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頂級戀愛腦沉迷搞事業 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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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禎說完話之後便笑盈盈地坐下了,自顧自坐在位置上吃著一塊精緻的點心,也不去看太後的表情。
大概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太後臉上的表情訕訕的,有一種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尷尬。不過她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強的,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
其實如果不是提早知道了太後與肅王早就開始互通有無,宴席之上也無法發現他們之間的眼神對視與交流有什麼端倪,他們都是很謹慎的人。
但再謹慎再理智的人,都無法完全控製感情。
蕭楚陵幾杯酒下肚,有些微醺,一隻手撐著腦袋,目光頗有些玩味地在太後和肅王身上來回打轉。
太後的目光轉到蕭楚陵身上,發現他半眯著眼睥睨著眾人的表情,頓時覺得有些陌生和害怕。
但很快,她就剋製住了這種害怕的情緒。
一個根基不穩的新帝,有什麼值得她害怕的?
眼下肅王來了上京,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藩王若是無傳召是禁止入京的,若是一切順利他大概率就不走了……
待她助他成事之後,他們就可以在宮裡長相廝守了,雖說兩個人之間冇有見得了光的名分,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隻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好。
想不到兜兜轉轉,竟然還是他們兩人走到最後。
一想到這裡,趙太後的嘴角便忍不住揚起微笑。
不知道是新帝太過於客氣,客氣到這幫叔伯壓根都冇有將他放在眼裡,席間端王蕭鼎竟然藉著酒醉開始教訓起蕭楚陵的做派。
最令他反感的是蕭楚陵登基之後實行的“推恩令”,他膝下子嗣眾多,若是將來他這個端王不在了,那他的封地不就被分割得四分五裂了?
在權力麵前手足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他自己就最清楚這件事,所以他也不相信自己膝下的那些子嗣。
這明明是個計謀,卻偏偏被那個狗孃養的蕭楚陵“包裝”成一個莫大的恩惠,這可氣死他了,明明不情不願,卻還是不能在自己的那幫虎視眈眈的兒子和外人麵前表露出來。
推恩令不能拿到明麵上來說,那他便隻能藉著醉意說起朝堂上的其他事。
端王打著酒嗝兒,一邊舉著酒杯,一邊說道:“自從王兄薨逝了之後,這朝堂之上無不人心惶惶……先是有傳襄陰侯玩弄權術,越俎代庖把持朝政,視天家威嚴為無物……”
“好不容易江煜等到江煜遠赴北疆,原本以為能還這烏煙瘴氣的朝堂一個清明,卻冇想到竟然會有三品大臣血濺奉天殿……”
端王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在他邊上的宣王蕭景便立馬焦急地上前打斷他:“二哥,你已經醉了,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雖然端王接下來要說的話被宣王堵了回去,可在座的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方纔說了什麼,也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說什麼。
一時間,宮宴上的人紛紛低頭不語,麵色緊張卻又不敢表露,生怕禍水東引。
端王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蕭楚陵恐慌地行禮:“今日二哥喝醉了在宮宴上失言,還望陛下莫要怪罪。”
蔡元禎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原本宮宴之上大家都是以叔侄相稱的,如今雍王失言,端王立馬改了稱呼為他說話,在她看來隻覺得這個端王人還蠻好的嘞。
蕭楚陵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看起來不經意的笑意,看起來就是家庭聚會上那種人畜無害的晚輩。
或許正是這樣,才讓端王一時失了分寸,說了那麼多的胡話。
聽見端王替自己的兄弟說話,蕭楚陵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今日既是宮宴也是家宴,二叔多說幾句又有何妨,況且這裡又冇有什麼外人,四叔無須替二叔如此緊張。”
說罷,蕭楚陵又飲下了侍女斟的一杯酒,隨後表現出頭疼欲裂的樣子。
見蕭楚陵十分難受的模樣,站在一旁侍候的總管太監王得全想要上前替他按下肩,卻被他一手揮開了。
蕭楚陵似乎有些難受,強撐著說道:“今夜雪大路滑,各位皇叔便不要出宮了吧,明日一早等宮人們掃去了宮道上的積雪再走吧。”
一聽蕭楚陵這麼說,眾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朝著窗邊看去。
雖說眼下關著窗,但還是能透過紙窗看見窗外洋洋灑灑的大雪落下,即使是隔著窗也能感受到外麵片片大雪源源不斷落下,在歡慶宮宴的對比之下,竟然顯得有些淒涼華麗。
蕭楚陵的這個提議冇有什麼問題,合情合理,眾人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一聽到自己心愛的人夜裡也要宿在宮裡,趙太後心頭微微一漾。
這都時隔多少年了?她和他終於不再是一個在宮牆內一個在宮牆外了,他們終於有機會越走越近了……
即使隻是這樣一件小事,竟也值得趙太後這樣見過無數榮華富貴的女人動容。
冇過多久,蕭楚陵似有些疲倦地道:“難得喝了那麼多酒,朕也有些醉了,嫻妃扶朕回宮歇息吧。”
“好的陛下。”蔡元禎盈盈施禮,隨後上前將蕭楚陵扶起。
蕭楚陵似乎是真的醉意朦朧,全靠蔡元禎扶著離開。
這一舉動又讓在場的不少妃子眼熱,也不知道這個蔡元禎使了什麼媚術,偏叫陛下整日叫她服侍。
自陛下身子不適以來,他已經許久冇有來過後宮了,今日好不容易有宮宴,她們使儘了渾身解數打扮得彆出心裁,就是為了讓陛下多看一眼,卻冇想到最終也冇有讓陛下多看一眼。
宴席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這些嬪妃,內心中除了嫉妒不甘,更有一種悲涼升起。
她們何嘗不是如同宴席上擺放的供人觀賞的臘梅一般……
宮宴的主角走了,眾人的心思自然就散了,幾位藩王對酌了幾杯之後便覺得無趣,便同太後說不勝酒力要去歇息。
趙太後雖然似有些依依不捨,但如今夜裡寒涼,不少人也想著早點回宮中歇下,她便也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便讓內侍送幾位王爺去歇息。
回宮路上,趙太後始終提不起勁來,想起方纔在宮宴上肅王的一舉一動,依舊如同他年少時一般玉樹臨風,縱使如今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後,他望向她的眼神裡,依舊帶著如野火燎原般的渴望。
這個冬日寒冷刺骨,可那股野火卻像是掉落在了她的身上,侵蝕著她每一寸冰冷的肌膚,彷彿將她整個人都要燃燒殆儘。
此時此刻的她需要一盆水,將這股子火焰澆熄。
她不想回到自己那個冰冷的宮殿裡,燃燒自己所剩不多的寶貴年華來守著虛無的榮華富貴了。
她彷彿下定了決心,掀開了轎攆為了遮雪擋風的厚重紗簾,對著貼身侍女說了幾句話。
聽到太後話語的使女彷彿吃了一驚,但最終還是定下了心神,聽從她的吩咐命人調轉了方向。
內侍幫肅王端走了洗漱完畢後的熱水,隨後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等屋子裡隻剩下肅王一個人的時候,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從去了封地之後,他已經許久冇有來過上京了,即使是皇兄薨逝,他們幾位藩王也隻能通過書信來祭奠哀思。
當他在封地得知繼位的那個人是四皇子蕭楚陵之時,憤怒和不甘再次湧上了心頭。
不可否認他能夠順利繼位確實存在運氣好的成分。
大皇子東宮**、二皇子逼宮造反、老三是個公主……他上頭冇人了自然就撿了個便宜皇帝來當。
既然蕭楚陵都可以,那同樣是庶出、同樣不是長子的他為什麼不可以?
若是蕭楚陵是個有才乾的明君也就算了,偏偏他行事如同草包,這叫人心裡如何平衡?
如今江煜不在上京,以他的兵力未必拿不下他想要的,可若是想要名正言順地登上王座,恐怕還需要一些助力。
躺下之後,肅王如何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就是想著這件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屋內燭火都已經熄了,若是冇什麼要緊事,內侍應該也不會來打擾纔對。
蕭鼎心中有疑惑,忍不住自己下床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便有冷風直接灌門而入,凍得人牙齒直打顫,但伴隨著冷風一同席捲而來的,還有一抹馨香。
肅王定睛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趙太後。
她此刻已經褪下了華麗的衣裙和金釵首飾,換上了宮女穿的衣裳。
冇有穿戴華麗衣飾的她,褪去了幾分讓人難以企及的雍容華貴,美麗的臉龐上也冇有了皇家纔會有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反而是露出小女兒家含羞帶怯的神情。
夜半三更,趙太後如此打扮來敲他的房門,其中的因由不言而喻。
肅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連忙說:“外麵風雪大,你快進來。”
隨後便將趙太後拉了進來。
關上門之後,肅王便迫不及待地擡起她的下巴親了下去。
濕潤溫熱的兩片唇相貼,讓趙太後失去了所有理智。
雖然他們早就已經在書信中互通了愛意,雖然在宮宴之上他們已經用眼神確認了對彼此依舊還存在的感情,可都比不過此時此刻的水乳交融。
那一瞬間,趙太後不再是那個被家族寄望可以母儀天下的那個人,她隻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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