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邊造國貨邊炒股成全球首富 第178章 來自外資企業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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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走出那家被麻辣氣息浸透的飯館,城市特有的喧囂混合著汽車尾氣撲麵而來。
陳滿倉帶著七八分醉意,腳步有些虛浮,嗓門卻依舊洪亮,拍著明朗的肩膀反覆絮叨著“坑洋人”的得意,最後被司機半扶半拽地塞進了他那輛勞斯萊斯轎車裡。
引擎發出一聲低吼,尾燈劃破夜色,迅速彙入車流消失不見。
明朗站在路邊,被晚風一吹,方纔被火鍋熱氣蒸騰和酒精麻痹的頭腦反而清醒了幾分,甚至帶著一種過度的銳利。
那點被強行壓下去的疑慮,如同退潮後頑固附著在礁石上的藤壺,此刻在冷風中變得更加堅硬、清晰。
倉庫裡那些沉默堆積的紙箱,陳滿倉那張油光滿麵、充滿算計快意的臉……這些破碎的畫麵在腦海裡反覆衝撞,攪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坐上自己的奇瑞之後,便疲憊地將頭靠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
窗外的車流匆匆而過,巨大的公交車廣告飛速掠過——化妝品、豪車、奢侈品……突然,一塊巨大的、粉色調為主的廣告牌闖入視野。
一個笑容甜美的模特捧著一包產品,旁邊是醒目的藝術字體:“蘇菲,貼心守護每一天”。
蘇菲!
明朗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了一下。
陳滿倉那帶著酒氣和得意的話語瞬間在耳邊炸響:“……還有那個什麼家的衛生巾!……好像是叫蘇菲?”
某個念頭像一道慘白的閃電,劈開了他腦海中所有的迷霧。
冷汗瞬間從後背滲出,黏膩地貼在襯衫上。
他急忙開車回化工廠的小彆墅,疾步衝進房子、上樓、開門,所有的動作都帶著一種被無形恐懼追趕的急促。
“砰”的一聲關上家門,隔絕了外麵世界的喧囂。
房間裡的寂靜陡然放大,隻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聲。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許晚晴的電話。
“喂!晚晴姐!”
“怎麼了?”
明朗沉默了片刻才說:“蘇菲在江州屯了一大倉庫衛生巾,還有肥皂香皂!”
“…………”電話那頭同樣沉默了許久,才傳來許晚晴的聲音:“為什麼?”
明朗猛地向後跌坐在椅子上,冰冷的皮革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書房裡一片死寂,隻有電腦風扇發出的微弱嗡鳴,此刻聽起來卻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在低語。
“不知道!反正就是屯了好多貨!”明朗現在隻知道有很多的貨囤在江州。
他感到喉嚨發乾,像被砂紙磨過,每一次吞嚥都帶著粗糙的痛感。
許晚晴試探著問:“他們有大動作?”
巨大的震驚過後,一種更深的、混合著恐懼和荒謬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潮水,從腳底迅速蔓延至。
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帶著尖銳的冰棱,狠狠刺進他的腦海:“萬一是尤妮佳和寶潔同時有大動作呢?”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那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窒息的急迫。
陳滿倉今天在飯桌上得意忘形的話語碎片,此刻被記憶的篩網精準地過濾出來:“……媽的,倉庫都碼了一大半了,這幫人還在玩命的往倉庫裡搬!”
“箱子從船上卸下來,我的人直接拉到倉庫碼好……箱封都冇拆過一個!”
搬!還在源源不斷地搬!而且,不驗貨!從不拆箱!
許晚晴有些不知所措:“不可能的事,現在我們占據了江州絕大部分市場,他們想乾嘛?”
明朗的手心瞬間被冷汗浸透:“大反攻!”
他猛地推開椅子站起來,動作大得帶倒了桌角的一個空水杯。
玻璃杯“哐當”一聲砸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碎裂聲在死寂的書房裡炸開,格外刺耳。
“大反攻?”許晚晴在電話那頭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渾然不覺,像一頭被困在陷阱裡的野獸,在狹小的書房裡急促地踱步。
地板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狂亂的心跳上。
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來到窗戶前麵:“對,就是大反攻!我們現在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們的市場了!”
他屏住呼吸,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撞擊,幾乎要破膛而出。
“不可能!我們隻是在江州本土發展,他們可是全國開花,怎麼就威脅到他們了?”許晚晴帶著一絲希望,她不信江州國際聯合化工就威脅到其他企業的生存了。
“哎……可是,幾年以後呢?我們依舊在江州?不用發展出去?”明朗歎了口氣。
時間彷彿凝固了,話筒裡隻有電流細微的滋滋聲和許晚晴那邊傳來的、模糊的呼吸聲。
“…………”
許晚晴在話筒那邊沉默了兩秒。
這兩秒,對明朗來說,漫長得如同在黑暗的冰窟裡下墜。
“冇理由啊!我們現在已經占據了江州本土市場,他們要怎麼打?半價傾銷……?”許晚晴在電話那頭詢問。
“傾銷……!對啊!隻要他們不計成本打價格戰!我們根本吃不消!”
“不可能的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是不是傻!”
“不不不!冇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說法,勝者為王,贏家通吃!隻有江州國際聯合化工倒閉,才能解除威脅!”明朗徹底驚醒。
當年的大寶d蜜曆曆在目還有一堆國貨品牌是怎麼被絞殺的他清清楚楚。
明朗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握著手機的手猛地垂落,膝蓋一軟,“咚”地一聲重重坐在椅子上。
那些堆積如山的紙箱裡,全部是日用品。
假如這些日用品像瘟疫一樣被傾瀉到江州的每一個角落。
地板上,手機螢幕的光還亮著,幽幽地映著明朗慘白如紙的臉。
窗外,江畔的水光依舊在不知疲倦地閃爍,將冰冷的、變幻的光斑投射進來,無聲地舔舐著他僵硬的側影。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寒意,彷彿那些堆積在遙遠倉庫裡的產品,已經穿透了時空的阻隔,絲絲縷縷地滲透了進來,扼住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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