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頂級戀愛腦沉迷搞事業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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堿在造紙的過程中起到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
它不僅能夠消除酸性,而且能夠增強纖維素纖維的柔軟性和纖維間的黏著性,從而提高紙張的質量和使用壽命。
蔡元禎按照在書中看到的方法,先是在家中進行了試驗。
畢竟這是強堿,而且這個時代又冇有測酸堿度測試紙,紙坊中天然植物堿的用量也都是根據老師父的經驗放的。
貝殼粉加草木灰提取的可是強堿,所以必須測試究竟需要放多少量才能讓出的紙達到酸堿平衡的狀態。
這個時代貝殼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在戰國時期女子便會用貝殼燒成的灰作為洗麵奶,也正是因為貝殼中富含的堿性物質有助於皮膚清潔,去除汙垢。
為了找尋脫墨的辦法,蔡元禎已經近半個月冇有出現在紙坊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紙坊已經放棄了再造紙的製作時,蔡元禎又氣勢洶洶地殺回來了。
蔡元禎回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蔡明自然是最不開心的,紙坊從前也運作得好好的,為什麼父親非要叫個女人過來插一腳,而且還要弄些烏煙瘴氣的東西?
若是將來紙坊的名聲敗壞了,那一定與蔡元禎脫不了乾係。
跟著蔡元禎一起做再造紙的工人們心中自然是高興,反正都是在紙坊做工,不管是做楮紙還是再造紙對他們來說冇什麼太大的分彆,而且做再造紙還更省力。
關鍵的點在於,跟著三小姐有肉吃。
用新辦法做出的再造紙很成功,成形的紙張潔白度和柔韌程度甚至更勝褚紙。
第一批紙焙乾的時候,紙坊裡不管是管事人還是有經驗的老師父都來觀看。
並且發出了讚歎。
“看這紙,紙漿整體交結勻細,潔白無瑕,是好紙。”
“不光如此,這紙摸起來韌性極強,遇水不爛。”
“是呀,我家大娃去學堂裡寫字用的紙還冇有這個好呢。”
彼時,所有人都對蔡元禎所做的紙表達了讚賞。
有人發問:“三小姐,那這紙叫什麼?”
蔡元禎伸手拿起了一張紙,看著輕薄的紙張被風得卷邊,沉吟了一會兒,大聲說道:“更生紙,這紙叫更生紙。”
眾人紛紛讚歎,這是個好名字。
因為更生紙的製作成本還不到楮紙的三分之一,所以在市麵上的價格也遠低於當下的主流紙,一開售便被搶購一空。
蔡元禎看著市麵上的反響很不錯,內心也感到十分喜悅。
這不僅僅是因為做成了一件事而感到開心那麼簡單,而是那種滿足和成就感。
木槿也很開心,她對蔡元禎說:“小姐,從前我吃到燒雞和冰糖葫蘆也會感到很開心,但都和這次咱們做成了‘更生紙’的開心不同,這種感覺我也無法形容,但就是很高興。”
蔡元禎笑著說:“那是當然,以後我們會更高興的。”
木槿點了點頭,她相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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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生紙總算是製造成功,也在蔡家的店鋪順利發售了。
孫秀荷總算不用成日裡看著自己女兒往紙坊跑,一天到晚和男人紮堆窩在一起。
而且經過這件事,父親對元禎的看法也有所改變,說不定將來元禎出嫁的時候父親也會多出一份力,幫元禎好好參謀參謀,在封個豐厚的嫁妝。
孫秀荷心裡高興,去買了不少針線布料,想著讓元禎好好在家裡學學女紅。
聽聞東洲府來了個從前在宮裡當過宮女的姑姑,得空也得給她尋來讓那位姑姑好教教她規矩。
孫秀荷心中的算盤打得響,卻不想蔡元禎已經有了自己的劃算。
如今更生紙在市麵上反響很好,也正是她提要求的好機會,她要趁著這個時機,向祖父提出去紙坊做工的要求。
蔡元禎做好了心理建設,去了祖父的書房找他,到的時候,恰好大伯也在。
他們雖然在談事情,但看見蔡元禎來了,蔡程則表示有什麼事可以讓元禎先說。
蔡元禎看著一派威嚴的祖父,堅定地說出了心中想說的那句話:“祖父,我想要去紙坊做工。”
蔡仲似乎早就料到她有一天會提這件事,一點都冇有感覺到驚訝,隻是反問道:“去紙坊做工,你不怕辛苦嗎?”
蔡元禎迫切地說:“不怕,我若是怕辛苦,又怎麼會去做更生紙呢?”
蔡仲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了蔡程。
大伯是個老好人,自然是順著元禎說:“父親,依我看元禎確實是不怕辛苦的,在紙坊的這段日子我們都有目共睹。”
“而且就連紙坊的老師父都說,若是冇有年的經驗,也抄不出那麼平整的紙。依我看,元禎就是有天賦。”
蔡元禎向大伯投去了感激的神情,大伯點頭笑笑。
蔡仲垂下了目光思考,就那麼一瞬間的事情,蔡元禎都感覺自己的胸口心臟跳得厲害。
當蔡仲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一個人突然闖了進來。
“父親,此事千萬要慎重。”
來人正是蔡明。
這段時間也讓蔡元禎將這個人摸清楚了,一直想要繼承紙坊,而且心胸狹隘。
如今又要來攪和她的好事,真是討厭至極。
蔡元禎自然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既然二伯想要提出反對意見,那也得讓他有理有據地說出來。
可彆拿女人不宜拋頭露麵的那一套出來當擋箭牌。
蔡元禎笑著問蔡明:“二伯,相信我的能力您在上次製漿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我相信我絕對有這個資格進紙坊,而且做得也不比那些男人差。”
蔡元禎故意提了上次製漿這件事,對於此事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是明擺著在威脅。
若是你壞我的好事,我也把你的事抖出來。
蔡明冇有回答蔡元禎的話,而是從袖口中掏出一疊信紙遞到了蔡仲麵前,說道:“父親,我不讓元禎去紙坊是為了她好。這幾日東洲傳出了不少元禎從前寫給沈家那小子的情書,裡麵描寫的露骨之詞連街邊孩童都在傳唱了。”
“此時元禎正在風口浪尖上,若是讓她去紙坊,對我們紙坊不利還是次要的,她整日拋頭露麵與男人一同出入,到時候指不定還要掀起多少流言蜚語,這讓元禎以後怎麼嫁人?”
蔡元禎看著桌上的那一疊信紙,從前的記憶也湧上了心頭。
確實……從前的蔡元禎,是給沈一舟寫過不少情書。
可這如今與她要進紙坊有什麼關係?
二伯看似關心,其實是貓哭耗子,這不過是他的藉口。
蔡明見父親不發話,又轉向了蔡程:“大哥,你說我說的這一切是不是有道理,元禎自己不懂事,咱們做長輩的也要為她考慮呀。”
蔡程內心糾結,雖然他覺得元禎做事十分妥帖,但二弟所說也確實是事實。
蔡程思索了片刻說道:“元禎有能力是事實,但二弟的顧慮也不無道理……”
蔡元禎感到一陣失落,但一切決定權都在祖父手上,她趕忙上前一步說道:“祖父,元禎自知從前做出了許多糊塗事,但如今就事論事,元禎隻想為紙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還望祖父成全。”
蔡明轉頭看似語重心長地對著蔡元禎說了一句:“元禎,你糊塗呀。”
蔡元禎心有怒火,但眼下也隻能儘力壓製。
蔡仲垂著目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過了半晌,蔡仲纔開口:“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元禎你先回去吧,還有這些信紙也給你帶回去。”
希望破滅,蔡元禎知道今日不宜再爭取此事,上前拿過那些信紙後,便行禮離開。
蔡元禎進入書房之後,木槿始終都站在門口等她,看見她出來的那一刻,木槿就知道今天這事冇成功。
從書房裡出來之後,蔡元禎也是一句話都冇說,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木槿原本以為這件事板上釘釘,卻冇有想到竟然被回絕了,便忍不住問:“小姐,老爺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嗎?為什麼不同意你去紙坊?”
蔡元禎神色凝重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若不是沈一舟,恐怕這次二伯也不能阻撓我。”
木槿一臉疑惑,這又跟沈公子有什麼關係?
蔡元禎回去將那些信都看了一遍,這裡麵寫的無非都是一些情詩。
蔡元禎隨便選了兩首唸了出來:“折花枝,恨花枝,準擬花開人共卮,開時人去時。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冇處辭,眉間露一絲。”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而且每頁紙都有“禎”字落款,甚至還有一個花鈿印。
搞得還挺浪漫。
這段時間光顧著忙再造紙的事情了,都忘記沈一舟還有這麼一出。
當初沈一舟來蔡家求娶,蔡家表示還需要多考慮考慮,沈一舟便將這些信散播了出去,又是鬨得滿城皆知。再加上蔡元禎整日在家裡尋死覓活,蔡家的人拗不過,最終同意了這門親事。
這些還是當年蔡元禎發現沈一舟和她堂妹茍合,蔡元禎大著肚子去鬨,沈一舟說出來刺激她的。
看來,如今沈一舟見親事冇了指望,也要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再詆譭一波才肯罷休了。
隻不過恰好攪了蔡元禎的頭等大事。
蔡元禎將這些紙揉成一團,丟到了火堆燒儘。
既然這個沈一舟這麼不要臉,那她蔡元禎也絕不與他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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