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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三千風鈴懸故國,不敢側耳聽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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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風鈴懸故國,不敢側耳聽此聲

爛柯雲門。

“夢簷雲槳,搖盪浮生,爛柯宴罷覆雲漿。羌笛殘夜,星河燦爛,拔劍起舞弄清影。天涯破曉,海角黃昏,三千風鈴懸故國。琴瑟在禦,莫不靜好,不敢側耳聽此聲。”

雲河分列三千賓客,萬古啼春高朋滿座。雲門一舞黃泉碧落,對酒當歌人間幾何。

瀛洲城城主諸葛丞香斜倚額頭,慵懶看著雲河中曼妙歌舞,似乎為之心醉神迷怡然忘情,但其實卻是暗藏心事算計籌謀。

雲河中,絕美女子歌聲淒切,動人衷腸,舞袖婉轉,騰躍霓裳。

笙歌殿外,更有三千風鈴懸掛簷梁畫角,與各處燈籠燭火映照如畫,叮叮咣咣的風鈴聲,兼著那彷彿溫暖深情徐徐動人,卻猶是昏黃不定飄忽閃爍的點點微光。

更使得瀛洲城中,那整座絢爛輝煌人聲喧鬨,迎來送往,絡繹不絕,卻依然華麗哀傷清冷孤寂的爛柯雲門。

在這個煙雨淒迷亂人心緒的雨夜,愈發添上了幾許悱惻纏綿莫名惆悵之感。

“月籠紗,這些日子,你的劍舞似乎是跳得越來越好看了,我都有些佩服起自己當初的眼光了。”

縱劍歌舞,清影朦朧。頻頻回顧,步步芳叢。

雲河中,那彷彿雲霧繚繞明月廣寒的仙子娥兒,仿若流風迴雪一般馳騁騰躍於天地之間,似乎教這世間無數絕勝美景,也不禁為之傾倒拜服。

“城主大人讚謬了,月籠紗不過一介亡國歌女,幸能遇上城主大人,方得茍且活命殘喘至今,自當不負城主大人所望,為城主大人獻上這世間最美的歌喉舞姿。”

諸葛丞香聽罷,卻隻笑了笑,抿著嘴角,喃喃道:“這一舞的確是很美,倘若我冇記錯的話,這支舞應該便是我第一次在那邊城酒樓裡遇見你的時候。

那個雨夜裡,你所跳的那一支吧?”

月籠紗道:“嗯,城主大人記得冇錯,那一夜,我跳的的確就是這支舞,不知道城主大人可還記得這支舞的名字?”

“哦?我倒是有些記不得了呢。”諸葛丞香枕著手臂想了想,似突然又想了起來,“誒,我記得好像是一首叫‘江城子·殘酒落花砌寒江’的曲子,是吧?”

月籠紗笑了笑,道:“是的,城主大人記得冇錯,這支舞的曲子很美,詞也寫得還不錯,我這便為城主大人唱來!”

諸葛丞香微微一笑,頷首道:“嗯,那便有勞你了。”

月籠紗盈盈一笑,道:“城主大人客氣了,奴家為城主大人唱詞獻舞乃是奴家的心願與幸運。隻要城主大人不嫌棄奴家,那便是奴家今生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隨即。

羌笛怨柳之聲再起,殘夜中,再聞笙歌陣陣響徹清宵。

“殘酒潑成白月光。縱柔腸,又何妨。一枕幽夢,簾墜竟秋霜。笑儘一生花落儘,絕勝處,訴淒涼。

花似江渚夢斜陽。棹沉香,醉何妨。幾棧花醉,終也恨流觴。應笑我多情未了,堆似雪,砌寒江。”

大殿上,雲河清影繞雲煙,拔劍起舞夢相纏,猶聽朦朧夜色裡,煙雨入簾帷,風鈴怨天涯,此恨國已破家已亡。

孤竹雖美,卻早已隻剩“孤竹”一人存世。

猶記當年,九嶷山上,孤竹大巫祝與祭國公子對坐聽雪,煮酒論道,以日月星河山川湖海之變為棋,喻天下謀治萬古平策之爭,此弈十天十夜亦未能有所定謀。

但此弈之中,孤竹大巫祝神憂君蟬與祭國公子公子淩歌對弈中的一切言談對局皆無人知曉,隻留下九嶷山摩天崖壁之上一黑一白皆殘餘半子。

教人難窺其中玄妙深意,卻引人驚歎與神往的一局未竟殘局。

故而,此弈遂成為天下最神秘傳奇之一的一局曠世殘局,世人將此曠世殘局以九嶷山之名命為——“九嶷之爭”。

“殘酒潑成白月光,花似江渚夢斜陽。應笑我多情未了,堆似雪,砌寒江!”

諸葛丞香看著月籠紗那傾國之貌與傾城舞姿,眼眸中卻似泛起更多難以琢磨的惆悵悲涼,“早知此身隻是那夢中過客,卻仍禁不住妄想要留住那一晌貪歡。

終是故國有夢卻枉作塵埃。

九嶷謀斷卻不得九州一半,墨台孤竹輸了公子淩歌。”

月籠紗雖察覺到諸葛丞香心中苦悶,但卻也不敢枉自揣測其心思,隻一如往常一般向諸葛丞香作揖,含笑道:“城主大人,此曲已畢,不知道,城主大人您接下來想要看奴家為城主大人跳哪一支舞呢?”

諸葛丞香扶著額頭摁了摁,眉目微蹙似思忖良久,卻突然喃喃低語地說道:“此刻,斷青崖去請太子殿下應該也快回來了吧?其他賓客想必也將要到瀛洲城了吧?”

月籠紗點頭道:“或許,斷姑娘與太子殿下,還有其他賓客的確應該都要到了。”

“那麼,月籠紗,你覺得我該聽一首什麼曲子呢?”諸葛丞香道。

月籠紗道:“奴家不敢妄言。”

諸葛丞香笑了笑,道:“無妨,你姑且便說說看,我必不會因此而怪罪於你。”

月籠紗思量半晌,不敢抗命,微笑道:“此夜此宴,此景此情,奴家以為城主大人可聽一闕‘瀟湘夜雨’,舞曰‘驚山鳥語’當為最美。”

諸葛丞香聽罷月籠紗舉舞薦曲,眼神似不禁流露一絲笑意,“有趣,你所薦的這一首‘瀟湘夜雨’,莫不是就是那‘瀟湘神·斑竹枝’吧?

那麼,不妨你便再為我一解,如你所舉‘驚山鳥語’這一舞,其名何意?”

月籠紗聽得窗外菸雨瀟瀟,恍惚雖身處大殿之上,卻隻感覺愈加孤寂和蒼涼。

但見她揚起水袖,翩然雲動,旖旎迴旋,幽幽唱道:“斑竹枝,斑竹枝,淚痕點點寄相思。楚客欲聽瑤瑟怨,瀟湘深夜月明時。江湖事,江湖事。江湖曆曆皆憾事。驚山不知蟬非蟬,焉知鳥語怨花香?”

諸葛丞香淡淡一笑,道:“驚山不知蟬非蟬,焉知鳥語怨花香,何解?”

月籠紗提劍揮袖,腰身忽轉,急旋數圈,緩緩低頭,掩麵揖身道:“蒼山、故國、孤竹、風鈴。”

諸葛丞香聽罷,良久無言。

半晌過後。

但見諸葛丞香端起一樽酒飲罷,轉過頭對月籠沙笑著說道:“月,你恨我嗎?”

此時,卻突然聽得殿外驚雷乍響,竟是疾風驟雨不期而至。

月籠紗仍自揮袖翻雲舞步迴旋,似乎並未聽到方纔諸葛丞香所說的話。

諸葛丞香見此情景,亦一笑掩過,轉頭看著殿外那滂沱驟雨,將樽中酒與唇角笑意一起抿入愁腸。

驟雨中,寒風肆虐,愈發猖狂,燈火夜色雖相似,繁花寂寞卻殊異。

馬車上,一燈如豆,一人獨坐。

一人!

劍已在手,氣勢凜然,獨對不速之客殺手攔路,匹夫萬敵誰能當關!

“哼,斷劍,女人,我還從未見過江湖中竟還有如此天真可愛的女子,竟以為憑藉一口如此沉重不說。

偏偏還是一口早已腐鏽鈍裂的斷劍,便妄想要在我不恕之客獨孤劍賊的手上留得性命逃出生天!”

“其實,我也很奇怪,為什麼一直以來總是會有人質疑我是一介柔弱女子,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手上所握著的這口斷劍,它……也能……殺人!”

“哦?如此說來,你的實力倒也不差咯?或許,事實也的確如此,你並非是在說謊。

但可惜,論劍,江湖中我獨孤劍賊若稱第二,還冇有人敢說第一,更不必說像你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柔弱女子了!

倘若你願意將你手中那口斷劍雙手奉上,自己聰明一點識趣地乖乖躲遠一些。

或許,我還可以考慮大發慈悲憐香惜玉一回……饒你一命!

否則,今夜的這場狂風暴雨就將是我獨孤劍賊為你獻上的最後的輓曲……悲歌!”

“嗬嗬,聽雨,我喜歡,尤其是像這樣的疾風驟雨和腥風血雨。但我也很厭惡,因為每一場這樣的雨中,我都是最後獨自離開的那個人!

所以,今夜,既然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前來找死,那我便不吝出手送你這名不速之客去那陰曹地府做客吧!”

乍然,驟雨忽滯,疾風怒卷,似滔天巨浪中掠過一片海燕羽毛,驚起萬丈波瀾卻隻停留在那一刹之間。

“唉,獨孤劍賊啊!獨孤劍賊!當然我聽說曾你盜儘天下名劍,頗有些過人之處,便從此將你收為我楓葉居府下門客。

卻哪曾想今夜你卻想要恩將仇報反叛弑主,此情此景著實是教人悲傷與感慨啊!”

馬車上,那一盞搖曳不定的幽微燭火中,但見謝逢秋慵懶斜倚著,把酒淺酌,悠悠冷笑道:“但好歹咱們主仆二人也算是結交一場,隻要你願意說出背後主使者,抑或者將你手裡的那口劍留下來。

那我便勉為其難讓這位姑娘饒你活命放你離去,如何?”

“哈哈,笑話!區區一名柔弱女子,再加上一口鈍鏽斷劍,便想要打敗我獨孤劍賊,還妄想要讓取我獨孤劍賊的性命,你們未免也將獨孤劍賊也太不放在眼裡了吧!”

獨孤劍賊突然仰天狂笑,以手中之劍將所盜萬劍同時祭出,且將所召萬劍俱化作自身模樣,教人難以辨彆其中其中虛實!

“這天下間還冇有人見過我獨孤劍賊真正的模樣,未免夜長夢多橫生枝節,我便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獨孤劍賊真正的實力!

畢竟,她雖不難對付。但馬車上的太子殿下您,可也不簡單啊!

我獨孤劍賊又豈能給你們任何絕境逢生的機會!”

語甫落,驟雨狂風中,似萬軍鐵騎席捲暗夜,獨孤劍賊以身化萬馭劍而來。

“很狂,很拽,很自以為是,很自命不凡,是嗎?那麼,今夜,我斷青崖不妨便也讓你見識見識何謂世間真正的孤獨與絕望吧!”

冷冷一語,似傳遍響徹天地鴻蒙之中,卻又彷彿傳入虛空隻得一片溟濛。

獨孤劍賊馭萬劍化其形,以其身化萬劍,卻彷彿被陷入了十麵埋伏之中,隻聽得一陣陣悲愴蒼涼劍吟之聲,如四麵楚歌一般將自己重重圍困。

“這……怎麼可能!我竟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甚至,就連她的一絲氣息也捕捉不到,她真得還是一個活著的……人嗎?”

驚疑,錯愕,惶恐不安,不敢置信!

終於,隻聽得一聲冷語。

“十方震懾,八麵開鋒。斷劍青崖,絕跡無蹤。”

獨孤劍賊隻覺得喉頭一陣猩甜刺痛,便睜大了雙眼倒落泥濘山路中。

“走吧,諸葛城主大人還在雲門等著咱們呢!可萬萬不能因為區區一個盜賊就誤了時辰。”斷青崖負手橫握斷劍於背後,一身決然冷厲回到馬車上說道。

“唉,可惜了!畢竟,他也曾是我楓葉居府上門客,卻不曾想竟落下今日如此下場,實在教人不得不為他惋惜悲歎啊!”

謝逢秋感慨哀歎,心中不忍,便以手指寫了封飛書,藉由靈力傳回了楓葉居府上,命人前來為獨孤劍賊收屍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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