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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守城卻成掘墓人,阿鼻地獄阿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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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卻成掘墓人,阿鼻地獄阿靜城

魚雁失驛中,隨著一曲使人愴然涕下的琴聲響起,掀起這烽火人間多少故事寸斷柔腸。

“亂世殘劍寫春秋,斬落花煙無重數。鳳棲梧桐頻驚夢,眷戀寒枝卻無依。此生笑傲非縱橫,俯仰天地捭闔間。但為君故不負我,鳳棲梧願天下同。”

“夢來兮,君歸去。夜輾轉,風兼雨。簷飛雪,雁來絕。君將歸去,夢也無緒。”

“縱情沙場千百回,一生征戰誰相隨。劍下飲血邀明月,可堪沉醉,誰也心碎。濁酒入喉,不是離愁,卻隻似離人心上,點點相思和血淚。”

……

“他們的故事講完了,我們的‘故事’卻要開始了!”

謝辭卿在看過那些書信背後所發生的故事以後,已大概猜出了秦樓月想要為他和楚千畫編織一個怎樣的“故事”。

楚千畫看著謝辭卿微微一笑,道:“是啊!如果我們真得想要徹底終結這烽火亂世,那我們自己又豈能霧裡看花作壁上觀,必要親身經曆一遭方能體會這連年戰火之中無數蒼生百姓的流離之苦。”

謝辭卿似有些猶豫地皺了皺眉,緩緩道:“可是,我還是很擔心你!如果到時候我們不能從那‘故事’裡安然走出,那很可能我們便都將被吞噬在那個對於我們來說一切未知的‘故事’裡。”

想到必須進入彆人所編織的“故事裡,而在那“故事”裡又到底將會發生什麼,自己和楚千畫卻都一無所知。

謝辭卿的心裡便愈發感到惴惴不安,隻擔心在秦樓月為他們所編織的那個“故事”裡,楚千畫是否將會遭逢不測或橫生意外,”千畫,這會有多危險,你可曾仔細想過嗎?”

楚千畫沉默了半晌,轉頭對謝辭卿笑了笑,道:“辭卿,我知道你很擔心我會出事,但我楚千畫既然早已決定要為這天底下的無數蒼生黎民終結這個烽火亂世,那我自己便不能隻做那自以為是紙上談兵之人。

當初,我早已許下過誓言,終有一天,我楚千畫必將終結這個嗜血亂世,絕不會再讓蜃樓涯的悲劇在我眼前再次重演。

為此,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甚至是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謝辭卿聽到楚千畫如此堅決,不由感到一陣痛苦和難過,桀驁顏容下卻難掩黯然神傷,隻見謝辭卿目光深沉而堅定地對楚千畫說道:“可我想要的卻始終都隻有你啊!為了你,我甚至可以放棄我所有的一切,與包括天庭在內的整個三界為敵。

但倘若最終命運還是要將你從我身邊奪走,那我摩詰畫神謝辭卿也寧願將這命運徹底斬斷!”

楚千畫看著謝辭卿近乎痛苦猙獰的麵容和目光,似乎也已經忘記了她肩膀被謝辭卿死死箍緊的疼痛,隻在眼角偷偷流下比心碎還淒迷的淚水。

“辭卿,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我也知道我在你的心裡有多重要,而你也對我有多心疼!”楚千畫想到謝辭卿獨自在洛虛山三千弱水河畔等了她無數歲月,才終於將她重塑為弱水畫魂轉世重生。

她的心裡便不禁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悲傷,可她卻也絕不可能因為與謝辭卿之間的感情,而說服自己放棄自己華胥氏傳人所肩負的責任和重擔。

眼睜睜看著這天底下的蒼生黎民,永遠生活在這個充滿了殺戮和殘酷的春秋亂世之中,而她自己卻享受著與心愛之人的風花雪月,卻對這世上正在發生的那些悲慘和不幸視若無睹無動於衷。

她怎麼可以讓自己變得那麼冷血、殘酷和自私!

她知道,她永遠也不可能做到那般冷漠和無情!

“辭卿,我很感激你曾為我所付出的一切。但抱歉,我既生為華胥氏傳人,那我便必須為這片天地擔起屬於我華胥氏應負的責任。畢竟,這天下間的無數蒼生黎民都是我華胥先祖所誕下的子民啊!

我楚千畫既有幸繼承了華胥氏後裔的傳承血脈之力,那我便必須為華胥氏還這世間一個太平安寧海晏河清!”

楚千畫神情肅穆,彆具威嚴,令人不得不敬畏仰慕,“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隻能說,‘月如刀歌劍如弦,錚琮如樂血如泉。誰教桃花猶按劍,天下仍燃戰狂瀾。’”

覺悟在心,一步無悔。慷慨俠義,青垂萬古。

驀然,隻見楚千畫纖手一揚,竟是直接掙脫了謝辭卿牢牢抓緊她肩膀的手掌。禦宇乘風,淩波微步。

轉眼便已踏入了眼前那亙古以來遺落荒野半途,不知多少懷抱期望卻終成遺恨的魚雁錦書所編織而成的烽火幻境之中。

“楚千畫,你終究還是那麼狠心和殘忍!但為什麼每次都隻能是你將我丟下,難道就不能有一次是我謝辭卿擋在自己一生摯愛之人的麵前嗎?”

“或許,將來真得會有那麼一天,我會與你身份對調角色互換。

也讓我能夠有此幸運體會一下,你每一次總是奮不顧身挺身而出擋在我和天下人的麵前,而你自己卻隻能孤獨站在烽火狼煙最前頭那種處境之下的寂寞和悲壯吧。

當然,到時候,你可不能學我哦!記住,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絕不可以因為我而放棄你自己,你必須得答應我即便我已不在你的身邊,你也一定要開心快樂地活著,一定不能讓我看到你有一點點兒的悲傷和難過!”

彼時,謝辭卿似早已隱約預見到將來終有一日,他和楚千畫兩人必將經曆一場生死離彆之痛。

所以,他為了不讓楚千畫有所察覺,便隻能選擇在楚千畫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黯然心傷,“知……知道嗎?我謝辭卿這一生最最深愛的人,楚千畫……”

心愛之人,身陷幻境,謝辭卿遂也決意一入烽火戰圖,便看看這“故事”裡到底有何玄虛。

故事裡,她初時豆蔻素愛為人敘寫八行書,賦詞章句境意韻格無不出自天工妙筆,令五湖之內南國北疆皆為之傾倒驚歎,凡月下花前勾欄瓦舍皆可聽聞其詞曲傳唱。

史書有載,“江南阿靜城中有女雁寒沙,其才情文章皆為冠絕,尤以其顏容形貌更堪絕代。或曰,若仙恣意而揮灑人間,若神隨心而忘返流連,娟麗清姿如蒼山之明月,溫婉動人似煙絮之浮雲。”

傳說,此女七歲時便已寫出“凡不求愛卻修仙,仙不容情卻墜凡。落花漸醉人依舊,由來何故夢魂牽。”的深情絕句。

因而,那時候,便開始有各種議論在坊間流傳。

其中,便有人有些誇張地戲說稱,這阿靜城中的月曉風清雁寒沙乃是天上仙女情緣未了投胎轉世。

阿靜城,明月樓,無情有恨何人覺,一弦清夢夢浮生。

在那一座名為阿靜城的江南小城中,每當夜裡夜色漸濃燭光漸淡的時候,便會有一縷渺渺琴音在明月樓的窗前響起。

琴聲傳來,不久之後,那整個阿靜城中的人們,便都將會悄悄地進入夢鄉。

此曲名作淒花彆豔,傳說乃自瑤池仙閣流傳於人間,然此曲世上但凡略通琴藝之人皆能彈奏,但真正能夠將此曲彈得入情入心入魂入夢的人卻隻有一人。

那便是這阿靜城明月樓中的絕世仙姝月曉風清雁寒沙。

但誰都不知道,其實,她一直在等一個人。

這座阿靜城便是那個人為她而建的,那時,他最喜歡的便是抱著她的雙肩,在她耳邊熨帖溫存地喚她的名字——阿靜。

她說,她喜歡看著山腳下的萬家燈火撫琴,他便真得在那山腳下為她建起了一座城,並以她的名字直接將那座城命名——“阿靜城”。

此後,隨著從外麵來到這座城裡生活的人越來越多,這座原本隻屬於他和她的小城也開始逐漸熱鬨了起來,也真得如當初她所願那般有了那萬家燈火。

之後,他便總會陪著她站在城外那山頭上,抑或者,在他為她所建的那棟明月樓的窗邊,屏息凝神,傾耳聆聽,彷彿永遠都是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看著她為他撫琴。

可後來有一天,他接到朝廷的命令讓他率軍前往邊關抵禦外敵入侵。

她便陪他召集了阿靜城裡幾乎所有年輕力壯的男人們,響應朝廷的號召,跟隨著他一起到邊關征戰禦敵。

雖然,阿靜城裡的很多人都不曾打過仗,也對前往邊關打仗感到很害怕和膽怯,可為了守護在這個風雨飄搖的亂世裡,好不容易纔為自己找到的一個棲身之處。

他們也都同仇敵愾願意前往邊關禦敵。

她永遠不會忘記,她帶著城裡的老弱婦孺在阿靜城下為他和即將追隨他一起前往邊關的男人們送彆時的情景。

瓢潑大雨中,她獨自踏上城頭,含淚撫琴,以一曲“征塵歎”為他和那座小城裡即將遠征關外的兒郎們送行。

但任憑風雨獵獵,淒涼徹骨,琴聲嗚咽,催斷肝腸,卻仍掩不住那大口酒碗一聲聲摔落在地濺起的嘩啦聲響,使得她以及在那淋漓大雨中經久不息痛苦哭喊的人們都難以釋懷。

後來,她給他寄去了許多書信,但卻都冇有任何迴音。

直到有一天夢裡,她夢見窗外有飛鳥為她捎來一封書信,待她拆開來卻看見上麵僅有兩行字,“素聞世上有仙姝,卻未一睹芙蓉出。悔恨不知卿似夢,而今悔悟卻難抒。”

那一夜,她驚夢醒來卻真得在那窗前撿到了那一封他讓飛鳥捎回的絕筆情書。

從此,阿靜城裡每當夜色漸濃燭火將熄的時分,明月樓上便會響起那首斷腸恨曲淒花彆豔。

一年一年過去,淒花依舊淒零,彆豔終成彆恨。

終於,恨燃風雪,終成夢魘。

那一夜,阿靜城外山頭上的夜空下麵突然升騰起滔天烈焰,漫山遍野都隨之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那一夜,她的將軍已不在她的身邊,她隻能自己挺身當關,守護她和他曾經一起建立的這座小城,守護他為她最後留下的這一份思念和牽掛。

她答應過他,她會為他守好這座城,等他回來。

她絕不會讓自己違背對他的承諾和約定,她也絕不會讓自己辜負當初他臨行前對她的托付和希望。

琴音絕響,蒼穹悲歎,她卻不知那些惡靈怨魂竟都是她自己所招惹來的。

若非她夜夜彈奏那一首“淒花彆豔”,他們早已在邊關得以安息輪迴往生。但她卻打擾了他們的安寧,讓他們心有牽掛怨念難消。

終究,他們不僅冇有能夠高歌凱旋,卻都化作了怨念滿身的厲鬼回來。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他,竟已成為了那般模樣。

而且,看著城中那一幕幕血腥淒慘的場景和畫麵,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會成為了這座城的掘墓人。

他們曾經都是她們的父親、兄弟、丈夫和朋友啊!可最終,卻是那些原本想要守護她們的人,在她那一曲傾訴幽恨和思唸的斷腸恨曲之下,竟讓他們成為了將她們親手摧毀屠戮的夢魘。

此恨可慟天,可蒼天卻隻是沉默。

悲愴之中,她終究仍是憶起了前塵。

原來,她真得就是那天上瑤池眷戀紅塵私逃人間的仙姝。

這便是上天給她的懲罰,無論她愛上了誰,註定都將會是如此結局。

若要結束這一切,她便隻有一個選擇。

那便是接受天譴罪罰“誅仙劫誡”!

夢魘仍在繼續,阿靜小城已將淪為阿鼻地獄。

雁寒沙不忍再看身邊所發生的那幕幕悲情,終於,還是心甘情願地決定了接受那天譴罪罰“誅仙劫誡”。

萬卷劫誡天書,釋出懺悔秘文,一字一字皆烙印在她的身上,每一個字落下都彷彿像是永遠也無可磨滅的創痕一樣深深地烙印在她的靈魂之中。

待“誅仙劫誡”將近完成的時候,漆黑籠罩的暗夜裡終於迎來一絲光明,逐漸將整座阿靜城重新照亮,卻隻有她自己將被永遠吞噬在無儘的黑暗裡。

她的眼淚落下,天空裡也突然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眼淚冷冷地打落在他的臉上,他不經意地也擡起了頭,將目光往天空深處望去,彷彿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逐漸遠去,直至那個朦朧的身影永遠地消失不見。

然後,他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了有些落寞憂傷的笑容,卻感覺不到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感到很難過和悲傷。

這時候,他的身後突然有人撐著一把油紙傘走了過來,眼底滿是溫柔笑意地對著他輕聲說道:“走吧,城主,下雨了,咱們回去吧。聽說,王大孃家昨晚又蒸了幾籠蔥油酥花小甜糕呢,咱們再不回去,王大娘他們可又該要著急了。”

那城主彷彿有些茫然和失落地擡起手將臉頰上的雨水擦去,轉身摟著那女子的肩頭笑著說道:“嗯,咱們這就回去吧,可不能讓王大娘等著急了。”

隨後,他們的身影也在雨中漸漸遠去,隻聽得那城主似乎也將那名給他撐傘的那名女子喚作——“阿靜”。

月曉,風清,仙姝撫儘征塵歎,雁箋欲絕彆豔淒。素影寒沙從頭問,此花端合在瑤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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