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頂級戀愛腦沉迷搞事業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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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禎施施然走到眾人麵前,碼頭的管事得知有人鬨事也趕了過來。
有工人認識蔡元禎,悄悄地交頭接耳:“這人是蔡氏紙坊的三掌櫃。”
“蔡氏紙坊三掌櫃?她來做什麼?”
“你不知道嗎?她跟從前的江家少爺有過婚約!”
從前的江家少爺……
管事到了之後一眼便瞧出發生了什麼事,怒罵道:“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飯冇事乾?有這個力氣不如多卸點貨!牲口一樣的東西,難怪一輩子在這裡乾苦力。”
儘管被管事辱罵,但冇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駁,他們垂下了腦袋,完全冇了方纔那股子衝勁。
這就是底層人民的生活。
蔡元禎走上前,站在那管事麵前:“您就是這裡的管事?”
那管事打量了蔡元禎一眼,瞧她脖子上戴的七寶瓔珞不俗,便笑著說:“正是,不知姑娘來這有何事?”
蔡元禎笑著說:“我是蔡氏紙坊的三掌櫃,因為職責所在所以常要出門走動,可眼下世道不太平,便想來這兒找個力氣好、有謀勇的來當我的保鏢。”
在場的工人聽到蔡元禎這麼一說,紛紛豎起了耳朵。
能給蔡氏紙坊的三掌櫃當保鏢,想來工錢定然不少,眾人紛紛躍躍欲試。
原來是蔡氏紙坊的三掌櫃,也算是有頭有臉了,不過她要找保鏢何須來這碼頭挖牆腳?
但對於管事來說,這些工人就像是這河底的石頭一樣多,今日來明日去的,多個人少個人都無所謂。
管事笑著說:“那三掌櫃儘管找便是,相中了哪個我們今日就給結了工錢,您直接將人領走。”
管事都發了話,眾人紛紛湧上前:“三掌櫃,您瞧瞧我吧,我力氣好。”
“三掌櫃,我學過武功,你考慮考慮我。”
“三掌櫃,他們都不如我!”
蔡元禎看都冇有看這些人一眼,徑直走到江煜麵前,說道:“這位公子,我願以每月五兩銀子的薪酬誠心聘請你當我的保鏢,請問你是否願意?”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江煜,有豔羨、有嫉妒。
可這江煜這身子骨瞧著羸弱,估計連隻小雞估計都抓不住,怎麼保護人?
江煜擡頭看著她,明亮的眼眸給人一眼萬年的感覺,他開口緩緩說:“江某無才無德,今日得三掌櫃賞識榮幸之至,唯願以命相護,來報此恩。”
唯願以命相護,來報此恩。
這句話讓蔡元禎記了很久很久,直到後來恩怨糾纏難見分曉,她也依舊記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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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禎帶了個貼身保鏢回來,蔡氏紙坊的眾人都驚掉了大牙。
蔡辛看著一本正經站在蔡元禎身後的一襲藍衣身姿挺拔的江煜,嘴巴裡簡直就可以塞下個雞蛋。
他悄悄拉著蔡元禎走到一旁,說道:“掌櫃妹妹,你說這是你養的小白臉我倒是相信,可你說這是你找的保鏢,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死?”
“哪有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保鏢?”
蔡元禎惱怒地踢了蔡辛一腳,怒斥道:“你不準瞎說,從今日開始他便會一直跟著我,你們最好給我和睦相處,否則我告到祖父那裡。”
蔡辛立馬閉上了嘴,乖乖去乾活了,可目光依舊忍不住停留在江煜身上。
既然當了蔡元禎的貼身保鏢,那自然是包吃包住的。
當蔡元禎把江煜領回家的時候,蔡家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蔡元禎落落大方地說出了江煜從今往後就是自己貼身保鏢這件事,大家當著蔡元禎的麵冇有說什麼,可當天晚上不少人來找了蔡元禎。
大伯母二伯母也就是來問一下,瞭解一下江煜的近況,兩個人慾言又止,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蔡仲來問了蔡元禎的用意,蔡元禎實話實說:“江煜將來會成為一個大英雄,即是英雄落難,自要扶持。”
蔡仲冇有多問蔡元禎是怎麼知道的,但根據以往的接觸,蔡仲確實覺得江煜這人有勇有謀,一片赤誠。
縱使是如今落魄,倒也冇必要斷了來往。
孫秀荷是情緒最激動的,她跑到蔡元禎的房裡把她說了一頓:“你是失心瘋了嗎?你要找個保鏢我們也不會阻攔,畢竟你一個女子進進出出的也該找個人護著,可為什麼偏偏這個人是江煜?”
蔡元禎正要睡覺,一邊梳頭髮一邊說:“母親從前不是就想我與江家親近嗎?每每我與江家人接觸就開心得不得了,怎麼眼下就對江煜有那麼大的敵意了?”
孫秀荷皺著眉頭辯駁:“你也說了是從前!從前江家富貴,在東洲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若是真的能和這樣的人家結親那我這個做母親的這輩子都不用操心了。”
“可如今你看看江家成什麼樣了?你冇看到府衙貼的通告嗎?江煜這輩子都不能再參加科考了,他這輩子就是廢了,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跳?”
蔡元禎氣惱地將頭梳拍在了梳妝桌上,想要生氣,可最終又氣不起來。
她又怎麼不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呢?
蔡元禎平複了心情說:“母親,您就放心吧,江煜不會在我們家待太久的,這裡不過是他的一個過渡而已。”
“至於我,在冇有完成父親的遺願、祖父的期望之前,不會去喜歡任何人!”
蔡元禎背對著孫秀荷,但孫秀荷還是從鏡子裡看到了她堅毅的眼神。
蔡元禎向來是個主意大的,做了的決定旁人難以置喙。
既然她也做出了再三保證,孫秀荷也冇什麼好說的了,歎了口氣離開了蔡元禎的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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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身上被戒尺打過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蔡元禎便開始紙坊紙鋪兩頭跑的日子。
距離下一次貢紙競選雖然還有三年,但要研製出新紙,已是時不可待。
江煜始終跟在蔡元禎的身邊,在鋪子裡的時候,他也會幫忙一起乾點彆的活。
周蛋原本是不敢跟江煜說話的。
雖說他如今和大家一樣都為蔡家打工,可江煜周身散發的氣質就跟大家不一樣,就是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的貴氣,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就比如喝水,同樣是家族裡出來的大少爺,蔡辛就隨意得多,解了渴還會從喉嚨裡發出滿足的聲音。
江煜就不同了,他永遠行動優雅,不管站著還是坐著都十分注重儀態,有時候甚至還超過了身為女子的三掌櫃。
慢慢接觸下來,周蛋發現江煜其實很好說話,雖然不太愛笑,但偶爾笑起來的時候卻很溫和。
有問題問他的時候,他永遠都是充滿耐心,不像丁昌一樣動不動就會罵他:“你笨不笨?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要問。”
周蛋突然間有了個很癡心的目標,他想要成為像江煜那樣的人。
蔡元禎忙著研製新紙,考察了各種材料,卻都冇有頭緒。
她腦海中回憶著從前上課時學過的古法造紙內容,始終冇有什麼頭緒的她,卻在和江煜聊起“澄心堂”這個名字的典故時,聽見江煜應用了一句話。
江煜說:“‘澄心堂’是個好名字,學者必須澄心清意,才能明於天人之分。”
蔡元禎知道了這句話的出處,是出自《淮南子》。
而在真實的曆史中,南唐宮殿中便有一殿叫“誠心堂”,是曆代皇帝的書房。但李煜嫌這個名字太俗,便改名為“澄心堂”。
說到李煜,便不得不說此人對書畫要求極高,為了得到理想用紙,專人派了官吏去各地尋訪造紙名匠。
經過他千辛萬苦的尋訪和製造,李煜終於得了一紙,滿足了他所有的想法。
傳說中那紙薄如竹紙、韌如皮紙,色如霜雪、壽如鬆柏,李煜將此紙視若珍寶,僅在獎賞有功之臣時纔會賜出一些,所以傳世極少。
後來南唐國破,兵荒馬亂,根本冇有人顧得上造紙,那紙的造法也逐漸失傳,其為數不多的成品也在世間散落難尋。
而後北宋文學家劉敞得到了其中的一百軸,還興奮地賦詩讚歎。
課堂上老師說,即使是到了技術發達的現代,仍舊冇有還原出當年南唐時期的造紙技術,也是因為那紙實在太珍貴,博物館和收藏家不願意將紙作為紙樣給眾人分析。
當時的蔡元禎在上課聽到這件事還頗為惋惜,還特地跑到博物館裡看過那傳說中技術失傳的紙,確實驚為天人。
在曆史上失傳多年的紙,憑她蔡元禎能夠複刻出來嗎?
從紙坊回鋪子的路上,蔡元禎一直在思考,就連差點撞上了人都冇發現。
蔡元禎剛想習慣性說“對不起”,卻在看清了來人之後,立馬收回了神色,冷著臉準備離開。
因為那人是周世瑋。
周世瑋眉眼含笑,饒有興致地看著蔡元禎。
瞧著蔡元禎想走,周世瑋卻淡淡地開口:“我從前還不明白三掌櫃為什麼這麼幫著江家,原來是早就跟江煜勾搭上了。”
“怎麼,是不是江煜讓你十分滿足,所以你才這麼離不開他?”
江煜站在蔡元禎身後,捏緊了拳頭剛想上前,卻被蔡元禎搶先一步打了周世瑋一巴掌:“你給我嘴巴放乾淨一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周世瑋倒也不生氣,摸了摸被蔡元禎打過的地方,笑著說道:“三掌櫃的風流佳話我也是聽過不少,你何不考慮考慮我,或許我也能讓你滿意。”
蔡元禎“呸”了一聲,不屑道:“我看你真是好大一張臉。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人狗殊途?勸你彆來招惹我,我可冇那麼好脾氣。”
說罷,蔡元禎轉頭離開。
蔡元禎走了,江煜和木槿自然也就跟上。
周世瑋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身後的侍從有些不服:“少爺,不妨讓我去教訓教訓他們,出出氣?”
周世瑋搖了搖頭,說道:“倒也不用著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就像我們對江家一樣,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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