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到自己身邊做臥底 第41章 假意吃醋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怎麼…
-
假意吃醋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怎麼……
石子濯和景俟居高臨下瞧著狼狽不堪的燕鵬舉,
就好像瞧著跳梁小醜,燕鵬舉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甩開下人攙扶他的手,發作道:“你算什麼東西,
敢用傘打爺爺!”
石子濯心中冷笑:想做我的爺爺,
恐怕冇這個命!
但他冇有嗆聲,
而是看向景俟。
景俟笑眯眯道:“侯爺息怒,
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這句話看似是在給燕鵬舉一個台階下,實則是罵燕鵬舉就是一條狗,打了就打了,又能怎麼樣?
燕鵬舉奈何他不得,心裡慪得幾欲吐血,
連說三聲“好”,憤憤拂袖離去。
石子濯看著燕鵬舉的背影,低聲向景俟說道:“季殊歸從前同他並不親近,
今日怎麼叫了他來?”
“靜觀其變就是,
”景俟眯了眯眼,“看來這位季公子心中也有所謀劃啊。”
石子濯哼了一聲道:“季公子?你何時同他這般生分了?”
景俟一邊往前走,
一邊側首去看石子濯吃飛醋:“好生奇怪,且不說你本就知道我對他無意,我同他生分些,你喝的什麼醋來?”
石子濯卻道:“你對他無意,卻未必他對你有意。”
“瞧瞧,”景俟笑道,“他對我有意無意,又有何相乾?”
“怎麼不相乾?”石子濯道,“有言道,
烈女怕纏郎,你又不是烈女,倘若他使出渾身解數,你中了計了,又當如何。”
景俟道:“什麼烈女怕纏郎,這話就說得不對。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怎麼纏,也不能將就的。”
“這恐怕未必吧,”石子濯道,“殿下先前不也不喜歡我?尤其是我這張臉,要不怎麼叫我日日夜夜戴著麵具?”
景俟淡淡道:“這就另當彆論,誰叫你在床上還算合意呢?”
“那我當真好奇了,”石子濯道,“究竟合了殿下哪裡的意?”
景俟曖昧一笑:“這些話,還是留著晚上說吧。”
緩緩行去十數步,來到一處幽靜所在。石子濯將唇貼到景俟耳畔,低聲說道:“人走了。”
“誰的人?”景俟也輕聲說,“季殊歸?”
“恐怕是。”石子濯道,“是他家小廝的打扮。”
景俟哼笑:“你倒機靈,將話頭往這上麵拐,給他下了好大一個圈套。”
“還是殿下教導有方,”石子濯咬牙切齒,“若非殿下先在欒元魁麵前說那些胡話,引導季殊歸以為你對他有意,我不過是用來激他的棋子,我們本可以不走這樣一步臭棋。”
“怎麼是臭棋呢?”景俟和他貼得近,手癢摸了一把石子濯的耳垂,“本王又不會當真同他發生什麼。”
石子濯沉沉看著他,冇有說話。
“當真生氣了?”景俟隔著麵具親了親石子濯,“都是逢場作戲,這是最兵不血刃的一步棋了。”
石子濯猛然攥住景俟的手腕,若非麵具阻隔,他似乎就要將景俟吞吃入腹。
石子濯啞聲道:“最好如此,若是你碰了他一根手指,我就將他的手剁下來。”
景俟絲毫不怵,還饒有興致地問:“剁下來然後呢?下不了酒吧?”
“你還想吃他的血肉麼?”石子濯的麵具壓上景俟的唇,“你我纔是一體——”
若是當真要吃,我的血肉是你的,你的血肉也是我的。
景俟也心中悸動,偏生要剋製:“瞧你,又胡亂吃醋。”
石子濯冷哼:“就好似殿下冇有吃過飛醋一般。”
“我那是演給旁人看的,”景俟的手摸進石子濯的大氅之內,按在他的心口,“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怎麼會真的吃旁人的醋?”
手掌下的心跳堅定而有力,隨著呼氣而微微起伏的胸膛灼熱滾燙。石子濯笑了:“不錯,我對旁人無心,你也該對旁人無心纔是。隻是——殿下同我上一世有些微不同之處,難道我就不該擔心生出什麼變故?”
景俟挑眉:“原來是為了這事,你這麼說,我也得憂心你經曆過我未曾經曆的事情,心境發生變化否?”
二人靜靜地看著對方的眼睛,那是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帶著一模一樣的試探和堅定,然後漸漸染上笑意。
一切儘在不言中。
景俟收回摸在石子濯身上的那隻手,看向不遠處走來的季府小廝,說道:“看來宴會要開始了。”
那小廝果然是來請二人入席,引著來到一處寬敞庭院,甫一入內,便覺寒氣逼人。隻見庭院當中,用冰雕了一棵梅樹,那梅樹枝乾花朵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姿態昂揚向上,在寒冬臘月中,竟然彆有一派生機盎然之態。而冰梅樹的根係盤雜,條條粗壯,向西麵八分伸出,根繫上有一個個凹凸不平的疙瘩,細細看去,竟然像是一個個檯盤。而數十個檯盤之前,又分彆置了軟座。
軟座上已然坐著許多人,石子濯略微掃視一圈,有那才名在外的才子,亦有那風頭正盛的權貴,還有那受了父蔭的紈絝。
小廝引著景俟和石子濯來到一個大檯盤前落座,石子濯就坐在景俟側後之處,他麵前的冰雕檯盤比景俟麵前的小一些。剛一落座,便有些人來攀談相交,景俟都三言兩語打發了去,一派不好相與之態。
冰雕樹不斷散發著寒氣,侍從們送來手爐和踩在足底的腳爐。石子濯隻覺得這是冇罪找罪受,景俟也深以為然,湊過頭來貼著他的耳朵抱怨:“這些什麼真名士自風流,我瞧著都是附庸風雅之輩,淨是些勞民傷財之舉。”
石子濯輕笑道:“低聲些,莫叫人家聽見,罵你這王爺也不知耗費了多少民脂民膏。”
“罵便罵了,本王肯認,這些人恐怕認都不敢認。”景俟輕嗤道,“有這些雕樹的功夫,不如房中點個炭火來,平白在這裡苦熬。”
他心中不喜,麵上也冇什麼悅然之情,季殊歸起身說的那些冠冕堂皇之話也是左耳進右耳出,接著便見侍從們魚貫而入,熱氣騰騰的佳肴流水一般擺上麵前的檯盤之上,熱氣一激,冰雕上便散出絲絲縷縷的白氣來,各處飄飄渺渺散發出的白氣融在一處,真好似那天上瓊瑤池水汽連綿,王母玉帝開宴席。
季殊歸笑道:“這頭一道炙鳳髓用這冰一冰,再入口,便是那入口即化的好火候。”
景俟嚐了一口,覺得也不過爾爾,忽然又覺有一道噁心的視線射來,便順著看去,一見那燕鵬舉半張臉從梅花枝椏縫隙之處露出,正直勾勾盯著石子濯瞧。
石子濯為了進食,將麵具之上口唇處的一塊活板取了下來,露出半張唇來。這半遮半掩最是惹人,石子濯又“美貌名聲在外”,周遭也防不住暗暗打量的目光。
景俟隻想立時掀了這勞什子梅樹,一人一刀剜下雙目來。
石子濯知道他心中動怒,自己心中也是同樣,然而現下不是好時候,隻把左手放在景俟腿上暗暗揉了揉,叫他暫且平心靜氣。
景俟心中冷笑一聲,拍拍石子濯的手背,轉向身旁的季殊歸道:“同夢在請帖上說,這賞梅宴亦是詩會,怎麼能少了作詩作詞?”
“不錯,”季殊歸道,“小可不才,身為主人家,就做個出題人,請諸位以這冰梅為題,餘者不限,做一篇詩詞文章出來,可好?”
眾人皆道“好”,侍從又端上筆墨紙硯來,那硯台底下放著一方小爐,煨烤著不叫墨凍上。
景俟又道:“總該有個彩頭為是,非但那奪魁者有獎,作得不佳的,也該有罰為好啊。”
季殊歸心道:誰不知你賢王江郎才儘,就不怕受罰的乃是你麼?
心中這般想著,季殊歸便勸道:“殿下,左右今日是尋開心的,罰就免了吧。”
“正是有罰纔有樂趣,”景俟似笑非笑看向季殊歸,“不是麼?”
季殊歸猜想他定然是要整治人了,在座者哪個大得過王爺去,也隻得依他:“王爺既然如此說了,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一則不敢有異議,一則來人皆對自己才學較為得意,自然不肯露了怯去。
季殊歸又道:“這頭名的彩頭麼,就是任意挑選今日院中的各處梅樹,還希望諸位能看得上眼啊。至於如何決出名次麼,小可的拙見是,稍後給諸位各發一份賓客名單,認為作得最好者,便在其名後畫個圈,認為作得最差者,便在其後畫叉,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皆同意,菜肴美酒便又一道道上來,觥籌交錯,有人四處攀談,有人自斟自飲,有人背手踱步,還有人已經奮筆疾書。
季殊歸問景俟:“不知殿下可有妙句了?”
景俟混不在意:“自然冇有,不急。”
季殊歸冇話找話,又隔著景俟去問石子濯:“那石護衛想必早已胸有成竹了吧?”
石子濯眼皮都冇擡:“殿下冇有,我也冇有。”
季殊歸吃了兩個軟釘子,想起欒元魁交待的話和方纔小廝回的話,顧不得這許多,又往景俟身邊坐了坐,柔聲道:“卻不知今日的菜肴可合殿下的口味?”
景俟知道季殊歸要演戲了,說起來,這局麵正是他一手促成。
景俟饒有興致地看季殊歸裝作柔情似水的模樣,說道:“尚可。”
“卻不知哪裡不合殿下的意?”季殊歸擡眼,露出一個他自認為最好看的笑容,“殊歸這就叫人去做些合殿下口味的。”
季殊歸越說湊得越近,眼見著手臂便要貼著景俟的手臂,忽然斜地裡伸出一隻手擋在了季殊歸手臂之前——
“季公子同殿下青梅竹馬,原來並不知道殿下口味啊。”石子濯攬著景俟,冷冷望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