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猶記那年京城外,醉殺三千鬼神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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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那年京城外,醉殺三千鬼神驚
“謝幽客在此,請諸位還是安分一些得好,免得待會兒惹禍上身,再想求饒保命,可就後悔莫及了。倘若有人不服,執意要從這兒硬闖過去……”謝辭卿在京城外城牆下,側身而立,一聲沉喝,雷霆萬鈞,不容置疑,“那我謝幽客隻有一字相贈……‘死’!”
摩詰攔路誓要擋下浩劫,卻更使得群龍怒騰愈顯張狂。
“既不聽從,那便……”
謝幽客劍指疾運,一劍貫日,正是摩詰心經第七卷,“天下卷·畫殘!”
霎時,劍從天傾,九天雲裂,天地間乍現萬千裂痕巨大空洞,群龍龍魂瞬間彷彿被一股無形力量席捲牽引,謝辭卿獨自撐持擎天巨劍與群龍龍魂展開一場劇烈拉鋸,勢必要將群龍龍魂全部都拉進水墨異空“摩詰畫境”中,頓時京城內外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聚焦吸引了,但謝辭卿僅憑一己之力想要降服群龍龍魂,終究難免還是力有未逮難竟全功。
見此情形,很多人都想要上前為謝辭卿輸功助陣。
楚千畫看到眾人的這種舉動,雖然也深受感動。但此刻她心裡更多的卻是被驚嚇住了,緊急萬分,急忙大喊,“住手!你們是想害死他嗎?現在他正以他全身的力量對抗群龍,任何外來的乾擾刺激對他來說都將是致命的,你們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們誰要是敢害他丟了性命,我絕不會放過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哪怕他是無辜的……!!!”
青衣震怒,飛縱疾馳。豁劍劃界,為愛護持。
楚千畫穿越人群,飛馳落地,抖落劍鋒,厲聲大喝道:“此劍為誓,誰敢擅動。青衣劍下,死而不怨!”
隨即。
謝辭卿與群龍龍魂在京城城外僵持不下,而楚千畫則孤膽持劍萬分警惕為其護持。
但此刻……
“兵法有雲,‘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可笑我李從雲貴為蒼龍少主,本該是那叱吒三界呼風喚雨的群龍之首,如今卻隻能隱姓埋名屈居在那小小的從名山莊,做個什麼風流紈絝毫不起眼的少莊主,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天大的笑話?但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又是誰呢?
楚千畫,名震天下的楚俠女!
哈哈哈,你當初毀掉了我的一切,讓我從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蒼龍少主淪為四處流亡茍且偷生的卑賤螻蟻。那我李從雲現在就讓你也嘗一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那是一種多麼令人懷念,多麼深入骨髓刻骨銘心的感覺呀!相信你會明白的,你會明白的,你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明白的,哈哈哈哈……”
密林中,數十裡之外仍在馬車內坐著的李從雲,正以秘術窺探京城外所發生的一切,而他所等待的機會也正是現在,並且,之後所將用來對付楚千畫的一係列計劃佈局,也都早已在李從雲心裡有了大概謀算和預見。
但見李從雲將身邊的侍從招過去附耳吩咐了幾句,那侍從便帶了幾名手下快馬加鞭飛快向京城飛奔趕去。而馬車車轎之內,氣定神閒暗自得意的李從雲,此時一旁嘴角卻不由勾起一抹邪魅詭譎深不可測的笑容。
隨後。
“龍啊!這可都是龍啊!你們怎麼能擅自阻攔群龍進京入朝參聖呢?難道你們都不知道這‘龍’可是天大的祥瑞嗎?難道你們不知道咱當今聖上就是真龍降世的真龍天子嗎?如今,既然天降祥瑞讓群龍現世,你們卻在此無故阻撓,難不成你們還想要對抗天子意圖謀反嗎?”
不知什麼時候,京城城門內突然來了頂轎子,裡麵一個大太監在宮奴隨從們的攙扶下,弓腰駝背,老眼昏花地走了出來,捂著手絹兒尖著嗓子,頗有些慍怒煩惱不耐煩地,耷拉著眼對在場眾人不問來由就一頓訓斥道。
“哎喲,這不是千金爺金公公嗎?您怎麼也有這閒情兒到這城門口兒來瞧這熱鬨啊?”底下官紳們趕緊上前去巴結道。
“嗬!還熱鬨呢!這宮裡頭都已經龍顏大怒了,咱家不得來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阻撓群龍參聖,汙衊天降祥瑞,咱家這不就是專程來瞧瞧,順便拿了那不長眼的回去治罪嘛。”那千金爺金公公一眼瞅見楚千畫和謝辭卿,當年未能報複回去的仇怨立馬就都湧上了心頭,“唉呀,這不是那會兒大鬨京城名震天下的楚俠女謝大俠嗎?原來阻撓群龍破壞祥瑞的就是您二位呀!那這事兒可不就好辦多了嘛。”
說罷,那金公公一招手,便召來了一大批軍隊,將在場眾人團團圍住,“傳皇上口諭,群龍現世乃天降祥瑞於當朝。此乃朕之幸,百姓之幸,社稷之幸,江山之幸。倘有妄圖謀害群龍破壞祥瑞者,便等同於謀害百姓謀害江山謀害朕。凡此黨同,無論何人。一律視為叛逆,當場格殺勿論!”
楚千畫、謝辭卿等在場之人轉眼被圍,千金爺金公公的意外出現使得眼前形勢,陡然間變得讓楚千畫進退失據難以抉擇。
“但……”千金爺金公公用手帕擦了擦嘴,像枯樹皮似的有些乾癟的皺紋微微一緊,“隻要你們當中有人能夠識時務知大體棄暗從明翻然悔悟,咱家也不是那狠心腸不講情麵的人,隻要你們的表現讓咱家滿意,咱倆不但要對你們論功行賞。而且,隻要咱家在聖上那兒給你們美言幾句,說不定就封官進爵了,也不是冇可能的。”
“這……金爺當真說話算話?”有人聽了千金爺金公公的話不禁有些心動。
“當然!咱家在當今聖上麵前雖然倒是說不上什麼隻手遮天有權有勢,但也還算是春風得意有些用處,難道咱家還會騙你們不成嗎?”千金爺金公公道。
“好!那我們就都聽金公公的。”
“楚姑娘,謝大俠,對不起了!一切都是形勢所逼,我們也是冇辦法呀!”
乍然。
楚千畫身邊之人儘皆反目,此刻方知何謂人心險惡,再多的江湖道義也抵不過榮華富貴動人心魄,但楚千畫卻也早已看透這世道人心,當下對這些人的背叛也並不怎麼在意,隻是當今朝廷的構陷和他們這些人的叛變,對於誓要阻止群龍守護蒼生的她和謝辭卿來說,無異於是莫大的屈辱和諷刺!
此外。
“諸位想要做何選擇,楚某無意乾涉阻攔。但不知你們可都已想清楚,自己現在的選擇意味著什麼?”楚千畫將手上青衣劍劍鋒亮現,一道劍芒寒光冷然掠過眾人眼前,“你們想要做任何選擇,我都不管。但倘若你們所選擇的是要與我為敵,甚至還想要我和謝郎的命,那楚某在此僅有一字回敬,那便是……‘殺’!!!”
霎然。
群龍怒吼,天降大雨,驟雨滂沱而下,霹靂挈破夜幕。
“此刻謝幽客尚須與群龍對峙抗衡,憑你一人,一介女流,也敢出口狂言,當我們……嗚哇……噗!”
驀然!
青衣劍下,劍鋒未見。劍芒一現,一命嗚呼。
隨即。
千金爺金公公冷冷笑道:“殺得好!殺得好呀!哈哈哈,來啊!將此二人迅速殲滅,然後戮屍梟首扔荒山野嶺去!之後再給咱家都處理乾淨了,彆玷汙了咱京城的好地界兒。”
“遵命!”朝廷軍隊。
楚千畫決意開殺,眼狠心冷,卻仍不免心有惻忍,持劍久而未決,“我再說一遍,我楚千畫青衣客的命不重要,但誰要想要我的命動我的人,那這口青衣劍下是血流成河,還是屍橫遍野,這可就都不關楚某的事了。”
“狂言!就憑你一人,任你再有本事,也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眨眼間,數十口刀劍一起向楚千畫砍來,而一眾術法高手也開始念動秘訣祭起各種寶物法陣,使得楚千畫頓時陷入天羅地網絕境重圍,層層逼殺,環環相扣,江湖廟堂,重兵高手,隻欲將楚千畫謝辭卿兩人置於死地。
但謝辭卿卻隻能與群龍周旋無法脫身,而在此時卻突然從天外扔來一大壇酒,“大戰廝殺,豈能無酒?世間事紛紜不定,凡人心詭譎多變,這天底下有那麼多的不平之事,有那麼多的受苦受難之人,你管得過來嗎?倒不如一念放下萬般自在,一醉解千愁來得痛快啊!我不成佛誰成佛,我不入魔誰入魔?一念蒼生即般若,地獄不空無大同呀!”
楚千畫聽得那逍遙大笑之聲,看著手上接過的酒罈,不由也跟著仰天大笑起來,飲罷將手上酒罈放開落地,就在酒罈落地濺起水花的一刹那,楚千畫方纔仍有所遲疑的劍鋒利落輕快再次揮出,“說得好啊!我不成佛誰成佛,我不入魔誰入魔!一念蒼生即般若,地獄不空無……大同!”
霎時。
京城外最悲壯慘烈的一幕於焉上演,而這一切卻都隻怪世人多變咎由自取。
“青衣客,楚俠女,咱家今日就要你青衣破滅,俠女淪亡呀!哈哈哈……”千金爺金公公撥弄著手上扳指,眼皮子似乎隻有那扳指的翠綠顏色,即便眼前早已腥風血雨血肉橫飛,卻也不曾讓這位千金爺金公公有任何猶豫不忍,哪怕隻是皺下眉頭眨下眼皮。
楚千畫雖已醉得有些昏沉暈眩,但戰中鮮血卻刺激得她廝殺更烈。
然而,就在楚千畫陷入殘酷廝殺鏖戰正酣時,謝辭卿卻在最緊要的關頭被一片落葉暗襲擊中,而導致謝辭卿突然功力失衡血氣爆衝吐血墜地,楚千畫急忙殺將過去將謝辭卿搶了過來緊緊攬入懷中。
“咿呀!!!啊!!!!我說過,誰想要我的命,隻要價錢合適,一切都好商量!但誰要是敢動我的人,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有多尊貴,也不管他的命多值錢!我青衣客楚千畫就算做不成這俠女,我也要讓他十倍奉還血債血償!”
楚千畫將謝辭卿背在背上,仗著手中青衣劍開辟血路。
雖然經過連番大戰功力未複,但此刻的她卻是從未有過的悲情激憤酷烈瘋狂。
猶記那年京城外,瓢潑大雨中,一襲青衣揹負一人,醉殺三千鬼神驚,血花鋪道不留行,孤身浴血未言敗。隻為看清這荒謬世道悲哀人間,有多令人心冷心寒悲痛悲傷。隻為救出自己一生摯愛之人,賭上所有不惜一切也要護他周全還他安然。
“謝辭卿,這一世是我負了你。但願來世,我們倆不再相見。你就隻做你那丹青峽穀的水墨丹青摩詰畫神,而我還做我的江湖俠女闖蕩天涯。情字拆分,各安天命。互不打擾,各自安好。”
在楚千畫帶著謝辭卿將要離去之際,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正好擦身而過。
……
“連他也離開榣山了嗎?看來這天下真要出什麼大事了。或許,他此刻應該也已經上了崑崙山了吧。但謝郎他為何卻又會半途折返出現在京城外?莫不是崑崙山之事也有什麼彆的變故,但我眼前最緊要的還是必須先解決群龍浩劫與祪嫣之禍,還有之後與劍池主人約定的蒼武山一劍之爭也須處理。至於彆的什麼麻煩苦惱,便都暫且讓彆人去處置解決吧。我是懶得管,也無法再去管那許多了。”
楚千畫將摩詰畫神謝辭卿帶回洛虛山以後,獨自往榣山而去卻不見太子長琴蹤跡,遂又再次折返人間回到了樂山大佛,想要一會詩千首·皇甫孤獨一訴心中悲苦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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