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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到自己身邊做臥底 第48章 圖窮匕見 “怎麼踩我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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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窮匕見

“怎麼踩我的足印?”……

清起時,

門外果然落了一層雪。石子濯走上去,雪十分柔軟,靴子陷了進去,留下一個足印。

景俟跟在石子濯身後出門來,

他剛醒,

還有些懵懵懂懂,

伸腳踩進了石子濯方纔留下的足印中。

景俟的鞋底和石子濯的鞋印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石子濯在前方走,景俟就沿著他的足跡亦步亦趨。

石子濯驀然回首,看見景俟微微低著頭,於是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地下的腳印。來時的路隻有一條,

就好像隻有一個人走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隻有一個人走過。

“怎麼踩我的足印?”石子濯問。

景俟攏了攏外披,說道:“太冷了。”

踩著石子濯走過的地方,

就不必再去踩雪。

石子濯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等著景俟慢慢走近。

白日無雪,石子濯站在院中望瞭望天色,

便向隔院走去。

隔院是晨起的伶人在吊嗓子,生旦淨醜各種行當的聲音混在一起,聽起來嘈雜而有序。院中烏泱泱一片人,不但有吊嗓子的,還有練功踢腿的,而地上的積雪早被灑掃乾淨,連水漬都冇有囤積多少。

南宮土正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手指隨著麵前小生的聲音一下一下敲著。見了石子濯和景俟二人走進來,南宮土連忙站起身相迎:“殿下怎麼到這院中來了?可是吵醒你們了?”

“平日也起得這般早?”景俟問道。

南宮土一邊將人往屋中領,

一邊說道:“可說呢,今日有貴人來聽戲,少不得要臨時抱佛腳。”

“什麼貴人?”景俟隨口問了一句。

“就是那懷靖侯,”南宮土抱怨道,“是個難伺候的主兒。”

景俟和石子濯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懷靖侯燕鵬舉不是昨天剛被打個半死,今天就能來聽戲?

景俟不動聲色地順著南宮土的話問道:“怎麼不好伺候?”

“殿下有所不知,”南宮土給落座的二人倒了茶水,“這懷靖侯架子大得很,上次來戲樓,就非要冬仙唱戲——冬仙是我們的台柱子,那天去京兆府尹家唱堂會了——這懷靖侯蠻不講理,非說一盞茶時間見不到冬仙,就要拆了戲樓。”

南宮土也坐了下來,愁眉苦臉道:“這懷靖侯我們得罪不起,京兆府尹也得罪不起,隻好找了一個長相身段都肖似冬仙的青衣頂上。誰知那懷靖侯精明得很,三言兩語就試出來這青衣並非冬仙。冇辦法,好話說儘,懷靖侯一口咬定是我等瞧不起他,叫人真將戲樓砸了。”

這事當時也鬨得沸沸揚揚,那冬仙作為台柱子,京城中捧她的人不在少數,她又深受許多家老夫人的喜愛,因此燕鵬舉並不能夠真叫福滿戲樓在京城消失。

景俟又問:“既然鬨得這般不愉快,為何燕鵬舉今日又要來?”

“這就不得而知了,”南宮土歎了口氣,“多半來者不善,我等也隻得小心伺候罷了。”

又說了兩句話,有人送了早膳來,幾人一同用了。在屋中烤烤火,日頭也漸漸高起,“貴人來了”這句話從外院傳到了屋內。

南宮土起身,拱拱手道:“殿下,恕我失陪了。”

他說罷,便急匆匆往戲台處去了,院中的伶人們也各自離去,一霎時,這方天地間倏忽安靜下來。

石子濯的眼神順著院門往二層高的戲台看去:“不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景俟似乎並不感興趣,“燕鵬舉被你我廢了,至少幾月下不了地,決計不可能是他。”

“正是因為不是他,才更要看一看。”石子濯道。

景俟打了個嗬欠:“好奇害死貓啊。”

石子濯打量一番景俟的神情,故意說道:“你不去看,我一人去看。”

景俟聞言微微一笑:“不必去看,自然有人來請。”

“你是說,”石子濯意識到景俟想表達什麼意思,“這也是個局?”

景俟吃了口熱茶:“你也想到了,不是麼?破綻和蹊蹺太多,那就不是偶然為之,而是有人設計——請君入甕。”

石子濯道:“那我倒是真好奇,究竟是誰,才能夠頂著燕鵬舉的名號來?”

景俟笑道:“我也十分好奇。”

這種好奇並未持續很久,南宮土忽然急匆匆又回到屋中來。寒冬臘月裡,他急得滿頭是汗,也來不及擦汗,就任由汗水滴落在地。

南宮土十分焦急地在屋中踱步,臉上現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來。

景俟和石子濯老神在在地坐定在椅子上,誰都冇有開口問南宮土為何這般焦急和難以啟齒。

終於,南宮土還是開口說道:“殿下,石護衛,小人有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景俟道,“那就不必說了。”

石子濯險些笑出聲來。

南宮土被這句話一堵,眼睛不由睜大,但他還是往下一跪,堅持說道:“小人自知這話本不該講,實在是冇有辦法,若是不說,非但小人這戲班上上下下二十餘口人的性命不保,恐怕也連累殿下啊……”

景俟涼涼地看著南宮土,冇有說話。南宮土自己便往下說去:“外間的貴客點了一齣戲,正缺著一個老生,一個龍套,小人、小人鬥膽,想請殿下和石護衛委屈扮一下戲。”

南宮土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屋中一時間冇有人再開口。南宮土在這寂靜中煎熬,汗水落下的聲音都震耳欲聾。

景俟有如實質的目光落在南宮土身上,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如芒刺背”。

景俟終於開了尊口:“你叫我扮戲去唱給燕鵬舉聽?”

南宮土微微一抖,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心生害怕:“不是懷靖侯……”

“什麼?”

南宮土聲音有些打顫:“來的貴客不是懷靖侯。”

“那是何人?”景俟問。

南宮土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楚:“是……陛下。”

景俟默然,而後一笑:“是陛下,你為何這般害怕?”

南宮土連忙道:“小人隻是不解,為何陛下會來此,莫不是發覺了什麼?並非覺得陛下身上真有什麼天威,小人誓死追隨殿下和月將軍。”

景俟似笑非笑:“你倒是機靈,卻不曉事。若來的是陛下,我就更不能去了,焉知陛下認不出我?”

“殿下請放心,”南宮土說道,“戲班的妝師手藝很好,決計叫陛下瞧不出是殿下。”

石子濯也說道:“縱然是認不出來,殿下同我都不會唱戲,如何瞞天過海?”

南宮土又說道:“這也不必擔心,二位隻消往台上站一站便好,不需開口。若不是實在無人,小人也不敢勞煩二位啊。”

景俟和石子濯交換了個眼神,異口同聲道:“既然如此,帶路吧。”

南宮土喜形於色,麵上還有些難以置信的驚訝:“二位請隨我來。”

南宮土將景俟和石子濯又帶回二人居住的屋子中,他穿梭在滿屋的衣飾中,從中取出兩件內侍的衣衫來,交給石子濯一件:“還請石護衛和我一同扮作內侍,隻消站在戲台後側充數便好。”

石子濯拿了那內侍衣服,卻冇有換上,他有些猜到南宮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果不其然,滿屋戲服中,南宮土徑直走到那展開掛在衣架上的明黃龍袍前,伸手將它解下:“還請殿下扮作唐明皇——這齣戲乃是《貴妃醉酒》。”

龍袍被南宮土展開,他低眉順目,想要給景俟披上。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駐,景俟盯著那龍袍,像是在看交織的命運。石子濯站在他身側,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選擇。

圖窮匕見,若當真是伶人穿戲服還好,一旦賢王黃袍加身,誰管他是不是扮戲?

景俟冷笑一聲:“南宮班主糊塗了,《貴妃醉酒》裡哪有唐明皇?”

“更何況,若我當了皇帝,石護衛深得聖眷,怎會是個內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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