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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發現師尊在裝弱 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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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王

這次他找蕊寧要了“天眼”,一塊鑲著銀邊的竹板藏在左側袖子的內側,蕭遠蹲在書房的房梁上,手都捂出了汗。雖然可以知道那個怨靈有一塊釋放威壓的玉佩,但不知道怨靈在的位置,該怎麼辦?蕭遠站在房頂熟悉著宅院結構,北邊是後院和後罩房,祠堂在西北角。主院正房門口守夜的小廝打著哈欠,遠遠看到個人影站在房頂上,差點被嚇死。

“這裡怨靈氣息很濃。”蕭遠感知著,“有陣法在外圍,是防修士感應的,修為至少在築基後期大圓滿。嗯,除了這裡,祠堂上方是最濃鬱的,估計就藏在那裡。讓怨靈這種存在住在祠堂,就算我不屠蕭家,估計不用幾年就自取滅亡了。”

夜色如墨,蕭遠如一片落葉般悄無聲息地伏在書房的飛簷之上。夜行衣完美融入了陰影,隻有那雙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流轉著冰冷的光澤。他袖中的“天眼”微微發燙,顯示著這座宅邸中異常濃鬱的怨靈氣息,最盛處,正是西北角的祠堂。

忽然,一陣刺骨的陰風毫無征兆地掠過他的後頸。

“你是湘北的徒弟。”

一個聲音毫無起伏地在他身後響起。蕭遠渾身一僵,猛地回頭——一個麵色慘白如紙的男子虛浮在半空,繡著暗紋的親王常服下,雙腳空空蕩蕩。他脖頸處一道猙獰的紫紅色勒痕,昭示著他非人的身份。

蕭遠壓下瞬間翻湧的驚悸,穩住心神,聲音平穩:“我是。不知前輩是?”

那怨靈發出一聲極輕的、彷彿歎息般的笑:“他竟從未向你提起過孤嗎?孤是當今聖上的胞弟端親王。曾有幸與令師共事過一段時日。”他陰冷的目光掃過蕭遠的臉,“你就是湘北唯一的弟子。那麼,蕭自行這些年苦苦尋找的‘二少爺’,便是你了。”

“我確是蕭自行之子。”蕭遠冷靜地回答,“但我並非跟隨什麼散修離去。”

“嗬嗬……自然。若湘北那般人物都被稱作散修,這天下還有誰敢自稱正統?”端親王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那你今日歸來,所為何事?是為複仇,還是為了……孤手中這塊玉佩?”他虛虛擡手,一枚流轉著靈光的玉佩在他掌心若隱若現。

蕭遠沒有回答,目光掃過腳下層疊如山的屋瓦。端親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陰惻惻地解釋道:“若是複仇,孤可助你。蕭自行利用孤的怨氣複仇,又與孤定下契約,待一切因果了結,孤自然會將這玉佩奉還。”

他端詳著蕭遠異色的眼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曾問墨言,何時才肯收徒。

記憶裡那個墨色身影悠閒地落子: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行之收心,我將軍了。”

晚風拂過蕭遠的額發,他沉默片刻後開口:“你有何計劃?”

“計劃?”端親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猩紅的眼中滿是譏諷,“你此刻下去,一劍殺了蕭自行,豈不乾淨利落?據孤所知,你母親的死,他可‘功不可沒’。”

蕭遠的指尖微微一顫。母親病重時的無助與淒涼,回到蕭家後遭受的冷眼與默許的欺辱……無數畫麵瞬間湧上心頭。然而,他腦海中緊接著浮現的,卻是前世屠儘滿門後心魔反噬的痛苦,天降雷劫的煌煌天威,以及師尊為他重傷坐著輪椅的模樣。

為死人複仇的代價若是犧牲生者,那這仇恨,不過是一場更深的輪回業障。

他緩緩搖頭,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自嘲:“非是下不了手。隻是蕭自行……他本就命不久矣,不是嗎?”

然而,端親王的臉色卻驟然陰沉下來,周身怨氣開始不受控製地翻湧。他猛地逼近蕭遠,聲音變得尖利扭曲:“那你為何不殺他?!你難道不恨他嗎?!你應有的恨意呢?!”

蕭遠驟然警醒,厲聲道:“你在勾動我的心魔!”

被識破的端親王不再偽裝,滔天的怨氣轟然爆發,冰冷刺骨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個蕭府!他的雙眼徹底化為猩紅,身體呈現出死寂的青白色,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是又如何?!小少爺,墨言有沒有教過你,何謂——‘孤榮殉祚局’?!”

“嗡——!”

宅邸四角,四道暗紅色的光柱衝天而起,構成一個龐大的法陣,將整個蕭府牢牢鎖在其中。

“隻要你殺了蕭自行,此局便可啟動!”端親王的聲音充滿了蠱惑與瘋狂,“以全族血脈為祭,助設局者一步登仙!而他所需要承擔的因果,遠比屠戮滿門要輕!”

下方的正房被驚動,燈火驟亮。蕭自行衣衫不整地衝出院落,擡頭望見屋簷上的蕭遠和那可怖的怨靈,臉色瞬間慘白。柳夫人也被丫鬟攙扶著出來,驚懼地看著上方,顫聲道:“是……是遠哥兒嗎?”

蕭自行神情複雜驚疑,而柳夫人已顯老態的臉上寫滿了慌亂。

端親王猩紅的目光鎖定了蕭自行,聲音響徹庭院:“蕭自行!你算儘一切,欲以全家人性命換你一人仙途,甚至要至親骨肉替你承擔因果!可惜,你棋差一著!”

蕭遠徹底明白了。所有的異常都有了答案。他看向端親王,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師尊他……還對你說了什麼?”

端親王猙獰的臉上極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色:“尊者隻命我將玉佩交還於你。至於孤如今這副模樣……並未向他稟明。”

一切瞭然於胸。蕭遠的目光最終落回蕭自行身上,這個賦予他生命,卻也帶給他無儘痛苦的男人。此刻的蕭自行,臉上再無往日身為家主的威嚴,隻剩下計劃敗露的驚恐與倉皇。

蕭遠心中最後一點猶豫也消散了。他擡起手,金丹期的威壓如山嶽般轟然壓下!

“哢嚓”一聲脆響,蕭自行慘叫一聲,被威壓摁跪在地,顯然膝蓋已斷。

蕭遠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看向一旁麵色慘白的柳夫人,還依著禮數微微頷首:“多年未見,夫人風采依舊。”

“遠、遠哥兒……你父親,他究竟做了什麼?”柳夫人強撐著發抖的身體,聲音發抖。

蕭遠毫不遮掩,聲音清晰地傳遍院落:“父親佈下‘孤榮殉祚’局,欲犧牲全族性命,助他成就仙路。若我未死,便由我這血親承擔所有因果;若我死了,這份‘殊榮’,便會落在府中年紀最小的孩子身上。”

柳夫人信佛多年,深知因果之重。她瞬間想起自己最疼愛的那對雙生孫女兒,眼前一黑,險些暈厥。她死死攥住丫鬟的手,顫抖著問蕭遠:“此局……何解?”

“改建府邸,破其風水陣眼。”蕭遠的目光冰寒,落在試圖掙紮的蕭自行身上,“由無血緣關係的人殺死設局者,以設局者的直係血脈參與,將設局者死祭,方可徹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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