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鳳雪凰崖千畫劫,提柔夬海揚夢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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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雪凰崖千畫劫,提柔夬海揚夢笛
“葬花劍神落淚,慕容折花動情。”這世間已等待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畫麵,而今終於出人意料出現在天地之間。
天地萬物無不為此而動容驚歎更亟欲爭奪,但這兩朵由葬花劍神慕容折花眼中滴落的淚花,卻是各自義無反顧地飛去了它們的命定之處——提柔夬海和鳳雪凰崖。
劍早已佈滿風霜雨雪,心早已刻下累世悲歡。若要放棄或許早已放棄,若要堅守卻為何堅守?憑什麼這世上所有的痛苦委屈折磨煎熬都要我一人承受。
鳳雪凰崖下。
楚千畫被淒厲風雪熊熊烈焰來回摧折炙烤了不知多久,卻死死緊握著手上劍柄不肯放手。但她卻早已失去了幾乎全部的力氣和意識,隻憑藉心底最後僅有的一點兒信念和意誌,像是與劍一起凝固凍結的美麗雕塑一樣孤獨屹立在風雪中。
“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放棄,華胥遺誌、蜃樓涯的悲劇、還有那些數不清的悲慘故事,還有他都在等我……等我……”
“等我……”
“他還在等我……”
“我還不能……不能死,他還在等我啊!!!”
……
眼淚晶瑩似銀河星辰淒美了天地寥廓,卻終於也隻像是天地諸神也不忍卒讀的傷口,將她此生所有的過往和故事都埋葬在這終也不為人所知的塵世風雪下。
皚皚淒涼,烈烈悲歡,一場壯美瑰麗傳奇的人生,未遂願能夠一如初衷般親手研墨鋪勻那宣紙執筆寫下夙願,卻隻恨未曾見到那盛世美卷萬家燈火的模樣。
她的心中可曾為此而留有遺憾,又為誰而祈禱緣分圓滿?倘若這世上真有來生可盼,待看儘了這世上浮華萬千燈火闌珊,也隻願驀然回首朝朝暮暮與誰嬋娟?
眼淚不覺滑落,眼簾再也難睜,卻仍緊握住著手上那劍柄,隻因為這劍便是自己最後的信念與堅守,也是自己唯一所能夠寄予的浮萍和希望。
終是難料,此生吾生也有涯,而桎梏也無涯。吾生也一身枷鎖,而吾亡也一身寂寞。願以無涯之夢隨有涯之生,而至究竟涅槃一切因果寂寞。
楚千畫眼淚落地瞬間,即將訣彆人間之時,卻見天外綺花忽現,逕入天地劍境中,直接融入楚千畫身體中,而使得楚千畫周身突然浩光大作,宛如接受一場盛大淬鍊蛻變,即將脫胎脫骨涅槃重生的儀式之證。
而此刻,提柔夬海上。
謝逢秋仍舊像是陷入熟睡的嬰孩兒靜靜漂浮在海麵上,而海麵上所浮現的一幅幅畫麵場景,皆是早已被他遺忘了許久的累世經曆與回憶。
蘇漸離和一沙提柔都不禁為這樣一個在天地間尋覓彷徨,想要尋找到自己心中所嚮往與憧憬的美好世界的癡兒悲憫和心疼。
“有時候,我還真是有些想不明白,這世間情愛到底有什麼好的,教人寧以生死相許也不願被遺忘撇下,就像他們兩人一樣幾番生死糾纏卻仍至死不渝念念不忘。”
一沙提柔一甩長袖,噗嗤笑道:“嗬嗬,是啊!這世間情愛為什麼總是能夠教人心醉神迷銘心刻骨呢?
或許,就像如你所說的他們這兩人一樣,也或許就像你手裡始終緊握著的這一支‘扶蘇夢笛’一樣,你說是不是?
我最可愛美麗善良而又固執倔強桀傲的清角吹寒蘇漸離女俠!”
“討打!”蘇漸離聽得一沙提柔揶揄,提起手中夢笛便惱怒揮去,“我看我當初就不該跟你說這些的,省得現在你時時刻刻都拿來取笑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讓我嚐嚐我扶蘇女俠的厲害!”
“來啊!哈哈,我就賭你打不著我,要知道我可是這片大海上唯一的主人,你是永遠都不可能追上我的!”
“哦,是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突然,蘇漸離話未說完,便被一沙提柔掀起的幾個大浪撲到了身上。
“誰跟你客氣呀!哈哈,傻瓜!”一沙提柔看到蘇漸離被大浪淋濕的狼狽模樣,頓時,更是忍不住騰躍翺遊仰頭大笑起來。
“哼,厲害呀!但你也彆得意,我可要認真了!”蘇漸離佯裝慍怒卻暗自偷笑,擡手便挽著扶蘇夢笛吹奏了起來。
驀然,提柔夬海的整個海麵上都彷彿跟隨著笛聲旋律旋動起來,似蝴蝶湧翅鴛鴦弄雪春秋冬夏交疊變換般呈現出一個極為罕見瑰麗繁華引人入勝的遐想夢境。
而此時。
“這曲子好聽,我喜歡!”一沙提柔見此情景,也不禁心醉神往揮舞袍袖,隨著那扶蘇夢笛所吹奏出的旋律獨舞起來。
但甚為遺憾的是,蘇漸離扶蘇夢笛的絕世笛聲,一沙提柔的絕美舞姿,此刻都無一人可以聆聽目睹。縱然也有一人此刻便漂浮在那海麵上,卻也依然沉睡不醒不省人事。
可不知是因為扶蘇夢笛所吹奏的笛聲曲調之故,抑或者還是其他某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緣故。
謝逢秋的眼角也悄然滑落出了幾滴晶瑩的眼淚,隻是尚還沉醉在旋律歌舞中流連忘返的,蘇漸離和一沙提柔兩人似乎絲毫也未曾察覺到這微妙變化。
“千畫……”
此刻,縱遠隔千山萬水天各一方,楚千畫在鳳雪凰崖經受生死考驗之時,遠在提柔夬海猶自沉睡的謝逢秋心裡卻似感同身受,彷彿自己也正遭受著一樣的痛苦折磨倍受煎熬。
除此之外,隨著腦海記憶深處的無數回憶片段不斷湧現,謝逢秋也愈發加快了恢複摩詰畫神謝辭卿身份和意識的進程。
然而,愈是將近關鍵之時。
謝逢秋所必須承受的痛楚和折磨,卻也變得更加教人難以忍耐。
昔日,種種愛恨情仇恩怨糾葛俱充斥謝逢秋腦海中,而他曾經作為摩詰畫神時所擁有的強大神力也開始回溯重構。
使得謝逢秋身體和心靈都經受著莫大考驗,稍有不慎便將碎心爆體而亡,而此時謝逢秋也正麵臨此關。
但謝逢秋愈漸膨脹的身體和猙獰痛苦的神情,卻也正說明瞭,或許,謝逢秋似乎將難以順利度過此劫。
“嗚啊!我……我不能死,她還在等我,千畫,千畫……”
此時,一沙提柔看著謝逢秋痛苦淒慘的模樣,似乎也有一些於心不忍似的,但她卻是將目光投到了蘇漸離身上,似漫不經心輕描淡寫地笑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幫他?”
蘇漸離擡眼看了看謝逢秋,卻隻對一沙提柔搖了搖頭,淡淡一笑,轉而繼續把著扶蘇夢笛吹奏起方纔未完的曲子,彷彿此刻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唉呀,看來這位謝公子今日是死劫難逃了,我就算是想出手相救也不知該從何下手啊!而且,這世上有人好像比我一沙提柔還要更加地冷漠無情無動於衷呢。”一沙提柔道。
蘇漸離笑了笑,道:“你若想救他,儘管出手便是,用不著在這兒對我這般地埋怨嘲諷。但我敢保證隻要你一出手,不管你是用何招數,還是有什麼靈丹妙藥,他都將必死無疑,而一切皆是拜你所賜!”
一沙提柔道:“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兩個就隻能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死掉,隻得一副鐵石心腸冷眼旁觀而束手無策?”
蘇漸離歎了口氣,無奈道:“確實如此,此人大劫臨頭,唯有靠他自己才能渡過。若非絕世神物或天降奇蹟,恐怕任誰在此也無能為力!”
一沙提柔道:“那此刻我們是不是能夠為他做點兒什麼呢?”
蘇漸離不語,隻闔了眼簾,繼續吹著她手中那管扶蘇夢笛,“我們什麼都不用做,我繼續吹我的笛子,你就繼續跳你的舞,如此便好!”
一沙提柔似有所會意,也不再多問。
可此時此刻,謝逢秋卻正在經曆著生死大劫,而謝逢秋是否能夠安然渡劫,並真正恢複摩詰畫神謝辭卿的身份過往,勢必還將會嚴重影響著未來三界的局勢變化。
轉眼,已過去了許久。
但謝逢秋的身體狀況卻正在變得愈發糟糕危急,或許,就在下一個瞬間,謝逢秋便將碎心爆體而亡與世永訣。
一沙提柔與蘇漸離雖有心相助,可卻是無從下手,隻得聽天由命,一切就看謝逢秋自己造化和運氣了。
可謝逢秋他還有機會嗎?
突然!
天外一道綺麗光輝意外破空射入提柔夬海上空,直接向著謝逢秋身上飛馳而去,教一沙提柔與蘇漸離不由得陡然一驚。
她們兩人雖欲阻止攔截,卻還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朵花從她們倆眼前一閃而過。
而且,她們也都一樣覺得。
或許,這朵花能夠幫助謝逢秋渡劫救命。
但讓她們萬般無奈難以置信,也最出乎意料的卻是……
原本應該是意識模糊痛苦難當的謝逢秋,此時,竟突然擡起了手臂並張開手掌,一把便將那朵神秘花朵抓在了手中。
可謝逢秋雖然已將那神秘花朵握在手中,但卻是遲遲不見他采取任何動作,而這朵神秘花朵或許將是能夠助他順利渡過劫難的唯一的生機。
誰也不知道,此刻,謝逢秋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而他最終又將會做下何種抉擇。
提柔夬海上,蘇漸離依舊吹奏著扶蘇夢笛,一沙提柔依然儘興起舞,於那與世隔絕血紅淒豔的隱秘海麵上,譜寫下一闕不為世人所知的神秘絕響歌舞。
隱約中,天地飄落紛紛白雪,彷彿有一對鴛鴦正交頸吻項,而海麵上一雙蝴蝶撲動著翅膀,也似將要迎著風浪起舞翺翔。
不經意間,他已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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