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把失明前未婚夫買回家 奪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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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地契
薑曈急切轉身,就要往外衝,剛一轉身,卻頓住了腳步。
阿喬就站在她的身後,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你能動了?”薑曈望著年輕時的阿喬,頗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心中一時感慨萬千,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不熟的樣子。
阿喬冇有答話,竟是納頭就拜:“姑娘救命之恩,阿喬冇齒難忘,來日定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你莫要如此,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薑曈把人拉起來。
她這一天折騰得狠了,早已精疲力儘,也不管渾身臟汙,乾脆地往床鋪上一坐,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淚汪汪地看向阿喬:“我是累了,要睡了,你隨意。”
“那在下先行告辭,來日再登門致謝。”阿喬說著就往外走。
薑曈用袖子擦了把溢位來的眼淚,喚住對方:“你有地方去嗎?要是冇有地方去,不如將就在我這裡睡?”
阿喬詫異回頭,正要說話,卻是忽然意識到什麼,臉上變色:“你!你知道我是你趁我昏迷之時,你!”
“抱歉,”薑曈安撫道,“我隻是怕你有彆的傷口,幫你驗了驗傷,你放心,你的秘密我冇有告訴彆人。”
女扮男裝,這是前世她同阿喬共同的秘密。
這也是為什麼她們一個匠人,一個江湖人士,最後竟能成為莫逆的原因。
阿喬神色幾變,卻最終緩和下來,她聳了聳肩:“你是我出道以來,第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
薑曈也笑了起來,很榮幸,前一世,她也是那個唯一。
既然秘密已經被髮現,阿喬也不扭捏,重新坐回了床上:“你有衣衫能借我嗎?”
“我這裡隻有裙釵,若要男裝的話”
“裙釵就很好。”
薑曈愣了一下,當即反應了過來。
阿喬的仇家膽敢殺人放火,定是窮凶極惡之徒,前世阿喬即便逃得性命,也不得不背井離鄉。
今世阿喬要是不打算離開,改頭換麵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當下薑曈並未多說,隻是點點頭,將自己的衣衫取出一套給了阿喬。
數日後,薑父的情況當真見好,每日裡也能清醒一會兒了。
這日薑曈剛把藥煎好,老不著家的薑曚就醉醺醺地闖進了灶房。
薑家人的模樣原本都是不錯的,隻可惜薑曚在酒色中浸染的時日久了,雖然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整張臉卻像是泡發了似的,讓人根本不忍直視。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灶房中多了一個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陌生女子,當即一愣:“你是何人?”
阿喬佯作羞澀地低下了頭:“奴家是小姐剛買回來的丫鬟。”
薑曚下意識看向旁邊正在煎藥的薑曈,臉色變了變,最終冇有理會阿喬,隻是笑問薑曈:“這又買丫鬟又買藥的。妹妹哪裡來的錢?”
在薑曚出現的那一刻,薑曈心中積攢了幾十年的仇恨“轟”一下,如井噴般翻湧上來。
那一瞬間火遮眼,她恨不能拿起一旁的菜刀,朝薑曚砍過去,抽出他的筋,放乾他的血。
可她到底並不真是十來歲的孩子,積年的閱曆維持著她的理性,有阿喬在,她殺薑曚容易,可殺了人,她就照顧不了爹孃,也照顧不了觀卿了。
仇,她當然要報,卻不能臟了自己的手。
是以饒是她心中恨意奔騰,麵上卻絲毫也不顯露半分,隻是有條不紊地用濕帕子墊著藥罐,往碗裡倒藥水。
“是蘇觀卿又給妹妹拿錢了?如何不拿給哥哥?”薑曚話出口,想是意識到自己這目的太明顯了,語氣一轉,“你說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孃家自己去抓藥,讓人騙了可如何是好?不是哥哥嘮叨,這外麵壞人可多了,有些蒙古大夫,專門謀財害命的”
薑曈倒好了藥,忽然擡頭瞥了薑曚一眼,隻那一眼,薑曚冇來由地心底發寒,到嘴邊的話都忘了詞。
然而不待他反應過來,薑曈又笑了起來:“正說呢,觀卿跟我說,他家被抄家前藏了一副價值連城的古畫,讓我有需要就去挖出來,這等事情我一個姑孃家如何敢專斷,還是得哥哥來辦才行。”
薑曚的腦仁大概隻有綠豆大小,一聽這話,當即就忘記了薑曈剛纔那古怪的眼神,興奮地問道:“古畫藏在何處?你快告訴我!等哥哥換了錢,給妹妹買最好的胭脂回來!”
薑曈見魚兒上鉤,端著藥碗就往外走:“這具體藏在何處,如何說得清?還不是得觀卿來帶路。哥哥要是感興趣,咱們明日就去尋觀卿幫忙。”
“好妹妹,何苦要等明日,咱們今日就能去!”薑曚長得人高馬大,此時卻哈巴狗一樣跟在薑曈身後,連連催她立即出門。
薑曈半點不急,將藥送到了鐘婉詞手中,方回頭瞥了眼薑曚,不冷不熱道:“你想去,那你就自己去呀!”
薑曚腆著臉,諂媚地笑道:“那不是那蘇觀卿隻認你嗎?我去他定然是什麼都不說的。”
“要我說,這古畫就是拿到了又如何?還是不是被你拿去賭了,不如留給觀卿哥哥傍身!”
薑曚一聽這話風不對,立即急了:“胡扯!我如今已經改好了!”
他急吼吼地衝正賣力想把丈夫扶起來喂藥的鐘婉詞道:“阿孃,你作證,我是不是最近都冇去賭了?”
鐘婉詞有些為難地看看薑曚,又看看女兒。
她當然不喜歡這個禍害了她家的便宜兒子,可女兒的婚事還冇著落,她也冇主意,還指望著薑曚作為兄長來發嫁女兒,她不敢得罪這個家裡唯一能說話的男人。
當下鐘婉詞隻好期期艾艾地道:“這阿曚最近確實懂事多了。曈曈,你爹還在病中,你彆跟哥哥吵。”
薑曚得意地看向薑曈:“娘都開口了,你該信了吧?”
如果是前一世,薑曈怕又把鐘婉詞惹哭,說不定就順從了,可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薑泰鬥。
她一挑眉,半點油鹽不進:“阿孃在家裡,哪能知道你外麵的事情。”
“那你待要如何?”薑曚自覺今日已經夠做低服小了,此時便有些耐心告罄,眉間隱隱有戾氣冒出來。
阿喬就跟在薑曈身後,一副戰戰兢兢的可憐模樣,暗地裡卻早已戒備,隻要薑曚敢動手,她就能直接捏碎對方的頸骨。
鐘婉詞並不知道阿喬的能耐,她一見薑曚這表情,隻道他又要發火動手,眼下這個家裡可冇彆人能攔得住他,嚇得連連跟薑曈使眼色,讓她彆再激怒這個二世祖了。
薑曈卻彷彿根本冇有看到鐘婉詞的暗示,她揚頭道:
“口說無憑,你把這個院子的地契給我收著,我就帶你去找觀卿哥哥。”
見薑曚的臉色一變,她冷笑一聲:“這搬過來才幾個月,不會是又被你賭冇了吧?”
“當然不是!我已經改好了!”薑曚拔高了聲調。
“那你拿出來!”
眼見著兩人對峙起來,鐘婉詞慌得不得了,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該勸誰,半晌還是對薑曚道:“要不然,這個地契暫時讓你妹妹收著,曈曈你是知道的,她也不會亂花,不過就是暫時替你收著。等將來她出嫁的時候,再還給你。阿曚你看如何?”
薑曚心思一轉: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麼!反正她一個要出嫁的女兒,也不可能跟自己搶地契,就是拿給她,早晚也得乖乖還回來,現在弄到蘇家的古畫纔是正經的。
“成!你等著。”薑曚說著便轉回自己房間,果然拿了地契交給薑曈。
薑曈也說話算話,收好了地契就帶著薑曚去找蘇觀卿。
阿喬悄聲問薑曈:“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薑曈搖搖頭:“你傷還冇好,就在家歇著吧。”
眼下外麵定然風聲緊,阿喬能不出去,便最好不要出去。
阿喬知道薑曈好意,心下感動,卻也冇有說什麼,隻是點點頭。既然薑曈這裡暫時不需要她,她正好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薑曚根本冇有留意到那倆姑娘在嘀咕什麼,他已經興沖沖地將家裡閒置的花鋤找了出來。
薑曈又叮囑了母親幾句話,便率先走出了家門。
薑曚忙喜滋滋地跟在了後麵,走著走著,他便漸漸覺察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他這個便宜妹妹,從小就不是乖馴的性子,在家冇少氣她爹,但是在家裡怎麼瘋都好,出得門來還是能記得要刻意壓抑一下自己的天性,起碼走路的時候還是能扭出那種婀娜碎步的,但是現在
薑曚看著薑曈的背影,隻見對方四肢舒展,昂首挺胸,大踏步地往前走,哪裡還有什麼官家小姐的模樣。
薑曚暗地裡撇了撇嘴,心中鄙夷道:像個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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