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成了男生 第 11 章
時間來到十月中旬。
又是一週結束了。
初三最多的是什麼，考試！
每週都會進行周測。
現在已經考完了，劉紅麗拿著成績單，開始從前往後念。
第一名，童瑤，語文143，數學150，英語148，物化187，政史191。
……
程玉，語文132，數學80，英語125，物化120，政史190。
……
唐悅，語文120，數學90，英語120，物化60，政史120。
程玉這個成績可以上本地的重高了。如果數學再提一點，就能進重點班了。
唐悅這物化太慘了，不過上個本地高中還是沒問題的。
林黎一直聽到最後，都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
“我要尤其表揚一個同學，林黎！”
“語文128，數學150，英語132，物化190，
政史100。”
林黎不用看卷子都知道自己的扣分點。
語文默寫全錯，物理扣在公式，政史就算了全蒙的。
“最近林黎進步特彆大，可以來給大家分享一下經驗嗎？”劉紅麗看著林黎說道。
“當然可以。”林黎說著，站起身繼續道：“多推，多思考。”
教室裡瞬間鴉雀無聲。
“沒了？”劉紅麗驚訝。
林黎點了點頭，然後坐下。
下一秒，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唐悅道：“我一種植物，林黎太能裝了。”
李嘉豪也道：“支援。”
唐悅看著李嘉豪想了想：“你不應該叫嘉豪的。”
李嘉豪有點懵逼。
隻見唐悅一臉凝重道：“嘉豪這個名字，你壓不住，唯一林黎一人才配的上。”
對於林黎的成績他們是驚訝的，但是有沒有太震驚。
他們是看到了的，林黎一改往日態度，上課不睡覺了，作業也認真完成，下課時都間他坐在位置上刷題。
最近他和童瑤已經成了他們班的新一風景線了。
就一個雷打不動，除了上廁所這些，從早自習坐到放學，屁股都不帶扭的。
李嘉豪見了，都吐槽，林黎的搖褲估計都被汗坐濕了。
雖然知道林黎成績肯定會進步，但是沒想到林黎的成績居然進步這麼快。
唐悅感歎：“看來我們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小說男主了。”
“老師，我要舉報！”
程玉突然從座位上彈起來。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林黎，眼神裡的嫉妒幾乎要溢位來。
“我要舉報林黎考試作弊，他這次成績絕對是抄的童瑤的。”
頓時，不瞭解林黎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一個月時間進步這麼多。”
“林黎科技哥~”
“小考試也作弊，中考看他怎麼辦。”
劉紅麗其實也很懷疑林黎的成績有水分，但是她作為一個老師，這大庭廣眾的也不好懷疑他。
但對於程玉的話，她沒有順著她說，隻是道：“林黎有沒有作弊，下次月考大家就知道了，這次月考同樣重要，全市統考絕對沒有空鑽，你們也彆到處說人作弊，萬一人家是真本事考的呢？”
林黎坐在下麵，對於周圍人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有沒有作弊隻有冤枉他的人最清楚。
想著，林黎轉頭和程玉對視上。
“嗬嗬！”林黎發出一聲諷刺的笑聲。
下一秒，一陣清冷的女音傳來：“劉老師，林黎沒有作弊，我可以作證。”
童瑤站了起來，看著劉紅麗，認真道。
“首先他坐我旁邊，全程沒有看過我的試卷一眼，我可以證明。其次，林黎的這次考試，化學滿分，而我化學不過才87分，如果林黎是抄的我的卷子不可能比我分數還高。”
劉紅麗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大家懷疑他作弊也很正常，畢竟之前他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下次月考如果林黎能保持住現在的成績，大家就相信他。”
童瑤卻不肯讓步，“劉老師，這次周測的答題卡你可以張貼出來，連同我的一起貼在外麵的光榮榜上，大家一對比就明白了，我們倆的解題方法和思路肯定不一樣的。”
“瑤瑤！”程玉看著童瑤，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
童瑤卻回頭看著程玉，眼神裡充滿了失望：“你全程坐在講台上監考，林黎就坐在第一排，他有沒有作弊你心裡清楚，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聽到這裡，林黎猛地擡頭，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又驟然鬆開。
她居然在為我出頭，她居然站在了我這邊！
林黎的視線黏在童瑤的側臉上，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看著她因為據理力爭而輕輕抿起的唇，眼眶忽然就熱了
曾經和程玉的那次吵架，童瑤說的話，說不在乎那是假的，那根刺一直紮在他心裡沒有拔掉，隻是時間長了，肉把刺包裹住了。
不去碰它，自然不會痛，可是不小心碰到它，刺就又會刺破肉的包裹，直到下一次肉再長好。
林黎看著看著，忽然就笑了。
之前對童瑤的喜歡，是藏在課本裡的偷偷描摹，是看到她輕鬆解出難題時的暗自崇拜，是看到後來童瑤人生失利的惋惜，那份喜歡並不濃烈，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隻是欣賞她，想接近她，甚至隻是朋友的喜歡。
可現在，當她堅定地站在他這邊，當她用清冷的聲音為他辯解時，他忽然明白，自己喜歡她，她喜歡童瑤，他也喜歡童瑤。
忽然，他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接著趴在桌子上暈了過去。
林黎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畫麵，他這是……在做夢嗎？
不對，這是上一世。
畫麵裡是個女生，這是上輩子的林黎。
18歲的林黎騎著電瓶車，那天雨下的很大。
雨水模糊了視線，接著她腳下一滑。
然後是刺耳的刹車音和碰撞聲。
林黎死了，死在了18歲的夏天，也死在了高考出分的前一天。
突然就想通了，為什麼在童瑤問自己成績的時候，自己想不起來了，原來她還沒來得及看自己考了多少分。
畫麵繼續，死後林黎的靈魂飄了出來，她看著自己被埋進土裡。
之後，一個女生來了。
是唐悅，唐悅眼眶通紅，沉默著給林黎上了香，手裡拿著一疊紙錢，看著火盆一張紙丟了進去。
那一晚唐悅說了很多話，從他們4歲相識聊到小學，聊到初中，聊到前不久還約定高考完的暑假去哪裡玩。
“林黎你知道不，童瑤她父親出世了，高中都差點沒讀，最後在本地讀了個普通高中，也不知道她現在咋樣了？”
“我和她初中過後就沒有來往過了，不清楚……”林黎看著唐悅說道。
當然唐悅是聽不到林黎講話的，隻見唐悅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哎，林黎說真的，我也是第一次見自己身邊的同學有父母去世的，這種事情總覺得離自己還很遠，有時候感覺自己還是那個讀初中的孩子，轉頭一看父母卻已經不再年輕了，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親，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單親家庭的孩子可憐啊！”
接著唐悅哽咽著嗓音：“林黎，你也可憐啊，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身邊好朋友去世的，親人好友的離世不應該離我還很遠嗎？我才18歲啊，你，你也才18歲啊。”
林黎看著唐悅掩麵痛哭，手伸在半空，卻觸碰不了她，“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我一直以為死亡這個字離自己還很遠的……”
那段日子裡，她還見了很多人，姐姐姐夫帶著小侄兒來了，侄兒問小姨去哪裡了，要小姨抱。
看著剛滿4歲的侄兒，林黎眼中滿是遺憾，回想人生短短18載，最美好的青春歲月自己渾渾噩噩的浪費了。
她的人生是失敗的，一個人的生命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
想著想著，她感覺靈魂的禁錮解除了，她可以自由活動了。
她就飄啊飄。
飄到了一所大學。
看到了一個人，她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林黎不遠不近跟了她一段時間。
她看到她相親了。
相親物件是個非常普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然後他們訂婚了。
不，不！
童瑤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應該全省最好的高中，然後考最好的大學，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然後你們結婚甚至生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如果我是個男生就好了。
如果我不是女生，你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下一秒，畫麵一轉。林黎的靈魂化為碎片飄向了天空。
林黎曾經聽說，人死後身體中的物質不會憑空消失，大腦的腦電波會轉化為記憶電波，遊離在空氣中，慢慢飄向大氣層之外，150年後可能會回到地球，再度占據一個新生命，也就是輪回。
她這是要進入輪回了嗎？
林黎不甘心，忽然她看見一個黑洞，黑洞周圍的空間都被扭曲了，隻見黑洞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接著她就被黑洞吸了進去。
下一秒。
“林黎，站起來。”劉紅麗扯著林黎的後脖領。
這是她重生的第一天。
林黎看到這裡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畫麵中斷了。
……
“老師，林黎他沒事吧？”
“沒事，低血糖暈倒了而已，我給他打了葡萄糖，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了，好了你們一個個跑過來，醫務室不是你們玩的地方。”
說著手機鈴聲響了，那個老師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臨走時她回頭看一眼指著桌子：“童瑤是吧？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等這個小夥子醒了，你給他弄點白糖水，白糖在桌子上。”
腳步聲越來越遠，接著隨著“哢噠”一聲關門聲，床上的人有了動靜。
看著醫務室的天花板。
林黎眨了眨眼睛，“他回來了？”
開門聲響起，接著林黎床邊的簾子被拉開。
“林黎，你醒了？嚇死人了知不知道。”
唐悅瞪著眼睛看著林黎：“還以為你因為被冤枉作弊，一口老血噴不出來把自己氣死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劉老師看到你一下倒在桌子上，喊都喊不醒，臉色還慘白，人都要嚇沒了。”
“程玉可是被罵慘了的，劉老師已經叫她家長給她領回去反省了。”
“喂喂喂！”唐悅見林黎不說話，看著自己的眼神還黏膩的惡心。
“姐知道自己很美，但是彆喜歡姐，我們太熟了，下不了嘴。”
林黎本來還在懷念呢，當時看見唐悅在自己墳前哭的那麼慘，剛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慰一下。
結果就聽到這句話。
“滾犢子！惡心！”林黎從床上伸出一條腿就踹了過去。
唐悅早有準備，往後一閃躲開了。
“得了，你沒事就好，我要回教室了。”
看著唐悅離去，林黎發現醫務室裡好像就自己一個人。
感受著後背傳來的黏膩。
林黎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後背全是汗，估計是剛剛那個“夢”導致的。
現在天氣也逐漸涼了，穿著濕掉的衣服躺床上，不舒服，還怪冷的。
拉上簾子，他把校服外套脫下，抓著校服短袖的領子，頭一縮。
把短袖校服脫了下來，現在他半裸著上身，後背全是汗，正打算拿著短袖擦擦後背的汗。
下一秒，簾子被拉開。
林黎擡頭。
………………
童瑤聽了醫務室老師的話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糖。
視線轉了一圈，沒發現喝水用的紙杯。
她就回了一趟教室，把自己的杯子帶來了。
回到醫務室，看到醫務室的門沒關上，隻是虛掩著，沒有多想。
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把白糖倒進了杯子，又去一邊的飲水機接了點熱水。
她端著杯子，聽到簾子裡嘻嘻索索的聲音，想到應該是林黎醒了。
於是她想也沒想拉開簾子。
簾子被拉開的瞬間，童瑤手裡的水杯輕輕晃了一下，杯壁上的水珠順著指縫滑到了校服袖口。她原本微蹙的眉頭因為這猝不及防的畫麵頓住。
少年半裸著上半身，十六歲的骨架尚未完全長開，肩線清瘦得像初春抽芽的枝椏，肩胛骨微微凸起，因為林黎擡著手的動作，腹部收緊。
腰側沒有多餘的贅肉，
腰線順著胯骨的方向輕輕收窄——是人魚線。
腹肌的輪廓隨著林黎的呼吸在麵板下若隱若現。
因為剛剛出了不少汗，肌肉在陽光的照射下還泛著薄亮的光。
此刻，空氣裡安靜的能聽到倆人彼此的呼吸聲。
童瑤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薄紅，迅速轉過身子背對著林黎，握著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出淺白。
語氣裡不再是平日的平靜，帶著些許慌亂和緊繃：“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把水杯放在了床頭櫃上後，腳步就不在挪動，保持著背對的動作，補充道：“老師讓你醒了喝了它，你……換好衣服再叫我。”
林黎的大腦空白了足足兩秒。
不是沒人了嗎？
手裡的濕校服還懸在後背上方，動作僵得像尊雕塑。
最先炸開的是耳根，熱意順著脖頸一路往上竄，他低頭瞥了一眼自己光裸的上身，似是不相信自己現在的模樣。
下一秒，他猛地反應過來，左手慌亂地扯過一遍的校服外套給自己穿上。
將拉鏈一把拉至最高。
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醫務室裡格外清晰。
“嗯，好了。”
林黎紅著臉，蚊聲道。
童瑤聽了轉過身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空氣裡的尷尬還沒散儘，兩人卻像達成了某種無聲的默契，誰都沒再提方纔的插曲。
林黎坐在床上，感受著一切。
內心已經要爆炸了。
啊啊啊啊啊！尷尬死了，丟死人了。
伸手越過童瑤，端起桌頭櫃上的水杯，抿了兩口。
期間他沒敢看童瑤，視線盯著杯子裡搖晃的溫水。
這個杯子……有點眼熟……
就在這時，童瑤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依舊是平日裡清冷的調子，卻比平時快了半拍，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飄忽：
“你……你沒事就好，我……我回去上課。”
直到門被合上的輕響傳來，林黎纔像是脫了力，將水杯往床頭櫃上一放，雙手捂臉往後倒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
羞死人了！！！以後怎麼麵對童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