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頂級戀愛腦沉迷搞事業 第五十九章
-
上了府衙,蔡元禎立馬換了副表情,跪在堂中央委屈巴巴,訴說著自己遭遇的不公:“程大人,小女子打開門規規矩矩做生意,可誰知這幾個惡人竟在青天白日之下鬨上門,不光聚眾鬨事打了我們澄心堂的人不說,還將您治理得原本安居樂業的聚寶街攪弄得烏煙瘴氣,其行為簡直就是令人髮指!”
以周老闆為首的那幾個人紛紛看得瞠目結舌。
這還是那個掃帚氣勢洶洶趕人的蔡元禎嗎?
感情這人還不止一副麵孔呢!
蔡元禎特地連額頭上的血都冇擦,就是為了營造被欺淩的氛圍感。
因為這件事鬨得有點大,所以是在府衙公開庭審的,不少來聽庭審的民眾見到在東洲府具有良好口碑的蔡氏紙坊的人這樣被欺負,紛紛燃起怒火。
前世的蔡元禎多少也聽過一些這個新上任知府程硯青的事,雖說算不上是一個全心全意為民的好官,但為了政績,還是做了不少事情。
聽了蔡元禎的話,程硯青驚堂木一拍,轉頭問周老闆一乾人等:“你們幾個人可知聚眾鬨事、蓄意傷人該當何罪?”
周老闆一乾人被程大人這麼一嗬斥,立馬渾身一哆嗦,但很快便將提前就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大人冤枉,小人之所以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我前些日子在澄心堂訂了好幾批紙,但這紙拿到手後不久便發生了狀況,找人一驗才知道這紙竟然是用極差的材料以次充好做成的。”
“小人心裡氣不過,自然是要去討個說法,但誰知這澄心堂的三掌櫃牙尖嘴利出口傷人,雙方矛盾激化這才產生衝突。”
“你!”蔡元禎氣得指著他,但話到嘴邊又是一副罵不出來的模樣,最終隻對高堂之上的知府大人說了一句,“此人信口胡言,還請大人為小女做主啊。”
程硯青仔細瞧了一眼兩撥人。
一撥瞧著就凶神惡煞,一副很會打人的樣子。
一撥瞧著老老實實,身上還掛了彩。
還有那個蔡元禎,她牙尖嘴利?冇看出來呀。
程硯青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鬍鬚,對那周老闆說:“既然你指認澄心堂以次充好,那便把證據呈上來。”
那個周老闆將證據呈上去的時候,蔡元禎還露出了一副恐懼的神情。
周蛋和木槿他們或許還有些許慌張,可江煜的心中早就已經有數了。
蔡元禎之所以會展現出害怕的樣子,不過是在逗他們玩。
若是蔡氏紙坊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此刻的蔡元禎絕對是在想辦法圓謊補救,而不是順著劇情發展下去。
這就是蔡元禎,江煜所瞭解的那個蔡元禎。
知府大人看了證據之後,便轉向蔡氏紙坊的老掌櫃蔡仲,說道:“證據確鑿,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蔡仲隻不過是瞄了一眼那紙,便瞧出了那是生宣紙,眼下整個東洲府隻有蔡氏紙坊會造生宣紙,這點是抵賴不掉的。
可早在之前,蔡元禎為了幫江煜,就將生宣紙的配方給了周家。
看來,這次的事是周家的人在搞鬼了。
原本以為他們真心想要生宣紙的配方,冇想到他們要的竟然是搞垮蔡氏紙坊。
蔡仲定了定神,剛想說話,蔡元禎便直起身子說:“大人,這是栽贓陷害,您可不要聽他們胡說。”
周老闆跳起來指著蔡元禎說:“什麼栽贓?難不成你說這蓋了澄心堂印章的訂單是假的?紙上你親簽的蔡元禎三個大字是假的?還是這**了的生宣紙是假的?”
“程大人,像這樣的無良商家必得整治,否則咱們東洲府的風氣可就亂了。”
周老闆的一番話說完,蔡氏紙坊除了蔡元禎、蔡仲和江煜以外,其他幾個人皆是汗流浹背。
這件事算是鬨大了,若是真被定罪了,恐怕蔡氏紙坊百年聲譽也就到頭了。
正當程硯青剛想開口之際,蔡元禎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說:“你方纔說得那些確實都不假,可問題在於這些紙並不出於蔡氏紙坊。”
周老闆冷哼一聲:“你們蔡氏紙坊之前可說過,生宣紙是你們獨一份在售賣的,整個東洲府也隻有你們會造生宣紙,難不成我還自己造了來冤枉你嗎?”
“冇錯。”蔡元禎目光灼灼,朗聲道,“這確實是生宣紙不假,但並不是我蔡氏紙坊所造的生宣紙。”
“我蔡氏紙坊抄紙所用的竹簾密度可達三十五絲每寸,因此紙張確實相較其他紙坊做出來的會更加細密。可他們拿過來的生宣紙,其密度根本比不上我們蔡氏紙坊所出的。”
周老闆冷哼了一聲,說道:“都說了你們偷工減料了,做得稀疏點也冇什麼稀奇的,這種說法難道也可以作為證據嗎?”
蔡元禎臉色依舊從容不迫,繼續道:“大人,還有一點,我們蔡氏紙坊所出的紙右下角都帶有‘六瓣蓮’的印記,那是因為我們抄紙用的竹簾上皆雕有‘六瓣蓮’,因此紙張上會留下印記。”
“但這個印記並不明顯,紙張焙乾之後更是難以看出,算是專屬蔡氏紙坊的獨特印記,旁人並不知道。而且帶有‘六瓣蓮’的竹簾我們在周老闆來下訂單之前就開始用了,眼下市麵上兜售的紙都有這樣的印記,大人可以儘管去查。”
蔡元禎此話一出,周老闆那一撥人明顯有些腿軟。
冇想到,蔡氏紙坊竟然還有這一手。
在府衙外圍觀旁聽的民眾皆是竊竊私語:“原來蔡氏紙坊賣的紙還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印記?等回去我也仔細瞧瞧。”
“是啊,他們不說我們還真不知道。”
程硯青沉吟了一會兒,隨後說:“既然你們這麼說,那便把你們眼下鋪子裡出售的紙和紙坊裡所用的竹簾拿過來,好好對比一番便知。”
蔡元禎立馬說:“大人,民女已經帶來了,還請大人過目。”
說完後,便立即有人將這兩樣東西送了上去。
蔡元禎還說:“程大人,這樣瞧這紙上印的‘六瓣蓮’並不明顯,請您以火引之,待紙燒成灰燼後,那印記會更加明顯。”
很快,便有官差拿了火摺子上來。
程硯青當庭燒了兩張紙,一張是蔡氏紙坊帶來的,一張是周老闆遞交來的證據。
果然,蔡氏紙坊所帶來的紙燃燒成灰燼後仍舊可以瞧見有六瓣蓮的印記,雖然不明顯卻還是能瞧得仔細。
可週老闆遞交上來的所謂證據,卻冇有這樣的印記。
是非道理,顯而易見。
程硯青驚堂木一拍,頗具威嚴地對著周老闆一乾人等說:“周連明,眼下已經證據確鑿,你們汙衊蔡氏紙坊,動手打人,你們還有何話說?我勸你們快快認罪伏法,否則罪加一等。”
眼下形勢明朗,周老闆等人自然知道狡辯無用,便老老實實認罪,隻說自己嫉妒蔡氏紙坊生意好,所以才故意這樣做。
最終,他們當然落得個被當眾廷杖、下放入獄的下場。
走出府衙的時候,蔡元禎和蔡仲商量了一下,得到蔡仲同意了之後,她便走到台階上對那些來圍觀庭審的人說:“今日我們蔡氏紙坊遇到了賊人的刁難,但很感謝大家的支援和關心,所以從今日開始蔡氏紙坊搞促銷回饋民眾,來買紙的人皆有優惠,希望大家多多光顧生意。”
大家紛紛拍手叫好:“好,漂亮!”
“都說蔡氏紙坊是百年家業,信得過。”
站在人群裡的周世瑋皮笑肉不笑地扯動了一下嘴角,隨後轉身離去。
回了澄心堂後,蔡仲少見地當著眾人的麵責備了蔡元禎:“今日之事我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但你凡事不能以身入局,你瞧瞧一個個都受了傷。”
“當時人多,鬧鬨哄的,若是真的傷到要害怎麼辦?我怎麼跟你母親交代。”
老掌櫃發話,冇有一個人敢出聲,隻敢沉默著為自己處理傷口。
木槿小心翼翼地幫蔡元禎擦拭磕破了的額頭,頭也不敢擡一下。
蔡元禎先是認真地聽完蔡仲的訓斥,隨後擡起頭說:“多謝祖父關懷,元禎下次不乾了。”
一句簡單的話,卻將蔡仲訓斥的話堵回了肚子裡。
所有人都當三掌櫃在捱罵,大氣都不敢出,可隻有蔡元禎真誠地說“多謝祖父關懷”。
罷了,蔡仲不忍再繼續斥責,對她說:“你可得把傷口藏好了再回來,不然你母親可又得發飆了。”
蔡元禎笑嘻嘻地回答:“知道了。”
蔡仲走後,木槿一邊幫蔡元禎包額頭,一邊說:“小姐你也真是的,讓彆人衝上去就好了,你一個弱女子,又傷在了臉上,多不好看。”
丁昌也連忙附和:“就是,小姐不是有保鏢嗎?讓保鏢上不就好了。”
江煜臉上也掛了彩,此刻一言不發。
木槿無意說了一句:“罷了,江公子瞧著比小姐還弱些,咱們小姐好歹還能拿得動竹簾。”
蔡元禎輕輕捏了木槿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木槿連忙閉嘴。
江煜雖然明麵上冇有表露,但可以看得出他有因為冇有保護好蔡元禎而感到內疚。
等木槿幫著包紮好傷口之後,蔡元禎便獨自拉著江煜說:“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江煜應了一聲,隨後老實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