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成夫君妹妹 第38章 038 我們做真夫妻亦可。(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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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我們做真夫妻亦可。(捉蟲)
灼玉雙手捂住眼睛,
怒道:“你給我坐回水裡!”
容濯從諫如流地坐下,無辜且無奈地解釋:“孤並非有意讓妹妹看到不該看的,妹妹讓我過去,
我隻能起身。既如此,
還是阿蓁過來吧。”
灼玉的腦子已因適才無意中的一瞥亂作一團,尋思著堅決不能讓他再站起來,她不情願地挪過去,蹲在溫泉池邊,眼睛看著他頭頂的發冠,
絕不往下方的水中再移半分。
“有話快說。”
容濯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決定暫且不提吳國的事,悠然道:“我適纔是在想,阿蓁自稱去見了母後告發為兄,
莫不是為了迷惑我而把真話當假話說?”
有時候兄妹太過默契不是好事,灼玉不想解釋,索性耍賴道:“你非要那樣想的話,我也辦法……”
容濯略微靠近,被溫泉泡得發燙的手觸上她的指尖,
淡聲道:“我也不想懷疑妹妹,但你又在捏袖擺。”
灼玉猛地縮回手:“那是因為我怕你對我動手動腳,當然,你非要覺得我在騙你也可以。”
容濯笑了一聲。
擔心他又憋著壞主意,
灼玉狐疑看他,
阿兄的目光包括被衣裳緊貼的修長身體都隱約流露著鋒芒。
這是不屬於兄長的侵略感。
方纔看到的壯闊一幕還印在腦海,灼玉隱隱有些怕他。
她這才發覺她竟因為太羞惱中了他的圈套,
明明除了湊近池邊聽他說話,她還有先離開這一個選擇可以避免看到他的身子。她忙斂神,正色道:“……你先泡著,
有事稍後再說。”
說罷倏地坐起身要遠離,但容濯卻突然握住她的手。
“阿蓁。”
他隻是輕輕一牽,然而灼玉滿腦子都是他表露出來屬於男子侵略性的一麵,她似驚弓之鳥倏然大步後逃,卻因太過驚慌腳下打滑。
“你又要乾什——啊!!”
容濯亦關心則亂,擔心她摔倒,手更用力地攥緊了她。
撲通!
溫泉池中激起水聲,灼玉被拉入了他懷中。她的裙子濕了個透,臉上也全是水,她擡起手抹去滿臉的水,然而手也是濕的,越擦便越是難受。
“我來吧。”
容濯聲音從容,冇有半分綺念,他拿過放在池邊的帕子溫柔替她擦拭著麵上的水,從額角、雙頰,到耳際,每一寸肌膚都要妥帖地顧及到,再順著擦過纖細的脖子往下遊走。
他發熱的指尖觸到她最為敏感的脖頸,灼玉剋製不住地想顫抖。
她忙要掙脫,容濯另一隻手輕柔但不容置疑地扶住她後頸,說是扶,也像是在鉗製:“彆動。”
難得低醇的嗓音讓灼玉陌生,她莫一動也不敢動。
容濯細緻地替她擦完麵上和脖子上的水漬才放開她:“好了。”
她剛鬆口氣,他又道:“既已下了水,不妨一起泡。”
她就知道他冇安好心!
“你想得美!”
灼玉忙要爬上岸,容濯卻按住了她不讓她動彈,另一隻手落在她襦裙的繫帶上,輕輕地往下一扯。
外衣散開,露出濕透的裡衣,灼玉慌忙捂住胸口,冷下臉甩開他的手:“容濯,彆太過分!”
容濯兀自將她的外衣放在一邊,溫聲解釋:“冬日天寒,穿太多衣物泡水不舒適,亦容易染上風寒。”
說完他揚聲朝外喚祝安進來。
侍者應聲而入,擔心被外人看到,灼玉渾身頓時緊繃。容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揚聲同侍者道:“就停在那裡,彆再過來。”
祝安連忙止步於入口。
容濯掌心安撫著灼玉,吩咐:“你去翁主殿中取套乾淨衣裙來,路上謹慎些,彆被人瞧見。”
祝安走了,容濯又解釋道:“我本想扶你一把,並無他意。”
灼玉往一側退避,“道貌岸然,既然冇有雜念,那便放我回去。”
容濯無奈,拔出她發間的一枚簪子,妥善地替她把垂落的頭髮捲起來再綰上去,邊綰邊道:“我會放你走,但我殿中離你的殿宇亦有距離,在你的衣物取來前該如何?”
擺明瞭仗著她冇有彆的選擇,隻能先待在水裡。
但灼玉的確冇有彆的辦法。
與他共處水中的每一息都很漫長,又怕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她倒不是怕他吃虧,而是不想他誤以為她喜歡看他。灼玉乾脆背過身。
這池子雖不小,但因為兩人泡著同一池水,裹著她身體每一處的水也曾裹著容濯的身子,到過他身體隱密之處的水也同樣會抵達她每寸肌膚。
池水將他們連在一起,某種程度上甚至比交吻還曖昧。
兄妹二人竟以這樣隱密的方式間接親昵著。灼玉渾身緊繃,羞恥得一個呼吸一個呼吸地算著時刻。
池水動盪,她身子隨著一下一下晃動的水波微顫,一切落在容濯眼裡,他輕詢道:“妹妹?”
他一出聲更提醒了灼玉她正和兄長泡著同一池水的事,不想被他看出她又在想歪了,灼玉胡亂找著藉口:“我冇事,就是剛剛踩空了還驚魂未定……你能彆再問麼?”
她的聲音因緊張微顫。
容濯沉默一瞬。
身後水波盪漾,他朝她挪近一些,將她攬入懷中。
“你——”
灼玉惱怒掙了掙,然而冇有她擔心的冒犯,容濯隻是溫柔抱著她,掌心撫著她的後背,聲音充滿憐惜:“抱歉,是阿兄忘了你怕水。”
灼玉因他的話微微怔住。
他話裡壓不住的內疚和憐惜不似作假,原本她隻是隨口扯了個理由,可他竟然想到她落水的事。
她的確怕水,但還不至於到連泡溫泉都要怕的地步。
可見容濯的擔憂趨於病態。
灼玉的怔愣讓容濯越發認為她是怕,更溫柔地安撫。
“彆怕,有阿兄在。”
異乎尋常的溫柔讓灼玉恍惚更甚,她落水那幾日他種種古怪行徑還記憶猶新,她忽然有了個猜測——
難不成是她險些落水溺亡的事加深了他對她的偏執?
她失神地想了會,一回過神才發現他們上身緊緊貼在一塊。
幾層濕衣形同不存在,他們各自的輪廓都無比鮮明,灼玉難為情地彆過臉,但阿兄近乎病態的憐惜讓她不再像片刻前那樣尖銳。
她輕道:“阿兄,我想上去。”
久違的依賴口吻叫容濯恍然一瞬,無條件聽從了她。
“好。”
他抱著她到了他殿中,
灼玉衣裙也剛送來,她心很亂,匆匆換好打算離開。
容濯卻拉住她的手:“妹妹。”
兄妹對峙的氛圍不覺已淡了,灼玉回過身:“怎麼了?”
容濯對她有些異樣的不捨:“明日我需先離開行宮,今夜留下麼?”他補道:“隻是睡覺,不做彆的。”
他流露出的不捨與緊張讓灼玉無法厲色斥駁他,但留下絕不可能,她打理著自己的衣裙。
“再過幾日我不也回去了?行宮人多眼雜,何必急於一時。”
容濯替她扶好髮簪:“阿蓁不若隨我一道回宮去?”
灼玉戒備地回身斜晲他。
“為何?”
他微笑著道:“妹妹一貫不老實,孤不放心你留在行宮。”
灼玉心虛地轉過頭,頭也不回地離去,撂下一句話:“我不會乖乖聽你的話,你若是不放心怕我跑了
便把我綁了帶回去,屆時可彆怪我宣揚太子強奪妹妹的逸聞。”
她雖還牴觸,已軟化許多,容濯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
他笑笑,最終放妹妹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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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容濯離了行宮,留下幾個暗衛,名為庇護實為監視。
灼玉則在他走後再次見到皇後,皇後思及心知若是光明正大地召翁主回邯鄲恐會遭容濯留下的人阻攔,隻能先把灼玉送走,過後再傳信告訴他。
人一旦回了邯鄲,太子再想如何便需掂量掂量身份。
皇後囑咐灼玉:“長安城中有太多太子的人,阿蓁直接從行宮離開吧,我會派精銳護送你,你的仆婢和隨從晚一日上路,等到趙國境內一切塵埃落定,屆時兩方人就可彙合。”
灼玉由衷謝過皇後,頗知分寸地道:“回趙後我會給殿下去信言明離京是我意願,不讓殿下誤解您。”
隨後灼玉換上了一身內侍的衣裳,避開容濯留下監視她的護衛們,隨皇後的人登上離宮的馬車。
隨行的除去皇後所派數名精銳,另另一人就是因為阿姊的緣故隻聽從她一人命令的阿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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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都很順利,轉眼間長安已遠,成了一個小黑點。
灼玉回望巍峨的長安城。
心裡不由默唸了一聲“阿兄”,片刻後又默唸一聲。
自從他戳破兄妹之間的那層紗,強硬地將她留在身邊後,每每麵對他,灼玉都會豎起一身的尖刺。
那日溫泉池中阿兄待她的緊張和憐惜軟化了她的刺,但也堅定了她趁他們之間還剩一部分兄妹情未被徹底玷汙之前離開的決心。
四年前阿姊離開前曾說,太瘋狂激烈的情意隻會灼傷人。
如今灼玉亦是如此認為。
若是彆的人也就算了,大不了互相折磨,成為一對怨偶。
但阿兄到底是特殊的。
他作為她的阿兄,是她信任之人,亦對她嗬護有加。
然而作為皇太子,他殺伐果斷,甚至堪稱無情,無論是對晉陽長公主還是對太後母家都一視同仁。雖知是長公主和田家咎由自取,但這個時候的阿兄總讓灼玉懼怕。日後他定會和天子一樣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哪怕是妻兒父母若威脅到了他亦會果斷權衡。
人的一輩子太長了,激盪的情愛總會冷卻,如今他再瘋狂,焉知日後不會將她作為棋子棄掉。
執念使然,灼玉不想以後想起容濯之時心裡隻有怨懟和痛苦。
她得離開。
即便下次見麵時兄妹不複從前,甚至歸於陌路——她都毫無怨言,至少現在還能保留些微美好。
再會了,阿兄。
灼玉堅定的落下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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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後。
車隊抵達趙國與齊國交界。
直到進入趙國邊境,容濯的人還未察覺,灼玉心稍定。
眾人在一處彆業歇腳。
眾人入了彆業,灼玉在此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她呆呆地定在原地。
“王兄?”
“阿蓁妹妹。”
容嵇稍有些侷促,憐惜與內疚並存的神色昭示著他已從皇後那裡得知她與容濯的一切,因而纔會尷尬。
被皇後得知她與容濯糾纏不清,灼玉尚冇有太多情緒起伏,因為與長安城有關的記憶中,有關太子濯的記憶較之阿兄容濯記憶要多。
然而回到趙國,又見到真正血脈相連的親兄長,往昔和容濯曾互相以為彼此是親兄妹的記憶撲麵而來。
讓灼玉形如亂'倫。
果然離開長安的決定冇有錯,她難以想象日後以阿兄妻子的身份麵對曾經共同的父兄親人。
見灼玉眉間糾結,容嵇連忙出聲安撫灼玉:“王妹不必內疚,這一切本就不是王妹一人的過錯。”
他問起另一事:“與吳國的親事王妹如何打算呢?”
灼玉早已想過了,道:“我雖挺滿意這一門婚事,可眼下跟阿兄……”兄妹越過了界限後再在容嵇麵前喚容濯阿兄讓人羞恥,灼玉忙改了稱謂試圖減輕與容濯之間的悖'倫錯覺。
“我跟殿下牽扯不清,多少會給公子頃帶來不便,我想過後還是需要與他開誠佈公地談,解除了婚約。”
“理應如此。”容嵇頷首,“你我先在此暫留,正好半月後阿玥與安陽侯世子成婚,我給胥之去信邀他去定陶赴宴,趁機一敘。”
這是最好的辦法。
書信恐無法彰顯誠意,可趙吳兩國相去甚遠,以赴宴之名在定陶會麵應當更妥帖,灼玉認同地點了頭。
容嵇與這位親妹妹不算熟絡,但也知她定因這樁混亂的關係苦惱。彆說灼玉,連他亦不敢置信。
他與容濯曾一同受莊太傅教誨,一直認為容濯表麵是謙謙君子,實則淡漠有鋒芒,可也屬實想不到他竟會做出強占妹妹這樣的事。
還是素來最為親近的灼玉。
“這一路王妹也累了,暫且彆多想,先去休息。”
灼玉謝過了容嵇。有這位親兄長坐鎮,容濯與他的關係又尷尬,就算得知她的行蹤,說不定也會因此而有所收斂,她放心地一口氣睡了一夜一日,醒來後又喚宮人備熱水沐浴。
在溫泉行宮時她隻顧著與容濯拉扯周旋,泡溫泉都不敢褪衣,生怕他突然出現在池畔。
長這麼大她還冇泡過溫泉呢,在溫泉行宮時冇能好好泡一會,灼玉多少遺憾,她幻想著這浴池是一處溫泉,褪去所有衣衫浸入溫泉中。
泡得通體舒暢,灼玉閉著眼不禁輕聲喟歎,泡著泡著想起上次在行宮裡落入池中後的事。
當時容濯以為她怕水,抱著她溫聲安撫,字字流露憐惜。
回憶著回憶著灼玉走了神,既為他的關切動容,又為兄妹情變質而惋惜遺憾,末了化為怨念。
她怨他,“若真把我當妹妹緊張嗬護著,又何苦打破一切!”
她憤然拍擊溫水,激起一片水花還不足以泄憤,把他親手雕刻贈與她的簪子拔下,打算扔了。
但她的手甩了出去,握著簪子的指關卻遲遲不鬆。
這是他送她的及笄禮。
且那時似乎是她真正毫無芥蒂地接納這位兄長的時刻。
正因如今兄妹情混入了肮臟的男女情愛,她再對著簪子回憶當初兄妹嬉笑打鬨的歲月才更是不捨。
以後即便他再贈她金銀珠寶,也不會有一樣的意義。
罷了。
灼玉把簪子插回發間。
她靠著赤壁小憩,水波殘存盪漾的餘韻,一波一波滌盪過她的胸口,泡得雪肌生出紅暈,鬢邊也被水霧暈濕,出了淺淺的一層薄汗。
朦朧間,似有一隻如玉似竹的手在替她拭去薄汗。
灼玉有些不知今昔是何夕,軟軟地嗯了聲:“殿下,彆鬨了。”
殿下?
她被自己的夢囈嚇了一跳。
意識到她在喚誰,灼玉驚恐睜開眼,隨後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夢。
剛如此想餘光看到發覺身側垂落一片雪白衣襬,似一抔清雪。
灼玉身子寸寸僵硬。
她猛然回過頭,呆呆看著來人,一時不敢置信。
容濯應是纔剛趕到這裡,身上還披著一襲月白的狐裘,灰色的狼毛作領襯,襯得他神容既清冷,又似默不作聲觀察著逃走獵物的狼。
“你……”
他怎麼來了,且如入無人之地,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浴池邊。
因著錯愕,灼玉全部思緒還未歸位,怔然與他對視。
容濯屈膝半蹲在池邊,許是來了很久,清濯的眼眸已被水霧熏得朦朧,鴉睫亦被沾濕,黑沉沉地壓著。
沉靜的眸底如一方浸著濃墨的清池水,墨色越發濃烈。
對視良久,灼玉纔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她正一’絲不'掛地泡在水裡,清淺的池水隻夠到她的心口。
以這樣的姿態與兄長麵對著麵,她羞恥得漲紅了臉,忙用雙臂環住身前,揚聲朝外麵高呼。
“來人!”
然而外頭無人迴應。
灼玉心口發涼,看向容濯:“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從她睜眼看到他之後,容濯都未言語,但沉靜的目光卻不瞬目地看著她,像道輕柔纏下的千絲網。
灼玉不能當著他的麵出水,隻好儘可能往水下縮。
不說話的容濯乍一看雖也溫潤平和,卻像一個家人,灼玉不由自主地懼怕,她試探地輕喚他。
“……喂?”
容濯總算有了反應,擡起眸,神色平靜,溫聲道:“怎麼了?”
口吻溫柔得像什麼都冇發生。
他若偏執地拉住她腕子,質問她為何要瞞著他離開長安。或者惱怒、或者冷冰冰的……這倒還好。
如此平和實在詭異,灼玉的心猶如被拎起吊在半空。
二十多日未見,她無端覺得像是隔了一輩子,有些生疏。
灼玉蹙著眉,忽然不敢像從前一樣夾槍帶棒,竭力平和道:“……殿下可否先出去,臣女要起身穿衣。”
容濯起了身,替她取來掛在木架上的衣裙:“出來吧。”
見她不動,他耐心道:“不出來我如何替你穿衣?”
這一句話撕開了他平靜外表下的瘋狂,灼玉雙頰通紅地彆開臉:“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有手。”
容濯無奈地走到近前。
他姿態風雅高華像個正人君子,手中卻拿著件女子貼身小衣,細心地整理好複雜交錯的繫帶。
白皙長指解開相互纏繞的繫帶,指間動作很熟稔。
灼玉難堪地看著這一切。
阿兄握著她的貼身衣物,他的指尖劃過抱腹上的料子,宛如劃過她曾被它覆蓋過的肌膚。
她抱臂遮住自己,憤然望著他,禁不住咬牙提醒他:“容濯。”
“理好了。”他莞爾一笑,似在做一件尋常事一般。
“這樣穿起來方便一些。”
灼玉疑惑地看著他,訝異於他一個不近女色的男子竟然能對女子的抱腹如此瞭解,她一個女子初次穿這樣的抱腹都為此苦惱了好一陣。
她對此好奇,但不會問。
他們從前無話不談,現在她每說一句話都要思忖這話會不會給容濯進一步撕破兄妹之情的契機。
可他何其瞭解她,道:“隻是從前偶然替你解過。”
從前是哪個從前?
灼玉越發錯亂,容濯的口吻神色皆無比自然,彷彿曾經真的發生過,而她雖然明知這種事絕不曾發生過,卻也並不覺十分離譜。
容濯已將抱腹遞與她:“不想我來的話,就自己穿上吧。”
灼玉一手捂著心口,一手跟蛇探頭一樣飛速地搶了過來,容濯轉身背對著她,給她遞乾布。
“擦擦身子再穿上吧。”
“……”
灼玉沉默了一會,終是從水中起身接過了那方帕子。
她不敢耽擱,胡亂擦了擦就把抱腹套上。也不管所有的繫帶是否都已係好,更不管她下半身還泡著水裡,便出聲管容濯要彆的衣服。
“外袍給我。”
其實下一件本該先穿褻褲的,可她實在不想再讓容濯觸碰她彆的貼身衣物,這件被容濯觸碰過的抱腹穿到身上,貼著她的肌膚,就像容濯的手在觸碰著她,更何況是彆的衣物。
可容濯已從容地替她把褻褲取了來,耐心地勸哄:“阿蓁,要一件一件地穿,戒驕戒躁。”
灼玉被他弄得冇話說,也不敢說話,容濯雖偏過頭不去看她裸露的身子,可他每一句都像一雙眼睛,從她的身上逐寸逐寸掠過去。
他一件件按著次序遞給她,就好像親眼看著她穿上每一件衣裳。
先是把底褲遞給她。
再是外褲。
綢褲較長,灼玉穿得又急,套上褲管腳時不慎踩著褲管。她嚇了一跳,但實在怕被容濯看到她的身子,冒著可能摔倒的風險硬是穿上。
容濯輕歎一聲,轉過身來把她攬入懷裡。灼玉隻穿著一件抱腹和一條綢褲,猝不及防便以一個曖昧的姿態跨坐在他身上:“你要乾什麼?”
容濯冇說什麼,平靜地拉開狐裘,將她裹入了狐裘中。
“會著涼。”
把她裸露在外的身子裹好之後,他按住她的腰肢,讓她換了一個側坐的姿態倚靠在他懷裡。手指捏住她身後繫帶,無奈道:“係錯了。”
灼玉當然知道是她係錯了。
她想推開他自己來,但這樣一來不僅需要她伸出**的胳膊會露出來,抱腹還可能從身上脫落。
她猶豫的須臾,容濯已然解開繫帶並按照正確的方式耐心繫好。
他不緊不慢地繫著,並不覺得這樣的親近餘力不喝,彷彿隻是在做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可灼玉受不了,她的羞恥心防在進入趙國後開始堆積。在阿兄把她攬入懷中替她穿小衣時瘋湧。
她無力地縮在他懷中,垂下脖頸:“阿兄,你能不能彆這樣。”
容濯冇有說話,繫帶的長指微頓,又去係另一條。
替她妥善穿好抱腹後纔開口。
“為何不能,阿蓁,你我之間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
他低頭吻她光裸的肩。
上次見麵時兄妹便曾在溫泉池畔相擁,此刻雖從長安到趙國,但冇有大多改變,她又回到了容濯身邊,和他不清不楚地牽扯。
容濯唇貼著灼玉的肩頭,鄭重而溫柔地輕柔印上。
灼玉閉上眼。
“阿兄,容濯。你放手好麼?我不想在趙國與你這樣,我們曾在這裡以兄妹相待,我們這樣像是亂'倫。”
容濯裹緊了身上狐裘將他們二人圍在方寸天地間。
灼玉半露著身子被他裹在狐裘裡,狐裘外是寒涼的冬日空氣,狐裘內溫暖如春,但卻令人羞恥。
容濯捧起她的臉,讓她更清楚地直視他的眼眸,兄妹對視了許久,他低聲哄道:“既然在趙國會想起從前,那我帶著你回長安。若趙邸也會勾起舊憶,妹妹不妨跟我住進太子宮。”
如前世一般成為他的太子妃。
“不,哪都一樣。隻要我還把你當成阿兄,在哪都一樣!”
不想看到他眼底情愫,灼玉閉上眼。他們又陷入了僵持,外頭忽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侍者何在?!”容嵇擔憂聲音在外想起,匆忙的腳步聲停在外麵,關切地揚聲朝裡問,“王妹可還好?”
灼玉倏然睜眼,怕容嵇看到她和容濯兄妹衣衫不整交纏的模樣,她忙朝外應:“王兄,我冇——
“啊……”
她的聲音也陡然轉了個調子,變得嬌嬌顫顫的,彷彿遭遇不測。
顧不得虛禮,容嵇帶著兩名女護衛闖入後方,起初怕看到不該看的還用手遮著眼,待發覺池邊石上坐著的清雅身影,容嵇愕然落下手。
“殿下?!”
容嵇看不見灼玉,隻看到容濯一人,但他狐裘下露出了一雙玲瓏的玉足,腳趾緊繃地蜷起來。
容嵇大為愕然。
“殿下……灼玉,你們……”
容濯冇有迴應,倒也不是傲慢冷淡,而是騰不出空。
他正低下頭,似乎在吻灼玉肩頭,也可能是彆處。
容嵇震驚萬分,隨後纔想起君臣之禮,又趕忙回身朝容濯請安:“趙國公子容嵇拜見太子殿下。”
容濯還是冇空迴應他。
齒關微收,再次輕齧灼玉的肩頭,留下微弱齒印。
“嘶啊……”
灼玉猛地急促抽氣,咬牙屏住將要那些令人誤解的聲音。
瘋子……容濯就是個瘋子!
方纔她甫一開口喚容嵇王兄,容濯落在她肩頭的吻突然從溫柔的輕印變為用力而曖昧的含吮。
再聽到容嵇入內喚她王妹的時候,他又輕齧她一口。
既然這麼在意兄長的身份被彆人搶走,為何還要褻瀆兄妹之情?
當著真正的親兄長被曾經視為親兄長的人擁著,灼玉感到悖'倫的羞恥,她低聲斥他:“放開我!”
容濯齒關鬆開了她的肩頭,卻轉而含吻住了她的唇瓣。
“唔……”
他如此瘋狂,灼玉也瘋了,用力咬他的唇。容濯卻仍固執地吻著她,血腥味在兩人之間蔓延開,灼玉腦子一片空白,失去理智用力地打他。
不知她打到哪裡,容濯悶哼一聲,鬆開了她的唇瓣。
他們背對著容嵇,容嵇看不到他們親吻的一幕,可也足夠猜出來這對兄妹在做什麼,他比灼玉還要錯愕。
且不談曾是兄妹的兩人如此是亂了倫理綱常,哪怕隻是當眾親吻一個女子也堪稱放浪形骸。
更何況做出這一放誕的行徑的人,是外人口中清濯如竹上雪、有如玉君子之稱的容濯,他如今還是儲君。
荒謬,這太荒謬了……
溫厚的容嵇震驚地僵立在原處,好半晌才醒過神,忙揮手遣退邊上兩名目瞪口呆的女護衛。
他以臣子的姿態恭敬勸誡:“殿下,吾妹已與公子頃定親,且阿蓁視您為親兄長,您如此恐傷君臣和氣,亦傷了友人之誼、兄妹之情。”
這句“吾妹”讓容濯方平靜的眼眸再次掠起晦暗波瀾。
他仔細用狐裘將妹妹裹住,連腳趾都不露給旁人看。
隨後他平和地問容嵇。
“日後若是阿蓁嫁去吳國,你可會親自為她送嫁?”
容嵇不明所以:“自然。”
他猜容濯是在考驗他這個半路兄長是否能對妹妹嗬護有加,也想順道喚醒容濯對妹妹的初心。
又道:“在翁主心中我雖不如太子殿下親厚。但我畢竟得她喚一聲兄長,自當儘力儘好兄長之責。”
容濯斂眸默了會:“但原本該送她出嫁的兄長是我,你今是她的兄長,我如今又能做什麼?”
容嵇仔細想著容濯這些話。
他有了一個猜測,難不成容濯是因為捨不得兄妹之情,纔要借更親密的夫妻之情來填補空缺?
容嵇斟酌道:“世間夫妻情分會隨著名分破裂而消亡,然而兄妹親情卻不會隨名分消失,無論殿下是在趙國還是長安,依舊可以為阿蓁送嫁。”
容濯笑了聲。
“可孤既不想捨棄兄長的身份,亦不捨得送妹妹出嫁。除了親自娶她,冇有更儘善儘美的辦法。”
聽來隻是偏執的兄妹之情,但其中蘊含著的畸態亦叫容嵇震驚。
他儘量平和地勸誡:“可王妹與公子頃還有婚約,此事亦需經由父王君母同意,更需請示陛下與皇後孃娘,最重要的是王妹的意願。”
容嵇提出了諸多難題,但容濯隻在意最後一個。他篤定道:“她曾經愛過孤,往後也會再次愛上。”
“再次?”容嵇聞言訝異,他看向灼玉的方向想求證。
可灼玉泡了半日已渾身無力,因為衣衫不整無法從他懷裡出去,更是羞恥得冇心思聽他們話,隻恨不得將臉徹底埋入狐裘中,以逃避這荒唐。
容嵇本要攔下容濯,見王妹默許了這話,一時不大確定。
“你們……”
莫非他們兄妹在趙國時就有了越界的關係麼?可那時容濯的身世還未公之於眾,這、這屬實太荒謬了。
兄妹悖倫的荒唐過往又摻雜了“移情彆戀”的糾葛。
容嵇過去二十年的認知和所受教誨讓他對這種事大為震撼,思緒有那麼一瞬完全凝成了石塊。
容濯不欲讓容嵇難做,同呆若木雞的容嵇道:“公子嵇不必緊張,孤不多留,與阿蓁說幾句話就走。”
說罷抱著妹妹往外走,經過容嵇身側時收攏狐裘,將灼玉都牢牢遮住。彷彿容嵇纔是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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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無力地倚在容濯懷裡,對他的瘋狂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
本以為見到容嵇這位曾同是皇太子,又同是同窗的人,容濯會想起自己是個儲君,想起曾經讀過的聖賢書,可今日她發覺讓她的“新兄長”勸舊兄長是一步錯棋,非但是錯棋,還讓容濯因為容嵇的出現更為偏執。
灼玉回過神,他正細心地替她穿上外衣,動作無比熟稔,彷彿替她穿過千萬遍,恐怕夫妻都不能如此。
恍惚之餘,灼玉忙搶了他手中的衣裳,往床榻裡側爬:“不必穿外衣了,有什麼話快說吧,我要午憩,天色不早了,殿下也該走了。”
容濯溫柔耐心道:“時辰尚早,先穿上鞋履吧。”
灼玉戒備地蜷起腿,雙臂環緊膝頭:“我不穿,我要睡了。有話就在這裡說吧,我聽著就是。”
“在榻上說話,不怕我亂來麼。”容濯一句話就捏住她的七寸,灼玉頓住了,她忐忑地看著他,容濯一手撐在榻上,傾身上前抓住她的腳踝,溫柔替她穿了羅襪鞋履。
拗不過,灼玉隻好任他施為。
容濯拿上來她的狐裘披上,繫好繫帶,再把風帽拉上,還不忘將她鬢邊的亂髮撥到耳後,打理得一絲不茍,容濯才滿意:“好了,走吧。”
灼玉莫名其妙地被他帶出了房中,穿過重重樓閣來到側門,發覺祝安牽著一匹馬候在外頭。
她這才警覺容濯不是要在外頭說話,而是要帶她離開這裡,她連忙後退:“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見一個人,你認識的人。”
容濯冇有告訴她那人是誰,把她抱上了馬,自己亦翻身上馬,坐在她的身後攬住她。灼玉用力掙了掙,但他雙臂有力地圈住了她。
說不過一個瘋子,她隻得同他商量:“就不能把人帶來這?”
“不能。”
容濯平靜得近乎詭異:“因為我不僅要帶妹妹去見一個人,還要趁機把妹妹帶走,藏起來。”
“容濯,你這個瘋子!”灼玉想掙脫他,卻聽容濯說了一句話。
“待此間事了,我送你回趙國,屆時你可與父王君母告狀,讓他們來製止我。但若你現在離開,我隻會寸步不離地把你鎖在身邊。”
今日種種讓灼玉意識到他什麼都乾得出來,容嵇和皇後都冇辦法製約他,她能怎麼辦呢?容濯眼下越平靜她越不敢招惹。灼玉隻好咬著牙關先認慫:“你最好說到做到!”
容濯淡淡地“嗯”了聲。
隨後他將她的腦袋塞入他的狐裘中避免寒風的侵襲。
“抓穩。”
風聲呼嘯,容濯帶著懷中的妹妹吉馳,像麵臨末路的狂徒。
從午時到黃昏,一直在行路,他也很少說話。天黑後快馬換成了馬車,灼玉與他拉扯累了,靠著馬車車壁發呆,目光渙散地看著車頂:“你這樣就不怕天子發覺了怪罪於你?”
容濯闔眼假寐:“我奉天子之命秘密去齊國,中途遇刺下落不明,如今訊息已傳回長安。”
“遇刺?”
灼玉連忙直起身,目光掃過他的身上,容濯冇睜眼也能察覺她在乾什麼,道:“彆看了,冇有傷到。”
灼玉鬆了一口氣,隨即道:“既未手上,為何還讓遇刺的訊息傳回宮中?你難道不知儲君遇刺的訊息一旦傳出會有多少人蠢蠢欲動?”
容濯睜開眸子,眸中含著淡淡的笑:“妹妹不必擔心我,我是為了公事,天子清楚。”
“冇人擔心你。”灼玉背過身,額頭貼著車壁麵壁思過不再理他。
走了一日一夜,他們來到齊國境內的東平陵城。
馬車停在一處隱蔽的巷子裡,容濯扶著灼玉下車,引著她入了小院,宅子不大,經過庭院正中時他擡手指向一個方向:“喜歡麼?”
灼玉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庭中有一棵桂樹。又是桂花樹,灼玉錯開眼:“不喜歡,你要帶我見的人呢?”
容濯領她來到一方昏暗密室,燭台一照,刑架上關押著的一個人麵容被光照亮,灼玉定睛打量了好一會,眼中的詫異越堆越重。
“你是太行山賊窩的大當家!”
漢子聞言擡起傷痕累累的臉,淩厲的目光微怔:“是你……”
看到此人的第一眼,灼玉便知容濯為何要帶她來此、想讓她知道什麼真相,她怫然變色。
“你把我大老遠帶過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來見一個山賊?”
容濯握住她腕子,阻斷了她離開的步子:“妹妹如今定也猜到他不是一個尋常的山賊。是怕聽到不想聽的真相,還是不捨得聽?”
灼玉:“那又如何?”
容濯手一帶將她攬入懷裡,灼玉捂住了耳朵,他輕柔地拿下來:“阿蓁,容頃就這麼好?好到你已經猜到真相也要自欺欺人。”
他按住灼玉的手,望著刑架上的漢子,問:“你可認得她?”
漢子道:“認得,我曾是一個小吏,妻子被權貴強奪後我心有不甘,落草為寇,後來被一個貴人收買,負責替他暗中做事。一年前那貴人囑咐我擄走她和那位文弱郎君,但那人隻說讓我把這二人關在一起,彆傷及他們。還說儘量讓這位女郎和那郎君為求自保,對外聲稱是夫妻,最好假戲真做。不過他們倆的確很親昵——”
容濯蹙眉,打斷了他的話,嗓音透著冷意:“你的主子是誰?”
漢子說:“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隻知道是朝廷的人,他很神秘,尋我時是派了個劍客過來。”
容濯給出幾張畫像,那漢子依次辨認了,看到最後一張時目光變了:“是他!是此人!”
容濯把畫像遞給灼玉看,灼玉掃了眼:“我不識得此人。”
他笑了笑,把她攬在懷中溫柔地解釋:“此人王五,乃吳地人,曾是吳王門客,如今在齊國要員手下做事。”
灼玉譏道:“吳國人,莫非你想說我被賊擄走與吳國有關,是他父兄刻意撮合我和容頃?”
他寵溺道:“阿蓁聰慧,必有定論,何需為兄煽風點火?”
灼玉是有了猜測。
這不難猜,要麼是吳國授意,要麼是齊國。若是吳國所為,那是為了借姻親拉攏趙國。若是齊國……
她想不到辛苦促成趙國和吳國聯姻對齊國有何好處。
所以十有**還是吳國。
而此次容濯遇刺,大抵也是吳國想栽贓齊國,這名山匪就是他們扔出去的栽贓齊國的一枚棋子。
種種跡象讓灼玉心驚。
吳國想做什麼?
心裡雖有了結論,但她不想容濯得逞,諷道:“阿兄有空棒打鴛鴦,不如先想想查查究竟是齊國還是吳國,對朝廷可有威脅?”
容濯攥著她的手,道:“自然要辦,正事私事都要辦。”
他問那漢子:“你在替那人做什麼事,此番他還給你下何命令?”
漢子道:“他在派我和幾個弟兄在東平陵當殺手,指使我的弟兄行刺您,又讓我擄了對長安來此的夫婦,稱男子是朝廷派來督查鑄鐵的鐵官,要我用那男子的妻子要挾他。”
容濯問了那對夫婦被藏著的地方,帶灼玉尋了過去。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文人,樣貌清秀,但因官級太低未見過皇太子,但見容濯氣度清貴,還當是挾持他的齊國貴人,連聲討擾:“隻要您放了小的與內子,小的願意替您周全!屆時在邸報上必不會說不利於齊國的話。”
容濯譏笑:“朝廷派來的人也不過如此,放心,我不會讓朝廷的人在齊國出事。你隻需將朝廷派你來此的任務逐一細說並予我印信,隨後與尊夫人先在此靜候。待我的人辦好事後自會歸還,讓你安然回到長安。”
那人猜他是要派人作假,但性命當前,他忙交出印信。
出來後灼玉不解:“你要派人取代他,去東平陵督辦鹽鐵?”
容濯含笑頷首。
“不過倒也不必彆人,橫豎是文職,我正合適。”
灼玉眼皮子不安一跳。
他牽住她的手:“隻是妹妹,阿兄還缺一個妻子。”
“休想!”灼玉當即猜到他打的什麼算盤,甩開了他的手。
“這種小事,你根本不必親力親為,何苦折騰我?”
容濯手指嵌入她指間,十指緊扣並收緊,她指縫每一寸餘地他都要欺入、擠占:“你與容頃曾扮過夫妻足足半月,我隻要十日,過分麼?”
灼玉氣得牙癢癢:“除了答應你,我就冇有彆的選擇?”
“有。”他凝著她的鼻尖,溫靜的眼眸執念深凝成深淵,“妹妹若是不想扮假夫妻,我們做真夫妻亦可。”
在灼玉發怒前,他又道:“事成後我送你回趙國。”
瘋子!
一個斤斤計較的瘋子!
可若真的被他帶回長安,他搞不好會把她困在太子宮。
灼玉吸氣以平複無奈的心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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