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酒入喉頭揮劍笑,當胸一劍問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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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喉頭揮劍笑,當胸一劍問死生
劍出一瞬,落葉紛飛。天地寂滅,萬物凋零。
極招相接,蒼穹失色。
沈弈舒殊死一搏,終使落葉劍威力爆發。
西門劍裳在見識到了落葉劍的威力之後,臉龐上麵也不禁流露出一抹微笑,似終於對眼前這名少年有了些讚許之色。
但遺憾的是,縱使沈弈舒已能夠激發出落葉劍的力量,但他今夜所麵對的對手不是彆人,而是當初北域縹緲劍族以全族之血所獻祭的縹緲劍癡西門劍裳。
除此之外,她還是當初在醉劍樓大戰了十天十夜,也未曾一敗,卻不在醉劍樓名錄之列,使得江湖中少有人知曉其存在的唯一例外。
一劍輕落瞬間,寒意淒凜徹天。
沈弈舒至死也難以置信這世上竟有這般冰冷極寒的劍法,縱使他已最大限度地將落葉劍的威力激發,卻仍不及那一劍萬分之一的功力。
“我……敗了!”沈弈舒手握劍柄,眼角噙淚,幽幽說道。
“你的確是敗了,但你卻還活著。”西門劍裳道。
“是,我還活著。因為,你的劍留情了。”沈弈舒道。
“哦?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劍下留情嗎?”西門劍裳輕撫著劍鋒,似彆有所思地笑道。
沈弈舒淒然一笑,道:“你不殺我,一者或為‘玉寒’二字,是嗎?”
西門劍裳道:“不錯,‘簷夢生得洛神影,驚鴻一瞥玉劍寒。’這首詩寫得確實讓人感覺有幾分味道。
驚鴻客,劍裳影。江湖夢,斷腸行。
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江湖人來說,或許,更是如此。
所以,不得不說,這首詩我很喜歡。
恰好,我的劍也屬冰冷極寒之性,而我的性格也略有相似,大概這世上再冇有比‘玉寒劍影’這四個字更適合我了吧。
因此,你的確冇有說錯。
這確實是我對你劍下留情的原因之一。”
明月淒迷,愈添惆悵。
西門劍裳冷冷拭劍,緩緩沉聲道:“但就憑這麼一個理由,恐怕還不足以換你僥倖活命。”
沈弈舒緩緩一笑,道:“當然,所以,我想姑娘你之所以對我劍下留情。其實,並非是姑娘你真得想要放過我,而是有人願意接替我繼續與姑孃的戰約。
當然,這既是當初醉劍樓的規矩,也是姑娘你最想要看到的。
因為,醉劍樓雖仍存在這世上,卻早已不再屬於江湖,而早已變成了現如今這東吳姑蘇城中供人遊覽觀賞,古典雅緻精美絕倫的標誌建築姑蘇劍樓。
但你或許是出於某種目的,並不想看到這種結果。所以,你為了能夠達到你的目的,便故意向武林中人發出戰帖,還將約戰地點刻意選在了這姑蘇劍樓。
便正是希望以此喚起江湖中人對醉劍樓的記憶,而讓醉劍樓能夠再次重現江湖。”
沈弈舒緩緩轉身,負劍笑道:“但讓沈某好奇的是,姑娘你此次約戰的為何皆是東吳之人,莫不是姑娘你與東吳之人有何恩怨?”
“廢言!看來我還是該殺了你,也省得你再多管閒事!”
語甫落,劍鋒疾出,眼看西門劍裳將要傷及沈弈舒性命之時。
突然間,但聽得一聲輕笑,隻見一條頎長身影,翩翩落在沈弈舒身前,僅以兩指便擋住了西門劍裳刺向沈弈舒咽喉的劍鋒。
“姑娘,方纔之戰已畢,這一劍還是讓謝某接著吧!”謝逢秋毅然決然仗義而出,誓要為摯友擋下這突來殺機。
“哼,可以,醉劍樓的規矩約戰者不死,便戰約不止。既然,你願接替他繼續戰約,那我自然也就不會再為難他!
但怕隻怕這一劍,你……接不起!”
謝逢秋道:“或許吧,但說起劍,謝某雖自知天資有限,難以攀越劍之巔峰。
但謝某自幼便經由他親自傳授,我謝逢秋又豈能丟了他的臉麵。
所以,這一戰,謝某必須贏。”
西門劍裳冷然持劍,道:“很好,那便請出劍吧。”
“無須使劍,我便是劍!”謝逢秋劍指凝氣,但見幾縷輕煙飄忽不定,彷彿山水墨畫裡的渺渺雲煙。
“嗬,有趣,那這一次,我便不會再劍下留情,而是要讓這位公子你劍下留命了。”西門劍裳冷眼慍怒,拭劍冷笑道:“我玉寒劍影西門劍裳一生殺人無數,卻從未有人敢在我麵前如此狂言。
今夜。
謝公子算是讓我難得意外和驚喜了,那我手中這口玉寒劍,又豈能教公子失望呢!
劍啊!劍!
你說,是嗎?
或許,你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吧!”
謝逢秋見此情景,不由笑道:“若姑娘不見怪,那謝某似乎已聽見了,姑娘你的劍說,它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與謝某一戰了!”
西門劍裳輕撫劍鋒,卻驟然一揮,冷冷笑道:“是嗎?那咱們還等什麼呢,便請公子出劍來吧。”
謝逢秋指凝劍意,道:“劍……”
“劍在此!”
乍然,隻聽得劍樓飛簷上“砰”地一聲響,頓時,隻見無數瓦礫飛濺四射而出。
待定睛一看,竟是遙望著夜空落寞神傷的沈弈舒,突然轉身將落葉劍直接扔在了謝逢秋身前。
沈弈舒突來之舉,使得在場眾人無不驚詫。
“沈兄,此舉為何?”謝逢秋道。
“謝兄,不必感到為難,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也是當初師尊他老人家的心願。”
沈弈舒負手轉身,隨手一揮,隨即便見漫天綠葉紅花落下,而沈弈舒則輕移微步,信手拈來兩片綠葉,似悠然自得吹響了那首曲子。
“況且,劍這東西並非是我所擅長,若非當初烽火桃花十九城突遭變故,這落葉劍真正的主人,便該是謝兄你纔對。
我沈弈舒雖然僥倖得到師尊托付青睞,卻奈何即使我已竭儘一生心力,卻也依舊難以將此劍威力儘展無遺。
所以,就在方纔我戰敗的那一刻,我便已決意違背師尊他老人家的寄望,而遵從他老人家最初的想法和決定,將此劍交給它原本真正的主人。
畢竟,落葉者,逢秋而生,亦逢秋而落。
此劍與你本就淵源甚深關係緊密,我又怎好一直這般自私竊占原本就該屬於你的東西。
或許,你還不知道,當初,你方纔出世的時候,瀛君便已與師尊他老人家說好,此劍將來必傳承於你,而這也是你名字裡‘逢秋’二字的來由。
其實,早在當初我去瀛洲找你的時候,我便有意將此劍交還於你。但礙於瀛君一直有意阻止拒絕,我也就隻能繼續等待機會,而這期間我也曾懷抱奢望,希望自己最終還是能夠突破此劍極限。
但遺憾的是,天意不允,此劍終究仍是隻屬於你。
除了你,任何人皆不可能發揮出此劍真正的威力。
因此,好友,你不必感到任何愧疚,更不必為我難過。因為,這既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心願,也是落葉劍最好的歸屬。
當然,這也是我最高興看到的。
如今,劍歸正主。
我也終於可以解脫了,倒也不算是辜負了師尊他老人家的心願。
此情此景,何其暢快,便讓我親自為好友一譜戰曲吧!”
明月下,花似驚濤,葉儘狂瀾,沈弈舒隨意盤坐在那絢爛花海之上,徐徐吹響一首從未有過的梟狂戰曲,“你過去不是一直取笑我,說我永遠都隻會吹那一首讓你耳朵都聽得起繭子的破曲子嗎?
那今夜我便讓你見識見識一下,我沈弈舒雖然對劍這東西冇什麼天賦異稟。
但若論這拈葉吹曲的功夫嘛,我沈弈舒卻敢大言不慚地說,這世上除了我弈命公子沈弈舒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可以將隨手拈來的兩片葉子,吹奏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響曲調了。
但是,好友,我沈弈舒雖然自願為你譜寫吹奏這絕響戰曲。
但倘若到最後你也跟我一樣戰敗了。
那甭說師尊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會有多生氣,就是我這個做好友的,也絕不會輕易就饒了你。
這後果,即便是我不提醒。
好友,你也該是清楚的吧?”
謝逢秋看著眼前蕭瑟低吟的落葉劍,似突然感覺身體裡有一股力量正蠢蠢欲動,彷彿是與那落葉劍產生了某種共鳴的感覺。
這讓謝逢秋不由想起了方纔他出手阻止。
西門劍裳對沈弈舒使出的那致命之劍時,在他腦海中似乎也有那麼一瞬莫名的感應。
“莫非……”謝逢秋回想方纔情景,以及沈弈舒所說的那番話,不禁突然明白了些什麼,“據當初父王說,他曾與烽火桃花島島主是多年好友。
那麼,沈兄方纔所說的話。
或許,的確是真有其事。”
可謝逢秋的心裡卻仍有一絲疑慮,“但為什麼落葉劍會和封印在我體內的那股力量產生共鳴呢?難道說此來曆亦和我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有關?”
大戰將起,無暇多想。
謝逢秋遂不再顧及其他,終於緩緩握上了落葉劍。
霎時,但見落葉劍劍身上下竟突然泛起異光,而謝逢秋身上也似湧現出一片楓紅景象。
麵對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劍共鳴景象,就連謝逢秋自己也不禁大為驚詫。
雖然,他已有所察覺自己與此劍之間的聯絡,但握上落葉劍之後,落葉劍的力量與在他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
突然引發的強烈激盪洶湧澎湃之感,卻讓謝逢秋不由自主,將他手中握著的那口落葉劍握得更緊了。
“落葉逢秋而生,亦逢秋而落。劍藏天地一歎,千載儘此時。”西門劍裳劍凝寒霜,隨手一劃,竟是直接將一旁飛簷上,已逐漸沸騰的酒爐裡溢位的酒氣。
以玉寒劍的獨特劍氣化為了瓊漿玉液,並分彆以兩隻由寒冰劍氣製作而成的酒杯盛了起來。
隨後,西門劍裳便將其中一杯拋到了謝逢秋麵前,而自己以玉寒劍接住了另一杯,“原來,公子你纔是這落葉劍真正的主人啊!
這倒是讓我更加期待了呢。
但不知道公子你又能夠讓我驚豔到何種程度呢!
也罷,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便讓我看看這落葉劍在公子手中又能夠發揮出多少實力吧!!!”
劍鋒一挑,酒入喉頭,西門劍裳揮劍一笑,隻待一戰。
謝逢秋明白這醉劍樓的規矩,亦不推辭,當即便也將那杯酒仰喉喝下,待將杯中酒飲儘,但聽得他慨然一笑道:“說實話,這一戰雖非我所願,但見姑娘如此瀟灑快意,我謝逢秋又豈能畏縮退怯呢!”
劍鋒輕歎,落葉無聲。
謝逢秋將落葉劍緩緩當胸舉起,道:“今夜,不論生死,劍出無悔,我倒想要看看我謝逢秋到底有幾分本事!
隻怕說不定我還得多謝姑娘賜我的這個機會了。”
“嗬,好說,公子不必客氣!既然公子已有決心,那便請公子出劍吧!”西門劍裳持劍冷笑,卻似也稍微有了幾分認真。
“好,既然姑娘如此客氣,那謝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謝逢秋緩緩一笑,隨即便挺劍而上。
西門劍裳見狀,卻似毫無懼色,隻冷然以對。
恰在此時,姑蘇護城河邊的城頭上,卻聽得一人斜倚檀香龍椅,一邊輕輕敲擊著扶手,笑道:“有意思,本以為今夜這姑蘇劍樓大概也是不會有什麼驚喜的。
但卻冇料到這一開場,便是這麼一出好戲。
這倒著實讓孤王有些出乎意料了。”
鏡閣池塘邊,樓邂與楚千畫兩人探討戰局,卻都冇想到謝逢秋竟會有如此際遇,亦或者是一場莫大的不幸和禍劫。
“冇想到,他竟還是被逼得使出了淒絕畫意,看來距離那個人回來的日子。
或許,真得不會有多久了。
但就算是你真得回來了,你又還是當初我所認識的那個人嗎?
此生,我最愧對卻也最珍重的唯一摯友,洛虛山三千弱水河畔摩詰畫神謝辭卿!”
楚千畫此刻卻似什麼都已不再關心,她的心中隻有一句,“他會死嗎?”
樓邂道:“你覺得呢?”
楚千畫道:“我希望……他……不會!”
樓邂微微一笑,道:“我也如此希望,但卻也僅僅隻是希望而已。
到底他最後生死如何,咱們不妨還是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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