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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第一劍,安陵容先斬好姐姐 第478章 朱綾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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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雪不能跪下,隻是落淚。

“太後,奴婢是您的丫頭,怎配做大清的皇後?您曾經千辛萬苦,纔是皇後的呀!”

陵容反問:“英雄不問出處,更何況,哀家的丫頭,怎麼就不配做大清的皇後了?冬雪,你隻說,想不想?”

“如此尊榮,奴婢實在不敢想。”

“那你願意麼?”

陵容問罷,忽地一頓,道:“你是怕將來皇帝會有什麼不好,牽連你麼?”

“不!”

冬雪抬眸道:“不,哪怕是您一開始就讓奴婢去到皇上身邊,奴婢都願意。更何況,奴婢相信,無論如何,隻要您在,就一定會護著奴婢的。而奴婢,也永遠不想離開您的身邊。”

她跪下道:“奴婢從小在家就是為了伺候父母兄弟活著,後來逃難被賣,被太後救下進了宮,一輩子都沒有彆的誌向,奴婢的命早就和太後在一起,奴婢離開您,什麼都做不成!”

陵容撫摸她的頭發,微微一笑。

“冬雪,你的心思我也明白,無論如何,我會護著你。”

次日,當皇帝再來慈寧宮的時候,陵容已然是和顏悅色。

“你既然和額娘開了口,額娘自然不會拒了你,隻是有一條,迎冬雪為後,無論何時,你要尊重她,給予她皇後的尊嚴與體麵。”

弘晝歡喜而笑:“兒子懂的,後宮中,有皇後與貴妃二人,已然足矣,從前,貴妃也與皇後熟稔,都是皇額娘挑的人。兒子多謝皇額娘成全。”

“好,你去吧,一切事宜,額娘會為你們操辦好。”

弘晝起身告辭而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被陵容叫住。

“皇帝,皇後與貴妃出身都不高,你若覺得不妥,額娘可以為你另擇人選。”

弘晝回眸,微笑:“額娘,實在不必了,兒子從不看重這些虛名利祿,隻想求得一個安心,皇後是額孃的身邊出來的人,兒子就能安心。”

名利,於他而言太過虛浮,他能握住的,也隻有這些溫情。

“兒子多謝額娘成全。”

他看見了額娘麵上一瞬的遲疑,便已經心滿意足地離開,冬雪,過去的四年中,無論她因何對自己尊重、照拂,自己都會記在心中。

他也不想像先帝一樣摧折那麼多女子,如此,冬雪做皇後,與自己朝夕相對,額娘就可以更安心了。

冬雪,也可以體麵地一直陪著額娘。

時六月初一,帝大婚。

迎娶的是鑲黃旗大學士佟佳承淵之女,佟佳雪,為大清皇後。

帝後恩愛,又成佳話。

秋日,太後陵容暗中組織一支死士隊伍,神秘萬分,專門隱秘處理朝中異黨,形同先帝的血滴子。

“宋嬌,再替哀家辦一件事。”

“宋嬌,領命!”

陵容看著她更加矯健的身姿,微微而笑,由宋嬌統領的這支為自己效忠的女子隊伍,名字叫“朱綾”。

紅色綾羅綢緞,是最柔軟豔麗不過的,可它,卻可以殺人不見血。

五年後。

昭順帝疾病纏身,一年中,幾乎一次也不再上朝露麵,整個大清朝的君主,實為母後皇太後富察氏陵容。

春日午後,養心殿。

陵容與皇後冬雪匆匆而來,又見滿地一片狼藉,不由得看著伺候在一旁的安景尋。

“皇上沒有喝藥麼?”

安景尋跪下:“太後,這些日子,皇上喝了藥,不再管用了,微臣想,必須再調整藥方,隻是還需要幾日時間。”

陵容看著床上撕扯著被子的人,渾身發紅,看了也心驚,無奈道:“你下去吧。”

皇後冬雪憂心道:“皇額娘,皇上昨日剛發作一次,今兒一早才醒清醒,好容易睡下,這會無緣無故的,竟然又……”

她也說不下去,幾年帝後夫妻,該有的尊榮體麵她全部都有,除了生兒育女,皇上不感興趣,她也一樣,其餘時候,也是相敬如賓了,見此情形,石頭人也要難受。

陵容歎了歎道:“皇後,你先出去,跟著安太醫將藥還是熬一次吧,這次,減輕一些劑量試試!”

“是。”

“額娘,額娘——”

陵容聽他有一絲神誌喚自己,不由得上前,柔聲道:“弘晝,額娘在,彆怕啊——”

弘晝眯著眼,迷迷糊糊喚道:“額娘,我的頭好痛,快讓我喝藥吧。”

“藥再等等纔好,皇上,你忍一忍。”

“皇上?”

他的麵上露出一絲詫異,半晌的空洞神色,忽地眨了眼睛,看清了眼前人。

“額娘?”

“哀家在,怎麼了?”

他喘了一口氣,笑了笑道:“額娘來了,還是額娘好,您一來,兒子總能清醒一會兒。”

幾年來,陵容沒少重複這些話,歎道:“彆說這些了,先躺一會吧。”

“額娘,我撐不住了。”

“不會的,一會兒就沒事了。”

“不是,額娘,我不想做皇帝了,六弟已經大了,我病成這樣,再也撐不住了,我想禪位,讓他做皇帝,好不好?”

說著,弘晝赤紅的眼角有淚滑落,這個位置他坐到今日,是想為額娘再多爭取一些大展身手的時間,讓額娘擁有絕對自保與對天下的掌控力。

如今,應該可以了吧。

“額娘,我不想,不想死在這裡,我不喜歡,不喜歡做皇帝,不喜歡……”

陵容長睫輕顫,這幾年,弘晝的裝聾作啞,自己都看在眼底,他生怕自己不能把他架空,不能扶持自己的福樂做皇帝。

鐵石心腸的人,都未免會動容。

“皇額娘,藥來了——”

皇後疾步進來,弘晝睜開了眼,盯著那碗湯藥,快快喝下,喝下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不必喝了!”

陵容起身,在二人的錯愕神色中,攔下了那碗藥。

“既然這方子已經不管用了,就不必再喝了。”

陵容回頭,寬慰道:“皇上寬心,哀家一定會醫治好你的身子。”

弘晝點點頭,露出了燦爛的笑。

一旁的小胡須卻悚然,他不知,太後的意思,究竟是從此放過皇上,還是,直接斬草除根呢?

次日,昭順帝因病痛不堪,而昭告天下,禪位於六弟榮親王,依舊由太後輔政。

新帝繼位,是景和帝,尊奉其兄昭順帝,為“太上皇帝”,其皇後佟佳氏為太上皇後,其貴妃秦氏,則為封為榮溫貴妃。

其餘,一切,一切,皆如舊。

某日的清晨。

宮中少了一位帝王和皇後,馬車噠噠疾馳,即將駛往適宜將養身體的江南。

高樓上之下,尋常打扮的冬雪眺望著山清水秀,側眸笑看身旁之人。

“皇上,這裡是太後的家鄉,江南如此之山清水秀,你從來沒有想到吧?”

“不要再叫我皇上了,就叫弘晝不好麼?”

弘晝淡淡而笑,深深吸了一口氣。

“從前,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王府,後來,以為到死也會在紫禁城,沒想到,額娘真的會成全我。冬雪,多謝你,明明,你留在宮裡享受榮華富貴,還不用伺候我這個病皇帝,像貴妃那樣,多好。”

冬雪噗嗤一笑:“你當我是白出來的,我是奉了太後命令,必須服侍您的身子好起來了才行,更要替太後好好欣賞江南風景!何況,紫禁城多悶呐!”

“你從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離開了額娘,離開了紫禁城,你就不成了!”

“妾身說不過您,不說了!”

“就說!”

歡聲笑語,似乎是二人從未有過的少年時光在此刻彌補。

她們心照不宣,冬雪跟出宮來的最隱秘的目的是什麼,然而,冬雪不怕弘晝知道,弘晝也全然不在意。

他隻知道,額娘她最後,沒有再讓自己喝藥了,也更沒有任由自己病死在養心殿。

她找了天下名醫,放自己出宮養病,足矣。

一年後。

新帝景和帝年滿十六,陵容便撤去了珠簾,還政於皇帝,時帝後大婚,新的皇後富察氏為女中表率,入主中宮。

然而朱綾,卻從未解散。

年輕力強的權臣宣望也請旨兵權另主,卸大理寺事務,隻在軍機處議政。

他深刻的明白,龍椅的新主人,是位野心勃勃的少年,他急於超越他的母親,掌握整個國家的大權,同時,一改其兄長在位時的頹靡惴惴之風。

非但如此,這位新帝生得清秀俊美,總帶和煦笑容,從不見其餘容色,便以為他人畜無害,軟弱可欺就錯了。

其在朝堂上大刀闊斧,玩弄手段,全然融合了其生母太後與昭順帝的風格,既狠厲毒辣又隱秘,讓人不得不心驚。

所以,宣望即便再年輕有為,再位極人臣,也不得不急流勇退。

極好的融融春日,慈寧宮中。

年輕的少年帝王歡歡喜喜捏著書信,闖入了宮中,驚得正在做篆香的陵容手一抖,字全然歪了。

“額娘,五哥和皇嫂來信了!”

不由得嗔怪道:“今年開始,她們兩個一人一月一封,哀家看都看不過來,你倒是和得了夜明珠似的!”

說著,也抬手忙不迭接過信來,仔仔細細看來。

弘曜大大咧咧坐下,拆著自己懷裡的一封,笑道:“額娘不知道吧,五哥還單獨給我寫呢!”

“瞧你,越發越沒規矩,你如今是皇帝!”

陵容不免歎了歎口氣,這孩子,竟和樂陽那丫頭一樣了。

弘曜不以為意,並沒有察覺他心底隱隱已經不願意什麼事都聽從額孃的了。

他展開信,大聲唸了起來:“鬆陽縣山清水秀,去年走了一回,今年又走了一回,十分高興。身體也很多了,兩個月再沒有發作過一次,請皇上和皇額娘放心,我與皇後沿水遊曆,途見風土人情有趣,美食偏地,皆胖了三斤……”

念著,他不禁嫌棄道:“虧得是五哥身子不好,這麼多年也不大讀書,否則我真不能理解他寫的這些話,真是沒有半點長進。”

“話是讓人能聽懂的,你五哥活著都不容易,還指望他能學富五車嗎?”

陵容白了兒子一眼,弘曜臉皮厚,忙貼了上來:“額娘說的極是,五哥和皇嫂給您寫了什麼?”

“你看。”

陵容將厚厚一遝白紙展開,竟然是幾十幅圖畫,她挑中了其中一幅,細細的摩挲,無限的感慨。

“這是,我曾經的家。”

不是安府,而是從前年幼的自己,與娘待在那個在鬨市中的小家。

“難為她們,能找到這裡了,變化可真大。”

“這就是額娘心善的好處,五哥和皇嫂自然要報答您了。”

弘曜笑眯眯著雙眼,也一幅幅看下來,隱隱有幾分嚮往。

隨即道:“額娘,不如等朝中的事務鬆乏些,兒子帶著您出去巡遊,也親眼看一看這大清的大好山河吧!說不定,還能碰上她們呢!”

陵容抬眸,微笑。

“自然是好。”

此生沉浮,如今的她不過才三十三歲,權勢榮耀、溫情真心,什麼都不再缺。

前路,還有更多的安寧與歡欣,在等著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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