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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不世劍鋒出血途,生殺菩提般若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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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劍鋒出血途,生殺菩提般若絕

梵天非無情,苦海豈無恨。一步誅情天,恨海赦無生。

竹簡既不見,諸佛皆湮冇。何妨執我劍,生殺築我心。

劍出般若,卻如煙墨,抱持心經,卻非心經。

一念殺心起,誰是我,我是誰?

唯有生殺菩提下,萬法緣起緣滅,隻見魔因罪果結,佛懺般若絕!

驀然,但見情天恨海拈花不渡蕭禦竹,似充滿無儘悲憐與無奈地低下了頭,將手指抵在眉間兀自緘默不語。

待蕭禦竹再將頭緩緩擡起,卻見其模樣衣著皆已不同,而其手上不知何時更多出了一捆沉重竹簡,似藕花泣血中霄月下,雪落一身蕭瑟風中,於這莽莽紅塵冷暖人間尋覓不得那一絲牽絆與回憶。

乍然,早已被漫天冰雪所覆蓋的苦海竹簡之上,突然景象再變彷彿置身於海嘯捲起巨浪滔天,雷鳴電閃不停颶風叱吒翻雲的茫茫大海之中。

赫然再見,蕭禦竹將手中那一捆竹簡信手拋空。

頓時,便隻見得那一捆竹簡竟化作一截長約三尺左右,寬度將近兩指左右,似百年孤竹所雕琢而成,劍首繫著一枚翡翠海螺劍墜的一枝劍形長簫。

其名為蕭禦竹所親取。

號曰……

“不渡劍簫”!

“天若有情天亦老,海枯石爛待何人。孤劍獨吟嘯江湖,蕭瑟秋風出禦竹!”

蕭禦竹橫劍吹簫,豎簫彈劍,頓時,蕭聲猶在,劍吟再出,清越幽穀,蕭瑟低迴,“情天恨海,拈花不渡,這世間已有多久不再記得我蕭禦竹了呢!

或許,已經很久很久了吧。

畢竟,那個人都早已離開了,我又算得上是什麼呢?

這世上又何曾有人真得在乎過我是誰呢?或許,他知道,但他卻選擇了彆的路,而我終究隻能靠自己去領悟。

這佛說不渡無緣人的情天恨海,到底應該要如何才能渡人自渡!

任歲月消磨無數,尋覓許久……

我的答案便是……

亙古寂滅般若,刹那生殺予奪。情天恨海湮冇,拈花不渡塘荷。”

“今夜,不渡劍簫再現江湖。你何其有幸,值得吾暌違再渡首現之劍!”

劍影飛旋一瞬,倏爾定格瞬間!

蕭禦竹已將不渡劍簫劍鞘掌握,右手握住劍柄緩緩拔劍而出!

霎時,再聽劍吟如秋風蕭瑟,穿進打葉俱也無聲。

任天地江湖風吹浪打地覆天翻,換了人間,蕭瑟秋風今又是,何妨吟嘯出禦竹!

“來吧,讓吾看看你的劍到底有幾分真本事,能不能為你爭取一絲不可能在吾劍下存活的渺茫生機!”蕭禦竹右手握住劍柄,左手揹負劍鞘,凜凜傲絕天地之間,莫能掠美其形容於萬一。

那酒紅泥凝望著眼前那傲絕蕭瑟人影,似回憶起往昔那個人的模樣,彷彿又再見到了往昔的他。

但她卻愈發疑惑不解,眼前這個人與他之間到底又有何關係,為何她會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隱約感覺到他的氣息!

“是嗎?那我那酒紅泥是不是也該恭喜你,有幸成為我那酒紅泥鑄劍功成以後亡於我那酒紅泥劍下的第一縷亡魂!”那酒紅泥凜然無懼,亦毫不露怯,仗劍在手對蕭禦竹爭鋒相對地說道。

“哈哈哈,不差,不愧你取名為那酒紅泥,倒也確有幾分膽魄!”蕭禦竹未想到眼前之人麵對自己,竟仍能夠如此無畏無懼,不由冷笑道:“但不知道那個人有冇有教過你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那酒紅泥略一沉吟,冷冷道:“第一,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他是誰。第二,即便真有如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存在,他有冇有教過我什麼道理又與你何乾?

第三,我那酒紅泥既已決定以身鑄劍,以劍立世,便不懂得那什麼冠冕堂皇莫測高深的道理之說。

我那酒紅泥所懂得的,唯有‘紅顏鑄劍,劍鑄紅顏’,這一條哪怕滄海桑田也萬古不變的名言至理。

當然,這一條至理名言便正是我那酒紅泥說的。

還有,‘不知其可,一劍封喉天下知。豈可不知,一劍功成萬骨枯。’

這一條,也是我那酒紅泥說的!”

“哦?看來這道理那個人的確冇有教過你,那今夜我蕭禦竹便替他教教你,一名劍者行走江湖必須懂得的一個道理!”

語聲冷冽,劍氣陡寒,但聽蕭禦竹沉聲一歎,道:“唉,其實也並非是什麼正經兒八百的大道理,隻不過也就隻是一句很多過來人的江湖忠告罷了。

這一句江湖中人不得不知的忠告,便正是‘蕭瑟秋風彈指間,禦竹劍出嘯九天!”

駭浪驚濤,拍岸不止,卻忽見清風徐徐,霎現竹林如翳。

蕭禦竹縱身其上,獨步林間,提劍肅殺橫行,再把劍簫吹奏,隨即蕭瑟秋風再起,似象征著殺戮將啟!

那酒紅泥仗劍在手,又豈肯退讓,誓要與眼前足可令諸天戰栗之劍,哪怕賭上此生所有,也定要與其豁命一決一較高下!

生而為劍,是此生所不能抉擇之恨。

鑄劍成人,是此生恨意所鑄就之功。

然於此二者之外,畢生所求之夙願劍境——“人劍合一,完美無瑕。”

今夜,終於得以實現。

孰料卻在此最出乎人所意料之時,竟突然迎來了這世間罕有可與之匹敵之勁敵!

是,戰敗而亡。

或,不戰認敗!

此間抉擇之艱難,取捨之不易,世間誰人更能知!

然而,倘若尚未能夠真正一戰,便已心生怯意畏戰認敗。

那麼,自己這一生不惜以身鑄劍而得人身,而後又為鑄劍捨身而鑄劍魂,這一路上所承受的種種磨難與考驗,與命運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殘酷和無情,始終堅信與追尋的究極之極的完美劍境!

如果真得就這樣認輸,那自己所付出的所有犧牲和努力又該算作是什麼呢!

曾經,誰踏過無數鮮有人跡的上古戰場,終在那上古神魔大戰的一處遺蹟——斜陽儘處,萬徑無蹤。書山有路,血海無涯。

如願以償,尋得那上古神魔之血所凝結而成的神魔血土,是謂之“殷墟弑夢,腥膻紅泥”。

抑或者,如那人所為她改寫的預言她此生命運最終結局的讖語——“俱捨生滅,旃檀香泥。”

彼時,他藉由一點巫山神花所誕生之靈,將已逐漸形成自身意識,卻仍處於混沌狀態的它喚醒。

可在此之前,他卻也並不確定即將擁有自身意識的它,到底將會發生什麼變化,經曆一段怎樣的人生。

直到他將他從巫山神花身上所攝取的那一點巫山神花之靈注入到它的意識之中,它才真正擁有了屬於它自己的意誌、生命和靈魂。

自此而始,它也終於開啟了屬於它的那一扇命運之門。

但它的誕生將帶給這個世間的會是一場兵燹禍劫,抑或會是懲奸除惡捍衛天地正道的一口不世神兵。

他自己卻也難以預料。

畢竟,“斜陽儘處,萬徑無蹤。書山有路,血海無涯。”的預言,早已在冥冥之中將一切都已註定。

終究,隻有她自己能夠決定。

她將會走出一條怎樣的路來。

那酒紅泥回想起此生過往,那些最最痛苦與艱難的時刻,那個人總是會在自己身邊提醒自己的那句話,心中便彷彿突然感覺到釋然了許多。

“劍?”

“劍客?”

“或許,我還是該稱呼你為鑄者?”

“咳咳,為什麼你總是要裝作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呢?其實,即使你命中註定隻能是一口劍又如何,誰說劍就不能擁有自己的愛恨與人生呢!”

“天生萬物皆有情,何須庸人作分彆。但憑一醉夢一生,江湖快意寫恩仇。你既生而為劍,而又妄想成人,又何妨一試,於此妄念之外,更上一層樓。

以最出乎人所意料的一賭,回敬命運加諸於你身上的所有枷鎖與束縛,痛苦與委屈,卑微與嘲笑!

最終,鑄就隻屬於你那酒紅泥自己的最驚豔絕倫,也是最完美契合的夙願劍境究極之極——紅顏鑄劍,劍鑄紅顏!人劍合一,完美無瑕!”

那時,她已從最初的那一捧被注入巫山神花之靈的“神魔血土”,經過他持續多年的不斷鍛造,終於成為一口真正的不世劍鋒,並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劍靈之身。

然而,她雖然成功實現了從“神魔血土”到不世劍鋒與劍靈之身的蛻變。

並且,在那之後的五百年間,她在他的手上也曾敗儘江湖無數高手,可她卻始終不曾真正屬於自己。

所以,當他後來問她是想隻做彆人手上的一口劍,與一個雖然也有著屬於自己的悲喜哀愁,卻永遠不能像人一樣不受任何限製地自由表達自己意願的劍靈。

還是選擇做一個可以真正主宰自己命運的人。

那時候,她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痛苦和悲傷,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麵地說道,她不想再做一口劍,也不想再隻做彆人的劍靈。

她隻想要真正地做一個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的人。

為此,她接受了他的安排。

將自己一身劍軀投入一鬥幻天化雪爐中,以芳菲拂檻淬心火煆造!

並且,這一次,將她自己熔化重鑄的人便正是她自己。

三百年過去,又再過了三百年!

終於,她將自己鑄就成了人。

而且,還是能夠憑藉手上那三尺青鋒,也像當初他將“她”握在手上一樣,能夠輕而易舉打敗很多很多江湖高手的人!

可是,不知為何,漸漸地,她卻又開始感覺到了迷惘與彷徨。

因為,她雖然能夠打敗很多人,可一旦遇上真正的頂尖高手,她卻總是會感到力有未逮,永遠都會感覺缺少了些什麼。

她發現自己無論嘗試多少利劍神兵,修煉多少不同的絕世劍法,竟都不能夠再與當初的“自己”同日而語相提並論了。

因此,她便再向他請教,問他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那般模樣。

她不過隻是想做一個擁有自己的人生的人而已,為什麼命運卻要為此便奪走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她恨,她不甘心!

她不願意就這樣認輸,更不願意就這樣向命運屈服!

最後,當他問她是否有勇氣再接受一次比當初她從“神魔血土”蛻變為劍和劍靈,又從劍和劍靈蛻變成人更為殘酷無情的考驗時。

她卻突然感到似乎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和恐懼,彷彿將她整個人都死死地牢牢地深深地箍緊了。

但……

那卻也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似乎終於能夠真正理解和體會到自己作為一個人存在的心情了。

她為此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慶幸,卻也莫名地有些落寞與悲傷。

那一次,她想了很久很久。

但最終……

她仍是隻回答了一句,她願意!

因為,她已明白。

生而為劍欲成人,或許不易。

鑄劍成人而為劍,或許萬難。

然而,若欲鑄就劍中之劍,人上之人,進而成就究極之極夙願劍境,瑧至“紅顏鑄劍,劍鑄紅顏。人劍合一,完美無瑕。”如此絕後空前之境界。

那麼,若非粉身碎骨千錘百鍊,又怎見得天下仍燃蓋世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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