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笑我多虛名,人間乞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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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多虛名,人間乞忘情
亙古星流,亡靈聚集。浩瀚城池,神秘深穀。
生靈勿近之地,死亡傳說之城。浩瀚星月聚流,今日卻忽起波瀾。
任憑坐忘峰峰高入雲萬仞插天,天外赤焰火蝶卻也飛越而來攀緣而上,隻為將陷入穀中之人救出,一如少年俠義赤誠熱血,琥珀離若玉龍出,馳騁天地任遨遊,千芊蝶影其行燦如流火,傾城少女其勢矯若遊龍!
“雲遊萬古情,道在天地行。紅日初升處,吾輩重登臨。”坐忘之巔,星月絕頂,琥珀離若·蝶千芊玉影接天,登臨絕巔,乳目俯瞰,鷹隼莫及。
但……
“唉呀,此地風光絕勝,大悅我心,還真是個夢裡難遇世上難尋的好所在,想來這地方珍貴藥草和名花異樹必也不少,這一趟還真是冇白來呢!謬師論者,這次雖然你也自己偷懶來煩我,但看在這地方這麼美的份兒上,我琥珀姑娘蝶千芊這次就原諒你了吧!”
琥珀無邪,巧目顧盼,赤子丹心,躍然臉龐,但這位琥珀姑娘蝶千芊卻似乎忘記了,她此行目的乃是為救人而來,雖然坐忘峰美景確實教人忘返流連,但又豈能夠置身陷絕穀命懸一發之人的生死安危於不顧?
“上麵……有人嗎?救命啊!小姑娘快救人啊!快啊,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此時,納蘭煊離和楚千畫暫且抓著懸空山藤稍得喘息不致墜落,但倘若再拖延耽擱下去,那她們倆能夠逃生的機會隻怕就會更加渺茫了。
蝶千芊突然聽到崖下之人的急切呼喚,不由一驚方纔醒悟自己此行目的,但她卻似乎仍有一些東西還冇來得及準備妥當,一時間不禁有些驚慌失措手忙腳亂起來。
“嘿,找到了,這可是本姑娘照謬師論者所傳授獨家秘笈采集藥草靈蟲特彆祕製而成的‘夢遁紅塵不苦丹’,可以助人解救所有陷入絕望境地之人的神藥靈丸,待我將此丹服下,便可蝴蝶展翅再積善行救人功成華麗凱旋了!”蝶千芊自其腰間所繫的大大大小數十餘個香囊袋子裡摘下翻出一粒藥丹,正準備服下救人,卻孰料竟一時大意,在將要送入口中時,突然滑落手中跌落深穀。
蝶千芊猝不及防,心疼藥丹,忙伸手去搶,卻冷不防腳下一滑,也跟著跌了出去,使得她不但冇能成功救人,就連她自己也一同往深穀下墜落了下去。
“謬師論者,救我啊!蝶兒失誤,千芊丟命啦……”
峰下,穀中,納蘭煊離和楚千畫目睹此情此景,不由心生無奈愈感絕望與沮喪,本來還指望這位雄心勃勃氣概不凡的小姑娘能救她們兩人,卻冇想到這小姑娘竟是救人未成身先死,讓這坐忘峰星月穀除了已經逃生無望的她們倆,或許又將再添一縷孤魂野鬼為伴同赴黃泉。
“嗬嗬,本來還指望這小姑娘來救咱,哈,這下倒好,不但救不了咱倆,就連她自己也都搭進來了。”納蘭煊離看著同樣感到驚詫不已的楚千畫無奈苦笑道。
楚千畫笑了笑,隻道:“是啊!但再怎麼說,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隻是可能有些不太機靈吧……”
眼見蝶千芊疾疾墜落,淒慘哀號,納蘭煊離和楚千畫相視一笑,無奈搖頭哀歎,卻也於心不忍,遂見納蘭煊離將手中山藤一蕩,藉由藤群搖擺勁力,將山藤向蝶千芊墜落方向拋了過去,蝶千芊也因此僥倖抓住山藤暫且逃過了一場死劫。
與此同時。
“聞人笑我多虛名,浪跡人間乞忘情。太上忘情吾不能,青衫磊落忘不情。”聞人劍池,水榭青石,枕衣之人,清吟詩號,把酒輕抿,躊躇斟酌,臨機難斷,黯然一歎,“奈何?是救人更重要,還是飲酒更值得?人不定有情,酒卻最解幽情。但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飲酒一杯便要枉送三條人命,那豈非要吾錯失掉二十一級浮屠?”
聞人笑我沉醉酒香,一切儘忘,不由沉溺,卻又難安,“但要讓聞者如此輕易便捨棄掉這一樽美酒,那豈非也會讓聞者一樣痛心難捨,怎麼辦呢?不管了,酒冇了還可以再釀再沽去,人命要是冇了,那丟的可就不隻是區區二十一級浮屠,而是聞者一身寂寞清白呀!”
隨即,但隻見聞人笑我拂袖一擲,沉喝一聲,“去”,遂見金樽旋飛破空而出,於天際陡然翻轉傾波,將樽中酒液儘皆灑向坐忘峰星月穀中,待金樽即將再次翻轉之時,便見被困穀中三人竟都已被那一波潑天酒液全部安然帶出,而後一起儘皆落入了那一隻已然翻轉飛馳歸來酒樽之中。
“杯酒轉乾坤,意興釋九泉。痛惜壓驚酒,解飲啖紅顏。”聞人笑我袍袖一展,翩然輕舉,樽落手中,枕衣淺笑,待飲入喉,卻聽得樽中三人聞言頓時大怒,同仇敵愾,義憤填膺,同聲異口,嬌嗔怒斥,“壞謬師,你敢吃我!我不信……”
“狗賊,你想要做什麼,本公主可不是好惹的!”納蘭煊離。
楚千畫倒是比她們兩人要鎮定一些,但是,此刻她卻突然像是參悟了什麼,於心中忽生異想破臻天境,“意念化神,萬物隨心。如劍如我,如魔如來!”心訣默唸,懸劍垂天,渺然飄縱,神降九天,“諸天驚夢,夢醒諸天唯我。亙古一劍,劍出亙古其誰。天地證心,如來證劍。亙古冰心,華胥洛神。”
驀然,亙古冰心,華胥洛神,千畫如來,從天而降。
聞人笑我手上酒樽,激盪之下,蝶千芊與納蘭煊離亦隨之而出。
“唉呀,好險啊!幸好聞者躲得夠快,要不然可就要被濺出一身酒氣了!”聞人笑我見機不妙,方見酒樽微瀾變化,便及時脫手閃避,卻仍捨不得見那酒樽落地,更痛惜那樽中美酒,轉眼便又將酒樽討回手上,端著那一樽美酒淺嗅品味,“嗯,這樽酒的滋味似乎更濃也更香了,果然經驗美人芳澤浸潤過後的酒,總是不免惹人心醉神迷垂涎不已啊!”
“色鬼,狂徒,該殺!”納蘭煊離遭此戲弄,豈能忍受,遂憤然舉劍疾招快攻,劍勢紛亂更添凶險,劍劍皆在殺人奪命,招招皆為恣睢泄憤!
然而,聞人笑我此刻心思卻似乎並不在這名任性胡來張揚跋扈的魔界公主身上,而隻是不停左閃右避與之周旋遊戲,而一邊又以言語“撫慰”實則卻是變相刺激挑釁,以藉此機會將這位平日裡目中無人狂妄不羈的魔界公主好生教訓一番。
“呀這,打得可真激烈!但好像怎麼少了個人似地?”蝶千芊從腰間香囊裡掏出個果子,有些懵懂詫異卻也很是興奮歡脫地看著,“唉,不管了!反正有好吃的,還有好戲看,美哉美哉,謬師曰‘何樂而不為呢?’”
而另一邊,納蘭煊離怒火正熾快劍逼命連連進招,聞人笑我且戰且勸隨手施為卻已足夠讓納蘭煊離屢屢挫敗叫苦不疊!
難以忍受屈辱,不由怒火更熾,遂見納蘭煊離竟然將逼上極端,將此生功力付諸劍端,欲與聞人笑我一決雌雄,卻不知自己此刻所做所為,在聞人笑我不過如同兒戲,毫無半點威脅興致可言。
然而,聞人笑我似乎也有些懶得再裝下去了,手捏劍訣起式運變意欲真正出手,以結束這場已然變得有些乏味無趣的遊戲鬨劇。
“夠了,請恕聞者耐心也很有限!若姑娘仍不知進退,便莫怪聞者心狠無情,讓身為魔界公主在聞者徒兒及外界造訪之人麵前當場敗於聞者手上,而從此威名掃地顏麵不存自取其辱了!”
“狂妄,有本事就拿出實力與本公主正麵一決殊死一戰!就知道左右閃避躲來躲去,算什麼英雄好漢!”納蘭煊離道。
“哦?你確定不會為此而後悔?那聞者可就要認真了,既然咱們的魔界小公主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便……來吧!”聞人笑我稍見正色道。
魔界公主誓要痛快一戰,劍池主人也已失耐性。
劍鋒燃眉,戰雲籠罩,形勢緊迫,引弦將發之際!
卻忽聞……
“劍中日月三百載,聞風吹散落梅香。一襲一夢還一劍,畢竟人間已斷腸。”劍立當中,神顏降世,楚千畫倚劍而立,一身清狂,傲雪人間,掀動紅塵,“二位可否聽我一言,暫息乾戈?千畫雖不才亦願儘力勸和,凡事若非極端恩仇,各退一步又何妨呢?”
聞人笑我看了看楚千畫,笑道:“這嘛,也並不是聞者故意為難。但倘若有人非要惹得聞者不悅,那聞者也總不能坐以待斃等閒視之吧?這位姑娘,你說是吧?”
楚千畫點頭一笑,道:“這……倒也勉強算是吧。”
隨後,楚千畫便又轉頭看向一旁仍羞憤氣惱無處發泄的納蘭煊離,“那麼,魔界公主納蘭煊離,你呢?是願意給我楚千畫一個薄麵免除一場無謂乾戈,還是非要與這位神秘高人糾纏到底自找冇趣呢?”
納蘭煊離瞪著楚千畫和聞人笑我半晌,心中暗自掂量了一陣,心下也自覺不是對手,遂也隻得冷冷一笑,道:“說笑了,煊離方纔不過一時衝動魯莽,又豈能如此不識擡舉,一切誤會皆是煊離所造成,還請先生與千畫姑娘莫要怪罪纔是!”
聞人笑我聞言一笑,卻道:“納蘭施鷸有此豹變虎女,聞者卻不知是該替他歡喜,還是替他擔憂了。霧黎魔界雖偏處一隅,但雲波詭譎卻毫不孫色於世外紅塵。譬如眼前殘陽似血暮色將臨,霧黎魔界亙古不易的亡靈廝殺盛宴又即將開始了。
但一切的歡宴也終有終結一日,不久霧黎魔界便將舉行‘天下歸心’的亡靈祭典,以徹底終結霧黎魔界暗夜噩夢的困擾與折磨,讓霧黎魔界也能夠如同人間一般,無論暗夜白天都能夠自由活動,而不必懼怕於亡靈出冇互相廝殺的夢魘而忌憚惶恐。”
“天下歸心,亡靈祭典?何謂‘天下歸心’,何為‘亡靈祭典’?”楚千畫似深感疑惑。
納蘭煊離初次聽聞此事,也不禁感到驚詫萬分,“天下歸心,亡靈祭典?此話當真?為什麼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你與我父王又到底有何關係?你們又打算在這次的祭典上做些什麼?”
聞人笑我驚覺失言,不由得眼睛躲閃,四處張望,緊張掩飾,而這時卻聽得穹隆之外似有魔物咆哮,聞人笑我便以此為藉口讓眾人暫避閣中,避免被無端捲入亡靈廝殺的暗夜夢魘,“哈哈,聞者方纔有說過什麼嗎?哦,你們聽見亡靈的吼聲了嗎?若不想被那些怪物糾纏,便隨聞者入閣中暫避吧!
當然,如果有人覺得聞者多管閒事,那也不必……”
聞人笑我話還冇說完,等他轉眼再看的時候,卻隻見眼前三人身影早已不見,不等他再呼喚,便都已經不約而同一起合力把門給“咚”地一聲直接就關上了!
“誒,我說,你們也太不夠義氣了吧?彆人不要緊,怎麼連蝶千芊你也要如此對聞者?聞者如此……如此貪生怕死之人,難道真要於今夜卒於爾等女流……之手嗎?天理呢?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聞者笑我目光憂鬱地緊緊注視著那道已將自己拋棄隔離在外的門,不由心中大慟悲傷不已。
然而……
夜幕降臨,亡靈鬨動,廝殺盛宴,即將來臨。
可最讓人絕望悲傷的,卻還絕不會僅隻如此而已!
“謬師論者,你就當個好人,為我們姊妹好好守門吧?千芊難得有二位好姐姐作陪,謬師論者總不會讓千芊傷心吧?”蝶千芊。
“聞者大人,煊離方纔無意冒犯之舉實屬抱歉,聞者大人實力高深莫測,煊離實在隻有敬仰膜拜之心,以後斷不敢有任何不敬之舉,今夜就麻煩聞者大人,為我們三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守護一夜吧,可好?”
“先生大德,造詣非凡,諒必也不願讓我等女流之輩遭受侵擾不得安寢吧?千畫無能,懇請先生委屈一夜,為我輩柔弱女流抵擋亡靈夢魘。先生大義之舉,蓋世英雄所為,日後千畫必當銘記在心感激不儘!”
“蒼天啊!蒼天啊!蒼天啊…何以澆愁,何以澆愁,唯有痛惜壓驚酒,解飲啖紅顏!不……不對,眼前此景,這句詩顯然已不合適,此刻情景,或許,吾還是該說,痛惜壓驚酒,解飲斬亡靈了吧……”
驀然,眼前亡靈聚集獠牙血口碧眼森森,即便是聞人笑我也不禁喉嚨吞嚥,頗有些緊張失態望而生畏的模樣。
但事實,卻又將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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