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紅樓：賈赦他不裝了 第7章 查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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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榮國府的柳枝剛抽新芽，東跨院的書房內卻氣氛凝重。
賈赦坐在案前，麵前攤著一疊厚厚的賬冊，墨跡斑駁，紙頁泛黃，正是榮國府近三年的收支明細。
自賈母壽辰宴後，他便暗中清整內宅。
“爺，這是前兩年的采買賬與各房月例發放記錄，奴才都找齊了。”
茗煙躬身將最後一摞賬冊奉上，額角帶著薄汗。為了這些賬冊，他幾乎翻遍了府中庫房，還得避開管家賴大與二房的眼線，著實費了不少心思。
賈赦點點頭，手掌劃過賬冊上密密麻麻的字跡，目光銳利如鷹。
他早年隨太子伴讀時，曾協助打理東宮庶務，對賬目覈算本就熟稔，隻是後來為避禍才佯裝糊塗。如今沉下心細查，不過半個時辰，便發現了諸多疑點。
采買的綢緞布料，價目竟比市價高出三成；冬日炭火、夏日冰敬，賬麵數量與實際發放給長房的相差甚遠；更刺眼的是，張氏的月例，連續八個月都隻領到足額的七成，備註欄裡寫著“大太太養病，用度從簡”，實則去向不明。
“好一個‘用度從簡’。”賈赦冷笑一聲，將賬冊重重拍在案上，“把周瑞家的叫來。”
周瑞家的是王氏的陪房，如今掌管府中采買與月例發放，平日裡仗著王氏的勢，在府中橫行霸道，對長房的用度更是百般剋扣。
聽聞賈赦傳喚，周瑞家的心中雖有不安，卻仗著背後有二房撐腰，依舊端著架子，慢悠悠地走進書房。
“大老爺喚奴纔來，不知有何吩咐？”周瑞家的福了福身，眼神卻瞟向案上的賬冊，心中咯噔一下。
賈赦將一本賬冊扔到她麵前，“這采買的價錢，這月例的發放，你倒說說，為何長房的月例少了三成？為何采買的物件，價目高得離譜？”
周瑞家的拿起賬冊，草草翻了幾頁，強作鎮定道：“大老爺誤會了。采買的價錢都是按規矩來的，如今物價上漲，自然比往年高些。至於大太太的月例，是老太太吩咐的，說大太太養病，無需太多用度，省下來的都存著，日後給璉哥兒用呢。”
“老太太吩咐的？我怎麼冇聽說老太太有這般吩咐？你倒是拿出老太太的手諭來給我看看。”
周瑞家的臉色一白，支支吾吾道：“這……這是口頭吩咐，哪有什麼手諭？大老爺若是不信，可去問老太太。”
賈赦冷哼一聲，“我早已派人查過，這些銀子，一半進了你的腰包，另一半，怕是送到二太太那裡去了吧？你勾結管家婆子，剋扣主母月例，中飽私囊，好大的膽子！”
周瑞家的被戳穿心事，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大老爺冤枉啊！奴才絕不敢剋扣主母月例，更不敢中飽私囊！這都是誤會，是賬房先生記錯了！”
“記錯了？”賈赦拿起另一本賬冊，扔到她麵前，“這本是你親自覈對的采買賬，上麵有你的簽字畫押，難道也是賬房先生記錯了？”
周瑞家的看著賬冊上自已的簽名，再也無法狡辯，隻是一個勁地磕頭：“大老爺饒命！奴才知錯了！是奴才一時糊塗，貪了些小利，求大老爺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饒了你？”賈赦眼神冰冷，“你剋扣主母月例，致使大太太病情加重，險些丟了性命，這豈是‘一時糊塗’就能一筆勾銷的？榮國府的規矩，你當是擺設嗎？”
他轉頭對茗煙道：“去，把賴大、林之孝還有府中各房的管事都叫來。再把這些賬冊帶上，讓大家都看看，咱們榮國府的下人，是如何中飽私囊、敗壞家風的！”
“是！”茗煙連忙應聲，轉身快步離去。
周瑞家的見狀，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哭喊著道：“大老爺，奴纔是二太太的陪房，求您看在二太太的麵子上，饒了奴才吧！”
“二太太的麵子？”賈赦冷笑，“二太太若是知曉你這般所作所為，怕是也護不住你。”
不多時，賴大、林之孝等管事便陸續趕到，齊聚在東跨院的正廳。
眾人見周瑞家的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而賈赦麵色陰沉，案上擺著厚厚的賬冊，心中都暗自嘀咕，不知發生了何事。
賈赦見人已到齊，站起身，拿起案上的賬冊，沉聲道：“今日召集各位，是要查一樁貪腐案。周瑞家的，你自已說說，你是如何勾結管家婆子，剋扣大太太月例，中飽私囊的？”
周瑞家的不敢隱瞞，隻得將自已如何與管家婆子勾結，剋扣張氏月例、虛報采買價格、貪汙銀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眾人聞言，皆大驚失色。
他們雖早有耳聞周瑞家的手腳不乾淨，卻冇想到她竟敢如此大膽，剋扣主母的月例。
賴大臉色一變，連忙上前道：“大老爺，此事皆因奴才監管不力，才讓周瑞家的有機可乘。求大老爺從輕發落，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監管不力？”賈赦挑眉，“賴大，你身為府中總管，卻對下屬的貪腐行為視而不見，甚至可能從中分了一杯羹，你也難辭其咎！”
賴大嚇得連忙跪倒在地：“大老爺冤枉啊！奴才絕冇有分贓，隻是一時疏忽，冇有察覺周瑞家的所作所為，求大老爺明察！”
“明察？”賈赦冷哼一聲，“這些賬冊就是證據，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每一筆貪汙的銀兩。周瑞家的，你貪汙的銀兩，限你三日內悉數上交，否則，我便送你去順天府，讓官府來處置你！”
周瑞家的連忙磕頭：“奴才一定在三日內將銀兩上交！”
“還有你，賴大。”賈赦看向賴大，“念在你跟隨祖父多年，今日我便饒了你這一次。但你需記住，日後若再敢監管不力，縱容下屬貪腐，休怪我不客氣！”
“奴才謹記大老爺的教誨！日後定當嚴加監管，絕不再犯！”賴大連忙磕頭謝恩。
處置完周瑞家的與賴大，賈赦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今日之事，給大家提個醒。榮國府是百年望族，祖宗留下的家業，容不得爾等肆意揮霍、中飽私囊。從今日起，我立下三條新規：第一，各房月例，每月初一按時發放，不得拖延、剋扣，若有違者，重罰；第二，府中所有采買、修繕等用度，必須公開透明，賬目每月公示一次，接受各房監督；第三，嚴禁府中下人私下拉幫結派、勾結主母，若有違者，立即逐出府門，永不錄用！”
眾人聞言，皆連忙磕頭：“奴纔等遵命！”
“很好。”賈赦點點頭，“從今日起，府中的管家權，交還大太太打理。周瑞家的掌管的采買與月例發放之事，由大太太的陪房張媽媽接手。”
張媽媽是張氏的陪房，忠厚可靠，對張氏忠心耿耿。她連忙上前磕頭：“奴才定當儘心儘力，打理好府中事務，絕不辜負大老爺與大太太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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