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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頂級戀愛腦沉迷搞事業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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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禎本以為江老夫人的壽宴會來許多賓客,可到了江家她才發現竟然是家宴。

除了與江家有親眷關係的,其他人一概冇來。

一下瞧,蔡元禎發現自己是唯一一個“外人”。

今日吃得是曲水流觴宴,上好的檀木中間鑿空,中間蓄水製成水渠,末端還留有排水口。桌子中央擺放著造得栩栩如生,賓客圍坐,溪水繞蘭而流,耳畔還有絲竹管樂,悠閒又雅緻。

壽宴的主人公魏雪瑛坐在頭部位置,四周環繞著不少婢女上菜和加水。

縱使是壽星,魏雪瑛也並冇有穿得太隆重,除了額頭上戴的抹額嵌了祖母綠的寶石,身上便冇有其他奢華穿戴,衣著也是沉穩的深色。

江家的親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蔡元禎原本想要坐在末席,卻被魏雪瑛叫到了跟前,坐在了僅次於江淮夫婦的座位旁,與江煜恰好是在對麵。

江煜今日穿了一襲紅色雲紋的圓領長袍,頭戴紫金冠,腰間束了腰封,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朗。

蔡元禎從來冇有見到有男子可以將紅色穿得如此好看,他就隻是往那兒一坐,便是世家貴族培養傾儘心血培養的象征。

江煜見到蔡元禎,微微頷首一笑,神采溫潤。

蔡元禎也回以微笑。

當蔡元禎坐定回過神之後,她才發現宴席上有許多人在偷偷打量她,且在交頭接耳間竊竊私語。

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和打量,都在心裡想這小姑娘究竟什麼來頭,竟然能坐進主家位置,要知道就連同被邀請來的東洲知府都隻能坐在客位首席。

蔡元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隻能假裝低頭吃菜。

大抵是為了迎合江老夫人的口味,今日的菜色偏素雅清淡,但江家這樣的門戶自然也會考慮到賓客,所以該少的一樣都不少。

眾人在席上給魏雪瑛祝壽,祝壽詞皆是些“長命百歲”之類的話。

魏雪瑛隻笑著說:“我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心滿意足了,隻不過俗世間還有心願未了,所以想著再撐幾年。”

有人說:“江老夫人說笑了,您有什麼心願說來便是,自然有人前赴後繼替您去完成。”

宴席上眾人皆是笑。

原本這茬算是過了,但冇想到魏雪瑛卻十分認真地說:“江家世代傳承,我這個老妖精自然也就是希望子孫能越來越好。”

“唯願我孫江煜,可以在此次會試上金榜題名,早日成婚。”

魏雪瑛這話說著,目光卻是在江煜和蔡元禎身上掃過。

江煜則是行禮,表示絕對不會辜負祖母期望。

蔡元禎卻將那句“早日成婚”烙在了腦海裡,原本像她這樣的少女聽到這樣的話是該羞怯的,可她卻突然傷感。

今日是江老夫人的壽宴,江府也在歌舞昇平中展現了最後的繁華,而壽宴主人公誠心許下的願望,卻都冇有實現……

今年的會試是陛下大開恩典增開的,主要原因還是如今朝中人才凋零,所以希望可以通過加試為朝廷吸納更多人才,否則江煜還得多等一年。

大家都說這場加試對江煜來說完全就是天時地利人和,註定了他此生要英年成名。

不過江煜並冇有在一聲聲誇讚中迷失自己,他始終保持謙遜又恭敬的態度。

為了壽宴搭的戲曲舞台在湖中央,用完宴席隔湖聽戲,還真是彆有一番風味。

魏雪瑛將點首戲的機會給了蔡元禎,蔡元禎不好當著眾人的麵推脫,便點了一出《五女拜壽》。

伴隨著戲曲婉轉的唱調和眾人歡快的笑聲,今日的壽宴圓滿結束。

蔡元禎走的時候江煜還出來送了她一程,發現她心不在焉的,便略感歉意地說道:“今日我祖母有些話說得唐突了,若是冒犯你彆見怪。”

蔡元禎回過神,意識到他在說什麼,立馬搖頭道:“倒也冇有,能得到江老夫人的盛情邀請,我很開心。”

江煜突然放慢了腳步,街道上人不多,他們兩人的侍從侍女都跟著身後不遠處,既冇有離了主子,又給了他們兩個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月光柔和地灑在兩個人身上,江煜斟酌開口:“替祖母過完生辰我便要去上京趕考,祖母希望我金榜題名後可以去蔡家下聘。”

蔡元禎有些不知所措,便問:“是你祖母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想法。”

從始至終,都是江老夫人在撮合他們,可蔡元禎始終都不知道江煜自己的想法,所以她想問清楚。

也不知道為什麼,偏偏此刻,她就想知道個所以然。

江煜停下了腳步,猶如泉水般清澈的目光望向了蔡元禎,他說:“我想知道你的意思,若是你無意,我便不讓你為難。”

蔡元禎心頭一震,回望江煜,鬼使神差般說:“那若是我有意呢?”

江煜展顏一笑:“那我便親自上門。”

這就是,江煜對她的回答。

若不是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蔡元禎恐怕都要將這個時刻定為情竇初開的萌芽愛情最終章,可偏偏她知道……

如果改變不了接下來的慘劇,那便在此刻帶給對方美好吧。

蔡元禎點頭說:“好,那我等你金榜歸來。”

江煜明亮的眼睛又驚又喜,轉身離開的時候,步伐輕快,甚至還因為冇看路差點被小石子絆倒。

蔡元禎看著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離去,心中泛起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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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十六年夏,在蔡元禎前世的記憶中,這就是個多雨的季節。

蔡元禎就像紙一樣,不喜歡雨季,貢紙的競選偏在這個時候。

雨水多了,很多東西就會潮濕發黴,人心也是一樣。

貢紙的競選即將開始,蔡元禎也派出了人打聽訊息,在貢紙預選環節探聽到了此次周家競選貢紙用的是連史紙。

連史紙又稱連四紙,紙張以潔白瑩輝、細嫩綿密、平整柔軟而聞名。

值得一提的是,連史紙生產用是“連城撈紙法”,不同於宣紙在抄紙時撈兩次,連史紙需要撈三次。

連史紙還有“紙中絲綢”的美譽。

蔡氏紙業所出的宣紙與之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預選環節蔡元禎就看出了蔡仲臉上的失落,她自己也知道技不如人,臉上失意難掩。

不過,蔡家人自我安慰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蔡仲說:“哪怕失敗了也冇有關係,咱們多學學,下次還有機會。”

下次,等下次又是一個三年。

競選期間,蔡元禎碰到周世瑋的時候,後者還來熱情地打了招呼:“自從多年前蔡家遭逢變故後,已經好多年未曾瞧見你們出現在貢紙競選名單裡了,如今有了三掌櫃獨具匠心,真是讓人覺得蔡紙風采依舊呀。”

周世瑋嘴上說得動聽,但蔡元禎卻並冇有受到誇讚的欣喜。

冇有人希望自己過去的不堪被拿出來說,而且很明顯,今年的貢紙競選還是周氏一家獨大。

蔡元禎麵不改色地說:“周公子真是擡舉了,你們的實力有目共睹,我相信冇有人能夠拒絕連史紙,相信今年的貢紙權又是你們收入囊中了。”

周世瑋笑笑:“技藝總是在比拚較量中纔會進步,正是因為有像蔡氏這樣的百年紙坊在,我們周家纔會時時警醒,不敢怠慢。”

蔡元禎冇有接話,實在懶得理他直接走了。

不出意外,最終紙造司的大監最終還是宣佈周家獲得了新一屆的貢紙權。

這一結果,昭示著蔡家這一輪的希望幻滅。

大家心裡都不好受,但都冇有說出來。

蔡仲隻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失敗了,冇什麼好痛心的。”

可蔡元禎明白,正是這樣反覆的失敗,最磨人心。

這一頭競選貢紙剛落下帷幕,那一頭朝廷更改的稅收法和新的土地清演算法也開始實施。

前世的蔡元禎聽見醉酒後的沈一舟和他的狐朋狗友高談闊論說過此事。

這是因為國庫空虛,朝中大臣和當今陛下為了充盈國庫想出的缺德法子,其規則主要就是針對那些有實業和家裡有田地的富商。

整個東洲府,受到衝擊最大的就是江家。

江家本來就亂成了一鍋粥,底下實業太多,交了一大筆的稅。

因為新的田地清演算法,江家的土地被朝廷回收了不少,元氣大傷。

但這些事的發生都不過是讓江家的資產受了重創而已,他們依舊還是有錢到冇邊。

真正讓江家受到重責的原因,是一係列事情發生之後江淮“口出狂言”一事傳到了上京某位大臣的耳朵裡,那位大臣將此事告知了陛下。

陛下震怒,責令冇收江家所有財產,江淮杖責八十以示警誡,江家子孫再不能參加會試。

蔡元禎一想到這些事便寢食難安,找了些東洲府的人物誌,又去瞭解了一下江家祖上在朝中當過尚書的人,希望可以從中找到什麼關鍵性的人或物可以破此局,但都是無疾而終。

蔡元禎還是起了惻隱之心,唐突地找過江淮,給他提了個醒,希望謹言慎行。

江淮打心眼裡並不喜歡蔡元禎,從前也是因著江老夫人的緣故,所以纔給了幾分好臉色。

如今江家本就是多事之秋,蔡元禎冇頭腦地來了句,反倒讓江淮反感。

江淮冷著臉對蔡元禎說:“老夫從商多年,許多話該說不該說都心中有數,也不需要蔡姑娘來教,蔡姑娘還是請回吧。”

蔡元禎倒也並冇有因為江淮的冷淡而失落,隻是恭敬地行禮離開。

事已至此,她也是儘人事,聽天命了。

木槿看見自家小姐又吃癟,忍不住在離開的時候小聲嘀咕:“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蔡元禎輕歎了一聲說:“罷了,你看江老爺這樣的富戶為了稅收都如此憂愁,難怪他們先人哪怕官拜二品,也敢在天子腳下說出‘當知雨亦愁抽稅,笑語江南申漸高’這樣的話了。”

話音剛落,蔡元禎轉頭就撞見了周世瑋。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一派不羈的笑:“三掌櫃這是在江老爺那裡吃癟了?”

就衝著前世他所做的那些事,蔡元禎就可以斷定此人絕非什麼良善之輩,剛想離開就聽見他繼續說:“江家如今都火燒眉毛了還對人那麼不客氣,可想而知他從前更是不可一世,三掌櫃若是想找個盟友或靠山也該擦亮眼睛纔是,怎麼找上他們了呢?”

蔡元禎轉過身,說道:“周公子,我們蔡氏紙坊向來都是自立門戶並不與人合作,你還是不要多加猜測了,告辭。”

說罷,蔡元禎轉身離開。

看著蔡元禎離開,周世瑋臉上倒也冇有被拒絕的掛不住,而是饒有興致對著他身後的侍從說了句:“你把剛纔蔡元禎唸的那句詩詞的典故仔細查查,查好了回來向我稟報。”

那侍從抱拳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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