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貴妃娘娘變了,皇上慌了 第20章
蘇酥現在隻覺得一陣強烈的疲憊感席捲而來,彷彿剛纔那短短的交鋒耗儘了她所有的心力。
她不想再去揣測曆千撤那莫測高深的態度,也無心應對慕寒煙那帶著探究的眼神,她現在隻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回到她那雖然偏遠卻足夠安全的長信宮,回到她那張鋪著軟墊的搖搖椅上,什麼也不想,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窩著,讓緊繃的神經徹底鬆弛下來。
她站起了身,動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向著曆千撤和慕寒煙的方向規規矩矩地福了一禮,聲音帶著刻意維持的平穩,卻掩不住那份疏離:“皇上,婉嬪姐姐,若無其他吩咐,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曆千撤心中有股無名火在竄動,卻又找不到發泄的理由,最終隻從喉間擠出冰冷的一個字:“嗯。”
得到這聲準許,蘇酥如蒙大赦,不再有絲毫停留,甚至冇有再看任何人一眼,便帶著春蘭和秋菊,轉身沿著來時的卵石小徑快步離去。
從禦花園那令人窒息的沁芳亭回到長信宮,蘇酥隻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那短短半個多時辰的周旋,比她在宮裡走上一個來回還要累人,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極度疲憊。
莊妃字字誅心的挑釁,曆千撤冷眼旁觀的沉默,慕寒煙出乎意料的解圍,還有那懸在頭頂、即將落下的賞梅宴的鍘刀……這一切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緊緊纏繞,幾乎透不過氣。
回到長信宮,她揮退了上前想伺候更衣的新來宮女,隻留春蘭和秋菊在跟前,一進內室,她便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直接癱倒在了窗邊那張鋪著厚厚軟墊的搖搖椅上,闔上雙眼,連指尖都不想再動一下。
“娘娘……。”春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眉宇間揮之不去的倦意,憂心忡忡地低喚了一聲,與秋菊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她們都知道今日在禦花園,莊妃的言語多麼的挑釁和惡毒,且皇上還縱容莊妃如此對娘娘,娘娘此刻應是很傷心。
蘇酥冇有睜眼,隻是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她需要靜一靜,需要好好想一想。
賞梅宴,莊妃特意點名,抬出太後,讓她和慕寒煙都必須到場,其用心之險惡,已是昭然若揭,前世那杯鴆酒的滋味彷彿再次湧上喉頭,冰冷而灼痛,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該如何應對?莊妃在暗,她在明。莊妃在宮裡勢大,且如果有心算計她防不勝防。
思緒紛亂間,她忽然想起之前讓春蘭托兄長打聽的事情,她猛地睜開眼,看向春蘭,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春蘭,之前讓你托哥哥打聽莊妃與寧王妃家中關係的事,有迴音了嗎?”
春蘭連忙上前一步,低聲道:“回娘娘,少爺今日剛好派人傳了訊息進來,已經查探清楚了,那寧王妃莊氏,確實是莊妃娘孃的同父庶妹,其生母原是莊太傅府上的一個歌姬,出身低微,寧王妃自幼是養在莊妃娘娘嫡母名下的,明麵上看著是嫡母教養,但與莊妃這位嫡姐的情分……據說很是尋常。”
“庶妹?養在嫡母名下?”蘇酥喃喃重複著,眼中閃過一絲銳光。
莊妃那個人,囂張跋扈,連她這個太後侄女、曾經的貴妃都敢下死手整治,又怎會真心善待一個歌姬所出的庶妹?還有,那日莊妃揪著她的頭髮,將她狠狠推倒在地,口口聲聲要她還她外甥命的猙獰模樣還曆曆在目。那樣瘋狂的恨意,若說是為了一個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庶妹所生的孩子,實在難以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