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頂級戀愛腦沉迷搞事業 第一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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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以後,蔡元禎再也未曾找過江煜,江煜忙於朝中事務,也未曾打擾過蔡元禎。
蔡元禎每日專心致誌地做好自己的事,每日上值下值,不被其他的事所乾擾。
為了給木槿找點事做,防止她沉浸在自己手殘缺的這個現實中,蔡元禎便想讓她去書塾學知識。
起初,木槿是拒絕的,她不好意思地說:“小姐,我如今都這個年紀了,去書塾豈不是被人笑話?再說了,我底子差,怎麼跟其他人比?”
蔡元禎連忙拉住她的手說:“任何年紀做任何事都不算晚的,再說瞭如今白日我都要進宮去,你一個人在家閒著也是無事。”
木槿搖了搖腦袋說:“也不是無事,我可以給小姐洗衣做飯。”
看著木槿單純的眼睛,蔡元禎忍不住輕歎了一聲說:“木槿,人這輩子不是光為彆人活的,你得為自己活,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成為什麼樣的人,然後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
木槿神色微動,眼睛明亮了一陣之後又黯淡下去,她的聲音小到微不可聞:“可我隻是個丫鬟。”
蔡元禎生怕她陷入內耗,立馬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從未將你當成丫鬟,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妹妹。雖然你年紀比我小,可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若是冇有你好多事我都不能自己料理。”
木槿擡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蔡元禎:“這是真的嗎?小姐?”
蔡元禎用力地點了點頭:“咱們兩人在上京相依為命,以後你也不必像從前在蔡府那樣叫我小姐了。”
木槿好奇地問:“不叫小姐,那叫什麼?”
蔡元禎笑著說:“可以叫我阿姐,以後我就是你阿姐。”
木槿的神色變得柔軟,隨後如小姐啄米般點頭。
木槿試探性地叫了兩聲:“阿姐……阿姐……”
“嗯,木槿,我的好妹妹。”蔡元禎眼底一片溫柔,攬住了木槿。
木槿高興地靠在蔡元禎身側,隨後說:“阿姐,其實也不是隻有咱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不是還有侯爺和殿下嗎?”
“他們也一直對我們很好。”
一提起這兩個人,蔡元禎整個人都僵住了,隨後放開了木槿道:“木槿,從今以後不要再跟這兩個人來往了,這是為了他們也為了我們。”
雖然心裡還是放不下,可蔡元禎知道這是命運走嚮導致的必然結果。
木槿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為什麼?”
蔡元禎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突然想起之前在東洲府,自己質問江煜靜安寺那件事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夜晚。
那一晚,江煜承認了自己設計下毒,放出沈一舟,妄圖利用他除掉周家人這件事。
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可記憶卻還是那麼清晰,江煜眼中帶著的淡淡的破碎感,也還是印在腦子裡。
蔡元禎看著窗外的黑夜說:“如今他們一個是金尊玉貴的皇子,一個是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權臣,唯有遠離他們才能遠離紛爭,我們要活著離開這裡。”
一說到這裡,蔡元禎的眸子便黯淡下來。
木槿抿了抿嘴,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阿姐突然會這樣想,不過木槿會永遠站在阿姐這邊。”
蔡元禎轉過身,對著木槿溫柔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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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凜冽,前朝後宮奪儲之事愈演愈烈,雖然因著陛下已經處置了許多朝臣,大家都放在心裡不敢上書奏表,可暗潮之下卻是波濤洶湧。
蔡元禎的心也跟著不安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來年雍王便會舉兵造反逼宮,雖說冇有成功,但無疑也是一場鮮血淋漓的場麵。
雍王失敗,陛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終傳位給了三皇子蕭楚陵。
前世的蔡元禎聽過很多坊間傳聞,但傳播最廣的則是說,蕭楚陵其實就是個被扶持上去的傀儡皇帝,他背後有真正的攝政王,把持著他也把持著朝政。
如今看來,那個攝政王就是江煜了。
走在宮道上,蔡元禎有一瞬間的失神。
走到那樣的高度,江煜手上又要沾多少血,身上又要揹負多少條人命?
正想得失神,前方遇有貴人的轎攆,蔡元禎連忙退到一旁行禮。
華貴的轎輦停在了蔡元禎跟前,聽見上方的人說話,才知道來的人是蕭楚陵:“蔡大人,近來風霜重,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如今一聽,蔡元禎發現蕭楚陵說話早已冇了從前周蛋的影子,說起話來遊刃有餘。
蔡元禎微微一欠身道:“回稟殿下,微臣身上的傷好多了,多謝殿下關懷。”
蕭楚陵將蔡當家始終冇有擡頭看自己,便尷尬地咳了咳。
他其實很想去看看她,也很想多問問她的近況,可偏偏江少師不允,還說過千萬不要再當著其他人的麵叫她蔡當家了。
如今蔡當家這番疏離的模樣,可真叫他心頭堵得慌。
蕭楚陵心頭盤算著再問些什麼,好跟蔡當家多說兩句話,卻不想他直接說:“殿下若是冇有什麼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上值的時間也快到了。”
“哦,好的。”蕭楚陵應了一聲。
隨後看著蔡當家又是一拜,起身離去。
一直到蔡元禎的身影漸行漸遠,蕭楚陵才吩咐他們起駕離去。
蔡元禎原本以為,自己算是跟江煜一刀兩斷了,可卻不承想突然有一日,有人送了好幾大筐東西過來。
蔡元禎仔細一瞧,發現竟然是一株株花草,看起來並不是現拔的,花朵呈黃白和紫紅色,但已經有些乾枯了,葉子呈線形。
這花草,上京可不常見。
送東西的人還對蔡元禎客氣地說:“江侯特彆叮囑,毒狼草有毒性,姑娘用的時候千萬小心。還有便是,這個季節找不到新鮮的,這些姑娘先將就用著,明年開春了江侯會繼續幫姑娘尋來新開花的。”
說罷,微微一欠身,帶著人離開了。
蔡元禎還冇反應過來,院子裡便多了好幾筐毒狼草。
一想到這些都是江煜著人送來的,蔡元禎竟然心頭泛起酸澀。
明明她這樣對他……明明她說了那麼傷人的話……可江煜還是記得她的話……
可縱使是這樣,她就要原諒他然後和他在一起嗎?
蔡元禎擡頭望天,冇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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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蔡元禎纔不敢把毒狼草這種東西帶到皇宮裡,她必須在家裡造好毒狼紙之後再將紙帶進去。
造紙的過程中,蔡元禎發現哪怕隻是與肌膚接觸,毒狼草的毒性也會侵蝕皮膚。
因為造紙需要提取毒狼草的汁液,一開始蔡元禎並冇有太多的防備,都是按照以前的經驗徒手接觸,導致手部開始泛癢了過敏,嚴重的地方甚至開始潰爛。
這才讓她起了警惕去看大夫,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大夫也嚇了一跳,大夫說:“你這傷可重,若是不好好養著恐怕整個手都要潰爛掉,關節都要變形了。”
蔡元禎吃了一驚,確實也冇想到毒狼草的毒性竟然那麼重。
不過讓她不碰這些玩意兒是不可能的,她想辦法自製了兩副手套,儘量讓自己的皮膚不去接觸毒狼草的汁液。
木槿看著蔡元禎的手整片泛紅髮腫,簡直比生了凍瘡還要難看,忍不住關心道:“阿姐你做事總是那麼拚命乾嘛?你瞧上京那些官家小姐的手指都嬌嫩得跟水蔥一般,你也是千金小姐,本該跟她們一樣的。”
蔡元禎任由木槿幫自己塗藥,一邊笑著說:“這有什麼,我勞動我光榮啊,比起當一隻被豢養的金絲雀,我還是喜歡用粗糙的雙手去創造我想要的生活。”
木槿忍不住笑出聲:“阿姐真有誌向,若是個男子定然不輸其他人。”
蔡元禎搖搖頭說:“我是女子也未曾輸給他們呀,你也一樣。”
木槿點了點頭,塗藥的時候還不忘幫她左手上戴著的翡翠玉鐲用手帕先包起來,以免沾染上藥膏。
這隻玉鐲是江煜祖母送的,原本蔡元禎是想摘下來的,可戴了這麼多年了,她發現如今越來越合適,竟然完全摘不下來了。
強行摘的話隻會讓自己受傷。
罷了,不過是一隻鐲子而已,戴著就戴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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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蓮交給蔡元禎一件物什,那物什是用竹筒裝好封了蠟的。
王英蓮對蔡元禎說:“眼下快到年關了,宮裡宮外都忙得很,我想叫你把這東西送給我的一位故人。”
“他人就在涿州,離京不過三兩日的路程,需要你告假幫我送去。”
既然是王英蓮囑托的事,蔡元禎自然冇有理由推脫,當即便答應:“乾爹放心,元禎必定為乾爹辦好。”
王英蓮滿意地笑了。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冷,蔡元禎也想著儘快將事情辦好,等辦完這件事回到上京,就可以準備過年的事宜了。
蔡元禎備好馬車,便和木槿一同去涿州。
書塾眼下放假了,木槿整日冇事情做,一聽說蔡元禎要離開上京,她也吵著嚷著要一起去。
蔡元禎心想,帶她出去散散心也好,便二話不說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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