兩個最重要的問題之後,開始頂住所有的壓力,朝著特權商店下手。
想要拿特權商店開刀,那是要跟全國所有的權貴,高官,以及各個領域的精英階層做對。
這更加需要更多的精力和智慧,來跟這一些人進行周旋,畢竟這觸碰到了這些人的真正利益。
這些人要是全部聯合起來對抗的話,這就必須要有更加智慧的手段,來瓦解他們的對抗。
隻可惜反腐和反怠工剛剛初見成效,自己的身體卻已經垮了,彆說執行這一個改革計劃,有可能連處理日常的工作都沒辦法做到。
自己能夠看到這個國家所麵臨的危機,那一些高官和權貴以及各個領域的社會精英人士,他們同樣也能夠看到。
隻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可以繼續享受,為了自己個人的利益,全部都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針對特權商店的改革計劃,看來是無法完成了,自己現如今的這種狀況,已經是有心無力。
隻求在自己去世之後,可以保住這一年多以來的反腐以及反怠工成果。
自己這個時候,也必須要留下一些後手,直接推跟自己誌同道合的人上來,然後繼續自己的反腐改革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