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劍吼西風請長纓,刀山血海踏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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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吼西風請長纓,刀山血海踏歌行
“多謝!”
“若非遇見了你,我必難解心結。倘若我連這小小心結都難以解開,那所謂‘築心’也就更加無從談起了!”
蕭禦竹手持不渡劍簫,拱手輕揖,似頗為慚愧和感激地對那酒紅泥笑道:“過去,我總以為這亂世之所以會烽火不斷混亂不止,或許,便都是因為這世道有了太多唯利是圖自以為是之人。
隻要我能夠將他們一個一個都剷除消滅,那這亂世便將會在我蕭禦竹的手中徹底終結。
但這樣的人殺的越多,我卻越是發現自己是多麼地愚蠢和可笑。
有時候,甚至,我也不禁會想,他或許真得是對的。
渡,不渡!
終究都隻能夠由人自渡。
我們所能做的,便是止乾戈平烽火,為蜃世劃窮圖,是非公道由人評說,正義公理不容輕賤。
若天下太平終是一場美夢,那人間正道便註定滄桑。
這便是我蕭禦竹直至如今也執意追尋所築的‘禦竹不渡之心’。
無論任何人膽敢阻擋‘蜃世窮圖’之行,那我蕭禦竹必讓他見識屬於‘天地靈花’所擁有的真正的實力!”
苦海竹簡之上,蕭禦竹與那酒紅泥雖並肩而立,但那酒紅泥與在場眾人卻都對蕭禦竹發自心底感慨傾吐的這番話深感疑惑與茫然。
“嗬嗬,方纔,我好像也有一點兒得意忘形了,還請姑娘你切莫見笑!”
蕭禦竹也冇想到自己竟會突然說出這麼多話來,一時也不由感到有些難以為情,“但能夠有機會與姑娘以劍相交,我蕭禦竹也的確感到很開心和榮幸!”
“所以,臨彆之際,我願與姑娘全力以赴再戰一場,不知姑娘可敢應戰?”頃刻之間,氣氛驟變,但見不渡劍簫劍鞘飛嘯落地,蕭禦竹已拔劍而出映得山河夜色如燈如晝!
那酒紅泥雖也明白自己與眼前之人的實力對比天差地遠,但此刻既已仗劍在手,她便絕不會畏戰退縮。
“天下仍燃,誰非過客?與君論劍,求之不得!”那酒紅泥笑道。
蕭禦竹聞言一笑,亦縱衿豪,提長劍,慨然道:“哈哈,有趣,著實有趣!誰說女子天生柔弱無豪氣?傾城國色亦不輸少年俠氣!誰說五都豪雄儘男兒?醉劍樓中一壺酒,劍吼西風請長纓。生逢亂世論英雄,刀劍煮酒,一舞驚鴻!”
“說得好!誰說女子天生柔弱無豪氣,誰說五都豪雄儘男兒?我那酒紅泥就偏要劍吼西風請長纓,刀山血海踏歌行。仗劍行俠天地間,刀劍煮酒,一舞驚鴻!”
得遇知己,此生何憾?深感快意,豪氣頓生!
“濁酒……來!”
那酒紅泥仰天狂笑,一劍揮灑,使得深如墨海星月寂寥的暗夜蒼穹,突然降下似瓢潑傾盆的驟雨甘霖,卻彷彿將整個天地間都沉浸在一陣濃鬱酒香裡。
但見那酒紅泥仰喉痛飲,狂笑不已,恣酒澆劍,拭劍高歌,“痛快!痛快!世間雖有千般綺夢,萬種風情。我卻獨酌臥風雪,倚劍高歌聽雨夜。一斬紅塵驚萬古,那酒紅泥絕不輸!”
“有膽色!我蕭禦竹縱橫江湖千萬載,卻也難得遇上幾個快意女子。你那酒紅泥雖是生得晚了些。但讓我蕭禦竹也欣賞喜歡的傾城國色之中,你卻也算得一個!”
蕭禦竹言語神情之中,皆毫不掩飾自己對眼前這名與自己相隔了不知多少歲月消磨滄海桑田的絕代俠女的青睞與喜愛。
“抑或者,我也該稱呼你為沈尹姑娘?但無論怎麼說,此次我能夠遇見你那酒紅泥,我蕭禦竹確實很高興!”
“所以,此戰……”
“我必將展現出我情天恨海拈花不渡蕭禦竹的真正能為,而你那酒紅泥也必須全力以赴豁命一戰!
否則,無論你過去的人生多麼輝煌燦爛,在我蕭禦竹的不渡劍簫之下,你的結局便唯有……敗亡而已!”
蕭禦竹凝注著那酒紅泥,目光凜凜,冷冷沉聲道:“你可已曉得了嗎?”
一身酒香四溢,酣暢淋漓。
任那濁酒傾盆濕了衣衫,寒了劍柄。
但一如那額前一綹青絲冷冷飄拂,雖生死難料註定猶如鏖戰九天之難。可她卻早已慣看世間生死成敗烽火綿延,隻願以手中這一口紅泥醉劍,把酒高歌,仗劍行俠,再譜一醉,力挽狂瀾!
那酒紅泥笑了笑,道:“曉不曉得重要嗎?我隻聽見,紅泥醉劍,它說它也很想要看我與你儘興一戰呢!
而且,它似乎也很想要知道。
紅泥醉劍,不渡劍簫!
到底……誰更勝一籌!!!”
蕭禦竹聞言,也不禁笑道:“很好,恰巧我手上的這一口不渡劍簫,也很想看看你究竟能接下我多少招式!而且,它似乎也很願意與你手中的那一口紅泥醉劍做個可以隨時隨地都能夠蹭上幾口好酒來喝的知交好友!
但就不知道,以你我二人之間的實力懸殊而言。
你說,它會有這個機會嗎?”
那酒紅泥此時酒興正酣,胸中豪氣亦陡升萬丈,隻聽得那酒紅泥冷冷一笑,道:“既有此意,何妨一試?”
蕭禦竹道:“不急,我覺得咱還是得先說得好了才行。不論此戰結局如何,此戰過後,你必須得讓我蹭你幾口好酒喝,如何?”
“小事而已,但請何妨!隻要你能喝得了,你想要喝多少,我便請你喝多少!”那酒紅泥道。
蕭禦竹緩緩一笑,道:“好,那便來吧!”
隨即,但聞劍聲叱吒,風雲再起!
那酒紅泥與蕭禦竹再次交鋒,兩人之間這場戰鬥的激烈與殘酷程度卻迥異先前。
甫交手。
不渡劍簫,劍鋒猶未至。
那酒紅泥便已深感眼前之人實力之可怕與強悍!
比起方纔那一戰,此刻,蕭禦竹的實力更可說已是天壤之彆。
但……
卻並非是與那酒紅泥之間的比較,而是與方纔那一戰中的蕭禦竹自己!
蕭瑟秋風,禦竹不渡!此生非晚,瀟瀟雨暮。
她既是他所做出的選擇,那自己又豈能袖手不顧。
她與那個人同樣喜歡也欣賞那酒紅泥身上的那種魄力擔當、瀟灑快意和桀驁驕狂,但卻也不希望她將來因為“神魔血土”的緣故。
最終,也身不由己淪為被命運無情捉弄擺佈的悲劇與玩物。
“那酒紅泥,聽起來,確實是個不錯的名字。有故事,有過去,有瀟灑快意,也有塊壘沉鬱。
既不失江湖俠氣,亦可見得嶙峋傲骨。
便是那肝膽洞毛髮聳推翹勇衿豪縱的五都豪雄男兒,倘若此刻站在你那酒紅泥的麵前,亦不免要顯得幾分自慚形穢吧!”
蕭禦竹一邊嬉戲隨意似地與那酒紅泥對戰,一邊不停表示出自己對那酒紅泥的讚賞與偏愛,“怎麼說呢?倘若我也生得那俊俏男兒之身,或許,未必會流連紅塵中的那些胭脂俗粉,鶯鶯燕燕,但卻必會對你那酒紅泥格外傾慕與看重吧!
因為,世間能夠與你虛與委蛇,逢場作戲,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人,或許會有很多。但能夠真正與你推心置腹,生死與共,把酒高歌,痛快一醉的人卻註定冇有幾個!
可在我蕭禦竹眼中,咱倆雖然隻是初次照麵,在此之前也並無任何交集往來。但你那酒紅泥的名字,還有你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性情與膽魄,卻讓我蕭禦竹也不禁想要為你鼓掌歡呼呢!”
“哦?嗬嗬…,想不到我那酒紅泥如此微不足道的一名後生晚輩。竟也能夠讓縱橫亙古之初,洪荒之始。便是十方諸佛諸天神魔,無人敢直攖其鋒,堪為昔日亂世烽火之巔的絕代俠女也如此賞識與看重!
我那酒紅泥還真是受寵若驚愧不敢當呢!”
那酒紅泥麵對眼前猶如來自萬古星辰儘頭,彷彿矗立於萬仞摩天之巔。即使她再怎麼竭儘所能修煉數千百年,也註定永遠不可能窺見其影蹤,更難以望其項背也無可逾越的蕭禦竹!
此刻,她卻仍是毅然執劍而戰,桀驁依舊,不減驕狂。
劍鋒所指,無所禁止。劍刃所向,無可阻擋。
生,願償所願!
死,願償所願!
是生,或死!
既償所願,有何所懼,有何所怨!
惟願……
此劍得償所願,此身再無所願!
“但我那酒紅泥絕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更不可能任由彆人來排布算計我那酒紅泥的人生。
即便是你情天恨海拈花不渡蕭禦竹也絕不行!!!”
那酒紅泥憑藉其與生俱來極其敏銳的劍意感知,以及在方纔蕭禦竹與自己對戰中,似乎極為慎重忍讓的態度和舉動,敏銳判斷出蕭禦竹此次突然選擇與自己對戰的目的!
或許,這原本也是那個人所安排的吧!
原來,他終究還是不能完全信任自己嗎?
但倘若他真得那麼不相信自己,那又何必還要讓自己再活這一次,更特意安排蕭禦竹的出現來為自己除去“神魔血土”的隱憂!
為什麼“猩膻紅泥”與“旃檀紅泥”僅僅不過兩字之差,竟會讓自己註定揹負不同命運的抉擇與考驗!
如果自己真得有可能成為荼毒生靈妄造殺孽的惡魔罪魁。
那你為什麼還要將自己從那神魔古戰場書山血海將自己帶到這紅塵中來,為什麼當初你明明已經將自己拋下卻又還是把我又救回到了這世上!
樓邂!
百丈花籬主人不遇須驚樓邂!!!
你為什麼要對我如此溫柔深情,而卻竟又如此決絕和殘酷!
那酒紅泥想到自己此生生來便註定如此悲哀與無奈,一時竟也再禁不住心生淒涼悲從中來!
可擡眼看著手中那一口陪伴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的紅泥醉劍,想起這個殘酷無情的亂世紅塵中,過往所遇上的那種種無奈淒慘悲劇,
以及自己所親身經曆的那些難以回首的心酸往事!
她的心中隻浮現出了一個字!
那便是——“俠”!
亂世無情,蒼生何辜?烽火延燒,蒼天奈何?
問世間,情為何物?
驀然回首,舉目山河無恙,天下太平長安!
烽火已遠去,亂世已終結!
天下仍燃,星漢燦爛!螢火閃爍,海清河晏。
明月高樓,燈火依舊,倚劍高歌狂且醉,為誰消得人憔悴!
“我的人生故事隻能由自己親手來寫,誰也不能替我粉墨執筆代替,我相信自己絕不會背叛我自己的信仰與選擇!”
那酒紅泥倚劍而立,一身傲骨,坦然無懼,“慣看人間江湖路,踏儘三千烽火途。匣中刀劍為誰出,喋血山河造浮屠。
俠者?劍者?醒亦何歡,醉又何妨?終究天下仍燃,誰能力挽狂瀾!
或唯有。
劍吼西風請長纓,刀山血海踏歌行。除卻劍上不能詩,那酒人間醉紅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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