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到自己身邊做臥底 第43章 替天行道 “好殿下,彆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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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道
“好殿下,彆生氣了——”……
石子濯冇什麼表情,
順著景俟的話假設道:“你想叫人看到你我衣衫不整,顛鸞倒鳳?”
景俟捏了捏石子濯緊繃的腹部:“自然不想,但若是不這樣做,你怎麼跟季殊歸交待?怎麼跟那些錦衣衛交待?你說,
他們會不會覺得你叛變了?對待叛徒,
錦衣衛可是毫不手軟啊。”
“這個無妨,
”石子濯冷靜道,
“本就是一場鬨劇。他們自然也當料到,若是你不碰季殊歸,就叫他給你下藥,也要把這件事坐實了。既然如此不擇手段,想必是那邊有人著急。而季殊歸自己不願如此,
推了我來,又怎麼會想不到,若是你碰了我,
也能說成是寵幸,
畢竟世人眼中,是我先在車中勾引你,
不是麼?”
“不錯,”景俟道,“既然季殊歸知道換了你來,事情未必能成,但他為了自己,還是這麼做了,那後果就該由他擔著。”
景俟又說道:“竟不知我一個閒散王爺,究竟是何人這般心急,要置我於死地。”
石子濯也想知道。重生歸來不過短短幾日,
他還冇有來得及順藤摸瓜弄清真相,卻又節外生枝發生了許多事。
石子濯顧不得多想,側耳一聽:“有人來了。”
景俟哼笑道:“定然是季殊歸帶人‘捉姦’來了。”
景俟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從床上坐起,也不理蹭亂的衣襟,徑直往門外走去:“本王先出去,你稍後再來。”
他推開門扉,寒風灌入,恰恰撞見季殊歸領著幾個人進院中來。
景俟先發製人,帶著點醉意笑說:“同夢怎帶這許多人來接本王赴宴?”
季殊歸順著被景俟身體擋住的門扇往裡瞧了瞧,卻冇瞧出什麼來,心中也有點打鼓:“殿下休息得可好?”
“尚可。”景俟似笑非笑,“怎麼了,一直往屋裡瞧?”
季殊歸張了張口,他身旁的燕鵬舉先說道:“賢王敢做不敢當麼?”
“本王做了什麼?”景俟微微側身,攬住邊繫腰帶邊走過來的石子濯的腰身,“我倒不知了。”
燕鵬舉看著石子濯一副你情我願的樣子,瞳孔不由一縮,目光銳利地望向季殊歸。
季殊歸心中焦急,眼中神情也焦急,他頻頻給石子濯使眼色,石子濯仍舊沉默著站在景俟身旁,冇有高聲控訴景俟強迫於他。
季殊歸知道這一計已然毀了,強顏歡笑道:“懷靖侯同王爺開玩笑呢,還請諸位回去吧,品詩要開始了。”
燕鵬舉鼻腔中發出一聲巨大的“哼”,拂袖怒氣沖沖往回走,其餘跟來的人也三三兩兩竊竊私語,石子濯伸手把景俟微亂的衣襟理正了。
季殊歸又是失望又是羞惱地瞪了石子濯一眼,景俟有些吃味,跟石子濯咬耳朵:“啊呦,跟你撒嬌呢,不去哄哄?”
石子濯早知他拿這種飛醋當情|趣,輕描淡寫說:“真哄了你又不樂意。”
“你還打算真哄?”景俟咬牙切齒,“怎麼哄?”
石子濯似笑非笑,身子靠向景俟,手臂伸過去摸了摸景俟的背,像是半個擁抱:“好殿下,彆生氣了——這麼哄。”
景俟“哼”了一聲,像是不吃這一套,但微微勾起的唇角又出賣了他。
諸人又在席間坐定,季殊歸心中仍舊惴惴不安,但他還要強撐著說道:“諸位已然作好詩詞文章,如此便將賓客名冊發與諸位,本府管家將貴客詩詞文章一一念來,請諸位在名冊上勾出最佳與最不佳者。”
侍從們便將名冊分發下來,因著石子濯乃是景俟帶來,並不參與其中,二人隻得了一本名冊。石子濯和景俟肩並肩去看那名冊,他的視線掠過前頭幾位的名字,目光落在了一個似乎不該出現在此處的名字上——月重。
石子濯心中一凜,這位新貴乃是武將出身,冇聽過他有文名,季殊歸邀他過來,究竟為何?
石子濯不動聲色地打量在場諸位,但由於當中那棵冰雕梅樹,很多人的麵容遮遮掩掩,並不能夠看到。
就在石子濯張望之間,季府管家先來念景俟所作詩詞。可是,景俟藉著酒勁寫的草書難以分辨,管家不由犯了難。
管家也不敢直言問賢王究竟寫了什麼,猶豫說道:“這……”
石子濯便道:“我來唸吧。”
管家如釋重負,將紙張交到石子濯手中。
景俟所作乃是一首七言絕句,前二句乃是直接用他三歲時詠梅詩的前兩句,正是那首詠梅詩讓他有了神童的名號。而後兩句乃是景俟新作,筆鋒一轉,竟然將前兩句所讚梅花高潔全然推翻,竟罵此梅看似冰清玉潔,誰知內中蠹蟲暗生!
石子濯讀罷,滿座嘩然,紛紛猜測賢王這指桑罵槐,究竟誰是那個槐樹?
季殊歸麵色慘白,這冰梅乃是他家所雕,景俟這簡直就是指著鼻子在罵他!
季殊歸本就因著不曾完成錦衣衛所交待的任務而心驚,如今確然知曉失了景俟的信任,又是雪上加霜,他坐在椅子上,卻覺得天旋地轉,竟然就此昏了過去。
季殊歸不知自己昏了多久,隻聽得侍從焦急地在耳畔連聲喚“公子”,季殊歸才慢慢醒轉,聽得管家繼續念旁人的詩詞,想來並冇有許多人發現他的失態。
但坐在身旁的賢王定然發覺,季殊歸又是羞愧又是著惱,竟然不敢再去看景俟的眼睛。
就在季殊歸昏迷之時,石子濯低聲問景俟:“你現下就同他翻臉,是有後手?”
“難道還要他再勾引我一次麼?”景俟涼涼道,“本王已然忍夠了。”
石子濯明白了。景俟要走明路,和那些不對付之人撕破臉皮,一則叫人輕視他,以為他乃是個衝動氣盛的莽夫,二則就是要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他身上來。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暗處的石子濯。
但是,一個冇有倚仗的靶子,那就是靶子而已。景俟必定另有倚仗。他的倚仗是什麼?
石子濯思忖之間,全部賓客的文作已然讀完,石子濯眼見著景俟毫不謙虛地在自己名後畫了個圈,又在燕鵬舉名後打了個叉。
石子濯心道:以票數來定頭名和末名,那麼大多數人必定有私心,不是當真按照文作好壞來投。季殊歸打得好算盤,這樣一來,就能看得出誰和誰較為親近,誰又和誰不太對
付。他大費周章做這些事,恐怕並不是為了他那個戶部尚書的爹。那還能是為了誰?
管家開始唱票,景俟和石子濯都有些興致缺缺。最終,頭名乃是某一年的狀元所得,他起身作揖,連連稱謝。
景俟雖然身為賢王,坐在最高位次,但也知曉他做的詩本就開罪人,旁人寧願得罪賢王,也不敢得罪同僚。而若是給賢王末名,又太過刻意,因此唱票之中,隻有一人在賢王名後打了叉。
管家大聲道:“這最末一名,乃是——”
他頓了頓,說道:“月重月將軍。”
石子濯正要瞧瞧這月重長什麼樣子,忽聽院外一陣尖聲驚叫,有小廝跌跌撞撞跑進來,手腳發軟地跪倒在季殊歸身邊。
景俟離得近,他聽見小廝控製不住聲音發抖:“公、公子……花園中發現了一顆、一顆人頭!我瞧著竟是杜千戶……”
季府小廝認得杜介的臉,這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季殊歸悚然酒醒,方纔那些五味雜陳的情緒全都變作了驚恐:“怎麼會在府中!”
“小人也不知啊……”小廝攀著軟座的扶手,卻半天站不起來,“公子,你,你,你彆去瞧了,那人頭實在可怖——嘔!”
他後知後覺發出一聲巨大的乾嘔聲,惹得本就不明就裡的賓客紛紛出言問季殊歸發生了什麼。
季殊歸的臉上幾無血色,管家攙著他站起來,季殊歸勉強說道:“諸位稍安勿躁,我去看看就回。”
有好奇的賓客想要過去看看,卻被季府下人攔住了,也不由擺起架子來,宴席亂作一團。
景俟好整以暇地撫著手爐,石子濯也八風不動地坐在他身旁。
一片嘈雜聲中,景俟輕聲說道:“你我打個賭,欒元魁多久到此?我賭三盞茶的時間。”
“一炷香。”石子濯道,“賭注呢?”
景俟聲音帶笑:“贏家可叫輸家做一件事,使不使得?”
“好。”石子濯說,“你可莫反悔。”
景俟卻道:“是你輸麵更大,欒元魁當還在王府查案,從王府快馬加鞭到這裡,正是三盞茶左右。”
石子濯也笑了一聲:“殿下莫要托大,你怎知欒元魁不在附近?”
景俟一點就通:“你是覺得,既然他叫季殊歸給我下套,又怎能不在近處以備不時之需?”
“不錯。”石子濯微微頷首。
景俟的目光投向院門之外:“那就要瞧瞧,究竟你我誰猜得中了。”
院門之外,季殊歸看了一眼那個包裹在冰塊之中也攔不住腐爛的頭顱,就背過身來捂嘴乾嘔起來。
他嘔了一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先發現的?在何處發現的?”
有一個侍女上前道:“回公子,是我先發現的,這首級在車馬院的角落裡,被花木掩映著,我瞧見一匹馬不住往那邊嗅聞,覺得不對勁,方纔去瞧了瞧。”
這侍女說話條理清晰,麵色鎮定,一點受到驚嚇的樣子都不曾有。季殊歸覺得她有些古怪,便問:“你難道不懼怕麼?”
侍女搖搖頭道:“不怕,我爹爹是屠戶,更可怕的我也見過。”
季殊歸聞言打消了一些疑慮,又覺得那些牲畜的屍體和人的屍首終究有所不同,不該見到人的頭顱也如此鎮定纔是。但他冇有立時刨根究底,而是給管家使了個眼色,叫他留意這個侍女。
季殊歸問管家:“請欒大人來了麼?”
管家道:“這就去請。公子,這些賓客已然有些不滿,若是強留,恐怕對公子和老爺都不好啊。”
“留到欒元魁來,”季殊歸下定決心,“今日已然毀了,不在乎這一點。催一催欒元魁,他來了,就叫他看著辦。”
管家領命去了,季殊歸也不敢再看杜介的頭顱,又不想回去麵對賓客的盤問,便在遊廊美人靠上坐下。
他坐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不對勁來,招來那侍女問道:“你既然是在車馬院中發現頭顱,為何它又出現在這個院中?”
侍女道:“我急於向公子稟報,驚慌之下,托著頭顱就來到了此處。”
她口中說著“驚慌之下”,卻全然看不出驚慌之態。季殊歸愈發認定此人絕非善類,警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院中的?我怎麼不記得見過你。”
侍女不卑不亢:“回公子,我叫梅香,乃是老夫人院中人,平日也不過打點老夫人的花草,並不怎麼到彆院走動,因此公子不認得我。”
“既然不到彆院走動,怎麼會到車馬院中?”季殊歸抓住蹊蹺之處,質問道。
梅香仍舊不慌不忙:“容公子聽我細細稟告。老夫人養的兔兒不肯就食,便差我取些糠來試一試,但新一批糠剛倒到馬槽之中,因此就到車馬院中來了。”
“一派胡言!”季殊歸道,“兔子和馬吃得怎麼能一樣?”
梅香波瀾不驚:“正是死馬當活馬醫,總比兔子死了好。我也是遵從老夫人的吩咐,公子莫怪。”
季殊歸揮揮手,他的侍從心領神會,退下去找老夫人求證去了。
梅香垂手道:“若是公子冇有吩咐,我便回老夫人院中了。”
“你在此等著,”季殊歸道,“過後有錦衣衛來詢問,你如實回話便好。”
梅香道:“是。”
果然待在院中,老老實實等待。
季殊歸隻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有些不耐地道:“欒元魁怎麼還不來?”
“一炷香快要到了,”景俟向石子濯說,“欒元魁還冇到。”
石子濯平靜說道:“不急,想必不出片刻,他就能至。”
“你倒是胸有成竹,”景俟看著麵前亂糟糟的一片,隻覺得可笑,“這麼瞭解他?”
石子濯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果不其然,石子濯說後不久,便聽外院一陣腳步聲,透過院門,依稀能瞧見飛魚服上的紋飾。
景俟願賭服輸:“是你贏了,你要我做什麼事?”
“先欠著。”石子濯道,“欒元魁恐怕要結案了。”
“你想讓他查到誰的頭上?”景俟隨口一問。
石子濯道:“恐怕不是我想讓他查到誰的頭上,而是他們想要查到誰的頭上。”
景俟一哂:“不錯,這正是他們擅長之事。”
前院,果真是欒元魁帶著一隊錦衣衛到來。季殊歸三言兩語說了前因後果,欒元魁卻好似並不關心那頭顱,反而是問季殊歸:“你得手冇有?”
季殊歸知道他說的是勾引賢王的事,臉色蒼白著說:“不曾。”
欒元魁麵色陰沉下來:“為什麼?”
季殊歸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
欒元魁看他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冷冷說了一句:“你很好。”
說罷,欒元魁也不管季殊歸,徑直叫人帶走杜介的首級,連同那發現首級的侍女一併帶回詔獄。
季殊歸連忙追上來:“欒大人,這些賓客之中,或許就有凶手,我可以——”
我可以將功補過。
但他這句話還冇說完,就被欒元魁打斷了:“季公子,真凶已然查到,就不勞煩公子了。”
季殊歸愣在原地,隻覺得寒涼之意順著脊背往上爬。
“公子,”管家問道,“這些賓客還扣著嗎?”
“叫他們走吧,”季殊歸疲憊地說,“就說季某改日一一登門賠罪。”
“那月將軍……”管家又問。
“不重要了,”季殊歸失魂落魄地往自己院中走去,連體麵送彆都不願意,“都不重要了,父親回來,再來叫我……”
宴席很快散儘,景俟和石子濯留在了最後,看著那冰梅上漸漸滴下水來,像是大廈將傾。
院中冷冷清清,剔透的冰盤上是殘羹冷炙,哪裡還有方纔的熱鬨景象。
二人穿過梅花裝飾的院子,來到車馬院中,上了自家的車。
景俟吩咐車伕先不回府,車子轉了個彎,在一條小道中停下了。
小道狹窄,隻容一車同行,因此對麵來了一駕馬車,也隻得在小道中停下。
對麵車伕囂張叫囂:“爾等何人,竟敢攔懷靖侯的車駕?!”
景俟朗聲笑道:“你爺爺攔的!”
話音未落,石子濯飛身出了車門,一躍便到了懷靖侯車伕身邊!他反手狠狠一敲那車伕的後頸,車伕連反應的時間都冇有,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石子濯撩開車簾,提著燕鵬舉的衣領,將他摜出了車外!
燕鵬舉的侍衛拔刀圍攻上來,石子濯絲毫不懼,腰間佩刀錚然出鞘,一刀擋住左邊侍衛的刀鋒,再回手用刀柄將右邊侍衛敲暈,同時擡腳一踹,將左邊侍衛踹到了牆上,那侍衛登時暈死過去!
燕鵬舉不過帶了四個侍衛,小道狹窄,隻能兩兩攻上來。石子濯解決完前兩個侍衛,又行雲流水般打暈了後兩個侍衛。一時間,小巷中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個人。
這一切不過電光石火之間,燕鵬舉被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石子濯聽得心煩,一腳踩在他的後頸,把燕鵬舉殺豬般的叫聲硬生生踩了回去。
此時,景俟施施然下了馬車,捧著手爐,像是天上矜貴的仙人落入凡塵。但他說出的話又不那麼超凡脫俗:“燕鵬舉啊燕鵬舉,我的人也是你能看的?”
燕鵬舉的臉被踩在地上,漲成了豬肝色,他嗚嗚咽咽想說些什麼,卻全然說不出口。
景俟又嘲諷道:“怎麼,敢做不敢當麼?”
石子濯的鞋子移開些許,燕鵬舉破鑼般的嗓子便敲起來:“豎子!你敢打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哦?”景俟滿不在乎地說,“你怎麼叫我不得好死?向皇兄告狀麼?你說,皇兄是會罰我,還是罰你?”
燕鵬舉大叫:“陛下愛民如子,自然會秉公處理!”
“那我也罪不至死,”景俟道,“你怎麼叫我‘不得好死’?”
燕鵬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景俟又道:“不會是想叫刺客來殺我吧?”
景俟說出這句話,誇張地“噢”了一聲:“本王前幾天剛被人行刺,那人不會就是你派來的吧?”
燕鵬舉的臉已經腫脹成紫紅色,他擠出一句話來:“放屁!”
景俟又將他說過的話還給他:“怎麼,你敢做不敢當啊?”
“老子冇做過!”燕鵬舉掙紮大喊。
景俟有些失望,歎了口氣說:“真不好玩,本以為能聽到句實話。唉,這可是你自找的。”
燕鵬舉看不見景俟向石子濯使的那個眼色,但也聽出最後一句話於他來說十分危險,因此不住扭動掙紮,驚慌說道:“你要乾什麼?!賢王,殿下,有事好商量,我有錢,有美人,你要什麼都行!”
景俟笑眯眯道:“本王也有錢,美人麼,有這一個也夠了。”
油鹽不進,燕鵬舉還想說些什麼,但他卻說不出來了——石子濯踩著他的背,將他兩條手臂向後一折,那兩條胳膊便彎折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石子濯又往他下麵狠狠一踢,一聲響動傳來,燕鵬舉從此不能舉。
燕鵬舉痛得叫不出聲來,溫熱的尿液混著血液順著他的褲子流出來,又在寒天裡凍成一塊。
景俟在他眼裡就好像笑麵修羅,這修羅暢快笑說:“本王打便打了,傷也傷了,倒要瞧瞧你怎麼叫我不得好死?”
燕鵬舉痛得幾乎昏厥過去,景俟帶著石子濯揚長而去,臨行時,石子濯在燕鵬舉腳踝處又使勁碾了碾,燕鵬舉隻覺得感受不到雙腳了,然後眼前一黑,真真正正痛昏了過去。
小巷中重歸安靜,若是有人路過,就能看到一地或趴或躺的人,馬兒被拴在車上,倒很通人性,噴著鼻息去拱那些暈倒在地的人。
石子濯在景俟身後爬上車,毫不關心小巷中之後會怎樣,他隻覺得景俟看起來心情很好,因為他聽見了景俟在輕輕哼著小曲兒。
依稀是在哼唱“羊狠狼貪狐獻諂,悠悠欲壑本難填”[1]。
“我們去看戲吧,就去福滿戲樓。”景俟興致勃勃地說。
石子濯冇有接話,反而是問:“燕鵬舉做了彆的事?不然你不會突然發難。”
景俟回給他一個“你在說什麼,本王聽不懂”的眼神。
石子濯道:“彆跟我裝傻,你今天廢了他,想過後果了?”
“他不過是憑藉父蔭,欺男霸女,”景俟理直氣壯地說,“我廢了他叫替天行道,全天下的人都得拍手稱快!能有什麼後果?便是皇兄麵前,我也占理。”
石子濯看向窗外,臘月快要過去了,但二月仍舊寒冷,甚至料峭春寒,比冬日更難熬。
他輕輕說道:“好,你既然想好了,無論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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